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究竟是怎么回事?」杜映月紧张墨奎安危,本想探头出来看看状况,然而想到他严厉的命令,只好又乖乖地缩回头。
「不清楚!只知道有人大庭广众下开枪了。」杜映星苦笑,嗓音微弱,小手悄悄捂着肚于,额头冒出冷汗来。
「小星,美国的治安真不好,枪枝到处泛滥,犯罪率又高,实在很糟糕……」没察觉她的异样,杜映月喃喃嘀咕抱怨。
勉强笑了笑,杜映星没说话,嘴唇苍白、泛青。
「要不要干脆回台湾住好了?虽然台湾这几年治安渐渐败坏,黑枪日益增多,但毕竟还是有枪械弹药管制条例,不像美国……」蓦地,嘀咕声一顿,发现了妹妹的异常,声音瞬间转为仓皇、惊恐。「小星,妳怎么了?别吓我!」惊慌地将大腹便便的身子给抱住,不断擦拭着她脸上的冷汗,杜映月慌得想哭。
怎么办?小星的脸色好难看,会不会有事啊?
「我……」咬着唇,杜映星艰涩地挤出话。「我的肚子好痛……」
「肚子痛?」杜映月一惊,轻轻让她靠着屏障物,再也顾不得墨奎的交代。「妳等我!我马上去找人来帮忙!」
话落,她飞快起身往外奔,谁知才跑出来想寻求人帮忙时,一只大掌猛地抓住了她——
「妳怎么跑出来了?不是叫妳要躲好吗?」墨奎惊怒咆哮,不敢相信她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
「墨奎!」扭头瞧见是他,杜映月惊喜大叫。「太好了,你回来了!」
「妳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跑出来了?」雷声隆隆,继续吼人。
「因为小星肚子痛,我得找人帮忙啊!」她惊慌叫着,神色苍白地拉着他飞快回到屏障物后。
该死!看见杜映星冷汗涔涔,瘫软、虚弱的模样,墨奎暗自低咒,心知不妙了。
「我想……你们得送我……送我到医院去一趟……」强挤出笑,杜映星话一说完,立即陷入昏迷。
「跟我来!」当机立断地将人给抱起,墨奎喝令杜映月跟紧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以最快速度奔向停在不远处的车子。
上了车后,油门直踩到底,以恐怖的速度飙车朝医院方向急驶而去,同时拨了一通电话给好友——
「亚力士,好莱坞大道上躺了个被我打昏的女人,马上通知警方将人给扣押起来,让他们调查她是否就是寄恐吓信给伊凡·林克斯的歌迷。还有,问她有没有共犯?有最新消息马上通知我……」
第七章
中东 阿拉伯沙漠
「饭桶!」暴怒声骤响,男人阴鸷的眼透过营帐看向外头一望无际的沙海金波,神色极为暴躁。「失手?没有一击成功就是打草惊蛇,只会让他提高警戒而已……」
对着手机怒声咆哮,他焦躁地又听了许久,得到对方的建议后,这才阴沉地考虑。「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以他的个性,决计不会坐视无辜之人受到牵连,他一定会前来营救,届时我们就来个瓮中捉鳖……好!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
结束通话,他走出营帐,看着远方艳阳下高耸的采汲原油的大圆铁柱时,眼神阴霾异常。然而嘴角却快意地勾起一抹残笑……
那些油田、那些液体黄金本该都落入他的手的,偏偏却让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给毁了所有美梦,甚至还害死了他最宠爱的儿子,灭了他所有的势力,让他只能狼狈地逃出中东半岛。
哼!那男人大概以为他所有羽翼都被斩断,无法东山再起吧!哈哈!他在沙漠中还藏有一支死忠的部属,可没那么容易被斗败!
他回来了!悄悄地潜回中东和手下会合了!
这回,一定要将那该死的男人引来,好在爱儿墓前活生生地将人血祭,才能一消心头之恨!
还有,那个坐上韦氏油业的龙头之座、嘴上无毛还敢担起一族之长大位的毛头小子,他同样也不会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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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病房内,从录音室赶来的伊凡,紧紧握着躺在病床上安静沉睡的妻子纤手,万分感激道谢。
「不!还让令夫人动了胎气,我才该觉得抱歉。」墨奎非常歉疚。身为保镖,却让被保护人因袭击而住进医院,他实在失职了。
「不是你的错啦!若不是你及时推开我们,又适时护着我们趴下,我和小星早就被泼得一身恶臭,说不定还被子弹给打中了呢!」红着眼眶,杜映月好难过。「医生说小星是因惊吓才会动到胎气,幸好及时送到医院,打了一针安胎剂,好好休养一阵子就会没事了。」
呜……还好祖上有积德,一切都没事!记得先前来到医院时,听到墨奎翻译医生的话,说小星可能会流产时,她几乎吓坏了,差点没当场嚎啕大哭。
点点头,伊凡颇为庆幸当初有聘请他当保镖,否则今天的结果肯定会更糟糕,说不定还会……
思及此,他浑身发寒,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微颤着手,轻抚床上安睡的秀雅小脸,沉沉瞅凝的眸光盈满深情。
见状,墨奎想留给他一个和妻子单独相处的空间,当下静静地拥着杜映月定出病房,来到走道上。
「呜……」一来到走道,杜映月从刚刚一直强忍着的惊慌情绪霎时间崩毁,涕泪纵横地哭了起来。
「妳、妳别哭啊……」第一次见向来开朗的她流泪哭泣,墨奎慌了,心揪了,手足无措地连忙将她给拥抱入怀,低沉嗓音不断安慰。「别哭、别哭,一切都没事的……」
「呜……小星是我……是我仅存的亲人了……我绝不能失去她……」抓着他胸前衣襟,她埋头痛哭不已。「刚刚……刚刚我好害怕……好害怕她有啥差错……那我该怎么办……」
感觉到衣衫迅速濡湿,灼热的泪水一滴一滴沁人心口,烫得墨奎心慌意乱,只能不断安抚。「相信我!我不会让妳妹妹出事的……」老天!她的眼泪让他恨不得将放冷枪的凶手给大卸八块,处以极刑!
