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家小姐都这么说了,如果冯小姐愿意的话,我们也不强留。」不待潘美清回答,萧钦侪倒先出了声。
「可是……」潘美清老大不甘愿地想挽留冯睿馨。
「没关系。」萧钦侪表现得极有风度,他拉拉潘美清的手,示意她别再开口。「我跟冯小姐将来见面的机会还很多,不急於这一时。你说对不对?冯小姐。」
陡地一个问题迎面而来,冯睿馨怔愣了下,没头没脑地点著头。「呃……是、是……没错,没错。」
上帝保佑,只要她现在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她什么都可以答应,至於以後——再说喽!
「那就谢谢啦!」
刁小欢亲热地挽起冯睿馨的手,神情愉悦地往门外移动。
「我们先走了,以後有机会再聊,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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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地方?」好奇地东张西望,冯睿馨差点没被眼前走来走去的漂亮男人弄花了眼,双眼眨都舍不得眨一下。
「这里就是那天跟我在一起逛街的大肚婆她老公开的店。」刁小欢啃著开心果,口齿不清地说著拗口的字串。
诧异的望了刁小欢一眼,冯睿馨眼里有著下敢置信。「这是什么店啊?里面好多漂亮的男人喔!」
「嗯哼,你没见识过『花魁』吧?」
好笑地看著她的反应,刁小欢觉得很是有趣。
「花魁?!」冯睿馨的眼瞬间瞠大,没料到现代还有「花魁」这种东东。「你的意思是……最漂亮的那一个?」
她问得很是困难,无法形容心中的错愕。
其实在知道姜季昀是个男人之後,她就相信自己这辈子恐伯再也遇不到比他更漂亮的男人了;如果这间店里,真有:「花魁」这种「东西」,她实在很想见识看看。
而且还可以藉机比较一下,「花魁」跟姜季昀到底哪个才是:「花魁状元」。
「嗯啊,想看吗?」抛著开心果的壳把玩著,刁小欢的眼眯成一条线,仿佛在算计著什么。
「嗯!」何止是想,可以说非常之想!
「好,来,我们点两杯酒来暍喝。」翻开MENU,刁小欢嘴角始终噙著吊诡的笑意,但由於灯光昏暗,冯睿馨并没有发现。
叫来男侍者点了两杯鸡尾酒,刁小欢陡地站了起来,拍拍长裤上的绉褶——纯粹个性使然,她一向不喜欢穿裙子,理由很简单,怕麻烦。
「刁小姐,你要去哪里?」
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喔?虽然这里是公开场所,可是让她一个女人坐在这里,身边走来走去的都是漂亮男人,她下知道自己把下把持得住……呃,不是啦,她是担心会不会有危险啦!
「我去一下洗手间,等等就回来。」
扬起笑纹,刁小欢对店里的方位熟悉得像自家厨房一般。
临去之前,她小声交代道:「欵,等等『花魁』会送酒来,别客气啊,你尽量『动手动脚』没关系,呵——呵呵呵——」
冯睿馨愕然的看著刁小欢以白鸟丽子之姿离开座位,一张小脸霍地胀得火红。
要死了、要死了!这个刁小姐也未免太大胆了吧?居然叫她对「花魁先生」动手动脚?!虽然她是很想……呃,不不不,她是绝对不敢的!
小手靠近俏脸边挥舞,她企图散掉一些脸上的热气。
心静自然凉、心静自然涼——心里偷偷背诵著从小到大,听到熟烂的「五字箴言」,但愿它能发挥一点催眠的效用。
「小姐,你的……馨馨?!」
正忙著消散自己莫名其妙羞意的同时,陡地一道熟悉的嗓音叫唤著她的小名,她下经意地抬头一看——
哇咧!怎么会是姜季昀?!
欧买尬!刚才刁小姐说花魁会送酒来,难道……难道她说的就是姜季昀?!
「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姜季昀的错愕绝对不亚於她,声音不自觉的拔高。
几道看不见的眼光直射而来,敏感得让两人同时起了阵寒颤。
姜季昀心有不甘的在她身边坐下,压低声音以免惹来侧目。「是哪个不怕死的家伙带你来的?」
冯睿馨眨了眨眼,不太明白他之所以如此气急败坏的原因。「怎么,这地方是不能来的吗?」
这里装潢优美,气氛又好,还带著点浪漫的氛围,感觉还不错啊,为什么她不能来?
姜季昀瞪她,很用力地瞪她。
「你知道这是什么店吗?」他可说是咬著牙根说话了。
「什么店?」不是餐厅吗?哪有那么恐怖?
深吸口气,姜季昀用力吞下已然窜升到大脑的火气。「牛、郎、店!你听清楚了没?这里是牛郎店!」
相对於他的深呼吸,冯睿馨则是倒抽了口凉气,不由自主地往四处张望了起来。
喔——原来这里就是「传说中」的牛郎店呀!
好神奇喔,她竟然会到这么……自以为不可能踏足的地方,真是有趣啊!
