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锋代为回答,“师父感冒了,我和妈妈来照顾他。”
“真的?”谷月仙大吃一惊,“那条大笨牛也会生病?”
“不好意思,我们去老二那儿玩了一夜,昨晚出门前看他怪怪的,原来是人不舒服。”白旭凯拍拍小锋的头说:“多亏有你们帮忙,那家伙打死也不看医生的。”
谷月仙亲切搂住婉玉的手,“我的好妹子!我该怎么报答你才好?以后有啥苦工要做的,尽管来我家找人手,一大群都是粗工呀!”
婉玉谦虚回答,“别客气,大家都是邻居嘛!”
“妈,我要去上学啰!”
小锋飞也似的消失,留下婉玉接受白家夫妇的道谢,心中却是有些忐忑,如果他们知道昨晚她单独和白牧南在一起,不知会作何感想?不由自主的,她脑中又浮现他强壮的身材,白嫩的脸上也羞红一片。
白旭凯好奇的问:“婉玉,你是不是被传染了?脸红得这么厉害?”
谷月仙摸上她的额头,“真的耶!感觉有点烫。”
“我没事,只要补眠一下就好,你们快进去照顾白师父吧!”婉玉不敢多作逗留,她都已经是做妈的人了,怎可像个思春少女,因为男人的身体而发热?
白旭凯和谷月仙站在原地,看婉玉快步跑回面包店,只有一个结论,“咱们儿子真没用,幸好有婉玉在,以后我们要多照顾她。”
“要是我们有个女儿像婉玉一样贴心,那该多好~~”
“别作梦了,先帮牧南找媳妇吧!”
第三章
从那天起,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婉玉常常碰见白牧南,而且都处于一种尴尬的气氛中。
“老板,这苹果派真是太美妙了!”
“为了这些美食,我每天都要多加运动,不然会肥死!”
面对顾客赞美,温婉玉又开心又感动,“谢谢大家,都是靠你们帮忙。”
自从白家道馆向面包店订购点心,生意是一天比一天兴隆,众人皆知她和小锋受到白家肯定,此后自然可长长久久。
正当店里欢笑洋溢,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白目的白牧南。
“你说,今天有什么好吃的?”白牧南的眼神不放在那些蛋糕上,直瞪著温婉玉的肌肤,活像要吞了她。
婉玉深吸口气,找回吓跑的声音,“我……我推荐杏仁脆片和花生松饼。”
“行,送几打过来,你自己记帐。”
“是!”婉玉紧张过度,差点忘了该道谢,“呃……谢谢惠顾。”
订好了点心,白牧南却不想离开,观察左右邻居的吃相,“喂!你们当这里是咖啡厅?每天赖在这里干么?”
“糟糕!我想起有重要的事得办。”两名顾客随即逃走。
白牧南转个方向,继续盘问:“你们这种身材还能吃?不怕被自己的脂肪噎死?”
“啊呀~~有亲戚要来,家里还没打扫呢!”三位欧巴桑溜之大吉。
接著,不等白牧南开口,另外五个学生迅速结帐,识相的工读生也冲向厨房。
转眼间,店内只剩白牧南跟温婉玉,这种情形已不是第一次了,她真不明白,为何这位最大顾客总爱找她麻烦?
然而,他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只是站在柜抬前,动也不动的注视她。
婉玉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怯怯的问:“白师父,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他没回答,拿出放大镜,仔细研究她的皮肤,世上怎会有这么像奶油的东西?他一向对乳制品过敏,对这女人不知会有啥反应?
婉玉暗自叹息,再次被他的“白目”打败,难怪没有女人敢嫁给他,这男人的脑袋到底装了什么呀?
看看也就算了,白牧南还伸手去捏,感觉真像棉花糖,柔嫩得不可思议。
“拜托,会痛的……”他的力气过人,她的脸颊一下就变红了。
太好玩了!他欲罢不能,抓起她的手继续捏,怎么她全身都这么白、逼么软?如果可能,他还想摸摸她的胸部,那丰满的双峰真诱人……
遭受如此骚扰,婉玉却不能高声呼救,因为根本没人敢靠近一步!而且为了店里的生意著想,就算他要乱看乱摸,她也只能忍气吞声。
关键时刻,终于有救兵赶到,那是一对气急败坏、羞愧交加的父母:白旭凯和谷月仙。他们听说儿子又闯进面包店,赶紧来阻止惨剧发生。
“你这禽兽!”白旭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儿子。
“快给我滚回家去,免得丢人现眼!”谷月仙连打带踢,将那蠢材塞回家门。
白牧南不明所以,挣扎高喊,“你们搞什么鬼?别管我,统统给我滚!”
