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偷袭!”薏萱一伸手便抓住迎面而来的飞枕,随即展开反攻。“你别跑。”
宁宁反应敏捷地抓起另一个枕头。“恰查某!”
“你说谁是恰查某?”
只见小小的斗室里,枕头、床单满天飞舞,喧笑声中偶尔会兼杂一、两声不小心被 砸到的哀叫,浓郁的友情在嬉笑怒骂中流露出来,在这小斗室里,两个天真烂漫的少女 之间……×××××ד好快哦!三天转眼过去了,明天就得离开清新的大自然,回到 煦来攘往,拥挤的文明社会中。”宁宁轻轻叹口气,语气惋惜道。
宫辰弈安慰地搂了搂她的纤肩。“别失望,下次我带你去塞班岛玩。那里可以潜水 、浮潜,又可以欣赏未受到污染、纯净壮观的珊瑚礁和洄游的鱼群。你可以徜徉于碧海 蓝天中,让鱼群环绕著你,领略另一种大自然的美。”
“真的吗?”宁宁惊喜地抬起依偎在他怀中的小脸,随即又有些郁郁寡欢,撇撇小 嘴。“可是你很忙的。爸爸说你的事业很忙碌,你怎会有时间陪我去?”
宁宁和家中通电话报平安时,提到她们在溪头巧遇到宫辰弈和季仲凯两人。宁杰翰 非常惊讶,因为他知道宫辰弈是宫氏集团的经理,也是下一代的总裁;而季仲凯则是其 得力助手,这两人在宫氏企业中日理万机,怎会有闲暇度假?还是到平凡无奇的溪头, 不是到欧洲或夏威夷?
经父亲一提,宁宁才知道,原来宫辰弈在商场上赫赫有名,在幕后运筹帷幄、冷静 精准,是新一代崛起的商界奇才;不过,这位来历不小,本事很大的宫辰弈对自己可是 呵护备至。
在溪头的三天里,虽然她告诉父母是薏萱结伴同行,但几乎都是宫辰弈带她四处游 玩;而薏萱则由季仲凯带去游山玩水,两人只有在夜晚回到房间后才碰面。
当然,这事情不能告诉她的爸妈,时机尚未成熟。
见宁宁小脸上不满的表情,宫辰弈不由得泛出一抹宠溺的微笑,捏捏她挺俏的小鼻 子道:“对你,我永远有时间。”
他喜欢宠她、爱她,见她绽出欢欣的笑容时,自己的心也会随之飞扬愉悦。五百年 前如此,五百年后也是如此,他愿遂将自己所有都呈献在她面前,只愿博得她一笑。
可是,他却又差点儿从手中失去了他的宝贝……中午时分,他先到餐厅点菜,而宁 宁过马路去打电话。就在她过马路时,有一辆没有牌照的车子从转角处拐出来,直衡向 宁宁。若非他自小就接受防身的搏击训练,动作迅速地将宁宁扑倒在路旁,此刻他的怀 中也许就没有这令他怜爱心疼的小宝贝了,而那辆车子肇事后随即逃逸无踪,毫无线索 可寻。
宫辰弈双手搂紧怀中的娇躯,像是要确定怀中温暖柔软的宁宁是真实的。
五百年前倒在血泊中的宝儿,在他怀中失去笑颜、失去生命,那令他椎心刺骨的伤 痛,至今仍深深烙印在他心中。
不!他无法承受再一次的哀恸。上天既然安排他俩重逢,无论如何,他再也不愿失 去他的珍宝,既使要与全世界的人为敌,他也要击败他们,获得他永世不变的真情挚爱 。
怀中的宁宁警觉到他钳紧的手臂,知道他想起了那起意外,他对自己的保护欲可真 是强烈啊!
