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敲过门了。”秘书战战兢兢地说。
“没你的事,出去!”傅曜硬梆梆的口气相当不善,奋力甩上门,将秘书关在门外。
小女巫到哪儿去了?他有了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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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傅曜一身白色纯棉运动服,和往日一样开车到中央公园晨跑。
他刚停好车,跑向公园入口。一抹青春洋溢的白色纤影已等在那里。
“Good Morning!”脚踩直排轮鞋,一身标准配备的于蔷,绽放满脸阳光似的渠笑,轻松愉快地向傅曜道早安。
“小女巫,这么早?”傅曜放缓脚步,一派悠然地走向她。“你昨晚上哪儿去了?睡得好吗?”
这一直是他所挂心的。
“我随便找了家平价旅馆住下。”如果这是他想知道的。于蔷转了个身,以流畅优美的姿势将脚下的轮鞋往公园内滑了进去,边回头对跑步跟上她的傅曜说:“最近每晚我重复做着一个怪梦,怎么可能睡得好!”
中央公园虽然位于纽约市区,但它可不是个小公园。它的面积广大、设施完善,包括了森林、湖泊、草原等,自然景观丰富,是整个纽约市的绿肺。
于蔷在树影摇曳下的公园大道上滑行,凉风拂面好不畅快,偶尔还可遇见几个早起运动的人,和骑着马匹巡逻的公园巡守队警员。
“什么怪梦?”傅曜眉心一拧。
“嗯,没什么主题的梦境,像演连续剧一样,每天的梦会多进展一点,也就更清楚一些。”
事实上是她这个魔法粗浅的女巫,刚在萌发的预感力作祟。只是这个预感逐渐出现在遇见傅曜后,让她不解。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凡事顺其自然,不要想太多。”傅曜说着,就转入一条贯穿森林的幽静小径,向于蔷招手示意她跟上。
“嘿!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劝我睡前喝一杯热牛奶帮助睡眠了?”
两人不禁相觑而笑。
沿途鸟声啁瞅,款能、松鼠在林间出没,经过一个水塘湿地看过即将南飞的候鸟,一路上于蔷欲言又止。
“藏宝图的事我会找时间跟你谈,但不是现在。”
“为什么?你要我到纽约来,为的不就是谈这件事?”被看穿心事的于蔷嘟起嘴,不平地滑向他身前面对他,倒溜着轮鞋往后走。
她人都从波士顿飞来了,他竟说这种话。真气人!
傅曜适意地吞吐早晨清新的空气,乐于欣赏她杏眼圆瞪的娇态。他提醒她:“小女巫,现在是你有求于我,当然得多点耐性。”
“你吃定我了!”她骤下结论。恶瞪过去一眼,随即转身径往前滑去,不理他。
然而人一走霉运,祸事可是接二连三的。于蔷一闪神便撞上前面叉路上,两匹公园巡警所骑乘的其中一匹警用马。那匹受惊的马跃起两条前腿,将骑在上面的警察给摔了下来。
“快走!”
于蔷还未来得及反应,已被赶到的傅曜拉起,抄捷径逃遁去。
那两个气冲冲的警察立刻上马随后急追。
身手矫捷的傅曜机警地抱下于蔷躲进河水干涸的小桥下,直到马蹄声渐渐远扬。
有一刻,时间是静止的,被抱贴在傅曜身上的于蔷侧耳倾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感觉他身体的温暖,不确定自己呼吸困难、怦然的心跳是因为闯祸的惊吓,还是与他亲密的贴近。
“看着我!”傅曜粗嗄地命令着。
她抬起双眸呆呆地凝着他,像被吸入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一般忘了感觉、忘了反应。直到眼前傅曜的影像与她命定中的男人有了重叠,她别开了脸。
不!不可能是他,他的身体她见过,并没有任何新月形的标记;而她被这个英俊潇洒的花心男人所短暂迷惑,也早超出了她自十二岁以来对她命定男人的坚定守则。
“呃,没事了。”她猝然推开傅曜,羞愧地浅笑着纤指指向河岸,示意他该走了。
她的压抑和抗拒是因为亚伯特?他的火气骤升,闷沉着一张帅脸跃上河岸,再伸手拉起她。什么话也没说,径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喂!”于蔷看他英挺的背影愈走愈远,急得拉开嗓子想唤住他。
他没停,她想移动脚步向他追去,可一个不小心,脚下的直排轮鞋反而碍事地害她跌了一大跤。
她双膝跪地,双手按压在布满尖石的泥地上。她下巴一昂,除去轮鞋和一身包括护膝的装备,便追着他理论去。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你要我到纽约来,而我来了,你却不告诉我藏宝图的事就想一走了之……”于蔷缠着傅曜嚷嚷。随他走近停车场旁的,一口自动贩卖机前,看他拿出口袋里的硬币买了一杯咖啡。
“我不讲理?”傅曜端着咖啡,怒气张狂地窒了窒,突地瞪向于蔷,吓得于蔷猛然煞住跟着他的脚步,身子往后挺。“是谁扰乱我的生活?是谁拿了魔法书一走了之?是谁在我慢跑休闲的时候,还要谈那杀风景的藏宝图?我说过不告诉你了吗?”