“大伙儿上!”在白旭凯的命令下,十几个弟子一起将师父关进房,其过程惊心动魄、紧张刺激,有如地球保卫队碰上宇宙大怪兽。
谷月仙这才转到面包店,郑重鞠躬,“抱歉,他八成是脑袋短路了。”
婉玉不忍见她为难,亲切安慰,“没关系,其实他也没对我做什么。”
在婉玉看来,白牧南虽然武功高强、威严十足,内心却是个还没长大的小男孩。而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应该是出于好奇和好玩,并非故意要伤害她。
“婉玉,你真是个好人。”谷月仙对她充满感谢。
“月仙姊,请别这么说,不过……令郎到底怎么了?”一开始她以为他只是粗线条,现在似乎是针对她而来。
谷月仙不知该如何散齿,压低了声音说:“我们都是生过孩子的人,有些事我就直说了,我想……他应该是在发情!”
牧南这孩子从小都没生过病,上次感冒已经很奇怪,最近又常往面包店跑,经过他们夫妻俩研判,这一定是青春期的现象:荷尔蒙太旺盛了!
“什、什么?”婉玉说不出那字眼。
谷月仙看左右无人,干脆解释清楚,“我家牧南从来没交女朋友,当然也没有性经验,以前呀~~他老爸带他去过那种地方,可是他一见到小姐就抽出皮带,好像要玩虐待游戏,人家看他孔武有力,哪敢做他的生意?”
“太悲惨了。”婉玉深感同情,白师父连“抒发”的管道都没有,难怪言行举止不同于常人。
“他的青春期现在才来,我们都烦得要命,给他介绍对象也不成,让他发泄精力也不通,就怕他哪天做出蠢事,让我们全家见不了人。”
“你的意思是说……他可能会侵犯……”婉玉指向自己,照这些情况看来,难道她是最佳人选?!
谷月仙双颊胀红,眼神闪烁,支吾了老半天,“如果他真的找上你,希望你好好劝导他,否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婉玉突然全身发软,“不会吧?这、这……”她不过是个凡人,哪有力量抵抗强悍威武的巨人?更何况是欲求不满的处男?
“我知道你一个人养儿子很辛苦,都是我们白家对不起你……”谷月仙说著几乎要掉泪,“万一不幸有啥意外,我和我老公会尽力补偿你,随便你开口要多少钱,要我们做牛做马都行,你若想送他去坐牢,我们也无话可说,只得认命了……”
想到那画面,婉玉整个人都颤抖了,她这辈子只有丈夫一个男人,从未想过自己会再碰上那种事,其实她也忘了其中过程,光是生活和儿子就够她忙了。
“或许……事情没那么糟糕。”婉玉试著安抚谷月仙。
然而在这世上,没有人比谷月仙更了解自己的儿子,“他以前不会对女人这样,最多口头上问些白痴问题,你是他第一个动手的对象。”
“是吗?”她是否该感到荣幸?
“反正你自己小心点,有事就找救兵,整条街上的人都会帮忙,虽然说他们也没啥用。”说到最后,谷月仙又叹口气。
“我知道了,我会尽力开导他,你别想太多,看你憔悴我也难过。”婉玉不忍见月仙姊伤心,毕竟她们都身为人母,那份心情她能了解。
“我有丈夫和三个儿子,他们都没你这么体贴,谢谢、谢谢……”谷月仙握住她的手,深深歉意写在眼中,毋需多说。
两个女人互相凝望,一股超越年龄的友谊正在流动,无论日后将如何发展,她们已是最知心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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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面包店关了门,婉玉送点心到白家道馆,或者该说她只是来看儿子,因为有蔡瑜方率同师弟搬货,用不著她花半点力气。
“看起来好好吃喔!谢谢~~”大家蜂拥而上,一逞口腹之欲。
婉玉发现儿子还在揣摩拳法,对点心兴趣缺缺,独自一人在旁练习。
“这孩子是认真的。”婉玉颇感欣慰,想起小锋的父亲,也就是她过世的丈夫,生前不也一样热爱运动?
“你来啦!”看到温婉玉出现,白牧南兴高采烈,像个孩子看到玩具似的,完全不觉他人眼光投射。
“我是来看小锋的,谢谢你对他的指导。”婉玉强作镇定,心想道馆里有这么多人,她应该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
“那小子,我一点就通了!”突然,白牧南的表情从雀跃转为冰冷,握起她白的手臂问:“这瘀青是怎么来的?”
是谁这么大胆?竟敢破坏他完美的奶油面包,罪该万死!
“那是下午被你捏的,因为……你力气太大了。”她对他的神力也觉得惊讶,万一惹他不高兴可别想活了。
“不可能!”他对自己猛敲猛捶一番,“你看,根本没怎样!”
“抱歉,我身体没你强壮,是我的错。”这一切的一切,只能怪命运捉弄吧!
他瞄过她娇小丰盈的身材,“明天你也来练功,保证你撞墙都没事。”
“我想不用了,我有小锋保护就够了……”她才没傻到自己送上门,一旦走进白牧南的势力范围,就算插翅也难飞。
这时蔡瑜方端来栗子羊羹,走上前问:“师父,您要不要吃?非常可口喔!”
