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叔,今天的晚宴安排的怎样了?」找到老管家后,斩悎连忙问迢。
「晚宴由漱芳斋主厨负责,一切安排妥当,并且已经知会老爷、夫人了。」
「还有,老爷来过电话,要你早些回去陪桑小姐,顺便帮她带些衣饰回去或陪她去挑些衣饰好参加晚宴。」老管家续道。
「桑小姐?哪位桑小姐呀?」斩悎不解的问道。
「就是你带回听涛别馆的那位桑小姐呀!」老管家露出讶异的表情。
「她姓桑?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就带她回听涛别馆,莫非你也跟那些浮华浪子一般,搞一夜情?」老管家语带惊讶的问道。
「福叔,你想到哪了?」斩悎气愤的说着。
「看你怎么跟老爷、夫人交代?他们以为她是你的女友,谁想到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老管家嘟嚷着。
「福叔!她不是你所想的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斩浩郑重的为她答辩。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不然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脸皮薄不好意思承认她是你的女朋友,还是人花心们想游戏人间?」老管家一副想打破沙锅问到底。
「怎么,该不会是老爸、老妈叫你来打听的吧?」斩悎怀疑的瞟他。
「没!没这回事!他们叫我问你干嘛?是我自己好奇!」老管家支支吾吾的。
「别想骗我了!哎!算了!」说罢,斩悎微愠的拿起外套和钥匙下楼,先回听涛别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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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悎回到听涛别馆,一进门就见到父母亲已摆好阵势在大厅等他,原本地想先去看她,也只好作罢。
「怎么一出门就是老牛天,你是在嫌我们烦,故意避开我们吗?」耿志龙不悦的唠叨起来。
「老爸!我是去安排晚宴,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事需要处理的,哪是故意避开你们,嫌你们烦?」斩悎谨慎地回答。
「那最好!不过你们两个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老爸、老妈难得回来,也不先跟我们介绍一下。」耿志龙斥责道。
「没办法!跟你们讲你们也不相信,干脆不说!」斩悎莫可奈何的说道。
「这是什么话,说了不等于白说!」耿志龙气急败坏的说道。
「好了!好了!你们爷俩别再斗了!斩悎你告诉妈,你们怎么认识的?感情怎么样?有没有计画什么时候结婚呢?」赵唯欣温婉的问道。
「妈!您说什么呀!谁要跟那个女人结婚?跟她结婚恐怕要倒八辈于楣!」斩悎连忙急得矢口否认。
谁知这时纺惜恰巧来到大厅。
「大色魔!你说什么?谁跟你结婚才真是倒了八辈子楣!」纺惜气愤的回嘴,但立即惊觉到自己高亢的声调,顿时又羞红了脸。
纺惜那娇羞的模样让斩悎看得目不转睹,而纺惜骂他的话似乎是充耳未闻,也毫不动怒。
耿氏夫妇见状不禁失笑出声,曾几何时他们的儿子变得这么有涵养,骂不还口,真是一物降一吻,遇上克星了。
纺惜换了衣衫后,分外倩新亮丽、成熟妩媚,一扫之前憔悴模样,再加上她微嗔神态,更加显得楚楚动人。
「好了!好了!这儿就先让给你们两个,我跟你爸爸先回房了。你们两个好好谈谈,别再闹别扭了!」赵唯欣打着圆场说道,神色暧昧的把他们拉到一块,随后扯着耿志龙离开人大厅。
第二章
耿氏夫妇离开后,大厅的气氛越来越凝重,两人像是仇人般背对着对方。最后斩悎实在受不了这种沉重的气氛,首先打破沉默:「你身体好一点了吗?」
「好不好跟你无关,别整天觊觎我的身体!」纺惜蛮横的回答。
「拜托!谁觊觎你的身体!你把话说清楚!要不是我大发慈悲把你从阎王手里抢了回来,你早就作古了!」斩悎感觉受到污辱的嘶声吼道。
「把人救回来,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纺惜不甘示弱的回道。
「喂!替你更衣的是王妈,我可什么都没做过,你别血口喷人!再说别人有没有欺负过你,你自己检查一下也知道,难道你原本就不是清白之身,所以连有没有被欺负都分不清楚!」斩悎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口不择言,以纡解自己的满腔愤怒。
「你……」纺惜被气得浑身发抖,脸一阵青、一阵白,忍不住又潸然泪下。
「对不起!别哭!……」看见她的泪水,斩悎顿时手忙脚乱。
「我一时冲动!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心!」斩悎鞠躬哈腰,拚命作揖道歉。
他最怕女人伤心掉泪了,从前纵使小妹彩翎犯了天大的错,气得忍不住想修理她,但每见她落泪哭泣一切便不了了之。因此他自小总是让小妹耍着玩,虽然自己也明了这个弱点,可是怎么也改不掉,尤其对漂亮的女孩子,这弱点更显得无可救药。