她转身用温暖柔嫩的小手轻放在他的颊上。“别再想了嘛!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
他执起颊边的细嫩小手,送到嘴边轻吻。“幸好你平安无事,我实在害怕会再度失 去你。”
“那只是个意外罢了,别太担心。”宁宁低下头与他额头相抵,低声地安慰他。
宫辰弈看著近在眼前的嫣红小嘴,说话时微露出编贝般的皓齿和俏皮粉嫩的小舌, 引诱著他,考验著他的自制力。他心不在焉地,没有注意到她说些什么,只听到什么意 外……意外?他突然惊醒。那不是意外,没有牌照,窗上又贴著墨黑色遮阳纸,哪里不 撞,偏要往宁宁直冲而去?也未见驾驶人煞车或急转弯……不!这不是意外,这是预谋 !
那会是谁做的呢?为何只针对宁宁而来?是宁杰翰的敌人吗?他必须赶紧联络宫氏 集团的安全部门,仔细调查所有和宁家或宫家有恩怨的人。
“别再想了,你看天上的星星好漂亮喔!”宁宁小手将他往后压倒在草地上,自己 也躺在他身旁欣赏天上的繁星。瞧他刚才皱眉沉思的样子,她不喜欢。她希望和他在一 起时,不要有杂事烦扰他们。她只想两人单纯地在一起,即使相对无语。“看!那是北 斗七星,形状像个勺子。”小手指向洒满钻石,黑绸般的天空。
在污染喧嚣的都市中,总是笼上一层烟雾,无法看清天上的繁星,而在溪头的最后 一夜,两人如能抛开俗务,静静地享受美好的夏夜。
离开了宫辰弈温暖的怀抱,宁宁霎时感到有些寒冷。
一阵冰凉的夜风吹拂过……“哈啾!”她不文雅地打了个大喷嚏。
“冷吗?”宫辰弈长臂一伸,将宁宁娇小的身躯拥入怀中,用自身的体热温暖她。
宁宁好舒服!靠著他身子,就像靠近暖炉一样,暖烘烘地。她身体扭动著,更贴近 他的身体,眷恋他的温暖及温柔,却不知她无心的扭动,让宫辰弈霎时僵直了身躯。
宁宁浑然不觉宫辰弈的异状,小手贪婪地探入他敝开的薄外套中,闭上眼睛发出满 足的娇嗔,像只惹人怜爱的小猫咪。
第八章
倏地一片阴影笼罩住她,睁开大眼瞥见宫辰弈英俊的脸庞愈来愈靠近她,接著她就 跌入五彩缤纷,令人炫惑的迷情世界。
在繁星中,有一双深邃黝黑的眼睛,吸引她往激情的旋涡沉溺,宁宁全身无力地将 自己交给他。
宫辰弈覆上她轻颤如蝴蝶轻扑的柔嫩小嘴,温柔地辗转吮吻著这分甜蜜,但他不满 足,他要更多……一双大手悄悄地游移在身下的柔软娇躯,从纤细的肩膀轻轻抚至她敏 感的腰间,眷恋手下玲珑有致的曲线。
宁宁的小手好似有自己意识般的,主动攀上他的宽肩,身躯更往他贴近;她不自觉 地发出一声娇吟,贪婪地想要求更多。
她发出娇吟的同时,宫辰弈灵活的舌趁隙钻入她的口中,尽情吮吻,撷取属于他的 甜蜜。
身下的宁宁微微一僵,小手想推开他,躲开他霸道的掠夺,却被他紧搂住无法动弹 ,随即被口中灵活的舌再度迷惑,坠入炫惑的世界里……过了良久,良久,宫辰弈才依 依不舍地放开身下的温香软玉。
宁宁双眸紧闭,粉颊扑上两朵羞怯的红云,被吻得微肿的小嘴,轻启著娇喘,粉嫩 如莲藕般的玉手,仍攀在宫辰弈的宽肩上,不肯放开。
这娇俏的模样让宫辰弈忍不住又眷恋地轻啄她嫣红的小嘴。
“小宁?”他温柔地唤著。
