唉,没想到表哥除了是好老公的会员外,竟然也是怕妻协会的成员之一,泽淏不觉莞尔。“好吧,既然事情都已经进行到这,我不支持你似乎也说不过去,说吧,尚欠多少资金?不足的部分算我的,这总行了吧。”
“我一半,你一半,还有那个女人的土地取得,就要麻烦你回台湾一趟啰。”靳岚嘻皮笑脸的说。
他又蹙起了眉心。“我怎么觉得有种陷害的感觉?”
靳岚赶忙嘻嘻哈哈语意含糊的带过。“没的事啦,别忘了,你可是我最亲爱的表弟。”
“是吗?”
“对啦。”
“好吧,对方是谁,把资料传一份给我。”
“没问题,我早就准备好了。”靳岚赶忙将手中的牛皮纸袋交到他手中,暧昧地笑着说:“资料全都收齐,打从她小时候到现在读大学的生活情形,不仅附有成绩单,还有照片喔!”
“成绩单?相片?”封泽淏觉得他实在古怪的可以。“表哥,你很反常喔。”
“反常?咳……咳……”靳岚因他突然转为锐利的眼神而呛住了,好一会儿才赶忙傻笑回应:“我哪有反常,是你太多心了吧?嘿嘿。”
“是吗?”封泽淏看着他,觉得事情并没有他想像中来的单纯,不过他并不在意,他做生意一向都是见招拆招,这次当然也不例外,反正本来就是项投资计划嘛。
“是啦。”见封泽淏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计谋得逞的靳岚在心中暗暗欢呼,但泽淏是个精明的人,为了怕被识破,他赶忙转移话题,“欸,我难得到美国一趟,你这个做兄弟的也未免太小气了点,连请我去喝一杯都不肯?”
“谁说我小气了,走,我就带你到美国最有名的脱衣舞酒吧去喝个过瘾。”搂着靳岚的肩膀,泽淏转身往车库的方向走了去。
“啊……脱衣舞酒吧!?不行啦……你表嫂知道我就完了啦……”
闻言,靳岚惨叫出声,频频求饶,只是谁理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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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万物静寂。
历经一整晚的特训,蓨荠只差没累的趴在地上直求饶,加上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说什么妈妈抱怨好久没看到她了,要她放春假这段期间一定得回台南一趟。
唉,真是的,也不知道老爸心里在想些什么,想她就直说嘛,她又不会笑他,还将妈妈给抬出来当借口,就以为她不知道其实就是他想她,想要她这个宝贝女儿在他身边撒撒娇嘛。
躺在床上,蓨荠不断的翻身,手上的长抱枕左搂过来、右抱过去,就不知为什么,她始终找不到一个好姿势,可以让她快速入眠。
奇怪了,怎么会睡不着呢?今儿晚上她既没喝咖啡也没喝茶呀!
难道是因为爸爸打来的电话?不可能,她老爸有恋女情结这已是众所皆知的事情了,谁叫她是他唯一的女儿,上无兄姊、下无弟妹可以和她争宠,他当然就只能将满腔的父爱全往她身上送啰。
要不然,难道是因为今天小优和欢欢的那段话,勾起了她十年前那段不愉快的回忆?
蓨荠长叹了口气,干脆离开床铺替自己冲了杯牛奶,一小口一小口的啜饮着,只是在喝牛奶的当口,封泽淏的影像又在这时候进驻了她的脑子。
十年了,他不知变成什么样子了?记得那时候看到他,他就已经长得很高了,看起来就像个高中生一样。
回想起那一天,蓨荠虽然觉得他可恶的令人生气,不过他的俊逸,还有他有别于一般男生的冷冽气质,真的令人很难忘记。
蓨荠把玩着垂在胸前的长发,思忖着,尽可能的将十年前的影像完整的呈现出来。
其实想想,自己那天不管在穿着上和气质上,应该表现的不差呀,虽然头发是乱了点,可是只要发挥一点想像力,把她想像成误落凡尘的天使,不就好了吗?
