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的身子抱得好紧,大手重重压在她的背上,抚过她凹凸有致的曲线,那狂猛的力道几乎将她粉碎,却又是种说不出的浓情。
他和她是多么不同,在这一刻,他是个绝对的男人,而她是个完全的女人。
当他移开嘴唇,两人对望,他哑声地说:“我就知道……你真的很好吃。”
“你……你放开我!”她可不想被当作奶油面包,这太惨了!
“不放!不放!”他低声喘著,咬住她的颈子,“是你的错,你太美味了,我每晚作梦都饿得发慌……”
那样的低哑嗓音,叫她一时恍惚了,天!她何曾如此被需要过呢?
两人纠缠著,厮磨著,他的唇舌舔过她的耳垂,发出重重喘息。
她几乎要哽咽了,她竟挡不住他热切的侵略,还不由自主扭动著身子,因为这漩涡也似的感受,已将两人拉至海底深处。
他的大手探入她胸口,摸索那柔嫩和芳香,像个孩子般贪求。
“轻点!你别这样……”她喊了声痛,不知如何推拒。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太用力了。”他疼惜地望著那泛红的肌肤,以最歉意的心情舔著、怜著。
“好了好了……”她转过头,小手攀上他的肩膀,“我受不了……”
她的含羞只让他更为亢奋,贴紧了摩掌她的身子,让她感受他火烫的热度。
“给我……全部都给我!”他在她耳畔沙声要求。
“不,不行!”她的神智恍然清醒,天,她这到底在做什么?她怎能沉浸在这温存中?这绝对是个错!
“谁说不行?你注定是我的!”他仍意乱情迷,无法清醒。
她却用力推开他,仓皇的逃下床,“我们不适合,从头到尾都不适合!”
“没有什么适不适合,只有爱不爱而已!”他以直率的眸光凝视她。
面对他坦荡的感情、炙热的告白,她一时竟要心折了,但她仍倔强的说:“我……我可不想因为长得像奶油面包,而被你所爱!这一点意义都没有!”
不等他有所回答,她头也不回地奔出这房子。她必须逃走,她必须远离,否则她会彻底输了自己!
第六章
四月一日的聚会上,余战宣布解脱处男,带给白牧南和章浩然莫大的刺激。
“连你这种人都站得起来,这世上还有什么不可能?”章浩然瞪住余战,以充满嫉妒的口吻说:“感觉到底怎么样?给我说清楚!每个细节我都要知道!”
余战眼中洋溢著恋爱神采,“我都形容好几遍了,你听得还不够?”
“当然不够,我强烈建议你录影下来!”章浩然激动得像个思春少年。
“等下辈子吧你!”余战不慌不忙的将焦点转移到白牧南身上,“小白,前天我打电话来是你爸接的,听说你为了打败情敌,吃了十五块巧克力奶油蛋糕?结果嬴是赢了,却不支倒地?”
“骗人,我才不信!”章浩然现在才得知此事,夸张的跳起来。
认识十几年来,他自认对白牧南已经够了解了,这家伙一向我行我素、为所欲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要叫他追女朋友是万无可能,而乳制品向来是他的致命伤,开什么天价都无法让他尝试,如今为了女人却一切都变了。
“那又没什么。”白牧南喝口高山茶,貌似镇定,其实肠胃还是怪怪的。
“爱情的力量有多强大,现在你该明白了。”余战对章浩然眨眨眼。
章浩然偏不信邪,抓起桌上茶点,转向白牧南说:“乖孩子,吞了这颗奶梅,本少爷的金卡随你刷!”
“不要。”白牧南立刻转头,看都不想看他。
“去你爷爷奶奶的,”章浩然咒骂一声,碎碎念道:“为女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就不肯为朋友牺牲一下,十几年的交情算什么东西?”
“你别逗他了,没看他正在苦恼?”余战一向敏锐,从好友的眼神就可读出心事。
章浩然故意嘲弄,“有啥好苦恼的?他现在不是天下无敌了?”
白牧南一边泡功夫茶,一边若无其事的说:“我跟她说我爱她,然后她就跑掉了。”
“耶?!女人不是最喜欢听男人说爱她?小说里面都嘛这样写,只要说出这三个字,就会有奇迹发生呀!难道……她根本就不爱你?”章浩然作出合理的推论。
白牧南脸色一白,紧闭的嘴角说明他有多焦虑。
气氛僵硬,余战赶忙打圆场,“也可能是对方没发现自己的心情,就像我现在这样,我相信雨棠最终会爱上我的。”
“原来你们俩都是自作多情,那就好、那就好。”章浩然稍感安慰,他总算不至输人太多,落得最后一名。
“欠扁!”余战和白牧南默契十足,一起K向这幸灾乐祸的家伙。
章浩然抱头大叫:“轻点好不好?我这脑袋可是人间少见、硕果仅存呀!”
