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拓在接获斩悎的通知后,也顾不得眼前的公文、企划书,火速地直奔银行,领了钱就立即赶往医院。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斩悎这么丧志、这么颓丧,彷佛面临世界末日似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东方拓一脸疑惑的盯着他。
斩悎无神的眼眸睐了他一下后,无声的将手上单据递到他面前。「拜托你。」
东方拓看了一下缴费单上的名字,心中已大略猜出一二。
「阿悎,放心啦,纺惜福大命大一定没事,你不要太难过。」东方拓走到斩悎身边,拍拍好友的肩膀为他打气。
斩悎痛苦的扯着自已的头发,憔悴的脸上满是自责,他瘖哑着嗓音哽咽道:「你知道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和他起冲突,更不应该和他在马路上当场干架,都是我的错。」
「谁?是不是傅叙康那小子干的好事?」东方拓看了一下走廊,疑惑的眼里充满愤怒与唾弃。
他摇摇头。「不是他,是别人撞的。」
「不是他,那傅叙康那王八龟孙子跑哪里去了?是不是看到纺惜这样子就跑了?没种的家伙!」东方拓怒声咒骂着傅叙康。
斩悎深叹了口气,「他去追查凶手了。」
这时手术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了,轨悎立刻心急的跑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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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康不相信的看着手中的报告,是她?这一次车祸的罪魁祸首居然是她?
叙康一脸冷漠的端坐在沙发上,就连手中香烟已燃到尽头都没发现。
「康,你回来啦,你看我买了这么多东西,大部份都是给你的。」孟瑜自从知道纺惜车祸重伤生命垂危,心情就特别好,今天她特地到百货公司血拚以兹庆祝。
她一踏进门就兴奋的展示着手中的礼物,直到她抬起眼,这才惊愕地发现他的不对劲。「康,你怎么啦?」
「妳还有脸问我?」啪的一声,叙康将放在桌上的资料和照片甩到她身上。
「这……」孟瑜惊叫出声,整个人脸色大变,她急忙抓着叙康的手,慌乱的想向他解释。「康,你听我说……」
「我已经警告过妳,妳还有胆子敢动她,存心找死。」他不留情的在她脸上连甩了无数个耳光。
几个耳光下来,孟瑜脑门轰轰的作响,整个人像被炸开似的瘫趴在地上。
艳美的容貌顿时红肿不堪,她摇着头尖声高喊:「我不甘心,我就是要她死!」
「她死了,妳也等着陪葬。」无知的女人,今天纵使他傅叙康肯饶她,耿斩悎也饶不了她。
「叙康,你告诉我,你是爱我的。」孟瑜紧紧的攀附着他的脚,哭红的眼睛期盼的看着他。
「孟瑜,妳真可怜,我一直告诉妳,我从来就没有爱过妳,妳为什么老是听不懂?在我眼里,妳以不过是个泄欲的对象,妳到底懂不懂?」叙康讥讽的看着匍伏在脚底下的孟瑜,一脸同情的摇摇头。
「不!这不是真的。你骗我!我是这么的爱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歇斯底里的尖声怒吼。
叙康冷嗤一声,极为不屑地弯下腰抓起她的长发,在距离她脸孔不到两吋的地方,眼神嫌恶地直视她。「如果妳以为我会要一个曾经背叛过自己好友的人,那妳就大错特错了。今天妳会背叛她,下次搞不好妳也会为了某种利益而背叛我,妳说,我会养一只随时会要人命的蝎子在身边吗?」
「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孟瑜的心死了,她不敢相信自己陶心掏肺付出的结果,换来的却只有无情冷一言。
「我本来就不是人,妳跟我在一起那么久难道还没发现到?」叙康淡漠的上下打量她,双手伸进她微敞开的衣领内,大力揉捏着她浑圆的胸部。「若不是妳在床上能够满足我,我还懒的要妳。」
「啊……我恨你!傅叙康,我恨你!」羞愧、屈辱充斥着孟瑜的心,她用力推开他,失神的冲出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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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老天爷有意要考验斩悎和纺惜这对恋人,三个星期过去了,纺惜却一直没有苏醒过来。
而这三个星期以来,轨悎什么事也不做地守在病房前等待纺惜的清醒,每天在她耳边说话,倾诉他心中还未道完的爱恋与疼惜。
一直在追查肇事者的叙康,经过这几个星期没日没夜的追查,他终于找出肇事者和幕后的凶手,让他诧异的是,策划这次车祸事件的主使者,竟然是他万万地想不到的人--孟瑜。
无尽的悔恨顿时涌上心头,他的花心加上女人的忌妒,酿成了这次不可挽救的悲剧,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都是他的错,他太低估女人的能力了。
「阿悎,我要告诉你,凶手查出来了。」叙康愧疚的来到病房,看着面前毫无生气的可人儿,难过的直在心中忏悔着。