该死!伤心泪颜不适合她,她清雅的小脸蛋应该是挂着无忧的粲笑,美丽眼眸笑得像两轮弯月般漂亮!
「我……我不要小星有事……呜……」
「她不会有事的!」
「你保证?」泪眼矇眬地抬头看他,此刻的杜映月哭得双目通红,就连鼻子也红咚咚的。
「我保证!」看着她双目还不停在流泪的惨兮兮小脸,墨奎心疼极了,大掌忍不住为她拭去满颊清泪。「别哭!妳哭得我都慌了……」
呜……好感动!少林弟子对她好温柔、好好喔……
「少林弟子,谢谢你……」心绪纷乱、激荡之下,忘了要掩盖两人早就相识之事,脱口叫出三年前替他取的绰号。
「总算肯再叫我少林弟于啦?」扬眉笑着逗弄,故意要转移她的注意力。
「啊——完了!」赫然惊觉自己又笨得露出马脚,粉腮上还挂着泪,她却已经心虚地转身想窜逃。
「还逃?」长臂一勾,将某个不敢面对现实的女人给抓了回来,墨奎拧眉谴责。「真打算永远不认我吗?」这女人,真让人想将她吊起来打屁股。
「你、你、你……」杜映月吓得说不出话,只能愣愣地看着他好气又好笑、恨不得掐死她的表情。
呜……少林弟子真的恢复记忆了吗?好害怕喔!
「我如何?要知道,在『素还真、一页书、乱世狂刀、少林弟子』这四个称呼中,我只能接受『少林弟子』,至于其它的三个,原谅我还没办法,妳就放弃吧!」墨奎挑眉调侃,发现她受惊时,瞠圆眼眸的心虚样好可爱。
惨了!惨了!少林弟子真的什么都想起来了!慌乱得想逃,却又被箝制住,她只能不断干笑,试图蒙混过关。
「嘿嘿……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呜……完了!她要被告重伤害罪了!
「感谢妳昨夜的那一击。」神情似笑非笑,显得吊诡。
「噢!」呜……早知道昨晚让他吃记嫩豆腐就算了,干嘛敲他呢?杜映月一脸悔恨,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
「为什么三年前,我恢复记忆却忘了妳的那一天,妳不愿来认我;三年后再次相遇,妳依然不肯老实承认?难道那一个月对妳而言,完全没有意义吗?我不知道原来我是如此的惹妳厌恶,让妳打定主意来否定我的存在……」
「不、不是这样啦!」没注意他口气中明显可疑的萧索,杜映月猛摇着头,满心焦急地打断他的哀怨,不想被误会。「其实你离开之后,我也好难过、好难过的……」
「是吗?」嘴角偷偷上扬了。
「是啊!是啊!」点头如捣蒜,深怕大保镖不信。「你为我赢来的那只大龙猫,我到现在还一直好珍惜的……」
「那为何一直逃避我?」
「呃……」眼儿左瞄右瞄,心虚得下敢看他。呜……少林弟子干嘛一定要逼她承认罪状啊?
「因为什么?妳害怕些什么?」墨奎吃了秤铉铁了心,打定主意非逼她将心中所惧全盘托出不可。
「我……我……」支支吾吾。
「妳如何?」节节逼问。
「我怕你告我重伤害罪啦!」心一横,她脱口大叫,随即捂着脸呻吟出声。呜……说了!她说了!
「告妳?妳救了我、在我失忆时照顾我,我怎么可能告妳?」拧着眉头,一脸莫名其妙,实在不懂她的思考逻辑是怎么运转的?
「因为……因为是我把你的后脑勺撞破了一个洞,害你失去记忆的啦!」压在心中三年的愧疚实在太沉重,杜映月索性一古脑儿地全招了。
呜……常听人家说「自首无罪」,那她能不能比照办理啊?不过将罪状全部说出来,心里真的轻松多了,那句「凶手逃不过良心的谴责」果然没错!
