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烫泪珠成串地从她眸中落下,滴至他的大手上。
他转过她的脸,轻吮去她的泪珠。“别哭。”
“那些都过去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尝试去遗忘?非得把那么多伤心的记忆堆积在心里,不时翻出来折磨自己……你真的想一辈子都过得那么痛苦吗?”她哽凝问道,好心疼他啊。
薛承烨拧眉,无语。
“薛先生以前的确是做错了,但他现在真的后悔了,你为什么不肯慢慢学著放下对他的怨恨?难道只要人不小心犯了一次过错,就只能默默接受死刑这个惩罚,毫无任何改过的机会?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别哭了,我们别聊这个话题了。”他温柔抹去她脸上的泪痕。
何希雨摇摇头,抓下他的手,握在手中。“你究竟想逃避这个问题到什么时候?”
“二十年的怨恨,你要我如何一次全数清除?总得给我一点时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敷衍说道,捧著她的脸,轻吻她的唇。
“你真的愿意学著去遗忘那些伤心的事?”何希雨却信以为真。
薛承烨淡淡颔首。
“太好了。”她破涕为笑,揽紧他,热情地与他拥吻,当作奖赏他。
长达几分钟的激情热吻,烧去方才悲伤的气氛,让两人浑身开始燥热起来,涌起强烈的生理欲望,他赶紧松开她的唇,吐出粗沈喘息。
她的额头顶著他的下颚,轻轻娇喘著,羞涩地抬头瞅他一眼。
她的脸颊红嫩嫩的,双眸灿亮,美丽诱人,让他的欲望更加勃发,他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轻吮,沙哑低喃。“今晚留下。”
一股电流从耳垂快速蔓延全身,她身子轻轻一震,瞅住他因燃著欲火而异常闪亮的迷人黑眸,下意识地点点头。
薛承烨抱起她,走向水蓝色大床,动作温柔地将她放在床褥上后,将自己压覆在她身上,热烫薄唇吻过她的耳朵、脸颊、粉颈
即将和他发生关系,何希雨好紧张,全身僵硬,双手揪紧床单,双眼闭得紧紧的。
他抬头瞧见她的表情,忍不住逸出轻笑。
听见他的笑声,她睁开眼,羞赧地推打他一记。“你干什么呀?不要笑我啦!”
“我们是要做爱,不是要上战场杀敌,你放轻松一点。”他抹抹唇,忍住笑意。
听他这么一说,她的脸更红了,结结巴巴地道:“我、我……已经放轻松了。”
“可怜的小东西,竟然这么紧张——”
“算了,我要回房了。”她恼羞成怒,推开他。他讨厌死了,怎么可以一直笑她,她从没做过这种事,当然会紧张!
“好好好,我错了,别生气。”他将她压回身下,舔吻她的唇办。“这种时候你抽身离开,教我怎么办?”
她脑子一片混乱。“我们要不要先洗澡?”
“洗过了。”他忍不住叹了声,直接覆住她的唇,火舌滑入她檀口内,将她吻得晕头转向。悄悄解开她睡衣的扣子,褪去她的睡衣。
“第一次会有点疼,你忍一忍。”他轻啄她的唇,拉过她的手环抱住他的腰,腰杆一挺,猛然侵入她的柔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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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偎在他胸膛前,回想方才发生的一切,心中依旧感到震撼。
原来性事添上爱情成分,就不单只是发泄欲望罢了,而是让两颗相爱的真心变得更加贴近,从激情高潮中,彼此能更真切地去体验那种幸福的美妙感觉啊!
“有没有弄伤你?”他的手轻轻梳过她散乱的长发,有些懊恼自己方才失控。
她笑著摇摇头。虽然她腿间依旧泛著疼意,但他的温柔嗓声掺了好浓的情意,让她心窝感觉甜蜜蜜的,那些痛意也就下再如此强烈了。
“有没有撒谎?”他撑起身子,打算亲自检查。刚才欢爱时,她都痛到哭了,怎么可能没弄伤她?!
“是真的啦!”何希雨赶紧阻止他,将他压回床上躺好,将发烫的小脸埋在他胸膛。“你别乱动,我要睡了啦!”
“我把你累坏了,你的确该休息了。”深伯打扰她睡眠,他动不也敢动,直直躺好。
“你不要一直说话,不然我会睡不著。”她抱怨。
他点点头,不敢再开口。
过了好久好久,他眼皮逐渐沉重,进入梦乡。
可是,她还是睡不著,翻来覆去,最后仰头望著他沉静的睡容,小手偷偷描绘他立体的五官,当食指停留在他唇瓣上时,想起这两片唇办很亲密地吻过她的私密处,脸蛋瞬间烧烫起来,她害羞得拚命轻拍自己的双颊,热意还是未消去,她用食指和大拇指惩罚地捏住他的唇。“你啊,真的坏透了。”
他被她扰醒,睁开眼,咕哝了声。“怎么还不睡?”