“谁理你?”余战接过白牧南泡好的茶,鼓励他说:“好不容易碰到喜欢的人,一定要珍惜这缘分,加油!”
平常做惯霸王的白牧南,难得露出忧愁表情,“我实在不懂女人在想什么?.”
这问题千古以来都是无解,聪明的余战也说不出答案。
“真有这么严重?”章浩然目前是唯一还没陷进去的人,正所谓旁观者清,“既然不懂,那就去问呀!以前念书的时候,老师不是常问我们有没有问题?或许问了也不懂,但如果连问都不问,保证你不会懂。”
说来简单,做来却不容易,余战提醒他说:“我们两个至少还常跟女人相处,小白从小就学武,身旁大多是男人,个性又固执,你教他怎么开口?”
“开不了口?那就用写的吧!”章浩然突发奇想,“小白,你不是很会写书法?拿起你的毛笔,在宣纸上任意挥洒,想到什么就写什么。”
“你是说情书?”余战很久没用到这名词。
“反正小白本来就是个古人,难道你还期待他用E-mail或发简讯?不如以他自己的风格,凡事自然最好!”章浩然平时爱玩爱闹,却也有出人意外的睿智。
白牧南一听,心中仿佛点起灯泡,所有灰暗一扫而尽。
事不宜迟,要做就趁现在!他立刻转进书房,拿出上好宣纸,调水磨墨,屏气凝神落下第一笔。
“看来这家伙是认真的!”余战和章浩然在旁观望,不敢打扰,只得窃窃私语,“第十张了,他还不满意?”
“这家伙真想熬夜写情书?看他没啥灵感的样子,要不要给点意见?”
“不用了,就让他自己去琢磨,毕竟这是他的第一次,特别可贵。”
“说得也是,我都忘了这种纯情的滋味。”
夜深人静,余战和章浩然悄悄告退,看到道馆对面的面包店,两人不禁都笑了。
“等奶油面包收到情书,不知会有什么反应?”
“无论讨厌或喜欢,绝对是第一次碰到,祝她好运!”
此时婉玉正在甜睡中,忽然打了个冷颤,莫非是什么不祥的预兆?希望老天爷仁慈点,别再捉弄她的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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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小可爱面包店”和“白家道馆”都是低气压环绕。
婉玉安静不语,低头工作,一步也不离开厨房,请工读生看店、送点心到道馆,仿佛逃避著什么。
白牧南铁著一张脸,比平常更严格要求学生,而大家看“师母”一直没露面,隐约猜出了原因,谁也不敢多吭一声,乖乖听话练武。
过了漫长的一天,面包店和道馆都关门了,温如锋一回到家中,就鬼叫道:“这里也酸,那里也酸,我好累喔!”
婉玉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白师父今天疯了,快把我们操毙了!”小锋做出瘫倒的模样。
婉玉点个头,既然说到那个男人,她就没什么可说的。
“老妈,你说白师父是有啥问题?大家都在讨论耶!”
“我我……我怎么知道?”她故作忙碌,用力擦过那已经非常干净的桌子。
“真的吗?”小锋从背后拿出一卷纸,蹲下来以双手呈给她,“可是白师父送来了一封情书喔!”
婉玉因儿子的模样而发笑,“你这是什么样子?伺候我的小童啊?”
小锋郑重澄清,“不,我是丘比特。”
“少来,我可不是维纳斯!”婉玉装作一脸正经,心中却燃起异样情愫。
“你慢慢看吧,我先去洗澡了!”小锋边吹口哨边走进浴室,心情好极了。
看著那卷字画,她喃喃道:“都什么时代,哪有人用毛笔写情书?真是!”
嘴上这样说,她仍不由自主打开了它,只见雪白的纸张上,写满了苍劲有力的书法,当她从头到尾看完,竟不禁湿了眼眶。
娘子,我知道我白目、我没经验、我神经大条、我爱乱发脾气,但你就是天空、你就是海洋,我可以在你怀中翱翔。
娘子,因为你很香、因为你很白、因为你像奶油面包、因为你温柔擦去我的汗水、因为你吃冰淇淋会沾到嘴唇、因为你带给我春风的感觉、因为我爱你,所以我爱你。
“这笨蛋……”她哽咽著,不知该拿这心情怎么办。
怎么会?这颗平静多年的心,怎么会在一瞬间翻腾了起来?就因为这个小她两岁的男人,写了一手好书法,写了一张傻兮兮的情书?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才好?难道她真要沉陷下去?明知道只有一丝希望,但就是那么一丝希望,却让她又期待又害怕了起来……
当晚,小锋睡得又香又甜,因为他很确定,妈妈那泛红的眼睛、微扬的嘴角,绝对不是因为悲伤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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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白牧南准时起床,在自家楼顶上练功。无论刮风下雨、天冷天暖,他总不忘打好基础,执著到底。
等他下楼时,白旭凯和谷月仙已备好早点,招呼说:“辛苦了,吃饭!”