宁宁浓密修长的睫毛微颤,而后缓缓地张开,露出羞怯的大眼,迷醉地盯著眼前这 夺去她初吻的男子。
“小宁,你愿意嫁给我吗?”宫辰弈轻声哄诱著她。
“嗯?”宁宁的脑筋仍为方才的吻而昏眩,没注意他说什么。
“我要你嫁给我。”他大声地说。
“什么?”这次她可听得非常清楚,混沌的脑袋马上惊醒。嫁给他?这太快了吧? 他俩才认识两天,而且她才十八岁,爸爸妈妈绝对不会答应的。她忙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宫辰弈没有暴跳如雷,也没有伤心绝望,只是专注而温柔地直视 著她。
“因为我们才认识四天,我们还没非常了解、认识对方,况且我才十八岁,我还要 读大学。爸爸妈妈他们也没见过你,不了解你的为人,你忽然说要娶我,他们一定不会 答应的。”宁宁如连珠炮般的说出一长串理由来反对。
“小宁,看著我。”他轻柔地握住她小巧的下巴,俯身吻开她纠结的眉头。“小宁 ,我寻寻觅觅等待了许久,才找到你,时间和年龄都不是问题和借口,你只要知道我是 全心爱你,你的纯真、善良我都好欣赏、好珍惜。我无法忍受你不在我身旁的日子,所 以我要你嫁给我。我不会因此剪去你的羽翼,我会帮助你展翅飞翔。你才十八岁,嫁给 我后仍可以继续读大学,甚至出国深造,你若想读书就读书,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的, 但前提是你要在我的身边。”宫辰弈诚挚的声音和深邃的眼眸催眠著她。
“可是……”宁宁仍有顾忌。
“没有可是。”坚决霸道的截口道:“小宁,你喜欢我吗?”
她羞怯地轻点螓首。
“那就没有‘可是’了。至于你的双亲,我会负责让他们点头答应,把他们的宝贝 女儿交付给我,只要你愿意。”
“不能先订婚就好了吗?”宁宁微噘著红唇要求。
“可以先订婚。”他又偷了一个香吻,欣赏她扑上粉颊的红潮。“订婚后两个星期 ,我们就结婚。”
“什么?”宁宁惊讶、不满地叫出声:“你好霸道!”
“这不是霸道,是坚决。这次我一定会守护住你,不让你再离我远去。”说完,他 又覆上宁宁娇艳欲滴的红唇,宣布他的占有权。
等到他放开身下的宁宁时,宁宁又是一脸痴迷沉醉的俏模样。
“小宁,你愿意嫁给我吗?”他语气温和,却含著不容反对的坚定。
看著眼前这个有著英俊面孔,黝黑眼眸的男子,她已然对他付出真情了啊!是的, 她愿意嫁他,让他呵护、宠爱她一辈子,她娇羞地:“我……愿意。”
不知为何,说出这句话时,宁宁心中霎时感到好甜蜜、好温馨,仿佛心中的一块缺 陷,因这句话而被填补成为一个完整的圆。
是的,她愿意!她愿意嫁他为妻,今生与他厮守至老,缠绵一生一世。
宫辰弈欣喜的眼眸绽放出火样的光芒,紧搂住宁宁的臂膀,双唇深情地再一次覆上 她的红唇。
×××××ד唉,真烦!”宁宁微叹了一口气。
果然不出她所料,宫辰弈求婚的事在宁家引起轩然大波。
爸爸认为宫辰弈居心叵测,堂堂宫氏集团接班人,怎会看上一个才十八岁的黄毛丫 头,其居心叵测;而妈妈则是把她拉到房里“谈谈”,认为自己的女儿太年轻了,也许 只是一时迷恋,劝她要多多考虑,别太早下决定,以免一失足成千古恨!
最后,她爸妈两人一致决定的结果是──NO!