“我睡不著。”她撒娇地将脑袋偎在他颈窝,搂紧他。男女欢爱很花体力,应该会累得很快入眠,可是她却半点睡意都没有。
“你在暗示我再来一次吗?”男人就是男人,提到这事,精神马上来了,他黑眸瞬间炯炯发亮。
“色鬼,才不是。”她张嘴咬他脸颊一口。
“要我讲故事哄你睡?”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听故事。我只要抱著我心爱的抱枕,就能马上睡著
“抱我就行了,抱什么抱枕?”他皱眉,有点吃味。真可怜,世上有哪个大男人和他一样,竟然跟一个无生命的抱枕吃醋?
“不行啦!那个抱枕我从小抱到大,我已经习惯有它才睡得著。”她眨眨眼,紧瞅住他,等待他主动去她房里拿抱枕过来。
“既然睡不著就算了,我们运动一整夜吧。”他突然翻身,压在她身上,脸上噙著色色的笑容。
“你不去帮我拿抱枕,那我要回自己房间去睡了。”小手推推他的胸膛。
“别这样,如果被人家知道我竟然比下上一个抱枕,我会被嘲笑死。”他双手在她赤裸的胴体滑动。
“我妈咪说得果然没错,当男人尝过甜头后,就会开始不疼女人了。”她抓开他的手,紧紧蹙眉,仿彿开始后悔和他发生关系。
“你误会了,你妈咪说的那个男人应该是你爹地,绝对不是我。我现在去帮你拿抱枕。”听到她严重的控诉,薛承烨吓得马上翻身下床,拎起长裤套上,走出房间。
不到几分钟,他回来了,将印著小猫咪图案的抱枕递给她。
“谢谢,你真好。”她满足地笑了,闭上眼准备睡觉。
他褪下长裤后,躺回她身边,从背后拥著她。“我刚刚在你桌上看见我小时候的照片,你怎么会有?”
“薛先生当初拜托我寻找你下落时交给我的。”她睁开眼,翻过身侧躺,与他对望。
“有没有搞错,都过了那么多年,拿那张照片给你有什么用?”他脸庞微热,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你小时候的裸照很可爱喔,如果以后你敢欺负我,我就要把那张照片公诸于世。”抱著心爱抱枕,困意终于降临,她连打几个呵欠。
“好险我把它丢了。”他庆幸地吁口气,咬咬她的鼻尖。
“没关系,等你睡著后,我再来偷拍一张,现在的你会更吸引入喔!”她弯唇淡笑,眼眸合上,坠入梦乡。
“原来你这么恶毒。”发现她睡著了,薛承烨仰躺著,伸手揽著她,低声轻喃。“这么神,马上就睡著了?”
她的脑袋靠著他的肩头,一手横抱著他,一脚跨在他身上,小小抱枕卡在两人之间。
很要命,她这诱人犯罪的睡姿,让他的欲望逐渐苏醒,不忍吵醒疲累的她,他悄悄地、慢慢地抽起她的抱枕,单手抱著,闭上双眼,希望这神奇的抱枕,也能让睡意降临在他身上。
第七章
太阳闪耀光芒,烘干昨夜被雨淋湿的大地。一辆银灰色休旅车停在天主教堂对面的路旁,薛承烨和何希雨一起下车,两人手中各拿了一束鲜花,他一手牵著她走向右前方一座小小的天主教墓园。
踏上青翠草皮,她跟随他的步伐,经过一排墓地,走到尾端,来到他母亲的墓前。
墓头前栽种一棵紫薇树,开满了灿烂的紫色花朵。
薛承烨弯身,将手中的鲜花插在墓碑左方的花槽里。
白色云石墓碑正中刻著「洪月凤之墓”这五个大字的黑色字体,及镶嵌著她一幅笑容满面的遗照。
“妈,她叫何希雨,是我未来的妻子,特地带她来让你看看。”薛承烨轻揽著何希雨的腰,双眼紧盯著母亲的遗照。
妻子?
喜欢这个称谓自他嘴里吐出,何希雨开心笑了,朝洪月凤的遗照弯身鞠躬。“伯母,你好!”
她瞄向薛承烨,低声在他耳旁询问:“你猜,你妈会不会喜欢我啊?”
“当然!我喜欢的,她一定会喜欢。”他微笑,宠溺地揉揉她的发。
何希雨幸福的笑容未减,与他十指紧扣。
薛承烨将视线移回洪月凤的遗照上,眸色忽然变得暗沈,嘴畔泛著苦笑。“妈,二十年过去,他终于来找我了,不过,是因为他的妻儿都过世了,他才想到要找我回他身边……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你临终前仍对这种自私的男人念念不忘?他究竟有什么好?如果你还在,你会愿意原谅他吗?你认为我应该回到他身边吗?”