“可是……”于蔷还想强辩,可小嘴一张,傅曜啜饮一口咖啡冷不防地俯下头,他性感的薄唇已贴上她润丽的樱唇。
于蔷的身子蓦地一僵,讶然地瞠大一双妙目瞪视傅曜该死迷人的俊容,只感到一股酥麻感自唇间泛至全身。
透过她微张的唇瓣,他将嘴里的咖啡慢慢哺进她口中。
这个浅吻,他和她一样大受震撼,他在失控前迅速抽离她的唇,冷狂地睨视愣愣然的她。
可恶的登徒子!他怎么可以这样……
于蔷还没从被吻的震撼中恢复,只是本能伸手想捂住嘴巴。
然而手才抬起,眼尖的傅曜立刻握住她的手腕,板开她渗血的手掌一看,才发现她掌中被尖石割破几道深刻的伤口。
“天啊!你为什么不早说!”傅曜取出口袋中的手帕先帮她止血,再一把抱起她急奔向他的车。“放我下来!你要抱我去哪里?”
“闭嘴!小女巫,你必需到医院去。”他用英文回答,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抱着她直奔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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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曜吻了她!
到达医院接受治疗时,于蔷飘忽的心绪才因伤口的刺痛感而恢复正常。凝眼望向傅曜,他的关怀体贴使她心口一悸。
他对每个女人都是这样子吗?
“你右手掌上的记号很特殊。”医生处理伤口时,他注意到了。
“嗯。是胎记,出生就有的。”她怏怏不乐地答道。
胎记?倒跟他左掌心的伤疤很相似。
他没再说些什么,径和医生讨论她的伤势。
于蔷包扎好伤口和傅曜才刚走出医院大门,还来不及适应正午明亮的阳光,几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摄影记者拿起相机便朝他们猛按快门。
于蔷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傅曜已反应迅速地侧身阻挡在镜头前将她纳入怀中保护着,并压低她的头,坚持不让她曝光,拥着她快步离开以摆脱狗仔队的纠缠。
“安德鲁先生,请问这位小姐是你的新欢?”穷追不舍的记者在他们身后气喘吁吁地问。
新欢?原来自己成了他无往不利猎艳手段下的新一段绯闻的女主角了。想来就教她不舒服。“跟我来!”她悄声对他说,可不愿意因此上报。
两人跑了一段距离,那些跟随的记者诡异地发现,才一眨眼他们就跟丢了人。
“明明就在前面,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有人眸道,堵不到更精彩的新闻,也只能莫可奈何地收工。
于蔷的隐身术见效,她将傅曜收纳在她的隐身范围内,两人紧紧相偎在大楼间的窄巷喘息。
“这就是隐身术?太不可思议了。”傅曜叹道。
“对!隐身术也是我靠近穿衣服的你时,唯一可以使用的魔法。所以喽!我是一个怪物,你还是留下藏宝图尽速远离我。”发觉自己与傅曜的暧昧,于蔷倏地放开手。怕又旧事重演。
“你错了!小女巫,你是人类的惊奇,我更应该为保护稀有物种努力才是。”傅曜讽笑着她的窘态,强劲的手臂缠绕住她柔软的身子,不让她退开。
他穿着衣服竟和魔法有关联,这是什么逻辑?
“噢!我莫名其妙地和你睡过、被你摸过,初吻又刚刚被你给终结,你还想怎样?”
“追求你。早在波士顿就说过了。”
“你……”于蔷正想抗议,忽地——
噗!对面栋建筑里响起几道灭音手枪的声音,子弹直瞄准他们疾射而来。
“危险!”于蔷偶然瞥见,也不知打哪儿来的力气将她和傅曜推倒在地,幸运地避开子弹。
“该死!我们不是隐身的吗?”子弹自耳边呼啸而过,卧倒的傅曜奋不顾身地将于蔷拖离可能被流弹伤及的范围。
一阵攻击过后,附近的墙壁伤痕累累,傅曜趁了拉起于蔷低伏着身子离开窄巷,不再隐身地匆匆往停车场将于蔷塞上车,离开医院。
“对同样具有魔法的人,隐身还是看得见。”坐在红色敝蓬法拉利上,于蔷嗫嚅着。
“你是说攻击我们的人,是个具有魔法的人?”傅曜回眸瞥向一脸苍白的于蔷,不舍地伸手抚了抚她的柔颊。
或许那人试过用魔法攻击,却因为他身上抵消魔法的力量而改采子弹射击。
“你或你的家族是否有跟人结怨?”
于蔷的头摇得像搏浪鼓。“我的家庭很单纯,爸爸、妈咪、两个哥哥都是善良人类代表,不可能跟人结怨。”
傅曜严肃地默然不语,凝向车前方。
他有个不好的预感,怕是于蔷的巫界宝藏已经引来掠夺杀机。
“傅先生,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想,他们针对的人可不可能是你?”她真正想说的是情杀!