这是叙康这么多年以来,首次在面对斩悎时,态度最谦恭的一次,只不过心系纺惜的斩悎,并没有发觉他态度上的重大改变。
「谁?是谁?」斩悎握紧拳头,内心的风暴犹如强烈台风猛刮。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人纺惜认识,而你也见过她,因为事发前一个月,她才到你的公司找你谈判。」
斩悎是个聪明人,脑子一转他心里已经有谱了。
「是她?那个女人不是你的枕边人吗?原来你们早就串通好的,在你得不到惜纺的时候,就伙同她要置惜纺于死地。」他的声音恚怒的一沉。
「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孟瑜她会做出这件事,事前我真的一点也不知情。」叙康极力否认他的指控。
一阵沉默后,就悎犀利的眼神落在叙康脸上,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纺惜一直没有醒过来,我会要她为这件事付出代价,而你也逃不掉。」
叙康知道,如果纺惜没有醒过来,他是真的玩完了,现在的斩悎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猛狮,残狠嗜血、霸气慑人,已不是他所能对抗的了。
「你放心,我不会跑、他不要推赖。」叙康笑得很心虚。
恨已经将斩悎原本宽宏仁慈的心蒙蔽了,淡漠的眼神里再也看不到昔日的谦和,他冷哼一声。「量你也不敢。」
叙康笑了笑。「你知道我不是不敢,而是不愿意,因为我也爱她啊!」虽然这份爱已经宣告投降,但他仍死鸭子嘴硬不肯服输。随即将目光转向躺在病床上的纺惜,眼底款款深情自然流露。
「少猫哭耗子假慈悲,如果你是爱她的,当初又何必要设计陷害她?」斩悎用鼻子哼气嘲讽。
叙康移身向前,柔情的眼眸直盯着纺惜自嘲。「或许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一个人吧。」但再多的愧疚地无法弥补纺惜现在身心所受到的伤害。
「你滚,在纺惜还没醒过来之前,我不想再看到你。」他咬着牙面无表情地说道,深黝的眼眸中寒光潋潋。
「我知道现在请求你原谅是不可能的,不过我还是要让你知道,我真的很抱歉!」虽然这个道歉太迟了,但他是真心诚意的。
看着床上毫无反应的纺惜,斩悎的拳头握紧了又放松,放松了又紧握。
「这句话你应该对纺惜说才是,而不是对我,如果你真的有心为你的疏失负责,那么我求求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和纺惜,那么我和纺惜会很感激你。」
「你放心,我不会再阻挠你和纺惜,我愿意退出这场战局。不过,在纺惜还没醒过来之前,我希望你能让我为她尽一份心力,请让我和你一起守护她、照顾她。」说这句话时,他的眼神深沉复杂,心里更是痛苦万分。
看着叙康诚恳的态度,斩悎深深叹了口气。「你走吧。不管纺惜会不会醒过来,她都是我耿斩悎的妻子,我自己会照顾,谢谢你的好意。」
叙康犹不死心的想开口,「我……」
斩悎却什么话也不说,直接动手将他推出病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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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
沉睡了近一个月的纺借,在斩悎的安排下已经由医院回到家里疗养,不知是不是因为搬动对她产生了刺激,还是熟悉的环境在冥冥之中对纺惜的病情产生了作用,竟让她从深沉的睡梦中慢慢苏醒。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记得在她昏睡的这段期间,她不时听到斩悎温柔的嗓音在她耳边呢喃、呼唤着,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的眼皮就好象有千金重似的,怎么睁也睁不开。
她首先动了动由于长期卧床已显得不怎么灵活的手脚,眨着枯涩的眼睛四处看着,试着想回想起沉睡前的那一幕,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清晨的曙光穿过床帘流泄在床褥上,她试着爬起来,虚弱的身躯却只能轻微的蠕动了一下。
躺在她身旁一直睡不安稳的斩悎,惊觉有人在拉扯着被褥,倏地从梦中惊醒,整个人一跃而起,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身边的挚爱。
「阿悎,早安。」纺惜微笑的向他打招呼。
「纺惜……纺惜,妳醒了……」突如其来的惊喜让斩悎兴奋地说不出话来,激动的情绪令他眼眶立刻蓄满泪水。
看着心爱的人激动的流下泪水,纺惜想帮他拂去泪水,手刚抬到一半又无力的跌落床上。她自我解嘲的笑了笑,「我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一醒来手脚却好象不是自己的,不能灵活运用,真是讽刺。」
斩悎无言的摇摇头,任由泪水在脸上泛滥着,这时候他才不管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只知道纺惜醒了!他的纺惜真的醒过来了!