宁家二老认为他们结婚还嫌太早,不过不反对两人交往,因为他们其实也很满意宫 辰弈,除了要娶他们女儿这件事目前免谈之外,他们可对他无从挑剔。
尤其是宁母,竟嚷著说:“要不是晚了二十年,我也会为宫辰弈动心。”让她老爸 吃了一肚子的醋!宫辰弈还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想不通为何那天,老爸的态度有些诡 异……“唉!”宁宁又叹了一口气。
虽然她的父母两不反对两人交往,但是宫辰弈平时得日理万机,终日忙碌,又常加 班,好不容易有闲暇时间,两人可以独处一下,却都被她那有旺盛母爱的妈妈给破坏了 。
宁母认为宫辰弈的父母早逝,唯一的亲人是宫氏集团总裁,也是宫辰弈的爷爷── 宫承闳却又远在千里之外的美国,因此常煮一大桌丰盛的菜肴请宫辰弈尝尝妈妈的味道 。每当酒足饭饱之余,她老爸就拉著宫辰弈谈时事、谈政治、谈生意、谈车子……而她 只好做个乖宝宝,帮妈妈收拾饭桌、洗碗、切水果!
等到她老爸满意了之后,肯放人时,也已是月儿高挂、夜深人静了。
老爸、老妈总是这么说:“台湾治安不好,夜晚不要四处闲晃,何况都这么晚了, 外头没啥好玩的,就让辰弈早点儿回去休息,明早还要上班呢!”然后就是莎哟娜拉了 !
宫辰弈也真捧场,每次都把满桌的饭菜吃得精光,对老妈的手艺赞不绝口,称赞老 妈的烹调手艺都可开班授徒了,老爸和她可真是好福气。
这一番奉承阿謏让老妈的嘴都笑得合不拢,频频夹菜到他碗中;而他和老爸也是天 花乱坠地谈天说地好不开心。一段日子后,老爸和老妈对宫辰弈疼爱入骨,让生为亲生 女儿的她竟觉得有些吃味!
宁宁嘟著嘴,不快地想:有没有搞错呀?
老爸、老妈真是有些过分!再这样下去,难保她不会成怨妇。
她好想念在溪头时,和宫辰弈独处的时光,不知何时,才会再有那种机会?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唉!”
“小姐!拜托你好不好,别再叹气了!这世界真有如此悲惨吗?”这无奈的声音发 自坐在宁宁对面的何薏萱口中。
天呀!她快受不了了!薏萱心中暗叫。
从坐下来的那一刻起,宁小姐就目光含怨,眼神飘忽地望著远处发呆,半天不吭一 声,只会一次接一次地叹气。
她原本的好心情都被宁宁这声声叹给叹光了。
她发誓,只要她再叹一次气,她一定上前掐住这个小怨妇的脖子!
“宁宁,这世界虽说不够完美,但也不至于让你失望到哪儿去吧?一定要这么哀怨 吗?”薏萱挖苦著宁宁。
“薏萱,我好想他。”宁宁楚楚可怜地向薏萱诉苦。
“拜托!他不是三天两头就去你家吃饭吗?你还看不够呀?”
“可是,我家有两盏超级菲利浦灯泡,我和他根本没机会单独相处。”她嘟著嘴, 博取薏萱的同情。“我真希望哪天那两盏电灯泡良心发现,自动停电就好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原来是这样。简单,你跟宫辰弈明讲嘛,何必要 哀声叹气呢?”薏萱敲敲宁宁的额头。“真怀疑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宁宁拨开薏萱不规矩的手,继续发牢骚:“哎呀!你不懂。我看他真是很喜欢我妈 做的菜,我总不好意思让他失去口福、失去母爱的温暖,何况我爸爸也会少了个抬杠的 对象;可是,我又很矛盾,希望他可以全心陪我,所以……”
“所以你就在这哀声叹气,自怨自艾是吧?”薏萱截口道。
“是呀!”宁宁双手撑著下巴,很无奈地赞同。
“很抱歉,我爱莫能助。”薏萱耸肩,表示无法帮忙。“不过,我倒是可以让你开 心点儿。咱们待会儿去看场没水准、没营养又没内涵的爆笑喜剧电影,给它疯狂大笑两 个钟头,笑到肚子发疼,眼泪直流后,保证你就不会像个深闺小怨妇了。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