“曜。我的家人都这么叫我,以后不许你再叫我傅先生。也许他们狙杀的对象是我,毕竟在商场上难免得罪人。”
“好吧,曜,你现在要载我去哪里?”
有进步哦!傅曜酷酷地回她一个浅笑。
“下午我有个重要会议,你先跟我回公司。”
“可是我累了,可不可以请你送我回旅馆,等你愿意出示藏宝图再通知我。”她不想再跟这危险男人纠缠,要吃亏的!
“你以为在发生过刚才那些事后,我会放心地让你一个人住在三流的平价旅馆里?”傅曜的眸光一凝,刚毅的脸部线条变得僵硬,他冷冷地开口。
执拗霸道的男人,竟然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前一刻还笑脸迎人,这一刻却又不高兴了。
“曜,信不信我发现了一件事?”没有他预期的愠怒反击,于蔷诡异地迎向他的是让他舒心的娇美笑靥。
傅曜的方向盘利落一转、煞车一踩,尖锐的轮胎磨他声方歇,他的车已滑进路肩。
这个狂人,连停个车也让人心脏无力,于蔷外表粲笑如花,其实暗地里猛咬牙。
“说说看,我洗耳恭听。”
“你,是一颗西洋梨,吃软不吃硬。我要是还有点智慧的话,就不该和你硬碰硬,而是该以柔克刚、以悲哀换取同情……”偏偏自己一向都太快乐,没事还真哭不出来。不过撒娇她在行,也许可以试试。
“小女巫,你终于掌握我性格上的缺陷了?”傅曜大笑着扯了扯她的俏鼻,摔不及防地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噢!你都还没追上我,怎么动不动就吻我?”于蔷心儿怦怦然地往车门上贴去。
“追上你是迟早的事。小女巫,你真是深得我心啊,哈……”
傅曜傲然狂笑地踩足油门,车子立即冲上马路往艾索方向而去。
“你行行好,把宝藏图给我……”她再提醒他。
“宝藏图给你?然后和魔法书一样,一拿到就回波士顿?小女巫,这桩生意我并不划算!”傅曜向来不做赔本生意,更何况从此少了与她交手的乐趣。
“找到宝藏,我把一半分给你。”利诱!
“我有八十几亿美元的身价,并不需要锦上添花。”
于蔷气馁地往椅背一靠,让思绪沉淀一下。随后她眼中闪过一丝奇异诡诈的光芒。
等着吧,他得意不了太久的。宝藏图,她预备用“借”的,一旦到手连再见都不用就跷头回台湾。半晌后,傅曜见她疲累地闭眼睡去,随即取出手机拨出一组号码。
“荷西,我要你立刻着手调查一些事,先从查尔斯学院的夏尔教授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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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蔷一觉醒来已经是在艾索集团总裁办公室中。触自所及是弧形的厚实办公桌、极讲究的古董摆饰、昂贵的名画、铜制壁雕和红木文件柜。
而她身上覆盖着一件深色西装,上等质料、上等剪裁,一看就知道是傅曜那只随时想吞掉她的坏猫应有的品味。
抚摸着他的西装,心头不由得暖烘烘的。
他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留下一张以英文书写的便笺:
在办公室等我,我会尽快回来!
他开会去了?此时不“借”宝藏图,更待何时?就从他办公室开始吧!
于蔷开始翻找傅曜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想找出他所说刻有巫界文字铜盒的踪影。然而翻遍办公室就是找不到那铜盒。
于蔷下巴一昂,所有被翻的凌乱全部归回原位。她难掩失望地坐回沙发上,以手指轻敲昂贵的沙发皮面。
铜盒不在办公室,难道在他的顶屋?或他身上?
她思索着该如何取得,或卧、或站、或踱步。忽地,她眸中一抹淘气的精光乍现!昂起下巴只见原本各归其位的物品、摆饰、文件和书籍全部腾空在偌大的办公室中盘旋。
她看着好玩!为等待他的这段时间找些乐趣。
“小女巫!你到底在做什么?”傅曜开完会才推开门回办公室,便看到这满室的异象。
而随着傅曜的出现和他如雷贯耳的吼声,于蔷的魔法又失灵了。
所有飘浮在空中的物品全数往下损,顿时破碎的古董、名画、摆饰和文件散落一地,犹如飓风过境。
“我……我,对不起……”于蔷吓得不知所措,望着地毯上她所造成的惨不忍赌,尤其是摔碎、割破的高价古董和名画,喃喃:“我恐怕十辈子也赔不起了。”
“噢——”傅曜咬着牙,一手叉在腰际,一手拍拍他饱满的额。他头痛的可不是珍藏的古董,而是散落一地的重要文件。
这要是换成别人,他该痛惩元凶,将辟祸的人给碎尸万段,然而他火焚的怒气一碰上于蔷就奇妙地在瞬间化为烟云,对她十足的宠溺、包容。但有件事他可笃定得很。
“谈十辈子太遥远,但我肯定你得拿你这一辈子来赔偿我的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