真是的,一点浪漫气息都没有的臭男生!蓨荠生气的一口饮尽手上的牛奶,噘高了嘴嘀咕着。
这时,墙上挂钟里的报时小鸟又跑出来做整点报时了。
“该死,都这么晚了。”抬头看了看时钟,蓨荠一脸沮丧地叹了口气。
对了,前几天和欢欢去逛百货公司,在经过精油区时在店员的游说下,她记得自己买了瓶芳香精油。来点个精油好了,让精油的芳香气息舒缓一下,平稳心情,或许比较能够入眠。
蓨荠放下手中的牛奶,从柜子中拿出漂亮精致的精油瓶,倒了能舒缓压力、有助睡眠的薰衣草精油,点燃薰香瓶,不一会儿,淡雅的薰衣草香缓缓的在房间内弥漫开来。
“好香喔。”蓨荠满足的笑开来,以最快的速度在床上躺平。
嘿嘿,有了芳香精油的帮助,这会见她应该不用再数羊了吧!蓨荠想着。
果然,才一会儿工夫,抱着抱枕的蓨荠已经进入梦乡,只是精油的放松效果让她跌进了十年前的记忆中。
在梦中,她又看见了那双冷鸷、深邃的黑瞳,正以一种轻蔑又嘲讽的眼神注视着她,缓缓掀动的唇瓣吐出如针刺般的言辞,句句伤的人体无完肤,不见鲜血漫流。
“啊——”才睡不到几个小时的蓨荠,倏地从梦中惊醒。
见鬼了。什么不好梦,竟然让那个坏人跑到梦中。叹口气,甩甩头,蓨荠很努力的将脑中残存的影像给甩出脑海。
抬起头,看看床头柜上的小闹钟——还不到六点。
又是一声长叹,与其再梦到那个可恶的男人,还不如当只早起的鸟儿,起来运动兼觅食。
从不曾这么早到公园散步的蓨荠,她惊讶的发现公园内竟然有那么多人“不睡觉”的在做运动。
因为蓨荠的绝佳外貌,窈窕的身材,浑身散发着迷人的光彩,就像是个发光体似的,加上她慵懒哟模样,于是她的到来随即引起人们的注意,只是她生性迷糊,浑然未觉周遭的人已经将目光转向她了。
她将刚在便利超商买的早餐放在凉椅上,一夜的梦魇令她忍不住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个哈欠顿时引来许多关怀眼光。
“漂亮的小姐,动一动就不会爱困了。”一旁运动的老人家好心的建议。
“欢迎你来跟我们一起跳舞。”另一边正随着音乐婆娑起舞的欧巴桑们也热情的邀请着。
“跑跑步,可以减肥喔。”一个从她身旁跑过去的中年人笑着对她说。
老人家热情的邀请,让迷糊的蓨荠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一一点头道谢。
“天啊,原来这些不睡觉的人这么热情。”蓨荠暗了口气。
换了个较少人的地方,蓨荠找了处较不适合晨间运动的凉亭坐了下来,并拿出刚刚买的三明治和果汁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掉落的面包屑霎时引来几只贪嘴的麻雀,毫不怕生的在她面前啄食。
这人岛共处的优闲画面,正巧落入了靳岚设计骗回国的泽淏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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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台湾,碍于尚未整时差的关系,泽淏一早就起床了。
因为有长期居住的打算,所以他婉拒了靳岚的安排住进他家,要求单独居住,而且住所他会自己选定,完全不劳他费心。
这让靳岚非常不高兴,不过泽淏对此事相当坚持,他也只好顺了他的意,没办法,以客为尊,谁叫他就是那个最重视客人意见的主人嘛。
许久没有休息的泽淏,原本就打算找个时间回台湾,会一会在那个青涩岁月,就已经被他暗中内定下来的新娘——宋蓨荠,刚好靳岚来找他一起投资生意,而且又将她的资料准备的这么齐全,姑且不论他是有意还是无心的,他的这份情他感受到了,也领下了。
十年没回台湾的泽淏,借着和靳岚这次的合作计划案,他打算在台湾住上一阵子,加上他在美国的事业一切都很稳定,纵使他本人没有在美国亲自领导,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反正现在网际网路这么进步,透过网路的影像传真,真实的就像是在一起开会似的,并不需亲自到才可以掌握公司的一切。
而他之所以决定选择这个社区居住,是因为蓨荠也居住在这儿,十年不见。他迫切的想见到她,看看她是不是还跟十年前一样,那么的充满活力和灵气?看看她是不是跟靳岚所给的那份资料一样,长得那么可爱?
想到十年前她龇牙咧嘴的表情,泽淏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身旁出现的漂亮女人很多,可是没有一个能让他记了这么久还念念不忘的,蓨荠是第一个,也是绝无仅有的一个。
他选择住进这栋大厦,是为了能够增加两人接触的机会,伺机接近她,不仅能尽快取得土地的所有权,他同时也希望能在这段期间取得蓨荠的心,将她带回美国,一生一世地守候着她、宠爱着她。
自从那次与她不甚愉快的邂逅,至今已经有十年了,可是记忆力超强的泽淏仍一眼就认出了,加上有靳岚那份完整的个人资料,他更加清楚地了解她的成长过程。
十年的岁月,她不仅长高了,人也长大了,蜕去稚气的脸庞,是一张属于女性成熟妩媚的脸,只是成熟的外表和亮丽的脸孔下,仍难掩孩提时的稚气与娇憨,乌黑亮丽的秀发在少了枯叶的装饰后,衬托出她清新动人的气质。
值得庆幸的是,在南部长大的蓨荠,肌肤并没有在骄阳的荼毒下变黑,牛奶般白皙的肌肤,乌黑亮丽的秀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慵懒的表情,娇憨的微笑,她就像是完美的艺术品,美的令人赞叹。
就在这时,他看到优闲吃着早餐的蓨荠突然绷起了脸,对着因吃不够而索性当起土匪和她抢食的麻雀,煞有其事地训斥着。
“人要知足,鸟也一样,有面包屑吃已经不错了,你们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因经济不景气,连吃上一口饭都难,你们还抢起我的早餐,真是可恶,小心我把你们炸了,嘿嘿,想必你们的滋味尝起来一定不赖吧。”蓨荠一边捍卫着自己的餐点,一边对着眼前这几只不知天高地厚的麻雀低声咆哮着。
她没变,一点儿也没变,跟他想像中的一模一样。封泽淏唇角勾起邪魅的浅笑,朝她走了过去。
“十年不见了!野丫头,没想到你竟然变笨了。”
就在蓨荠把这群麻雀当学生般教训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嘲讽声……那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就好像是……在梦中缠绕着她,令她不得好眠的那个可恶男人的声音!