他胡乱的将脸上的泪水抹去,破涕而笑地紧搂着她。「妳终于醒了,妳终于醒了!妳可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吗?」
「我真的睡很久了吗?」纺惜疑惑的眨着眼睛,嘟着小嘴问道。
斩悎心疼的看着纺惜,主治医生说的没错,脑部受创的她已忘掉了一些事情。
「妳怎么可以让自己睡这么久,难道妳没听到我的呼唤?」他捏捏她的小鼻子,用着带点责备的轻柔语气,佯怒的抱怨。
「我也不想呀,可是我的眼皮好重、好重,人家阿不开嘛!」纺惜无辜的填道。
「哈哈!我不怪妳。」忽然,斩悎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高兴地直转着圈圈,高声呼喊着。「我的纺惜醒啰!我的纺惜终于醒啰!」
这份喜悦似乎也感染到窗外的鸟儿,牠们以清脆的叫声响应着他。
斩悎双手紧紧搂抱着纺惜,他知道他的春天回来了,而这双紧拥着挚爱的手,他一辈子也不愿放开。
依偎在斩悎怀里的纺惜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心想她只不过是小睡了一下,嗯,好吧,就算她睡的比较久,也不用兴奋的这么夸张吧!
不过,被心爱的人疼惜的感觉真好,于是她也不计较那么多了。
此时,卧房内浓郁的浓情蜜意正缓缓的飘荡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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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后,斩悎和纺借的婚礼在采风楼举行。
这是一个盛大隆重又温馨的婚礼,观礼的人将整个采风楼挤的水泄不通。
其中最高兴的莫过于耿氏夫妇与东方拓,只见他们兴致高昂,毫无倦意的到处招呼着前来祝贺的嘉宾和好友们,热络的与他们交谈。
看着眼前晃动的人影,纺惜根本还来不及记清楚他们的长相和称谓,就被另一波祝贺的人潮团团围住。
「悎,我们一定得待在这里招呼客人吗?」纺惜脸上的笑容都僵了,她噘着小嘴,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直瞅着在身旁小心呵护着她的斩悎。
纺惜的小小心思他哪会不知道,他也正为大病初愈的她担忧着,深恐她身体负荷不了。
「那妳说我们去哪里好?」斩悎低下头,在纺惜娇艳欲滴的性感红唇上烙下深情的一吻。
「我只想和你独处。」她柔弱的身子紧紧依偎着他,抬头在他耳边悄声说道。
果然心有灵犀,他早就有这个念头。「这是一个很诱人的建议,那妳准备好了吗?」斩悎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别有用意的笑着赞成。
纺惜尚未听清楚他的话,整个人就已经被他抱了起来。「这儿就留给他们,我带妳去一个好地方。」语毕,斩悎抱着纺惜悄悄地从侧门遁走。
她满足的将脸倚在他肩上,灿烂的笑靥盛开如花,她知道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新娘,因为她拥有一个深爱着她的男人。
夜深长,情意浓,一个绮丽热情的夜晚正悄悄的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