“不用了,我有奶油面包。”
“奶油面包?”蔡瑜方仔细看过温婉玉,“很适合的名字。”
“那当然!”白牧南才得意一笑,却又皱起眉头,“可是她的手瘀青了,竟然还说是我弄的,太过分了!”
“嗯……”蔡瑜方也常被师父打得鼻青脸肿,但他可不敢违逆师父的意思,只得转向温婉玉说:“老板,你的确需要多强身,有空来练练功夫。”
其他徒弟也跑来凑热闹,“面包店老板想学武呀?但我们从没收过女人。”
“那有什么关系?老板就像我们的姊姊一样,当然要教她几招。”徒弟们多为十几二十岁的男孩,把婉玉看成温柔的大姊姊。
“是啊!老板长得这么可爱,有人追也不奇怪,如果能天天吃她做的点心,不知有多幸福。”这票小弟弟都成了婉玉迷,被她的美食所迷。
当婉玉身陷人海中,温如锋拚了命才能闯进,伸出双手捍卫母亲,“你们在做什么?不准欺负我妈妈!”
蔡瑜方解释说:“我们只是在讨论,你妈妈长得像奶油面包,一捏就瘀青了,还说谁能追到你妈妈,一定很幸福。”
“我妈就是太软绵绵了,所以我要变强,才能保护她!”小锋这话才说完,转身抱住母亲,在她怀里撒娇,“我可是吃母奶长大的,我妈有多好我最清楚了。”
婉玉摸摸儿子的头发,“傻瓜,这么大了还提小时候的事?”
“人家最爱妈妈了,亲一个!”小锋在母亲脸上一吻,让人又妒又羡。
大家看了哈哈一笑,“这小子不只乳臭未干,还有恋母情结喔!”
“正常、正常,如果我有这样的妈,我也会黏著她不放。”
众人议论中,白牧南突然开口,“我也要。”
“啥?”大家一时找不到下巴,因为全都掉到地上了。
师父到底想要什么?吃母奶?亲一下?恋母情结?黏著妈咪不放?不管是哪个答案,都让人产生暧昧联想。
眼看白牧南愈来愈靠近温婉玉,众人不敢上前拉扯,即使温如锋卡在其中,似乎也阻止不了事态发展,难道白师父真的想对奶油面包“那个”?
幸好,白旭凯适时出现,抓住儿子的肩膀,沉声宣布,“牧南今天不太舒服,你们自己解散,明天见!”
“师父……”蔡瑜方一等人连声呼唤,却挡不了师祖的大义灭亲。
谷月仙靠近婉玉耳边说:“放心,我们会全力保护你的……贞节。”
婉玉心中一惊,不敢相信白牧南在众目睽睽中,竟然想对她出手?这怎么可能?但刚刚那一幕,却又像要发生什么了。
谷月仙看婉玉脸色苍白,连忙拉住小锋说:“小锋乖,带你妈妈回家休息,有事立刻通知我们。”
“是!”其实小锋并不担心,事情发展正如同他所想像,师父果然“相中”老妈了,他想学绝世武功也有希望了。
白牧南连连被拉扯,仍不明就里,哇啦啦的问:“老爸你是吃饱太闲啦?一天到晚找我麻烦,有空不会带老妈去游山玩水?别老在我身边团团转好不好?”
白旭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混帐儿子拖上二楼,反锁在他自己的房间,气喘吁吁的说:“你给我安分点,休想打什么坏主意!”
白牧南被骂得莫名其妙,干脆吐出满腹怨言,“奇怪,我是又怎样了?你和老妈就喜欢虐待我,为什么对两个弟弟那么好?要不是有我继承道馆,你们现在怎能逍遥自在?做人要懂得感恩知不知道?亏你们还为人父母,蠢得要命!”
白旭凯一边擦汗一边走远,心想,他生平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会生出这么白目的儿子?如果老天有眼,拜托让这孩子清醒清醒吧!
谷月仙回到卧室,轻轻抱住丈夫,“别难过,我相信他会良心发现的。”
“但愿如此。”白旭凯从未如此无助,愁眉不展的说:“不知怎么搞的,我觉得他跟你当年好像,急得要命,激动得吓人。”
“死老头,哪壶不提提哪壶!”谷月仙捏了丈夫一把,“休想把责任推到我身上,要怪也要怪你自己,一点都不懂得矜持。”
白旭凯强忍著痛不敢抗议,“好,我们是一拍即合,可以吧?我只怕牧南一抓狂,把婉玉吓坏了。”
“如果婉玉能像你一样,乖乖的不作抵抗,那该多好?”谷月仙想起当年,仍有意犹未尽之感。
“谁说我没抵抗?我有喊救命耶!”
“那么小声,谁听得到?”
“还不是因为你把我的嘴压住?”
“你就那么点力气?推都推不动我?笑死人了!”
夫妻俩继续斗嘴,不管谁输谁赢,总之事情都已发生了,如今只是趣话当年,让彼此的心情再次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