「到底是谁带你来的?」烦躁地抹了下脸,姜季昀快没耐心了。
「是我啦,安抓?不行喔?」
第四章
「你去相亲?!」
在店後方的休息室里,姜季昀吼起来可说是毫无顾忌,毕竟这是店家的私人场所,不会有闲杂人等闯入。
冯睿馨瑟缩了下,一副被恶婆婆虐待的小媳妇样。
「喂喂喂,姜大作家,这里空间小,不用那么大声。」刁小欢看不过去,忍不住说了姜季昀一句。
这里是休息室,里头又没有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这么大声容易产生回音,听起来挺不舒服的,著实委屈了她的耳膜。
「小嫂子。」姜季昀猛一回头,漂亮的眼微眯,带著些许危险的味道。「谢谢你把馨馨带来,现在我有点事跟她谈,可以麻烦你先出去一下吗?」
「不可以。」弹弹手指甲,刁小欢哪里不晓得他想对馨馨「严刑逼供」?「人是我带来的,我就有义务『安全的』将她送回去,没得商量。」
姜季昀二话不说地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熟稔地按下一组号码。
「这个时间你想打电话给谁?」刁小欢突生不安,她瞪著姜季昀按著手机按键的指,仿佛想看穿他所拨的号码。
「你说呢?」姜季昀扯开笑纹,眼底却不见丝毫笑意。「我有这么多死党,你认为我会打电话给谁?」
说完将手机覆在耳边,显然已经在等待对方接听。
刁小欢的眼角抽搐了下,霍地由位子上站了起来。
「够了!我走就是了!」
「等一下。」姜季昀对著话筒说了句,转头望了刁小欢一眼。「小嫂子,不跟你亲爱的老公讲讲话吗?」
刁小欢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绿,拎起随身包包便往外走。
「不用了,要讲我回家自己跟他讲个够!」未了伴随著一声巨大的甩门声,为她的离去做了最佳的ENDING。
只见姜季昀目送著刁小欢离去,完全没向电话那头的对方稍作交代,便将手机摆进口袋里,登时令冯睿馨目瞪口呆。
哇咧——这家伙怎么这么没礼貌啊?打电话给人,收线也不交代一声,不怕对方翻脸喔?
就算再好的朋友,被挂电话也是很不爽的事吧?!对方难道不会生气吗?
他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姜季昀走到沙发前,挑选一个最舒服的位置坐下,状似闲散地跷起二郎腿。「好了,现在没人在旁边吱吱喳喳了,终於可以好好谈点事,对吧,馨馨?」
冯睿馨闻言,全身寒毛竖起。
好奇怪喔,姜季昀以往对她向来温文有礼,她从不曾觉得他会对自己有任何威胁性,怎么今天不过一句「轻声细语」,就让她疙瘩直冒、冷汗直流?会不会是她神经过敏了?
「呃,那个……姜、姜大哥。」噢!她实在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把姊姊改成大哥,真是个绝佳的改变。「你刚才、打电话给谁啊?为什么刁小姐那么急著走?」
姜季昀稍稍动了下眉尾。
「馨馨,这好像不是我们接下来要讨论的重点吧?」
「啊?」冯睿馨愣住,她拧起秀眉,懊恼自己的企图被拆穿。「嘿、嘿嘿……」遇到这种情况,她不知道自己除了乾笑,还能说些什么?
姜季昀看著她的眼、听著她的声音,扯扯笑纹。「不过你要是想知道,告诉你也无所谓,事实就是——我根本没把电话拨出去。」
冯睿馨瞬时瞠大双眼。
不会吧?!她温和良善的「昀姊姊」,怎可能有如此恶质的一面?那刁小姐……气呼呼的走人,不就白走这一遭了?
滔滔……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她还是离他远一点安全些。
「馨馨,你想到哪里去?」
温和到不行的嗓音拉住她移动的脚步,更恐怖的是,那个声音近在咫尺,彷佛就在她身後。
不敢置信地回头,要不是心存警戒,恐怕她就要一头撞上身後的肉墙——
厚!他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後的?她根本没听到任何脚步声!