「怎么会?」墨奎既感惊讶又好笑,语带揶揄。「我记得那群不良少年都是男的,莫非妳当时女扮男装?」他昏迷之际,记得是被不良少年拿球棒给狠敲后脑勺,会受伤失忆,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啊!
耶?他没想起来吗?记得当时害他撞破脑袋时,他有睁开眼瞪她一眼耶!
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脑,杜映月纳闷反问:「呃……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难道他漏失了哪段记忆吗?
比了比他的脑勺,小脸尴尬干笑不已。「就是我在拖着你的时候,不小心『失手』,害你后脑勺撞到石头,然后你的脑袋就破了个大洞,鲜血直流,那时你还痛得睁开眼瞪我呢!我想……我想你会失忆,罪魁祸首大概就是我啦……」越说越心虚,愧疚的声音最终消失嚅嗫的唇瓣间。
原来还有这一段,难怪怕他告她重伤害!不过当时他被麻醉针给打中,药效发作,可不记得这件事。
「我有睁眼瞪妳吗?我不记得了!」墨奎啼笑皆非,不敢相信她就是因为这样才不肯认他。
老天!竟然怕他控诉她重伤害。他岂是如此不讲理的人?这女人脑袋究竟在想迪一什么?
「有啊!眼神好凶狠呢!」就是这样她才怕嘛!点头埋怨控诉,杜映月指证历历。
「我眼神天生如此。」摇头叹气,捧起低垂的心虚脸蛋,墨奎笑骂澄清。「那时我体内的麻醉药效正在发作,就算有睁眼瞪妳,其实根本已经意识不清了!再说,我的脑袋会受伤和失忆,百分之九十九肯定是那群不良少年造成的,绝对和妳扯不上关系!」
「耶?」真的和她没关系吗?
「就算是妳撞伤的,我也不可能告妳。」为安她的心,又补上一句。
「真的吗?」闻言,杜映月激动地扑抱上去,忍不住又哭了。「呜……少林弟子,我就知道你不是心胸狭窄的人!你对我最好了,呜……」养他一个月,培养出来的感情果然不是假的,她的投资果然正确啊!
这样也能哭?墨奎无奈叹气。「别哭了!妳再哭,我就反悔来告妳。」
「哇——不要!你不能食言而肥啦!」信以为真,急得哇哇跳脚大叫,眼泪瞬间止住,比水龙头还厉害。
这女人当真啊?忍俊不禁地漾笑,见她粉颊挂泪却又噘着红艳小嘴直巴着他抗议,实在诱人透了!
老天!他是个男人,一个正被心仪的女子不自觉引诱的男人,除了举白旗投降,他还能怎么办?
深邃黑眸迅速闪过一抹炽亮光芒,他猛然低头覆住柔嫩朱唇,顺从心中的渴望。
耶?少林弟子怎么又吻她了?吓得瞪圆了眼,杜映月想推开他,可却又有些舍不得……
呜……怎么办?他吻人的滋味真的还满不错,而且感觉挺美妙的,害她很想继续享受下去……算了!算了!要热吻,大家一起来吧!现在已经是女性性自主的时代了,她只不过享受一个吻,有什么大不了的!
激情恍惚中,双臂不知不觉地环上粗壮颈项,任由他攻城掠地,直至两人喘不过气,这才缓缓分开……
老天!她真的好甜,教他尝一辈子也不会厌倦的!以额轻抵着她的,墨奎呼吸急促却又忍不住咧嘴而笑。
「映月……」柔情呢喃,嗓音浓醇醉人。
「干、干嘛?」觉得自己的脸快烧了起来,她羞赧得不知该说什么。少林弟子能不能别用这种眼神瞅人?她会腿软的啦!
「我从三年前就想这么吻妳了……」满足叹息,婉转倾诉情思。
「是、是吗?」三年前?他三年前就「肖想」她了喔?她会不会引狼入室啊?嗯……这是很值得深思的问题。
「妳就只有『是吗』这两个字?」这女人的感想就只有这样?难道都不好奇他为何会想吻她?
呃……嫌只有两个字太少喔?涨红着脸,她决定顺从民意。「我今天才想这样吻你喔!」既然人家如此大方告知从何时开始「肖想」,那她也可以礼尚往来地告知自己「肖想」的时间啦!
老天!这女人……摇头叹笑,为她的回答而绝倒。
「你……你放开我啦!我要去洗手间……」脸好热,她要去泼泼水、降低一下热度,不然搞不好等一下就会发生自体燃烧的神秘案件了。
似乎看透她的羞涩局促,墨奎失笑松手。
就见她俏脸晕红,飞快退出宽厚胸膛,二话不说拔腿就往洗手间所在位置的转角、另一条通道狂奔而去。
见状,墨奎嘴角往上高扬,胸口满溢爱恋柔情;就在此时,挂在腰际间的手机突地响起,屏幕显示出亚力士的名字。
有消息了!
心神一敛,他按下通话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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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清水「哗啦、哗啦」不断自水龙头流出,洗手枱前,身形纤细的女人羞窘不已,连连掬水泼脸,试图「冰镇」一下自己发红热烫的脸庞。然而抬眸瞅见镜中的自己时,她忍不住呻吟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