白牧南默默低头用餐,他明白爸妈有一堆问题,只是忍著先不问。
果然,没多久,白旭凯先沈不住气,“儿子,听说你给婉玉写了情书?”这件事已传遍大街小巷,他们也是向小锋确认后才相信。
白牧南只点个头,谷月仙立刻猜到结果,“她还没回音?那就去问呀!”
“没错,直接说要跟她交往。”
“还要约她出来,第一次约会是很重要的!”
白旭凯和谷月仙急得快跳脚,却见儿子慢条斯理,忙问:“难道你的热情减退了?那天吃奶油蛋糕的气魄呢?”
白牧南放下碗筷,语气平缓,“爸、妈,今年内我会结婚,有空你们就筹备一下。”
此言一出,白旭凯和谷月仙都惊到了,没想到儿子这么有把握、有远见,但他们又怕目标订得太高,到时受伤反而一蹶不振。
为人父母本来即不容易,若有个不同凡响的孩子就更难了。
白牧南一旦作出决定,任何人也别想改变他,就像当初他选择武术,不因家学渊源,也不因众人期盼,乃是他发自内心的想法。
谷月仙谨慎发言,“呃……你有没有问过婉玉的意思?”
“用不著。”白牧南结束用餐,走向楼下道场。
白旭凯很懂这孩子的脾气,拍拍老婆的肩膀说:“别问了,他自己心里有数。”
“上次他对婉玉用强的,难道连结婚也要这样?”谷月仙不免觉得愧疚,到底她们都是女人,当然希望浪漫一点。
同一件事,白旭凯却看到不同的地方,“你想想,婉玉要是讨厌牧南,那天他昏倒的时候,她也不会来照顾他了。”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我对婉玉真不好意思。”
“等她成了我们家的媳妇,再好好补偿她吧!”白旭凯忽然又想到,“对了,那小锋就变成我们的长孙,比咱们老二、老三的孩子都要大。”
“从现在开始,我们得把没疼到的份疼回来,多陪小锋去玩、去吃、去买东西。”
“好!就当成替牧南做公关,打好未来的父子关系,也让我们祖孙和乐融融,至少在婉玉心中有加分的效果。”
夫妻俩著手计划,兴致盎然,幻想著那不远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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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温婉玉仍请工读生送点心,白牧南终于沈不住气,亲自过来审问了。
婉玉正好在柜抬旁算帐,一抬头就看见他,勉强微笑说:“欢迎光临。”
白牧南双手架在柜抬上,对其他商品视若无睹,只盯著最美味的温婉玉,工读生吃吃笑道:“我去厨房帮忙,你们慢慢聊啊!”
于是,柜前后,就站著白牧南和温婉玉。
她低头假装算帐,却不知自己在按什么钮,当他伸手抢过计算机,她一愣,看向他,“你做什么?还我!”
“不给!”他正气凛然的,仿佛他没做错什么,“除非你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她也是装糊涂,也是真害羞。
“你看了我的信不是吗?为什么不给我一个回答?”他可不允许她打迷糊仗,他等不下去了,他要一个答案,而且必须是他要的答案。
“我还……还没看,有什么好看的?”她故意不看他,怕被他看穿心慌。
“你还没看?”他浓眉一挑,“好,那我背给你听!”
那是他反覆沉吟才写出的“处男情书”,当然深印在他心版上了。
“别、别这样!我承认我看过就是了!”她忙著阻拦,以他这宏亮声音一说出来,不怕门外的人都听见了?
“看过了,那你怎么说?”他直直看住她。
这会儿,她躲无可躲,进退两难,“我……我也不知道……你别看著我好不好?你你的眼睛很吓人……”
“怎么会吓人?除非你心虚!”他握住她的肩膀,凝视更为火热。
婉玉被他吓著了,“你做什么?有客人会进来的,你看外面有好多人!”
往外一看,玻璃窗上确实贴著一张张脸,除了白家夫妇、白家徒弟、左右邻居,还有许多小朋友好奇的脸蛋,全都兴致盎然看著这一幕。
光是瞪眼就可以吓死人的白师父,卯上了亲切可爱的面包店老板,这可真是前所未见的高潮好戏!
白牧南对那些眼光毫无感觉,反而变本加厉威吓,“我不管,你不给我一个答案,我就不让你做生意!”
“你到底要我怎么办?我……我们才认识多久?我比你大,又有孩子,又搞不懂你这个人……我能给你什么答案?”她吞吞吐吐的,说出了自己的矛盾。
他却不当这些是问题,“我告诉你该怎么办,我们结婚,我会是你的丈夫、小锋的父亲,一切都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