瞧见他满脸忧郁,何希雨心窝泛酸,轻捏他的手一下,给他支持的力量。
薛承烨望向她,淡淡牵扯嘴角,接过她手里的那东鲜花,走向右方的墓碑前,将花插好,对她说道:“这是我外公和外婆。”
何希雨跟著走过去,看到碑石上嵌著一对老夫妻的遗照,她恭敬地朝他们的遗照鞠躬。“你们好,我叫何希雨,以后我会好好照顾承烨的,请你们放心。”
薛承烨感动地笑了,忍不住拥抱她一下。
“别在这么庄严的地方,做这种亲密举动啦!”何希雨连忙推开他。
“如果我妈他们看到我们那么恩爱,他们会很高兴的。”
她笑了笑,这时,手机突然响起,她从口袋中捞出手机接听。“喂?”
“何小姐,是我。”薛柏琛的声音传来。
“请等一会儿。”何希雨拿下手机,望向薛承烨,他正蹲在坟前将沾上亲人遗照的灰尘擦去。“这里收讯不太好,我到那边听一下电话。”
“好。”
何希雨往墓园外走去,重新将手机贴回耳朵旁。“薛先生——”
“何小姐,知道阿凤葬在哪了吗?我真的很想去祭拜她。”
“在青石镇安仁路上,圣安天主教教堂对面的墓园,墓地编号是二零零六九号。”
“好,谢谢。”
何希雨结束通话后,转过身,见到薛承烨从墓园走出。“要走了?”
“嗯。”
两人回到车上,薛承烨发动车子,驶离墓园。
过了一会儿后,何希雨摸摸口袋,突然发现不对劲,惊叫一声。“糟糕,我的皮夹掉了。”
“你仔细想一想,皮夹可能掉在哪里?”
“可能刚刚在墓园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时,不小心弄掉的。”皮夹里头放了她所有的证件,丢了可麻烦了。
“你真是迷糊。”薛承烨将车子掉头,开回墓园。
当薛承烨将车子停回原来的车位时,正巧见到薛柏琛从右前方的墓园步出,整个人顿时一愣,脸色逐渐变得凝重。
看著薛柏琛搭乘计程车离开,何希雨瞪大眼,心里暗叫一声糟,没有勇气看向薛承烨。
完蛋了,她糊涂到忘了告诉薛怕琛要避开时间过来,现在被他逮著了,该怎么办?坏事果真做不得啊!
“他怎么会知道这里?”薛承烨瞪向她,冷声询问。
早上出门时,他确定没有人跟踪,也相信“洪门”的弟子们未经过他同意,绝对不敢泄漏墓地所在,那为什么薛柏琛会知道这里?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我告诉他的。”何希雨小小声承认。
“你明知道我不想让他来打扰我妈,为什么还要告诉他?!”他低咆,重捶方向盘,满腹怒火。
“我……去找皮夹。”何希雨打开车门。懦弱地逃下车,想让他独自冷静一会儿。
“何希雨!”见到她逃了,薛承烨瞪大眼,气愤地再次挝了方向盘一下。
一会儿后,何希雨手里抓著一个粉红色皮夹,回到车上。
薛承烨气得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开车回武道馆。
一路上,车内气氛僵冷至极,何希雨的心沉到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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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灰色休旅车驶入“洪门”武道馆旁的车库,停妥后,薛承烨下车,迳自步出车库。
何希雨跟著下车,垂头丧气地跟在他身后。
一名身形高颀的男人,站在大屋门前等待某人,他双手捧著一大束玫瑰花,无聊得下停打著呵欠,狭长的单凤眼快眯成一直线,当他见到何希雨从车库走出来时,双眸乍亮,兴奋地冲上前去。“小亲亲~~”
薛承烨和何希雨两人停住脚步。
薛承烨眯眼审视眼前这名约莫二十多岁的陌生男人,在心中揣测他与何希雨的关系。
何希雨抬头往前望去,瞧清那男人的脸后,吓得双眼瞠大,吼了出来。“严炯廷,你怎么会在这?!”
“好久没见到你,想你就来喽!”严炯廷将玫瑰花硬塞到何希雨怀中,俊美脸庞上堆满讨好的微笑。“花美吧?”
“我不是问你这个,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台中?”他的笑容让何希雨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巧映说的。小亲亲,一阵子没见,你有点变胖喔!”严炯廷捏捏何希雨的脸颊。
“讨厌,小老板干么泄漏我的行踪啦!”何希雨气呼呼地挥开他的手,往后退开几步。
严炯廷这个烦人精,苦追她两年多,她已经拒绝他千万次了。他还是不死心,继续缠著她不放,没想到,他现在又追到台中来了,啊啊啊啊~~可恶!她安宁的日子恐怕要消失了。
“呿,我和巧映是二十多年的好朋友耶,我要追老婆,她当然要帮我啦!”严炯廷忽然被何希雨脖子上的吻痕吸引去注意力,笑容猝然垮下,夸张地捣著胸口。
“你……谁竟敢咬你的脖子?!”
他连她的小手都还没牵过,就有其他男人啃她的脖子了?哇靠~~真是气死他啦!
何希雨小手迅速遮住脖子上的吻痕,羞怯地瞄向一旁沉默许久的薛承烨。
顺著她的视线笔去,严炯廷终于注意到薛承烨的存在,男人敏锐的神经竖起,瞪著眼前突然冒出来的情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