无论斩悎怎么陪不是,纺惜还是泪流不止。
她怎么也没想到无论身处何处都一样会遭人误解、鄙视。投水前如此,获救后亦是如此。真不知道是恶运总缠绕着她,还是她原本就是一个不祥之人,才会有如此的遭遇。想着想着她哭得更加伤心,泪水都浸湿了衣衫。
「对不起!我……」斩悎言语真切地跟纺惜道歉,看着她伤心的模样,让斩悎心生爱怜,於是轻轻地将她拥入怀里想好好慰藉、疼惜一番。谁知拥入怀后这个女人刚开始时还温顺的在他怀里低声啜泣,转眼间她居然用力将他推开并且又甩他一个火辣辣的巴掌。
「喂!你为什么又动手打人!很痛呢!」斩悎轻抚着睑出声抗议,但是他这次居然没有开口骂人,连他自己都感到讶异。
「活该!谁叫你趁机占便宜!」纺惜掩口窃笑道。
「好啊!原来你设好陷阱让我往下跳!」斩悎虽然气恼,但是想起刚才拥美人入怀的感觉,还真是叫人神魂颠倒、痴恋不已。
「好了!我们算扯平了!现在大家平心静气,好好想想该怎么应付我爸妈才是!」斩悎率先提议停战,好谋求对策应付双亲。
「为什么把我算进去,我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回到那属於我自己的地方。」纺惜黯然神伤的说道。
「你不帮我就算了!哎!枉费我费尽心力救你一命!」斩悎沮丧的道。
「哈!你这人真现实,居然马上跟我要人情!好吧!我还你人情,但事后两不相欠!你说,只要不是作奸犯科、伤天害理的事,那还有的商量!」纺惜暗自感叹人世现实,冷漠的说道。
「好!算你还有良心!要你帮的不是什么作奸犯科、伤天害理的事,只要你假扮我的女友,打消我父母亲要我相亲的念头,直到他们回美国为止。」斩悎开门见山的把条件开出来。
「什么!要我假扮你的女友,那我不是亏大了,而且谁知道你会不会以礼相待,万一你不守规炬,那我岂不玩完了!再说谁知道你父母亲什么时候回去,要是他们一辈子不回去,那我岂不一辈子陷在这里?」
「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们以一个月为限!从明天起我带你到通天阁安顿,那里非常安适、也非常安全。平常只有我和两个保全人员及老管家——福叔在那里,出入的人非常单纯,我也跟他们搬回听涛别馆,那里就请王妈照顾你,你满意了吧?」斩悎宣示般的表达了自己的诚意,并且将一切安排妥善,静候纺惜同意。
「可以!但是你不准未经我同意就随便跑到通天阎,还有通天阁的一切须任由我处置。」纺惜勒索似的要斩悎交出通天阁的主控权。
「好吧!成交!」斩悎无奈的说道。
「那么我们交换一下基本资料,互相认识一下,免得穿帮!那戏就甭唱了!」斩悎建议道。纺惜点头赞同。
「我先来!我叫耿斩悎,今年三十岁,是耿氏企业的负责人。我还有一个妹妹叫彩翎,现在在美国攻读商学博士。我父母亲你应该都见过了,他们今天刚从美国回来。还有……你笑什么?」斩悎不明白纺惜为何突然大笑,停口好奇问道。
「你是在背家谱呀!还是在作推销?你那副模样真令人发噱?」纺惜娇笑道。
纺惜笑得好灿烂、好纯真,让斩悎看了也不忍责怪她,只是微笑回道:「那么!难道你有更好的方法互相认识?」
「没有!只不过刚才看你的模样,忍俊不住笑了出来。继续!我不干扰你!」纺惜故作正经八百的说道。
斩悎被搞得无法接续下去,悻悻然的道:「我以后再说!该你了!」
「哇!真没绅士风度,这样子就生气了!看来合作的诚意堪虑喔。」纺惜挖苦的说道。
「我都说完了,换你自我介绍,可要清楚明了,不许有瞎扯蒙混的心理。」斩悎不耐烦的嘟嚷。
「好吧!本姑娘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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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晚宴只剩下一个小时不到,纺惜呆坐在卧房内,蜷缩着身躯,两眼无神的望着自己的脚趾头。
「为什么发呆?」斩悎在母亲大人的催促下,上楼看看她准备好了没。
她看了他一眼,依然不语的垂下头。
斩悎满脸不解的看着她,信步走到她前面,在她身旁的床沿坐了下来。
「你发什么呆呀?再不快—点都要迟到了。」
「你们去就好,我不想去。」纺惜轻声答道,连抬头都省了。
「你不高兴?」他专注的凝视着她,希冀从她低垂的脸上找出端倪,
她摇摇头。
「那为什么不去?」
她依旧不语。
他疑惑的靠向她,修长的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喂!我在跟你说话的时候,可不可以请你看着我,表示一下尊重好吗?」
「没为什么,只是觉得好累,想休息。」纺惜低声轻叹,目光深幽迷离。
他望了一下梳妆台上的闹钟。「我爸、妈还在楼下等我们一起出发,你总不会是要我一个人自己去吧?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斩悎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接着缓缓说道:「你该不会是怕爱上我,所以想尽量避免跟我在一起吧?」
纺惜眨眨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她从不知道有人自恋到这种程度,他当真以为天底下就只剩他一个男人吗?就算脸皮再厚,也要有个限度吧!
