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什么时候凑过来的?方才声音明明是从门外传来的,而这间房起码有十几二十来坪的大小,再加上一点声响都没有就来到她身……啧,他真是高人,高人哪!
难怪她就算是使出了十八般武艺也斗不过他,面对一位身手超凡的奇人异士,她怎堪敌对呀。
刹那间,她望着他的眼中闪着敬佩,不安了好几天的良心也得到了好解,这下子诸葛若还在的话,他总不会再怪她当时没能帮丁点忙了吧,因为就算她是清醒的,恐怕也没多少助益……想到诸葛,稍安的心情又陡然降落。
诸葛的下场究竟如何?拓跋录不会真杀了诸葛吧?和拓跋录相处几天下来,虽然感觉他过于冷悍,但不像是残忍之人啊!
那么诸葛他人呢?
“你不是囚犯。”
“是吗?”涂佑变皮笑向不笑的勾起唇。“谢谢你挑明了这一点。
“门并没有上锁。”
“咦?”微愣,她仰倪着他,不假思索地追问。“真的?”每回见他出了房门都会顺手带上门入也会杵在门外老半天才悠悠走离,以此类推,她当然会以为自己真被软禁了嘛。
她真蠢,早知道就不必浪费力气爬窗逃命了。连这点门道都没探查清楚,难怪怎么翻都翻不过他的五指山。
“在房里感到闷了?”牵起她的手,拓跋录带着略显仞怩的她走到炕边。
“你说呢?”既然他决定像母鸡带小鸡般牵着她的手,那她决计摔不开他的手,就别费劲挣扎了。“我又不是黄金鼠,成天在笼子里还能自得其乐!”
“你的行动是自由的。”
“你保证?”
他直接将她拉得更近一些,摊平她温热的掌心,就这么将她的手紧贴在他胸前的心脏位置上以示保证。
怔忡的任由他摆弄纤手,仰望着他,涂佑笙的眸中有着茫然。
自掌间感受到他的心跳相当强劲,规律的跳动着,他不闪不躲的直视着她,深寒的眸子愈见深幽,不知怎地,她的心忽然起了深深的感动。
他这是在做什么?拿心向她起誓他所言不假?奇怪的是,她能理解他的行为,甚至相信了这份无言的保证。
突然她想到诸葛的安危,“那诸葛呢?”她脱口而出,死都不相信诸葛真的死了。
纵使诸葛那吊儿郎当的洒脱性子挺教她又气又妒,可他是个君子,也是人生难得一求的好朋友,希望老天有眼,他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悠哉过完一生的。更逞论他这回惹
祸上身是因为被她牵连,那天若不是她死缠着他,他不会也被掳来更不会沦落到生死不明的地步。
“你!”拓跋录的脸色蓦沉。
“让我见他好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如何都得追究出真相,这是她欠诸葛的。
“你这么关心他?”
“当然。”涂佑笙轻吁,答得理所当然。“他跟我就像是拜把兄弟般亲近,我不关心他还有谁关心他?”更别提依现下的情况而论,他们称得上难兄难妹,是同属一国的落难俘虏,更应该站在同一线才是。“你就行行好,把诸葛放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他死了。”微咬牙,他冷然说道。
他们的相交过程他清楚得很,心里总也暗自庆幸着有诸葛这一号人物在一旁护着她,可只要瞧见诸葛的身影,他的胸口就充满了浓浓的炉意。
诸葛能随时、随兴地拉扯着小小的发瓣,能天天都与她说说笑笑,适时的给予她各种帮忙,在他既哀伤又怅然的眼皮子底下,诸葛亨尽了有小小在身边陪伴的快乐。
没错,拓跋录承认自己嫉妒诸葛。
因为诸葛能办到的,他办不到!
当小小笑时,在她身边陪着大笑的人不是他;当小小累了,替她找张椅子歇歇脚的人不是他;小小哭了,能将肩膀借给她靠的人不是他。对小小,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睁着双充满哀戚的眼眸,借由一池水塘看着她的喜怒哀乐。
闻言,涂信笙不假思索的轻声吼着。“你骗人的!”
“信不信随你。”
“不可能,你不会这么做的,对不对?”见他始终冷凛的神情,涂佑笙的笃定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又痛又怒的愤慨。“你真的杀了他?你这个坏蛋,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他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
耳里,听着她迭声质问着为什么,胸前,是她抡起的小拳头一拳一拳的狠力重击,他深不见底的黯然眼眸紧紧的盯着她的悲恸万分,薄唇倏然紧抿,一颗心因为她的愤怒而恼怒。“
对她来说,诸葛的分量真的那么重?
“你说呀?既然敢做,为什么不敢说?诸葛他是哪里惹到你了?为什么你要杀了他?”