她一时心虚,赶忙再将脸转了半圈,背对著他总比面对他好。
「你不觉得你应该为你去相亲的事,作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他温和的声音透著一丝几不可闻的冶冽,但冯睿馨还是发现了,并且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奇怪了,她需要作什么解释?不过是认识朋友吃个饭,不巧对方是个异性,如此而已。
「清、清姊介绍我认识朋友,根本不算相亲。」然後她发现了自己的懦弱——即使心里这么想,而且清姊真有那个意思,她就是提不起反驳的勇气,很懦弱的出声解释。
「真的吗?」
他的气息喷拂在她耳际,令她惊跳了下,稍嫌紧张的捣著耳朵跳开。
他的眉心微蹙,似乎不满意她的举动。「馨馨,我记得你很爱黏我的。」
好些时日没见到她了,原以为自己可以轻易地习惯没有她存在的日子,但可惜……他失败了,而且是惨败。
他想念她,奸想好想。
几次冲动的想去找她,却因为没有她家地址,又拉下下脸去询问潘美清而作罢,直到见了面,他才惊觉自己的奸面子有多愚蠢,白白浪费了这么多与她相处的时日。
「呃……」冯睿馨转个身退一大步,这时又觉得面对他似乎安全些:因为他移动时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她发觉此刻自己竞不敢与他太过接近。「我黏的是『昀姊姊』,不是你『姜大哥』。」
姜季昀的眼眯了起来。「有差别吗?我还是我,本质并没有改变。」
「才不一样。」开什么玩笑?他以为是变男变女变变变喔?「我的昀姊姊是女人,你却是个货真价实的大男人,哪里会一样?」
「男人不好吗?」
这丫头根本就有性别歧视,难不成只有女人可以当她的朋友吗?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不好。」她皱起小鼻子摇摇头,当真和姜季昀的预料一模一样。
「为什么不好?」有趣,他倒想听听这思想特异的小妮子在想些什么。
「当然不好啊!」抿抿唇,她自有一套说辞。「和男人又不能讲体己话,所以还是女人好。」
这么白痴的理由,她也想得出来?姜季昀忍不住直发笑。
「和男人也可以讲体己话,而且能做的事比女人更多。」女人呐,大多是手无缚鸡之力,男人可就不同了,上山下海、肩挑手提,样样都比女人来得强,绝对是生活上的奸帮手。
陡地,他发现冯睿馨的小脸胀得火红,仿佛才由火场里逃难出来似的。
「馨馨,你想到哪里去了?」
他眯起眼,好似看穿了她小女人的怀春心思。
该死!这丫头在想什么啊?害得他也被传染似地开始胡思乱想、身体发烫!
「没、没有!」她拍拍脸颊,让脸上的热度散得更快一些。
「没有吗?」眯起的眼渗入笑意,他的声音有点抖,显然正隐忍著某种不知名的情绪。「怎么我看起来却下是这么回事?」
「没有,真的没有!」
糟糕,散热似乎一点用处也没有,反而更觉得烧灼起来。
敛去笑意,他变得认真。「好,那么你告诉我,男人跟女人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那个……哎哟,反正有些私房话是不能跟男人说的啦!」讨厌,单单这点就够多了不是吗?这点就很严重了啊!
「有什么不能说的?」普通朋友不行,难道男朋友也不行吗?「当男女之间的距离拉近为零,没什么事情不能说的。」
随著他的语音稍落,在她惊愕的注视之下,他颀长的身影已然大步踱到她面前,伸手一把搂住她的纤腰——
「姜姜姜文、姜大哥,请问,什么是距离拉近为零?」
天呐,她想尖叫!以他这么有文学素养的人而言,他脑袋里想的,绝对跟她所以为的不是同一个意思,绝对!
「这个意思。」姜季昀以行动代替回答,性感的薄唇不由分说地堵上她尚欲说些什么的樱桃小口,堵住她所有的发言以及令人毛躁的问题。
感谢上帝发明如此甜蜜的肢体语言,不仅可以表达情意,更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真是英明!
冯睿馨整个大脑失去所有的运作能力,她的心脏仿佛正抵著喉管,全身的五感只剩下触觉,感觉他的舌顶开自己的齿,感觉他的舌嚣张地探入自己的檀口,感觉
她感觉自己快要休克了!
虚软感攫获了她,姜季昀却趁著她无力反抗的此际,尽情地攻城掠地;炙热的唇舌舔吮过她唇间每一寸柔嫩,直到他餍足并抽光她全身的力量为止。
冯睿馨无力地揪住他的领口,唯恐一不小心,就会跌坐在地上:转念一想,她又觉得似乎下妥,慌慌张张地放开小手。
果不其然,双腿一软,眼见就要跌倒了——
「来,坐下。」姜季昀捞起她,将她安置在一旁的沙发上。
冯睿馨双颊赤红,动作间完全不敢看他一眼,至於自己在怕什么?应该说害羞的成分居多吧?!
他为什么吻她?似乎没什么道理。
「你觉得那个男人怎么样?」姜季晦站在她身边,像个居高临下的神只,盯著她的发旋问道。
「哪个男人?」
哪壶下开提哪壶,他说的是哪件事、哪个人?
姜季昀挑起眉尾。「难道跟你相过亲的,不止今晚这一个?」这个潘美清也太积极了点吧?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啊?」冯睿馨微愣,终於弄懂他问题的重点。「没有啊,就今天这一个。」嗟——说得她好像花花女似的。
「那……」
「喂!酒保!」姜季昀正想再说些什么,陡地休息室大门被打了开来,进来一个高头大马的男人,语气很是恶劣。
「干么?」姜季昀拧起眉,不太高兴私人时间被打扰。
「外面一堆客人等酒等得快暴动了,你还窝在这里谈情说爱?」男人的眼盯著冯睿馨,直教她无处躲藏,只能尴尬的顶著大红脸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