她瞟了他—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知不知道一个人要懂得羞耻,别它忘了自己是只老瘸马,想成为千里驹还早的很呢。」
「你竟然把我比喻成瘸了腿的老马?」斩悎气急败坏地走向梳妆台,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看了又看,摸摸睑上刚毅有形的曲线,「哼!天底下要找到像我这么英俊又潇洒的男人实在是少之又少,我看你才真的是瞎了眼,良莠不分。」
纺惜嘲谑地扬起眉,低声讪笑。「我看你还不是普通的自恋。」
听她这么回答,斩悎脸上白一阵、青一阵,就只差没脑冲血当场昏倒,他知道如果再跟她谈下去,铁定无直着走出这个房间。
他气闷地怒吼着。「桑纺惜,你到底走是不走?」
「哦!生气了。我道歉,可以了吧。」她面无表情的伸伸懒腰,表情和语气让人一听就知道她的道歉只是在敷衍。
斩悎并没有因为她的道歉而停息怒气,嘴巴反而噘的更高。「要我不生气也行,我给你五分钟,你快点把衣服换了。」
「五分钟?」纺惜没好气的看着桌上未拆封的礼盒,你不知道一个女人打扮门面,最少也要一个钟头才够用。」
「喔——」他拉长了语音,走到桌前迳自打开盒子,将里面的晚礼服拿出来,不置可否的看着她。「你要自己换?还是要我帮你?」
「你不要过来。」纺惜惊恐的看着他,失措地尖叫。
「你还没回答我。」伸手将她从床上拉起来,双手作势要将她背后的拉链扯下。
纺惜一怔,顿时小睑红得像黄昏的彩霞,马上从他身边跳开。「我自己来就好。」
斩悎没好气的看着她,嘴角露出狡滑的笑容。「赶快换呀,你还磨菇什么?」
天哪!他难道不知道男女有别?要她换衣服也该给给她单独的空间,哪有人象他眼光暧昧地直盯在她身上。要不然……至少也转过头闭上他那对深邃的眼眸吧!
纺惜羞红着睑,指着半掩的房门嗫嚅道:「可不可以请你出去一下,顺便帮我将房门反锁。」
斩悎并没有答应她,反而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你换吧,我不看你。反正像你这种瘦得没几肉的身材,也没啥看头。」
「你……」纺惜气的当场说不出话来,
在伸展台上,她可是身材最匀称、脸蛋最亮丽的当家名模,居然被他批评的一文不名,在他眼里她简直成了发育不全的黄毛丫头。
这时楼下传来斩悎母亲——赵唯欣的呼唤声。「你们好了吗?让客人久等可不好喔。」
「就快了。」斩悎含糊的朗声回道,接着他将目光转向纺惜,挑衅的眼神直锁在她胸前,「快呀!还是真要我帮你换?」
纺惜无余的叹着气,原本想发作的脾气也被她硬生生的压抑下来。心想,既然他不肯避嫌地留给她一个清静的空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执,她只好将就,把他看成是伸展舞台上的工作伙伴,大家袒裎相见并不是件大不了的事。
她娇嗔的噘着小嘴背过身子,伸长手臂要扯下背后的拉链,岂知此时拉链却像故意要为难她似的,竟绞到旁边的衣服,一时之间任她费尽力气,用尽任何方法都拉不下来。
斩悎看着她焦急的扯着衣服,戏谑的眼神瞬间闪了一下,紧闭的双唇也微微地向上扬起,只见他走上前去,故意挑逗的搂着纺惜的腰身,低下头在她耳际轻声说道:「为什么这么倔,拜托我帮忙,这句话真的这么难说出口吗?」
纺惜整个身躯紧贴在他胸膛上,斩悎鼻息间所呼出的温热气息吹拂存她颈项间,霎时让她白皙的脸庞泛起红潮。
「我……我……」她紧张的低下头,心跳如雷鸣作响,整个人绷紧的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你闻起来的味道真棒。」斩悎对她的紧张不是没瞧见,只是调皮的个性又开始鼓动着,於是他更加重力气紧搂着她。
他在她耳边喷出如蜜糖般的甜腻气息,低沉的嗓音就像催化剂,不断挑逗着她的心灵。
自从斩悎救她之后,两人一见面不外乎是唇枪舌战,大打口水战役,像这次这么温柔且亲密的举动可是头一遭,让纺惜芳心不由地为之大乱。
「你……」纺惜涨红着脸,浑沌不清的脑袋早已乱成一团,就连推开他的力气正在他迷人的噪音下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