“因为你关心他。”
“什么……”这个答案太出人意表,重重的慑征了她。
“因为,我讨厌他随时都窝在你身边,因为,我不喜欢他在你心中占有重要的位置,因为我嫉妒他。”嘶声低吼,拓跋录猛力地攫紧她的双臂摇晃着她。
“我不准你再过于关切他的一举一动,你听见了没?如果让我再听到你多问一句关于他的消息,我就立刻叫人将他给宰了,听到没?”即使自己这番突如其来的怒火会吓坏了她,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从今以后,她的关心只能什对一个人。除了他拓跋录,他不允许她对任何人投注过多的心恩。
是他自私,可是,就让他自私这一回吧,即使是付出所有,他也要她只对他一个人痴心相待,永生永世皆不变!
“你……你疯了你?”轻咬着唇,涂佑笙问得忐忑。
他不是向来都冷冷淡淡,就算泰山崩于顶仍面不改色的迎向诸事吗?怎么今天她不过是凶了他几句、瞪了他几眼。接了他几拳,他却忽然火山爆发了呢?
她飞快的朝他偷偷瞟望,胸口倏然一紧,喝,他的脸瞧来真有点恐怖吓人。
无奈她外表虽然像只母老虎,却偏讽刺的配了副老鼠
胆,尤其是最近,他只需轻言微吓,她就十分害怕。
先前,他总是神情静默的随她高兴,像是打定主意任她为所欲为、任她得寸进尺的在他面前张牙舞爪;偶尔,她反省着自己的嚣张,但没多久又依然故我。
但此时见他毫无预警的就爆发了情绪,连连吼着掺了太多醋意的命令与威胁,狂猛的烈焰直冲着她而来,她有些紧张了。
“呢……拓跋录……你……嗯……你还好吧?”
“你说我疯了。”怒眼微眯,他忽地轻哼一声。见他又惯似的冷哼起来,星眸微睁的模样,涂佑笙正侍舒口气,畅畅憋紧的胸口,却在下一秒钟见他疾展长臂,冷不防的将她整个人给提起来,两人眼对眼、一对鼻,诧然的唇瓣就这么惨遭他侵犯。
“晤”唇口封缄,她呼不出气,惊惶的眼神慌着波波泪意。
老天,拓跋录他想做什么?
“我疯了吗?对呀,我是疯了。”他热烫的薄唇轻启,辗转流连在她苍白的唇瓣,忽轻忽重,接着他急切不失温柔的张齿轻咬着她的嘴唇。“小小,我从决心要强掳你回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再有理智了。小小,我……要你……”
这下子,连只知道喝了小Baby都知道他想做什么了!她感到十分不安。
“不要!”倒抽了口气,涂佑笙抽抽噎噎道“不要这样对我,不要!”
拓跋录没有听进她的话,她愈是死命的护住清白之躯,他愈像是吃足了催情药般悍历前进。她退一寸,他进一尺;她愈慌、愈怕,他就愈逼愈紧地攻城掠地,毫不留情地任由骚动的情欲撩拨着他的自制力。
像头野兽般,他将她胡乱挥动的双手紧紧箝制在头顶,气息粗喘,既炙热且凯渴的唇不由分说的强吻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忽而轻柔、忽而猛烈,奋力地满足体内汹涌的欲念。Z
“放开我……拓跋录……别这样对我。”造声惊骇,愈见失守的窘境教涂佑笙更是白了脸。
“你是我的。”下意识的回应她的拒绝,他呼出鼻端的气息更是撩人的热烫。
骋驰在情欲蓬发的高峰,她的抵抗更深切的勾出了他体内的猎人因子,他不假思索地伸手探进,粗暴的撕开了她的衣服,瞬间,布料的清脆裂响回荡于耳,夹杂着她一声惊呼,此刻此景就像是燃烧中的丰盛油井,欲火旺盛,攻势猛烈。
“小小……你是我的!”拓跋录全心全意为彼此的结合清除所有的阻碍。
“拓跋录!”拼了命,涂佑笙尖声叫着他的名字。
“嘘,你注定是我的人。”他低喃道,犹然沉浸在甜蜜的征服里。
忽然间,她停住拼死的挣扎与抵抗,动也不动,像个被卸去了电池的电动洋娃娃般,目光无神的仰视着上方,幽声低诉。
“我会恨你。”
恨?!
他一愣,几近被欲火燃尽的黝黑身子僵在彼此最后一层防线上,俯望着泪涟涟的娇容,心中不禁一叹,他光棵的躯体轻轻的瘫在她身上。
刚刚是怎么一回事?他竟然克制不住对她的贪恋了。
体内的邪气像是永远叹不完,犹豫半刻,拓跋录轻声唤
着。
“小小?”
“不要这样。”噙着惊惶失措的泪,涂佑笙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我以前不怕你,可是,你现在的样子让我好害怕。”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紧要关头放她一马,但她的身子已经因为过于害怕及使劲的挣扎而发起抖了。几乎,一切都来不及挽回了,她甚至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轩昂的热源停驻在她的双腿之间,就只差最后一个冲刺的动作……
拓跋录他是坏人,一只披着羊皮的大色狼……呜……她真的吓死了,还以为就算身处在一群十恶不赦之徒毒,最起码有他处处护着她,可谁知道就在刚刚……他又变成坏人了啦!