蓨荠猛地抬起头,落入眼帘的果然是那双缠了她十年的阒黑瞳眸。
封泽淏!?天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他长得更高,也比以前更帅了,唯一不变的是那张冷酷的脸,还有那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依旧可恶的令人恨的牙痒痒的。
在他的眼神下,蓨荠的三魂七魄顿时被震的七零八落。
天啊!心为什么跳动的这么厉害?胸口为什么紧张的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这震惊的一刻,她不得不承认,她还记得他,还该死的将他的影像深深的烙印在脑海中,他的每个眼神、表情都牵动着她对他的记忆。
该死的!这是不对的。她应该要恨他、要气他,都是因为他的一句话,她才会这么可怜,不仅差点得糖尿病,双脚饱受高跟鞋的虐待,还只能望着美食兴叹,呜……这全都是他惹的祸!
“你……你……”震惊的情绪还存留在蓨荠的脑子里,令她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封泽淏脚步再往前走向她,在距离她只有一步之处,他掬起她垂在胸前的发丝,轻轻从鼻间刷过。“好久不见了,野丫头,你好吗?”
回过神的蓨荠脸一白,生气又恐惧的抬起双手推开他。“滚开!”
泽淏邪魅一笑,反握住她的手,将它反剪在身后。“这几年有没有想念我啊?”他的声音哑而低沉,他的黑眸散发着炽人的光芒。
“鬼才想念你,放开我!”蓨荠徒劳无功地挣扎着。
他微微一哂,幽暗深邃的黑眸闪过一抹危光。“欸,野丫头。看样子你不仅变笨了,人也变得虚伪了。”
“呿!你才虚伪咧。”蓨荠努力的想拨开他钳制在她腰间的大手,低声怒吼。
贴近的身躯,霎时令全身神经倏然而立,如针刺般的麻辣感从脚底窜了起来,而封泽淏还毫不放松,将两人的距离拉的更近……
他低下头欺近她失措的脸庞,近的蓨荠都能感觉到他的眼睫掮动,近的鼻抵着鼻,呼吸中净是属于他特有的邪魅气息。
蓨荠心一窒,下颚绷紧。“你……未免靠的太近了点吧,很恶心咧。”
这年代或许已经不流行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了。可是对蓨荠而言,还是挺尴尬的。
封泽淏摇头嗤笑。“你的话还真是伤人啊!”
想想,在美国有多少女人渴望能和他有如此亲密的接触,唯独她才会把他当成了毒蝎猛兽,敬而远之。
“觉得伤人就请放开我。”她咬牙切齿。
“你忘了我们是旧识吗?旧都还没叙,怎么好放开?”他邪魅地笑着,不好意地继续逗弄着怀中气的发抖的女人。
旧识!?哇哩咧,谁跟他是旧识啊?有也是个仅有一面之缘,且印象坏到极点的恶男人。
“够了,我跟你才不是旧识,我的朋友中才没有像你这么可恶的人。”她气的忘了形象地大声怒吼,并用手推挤着他的胸膛。“放开我!”
封泽淏大笑,好心地提醒她:“是吗?可是事隔这么久,你还是记得我这个人,不是吗?”
“我……”
“怎么?我没说错吧,野丫头。”他戏谑地看着她,笑的好邪恶。
“我不是野丫头!”她再度怒吼,同时用脚往他的胫骨踢了过去。“你再叫我一声野丫头试试看,我绝对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有种再叫一声,她下一脚踢的部位绝对不会只是在胫骨,更不会让他有闪躲的机会,她绝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蓨荠在心底咒骂着。
“唉呦!果然最毒妇人心。”他惊呼一声,一个闪身及时挽救了险些遭到伤害的脚,不过这个同时也让蓨荠从他的钳制中挣脱了。
“不错,还有点自知之明。”她美丽的眸子狂烧着熊熊的怒火。
“可是我知道你并没有忘记我。”封泽淏咧嘴大笑。
“没办法,谁叫你比我小时候看到的‘大山猫’还恐怖。”蓨荠怒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开。
大山猫?那是什么东东?封泽淏抚着下巴思忖了一下,对着逐渐远离的美丽背影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