“为什么抗拒我?”拓跋录情欲未褪,一双强势的黑眸深沉得吓人。
不是因为她在拼死抵抗时死咬着他的耳朵不放,对他而言,那点痛意恍若蚊子叮咬,算不了什么;但是,他却被她眼中惊惺的泪水给拉回了理智。见她惊惶失措的样子,甚至在慌乱中咬破了自己的唇,他怕接下来会见到她在挣扎中将自己伤得更重,所以,他顿然清醒。
该死,他真的吓到小小了!
委屈兮兮的紧咬着唇,涂佑笙努力的将满腔的惊惶未定和着口水往肚里吞,仰望着他恍若深潭的黑瞳紧锁着自己,她眼泪汪汪,止也止不住。
为什么抗拒他?呵,他以为他是谁呀?再世播安还是超级偶像明星?就算是,那又怎样?她又不是花痴!
‘你该知道我的心。”拓跋录轻喟着。
“你真的疯了!”因为害怕仍存,她细声细气的咕哝着,但她心知肚明,自己已经逃过一劫了。
她不笨,明知他对她的百般疼宠里有着浓浓的情爱成分,但这并不包括任由他于取子求的以暴力夺取她的一切呀。他是对她有心,可她对他尚厘不清揪在胸口的那一团乱绪,更逞论这么快就跟他“身心契合”了!
常听人家说,女人因爱而性,男人因性而性,她不愿拓跋录要她只因为体内的兽性发作了,这些日子以来,即使是同床,他的行为也不曾过分失控,可刚刚,他几乎像是要…… 强暴她!
“你疯了!”涂佑笙颤着唇,忍不住低喃强调着他的失控行径。
“是我太急切了。”他失了理智的侵略行径虽然打住了,但仍不舍自她身上撤离。
能这么亲近的温存,两人身贴身,心连心,这份千万般甜蜜窝心的滋味,他已失去了许久,也盼望了许久,更黯然心伤多时。为了能得回她,他宁愿耗尽所有,即使是赌上自己的性命,他也不悔。而今,他终于如愿以偿了,却才赫然发觉,乖桀的感情路还长得很呢。
“对,都是你的错。”见拓跋录坦荡荡的承认错了,她反倒哭得更凶了。“你还不快点移开身子。”他好重呀。
“再等一下。”将唇贴上她的耳,他悄声道。
天老爷呀,在情欲关头,他已经拼了命的收手休兵,此刻就让他再自私的多贪汲一些她柔软身躯的馨香吧。
什么?还要再等一下?
听进他的轻吁,噙着重新浮现的惊吓泪珠,她在他的身下缩了又缩,但,箝制着她身躯的臂劲虽然轻柔,却意志坚定的不肯松开半丝,住她再怎么使力扭躲,总挣脱不了他的钳制。
好重、好热!
好令人胆战心惊的分分秒秒!
想着,涂佑笙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别挣扎了。”呼着温热气息的薄唇轻轻游移,停在她额上,拓跋录细细纷纷的洒着轻吻。“小心伤到自己。”
“你存心想占我便宜,我不挣扎才怪。” 他攻击,她神魂俱丧;他休兵,她的老鼠胆又一点一滴的堆积了起来。
“还恼?”
这是什么话?涂佑笙泪眼一瞪,可怜兮兮的口气里带着满满的怨喷。
“你说呢?我差一点点就被你欺负成功了,难不成你还指望我开开心心的谢谢你?”这会儿他的身子还死压在她身上不肯退支哩。
不愧是口齿伶俐的小小,见危机褪去,一开口就是既泼且辣的指控!
勉强勾唇苦笑,拓跋录蓄意掠过她带泪的指控,犹带嫉妒的心依然忍不住地重新抬回问题的核心。
“以后,别再在我眼下关心别的男人,好吗?”
“你管我。”硬着口气恕哼,见他浓眉闻言倏拢,她嘴一扁,胸口疾掠过一抹说不出所以然的心疼,她润了润破他肆虐过猛的红肿芳唇,执拗的心一点一滴软成不甘颐的妥协。“那你告诉我,诸葛究竟被你怎么了?”
“你!”他又动了气。
“他究竟被你怎样了?” 咬着牙,涂佑签决心豁出去了。
罢了,要杀、要剧、要凌虐致死就由他吧,兔得她每问一次,他光火一吹,这样拖拖拉拉的循环下去也不是办法,今天干脆就一鼓作气问出答案来,免得以后一开口就提心吊脆的。
“我已经说过,别再在我眼………
“你总是你呀你的,但请你站在我的立场替我想一想,好吗?你的目标原本只有我,却临时将诸葛一块儿掳来,事情一开始就与他无关,却因为你的不智之举.让他淌进这淌浑水,现在甚至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虽然你很善待我,可是,你认为我能心安吗?”话锋陡转.她添讲了软软的指控。“在我眼中,你这是在定他非战之罪耶。”
拓跋录默不作声,迫视着她的眸里有气、有怒,也有着沉思。
“告诉我吧!”涂佑笙轻吁,
再让他这么盯视下去,会不会达成目的,她不知道;可她的勇气会先荡然无存,这是可以确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