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觉得这很不重要吗?」她瞇起眼,一副他若敢点头,她会气得掐死他的表情。
男人放柔了眼神,低语着:「我有那个胆子吗?」边说边吻上她的唇。
所谓的早安吻,向来部不可能仅止于吻……
他的手从她光裸细滑的肩,一路下滑到她的后背,在她腰间轻一使劲,柔软的身躯便烫贴在自己同样裸裎的胸前。
她嘤咛一声索求他的唇,同时也在他怀中不安分地扭动着,双手系在他的颈项间,十指深入他的短发内,揉搓着。
哈啊……哈啊……的喘息声中,他稍微拉开两人的唇说:「就一个早安吻而言,这个显然太热情了点。妳是真的希望我起床吗?我怀疑妳有强烈的企图,要诱惑我继续留在床上。」
「嗯……」她伸出粉红小舌在他的下唇一舔,使坏地盯着他说:「那你下床啊,我又没把你的手脚绑住。」
男人眼一瞇,低吼一声:「妳这个明知故犯的坏女人!」接着便将她易地而处地扑倒在身下。
得逞的愉快笑声,低低柔柔地在卧室内回荡着,但没多久,那笑声便被压抑的暧昧呻吟给取代了。
引燃的火焰,一发不可收拾。
「壬虎……可以了……我要你……」
他一笑,封住她的小嘴,并在她来不及喘息的剎那间,以自己昂扬的欲望穿透了她的身子。
终于,在一阵阵小小的爆发窜过四肢五体后,她紧攀住他,抵达最极致璀璨的欢愉高潮。
「呼……」
趴在床上,她像匹饱餐一顿、心满意足的大野狼,不知道「客气」怎么写,颐懒地说:「我要喝水。」
率先下床的男人随手套了件睡裤,扬起眉笑问说:「还有其它吩咐吗?任性的女王陛下?」
「嗯……早餐的荷包蛋,我要半熟的那种,还有火腿不要煎!」她撒娇地抬起脸,红晕未褪的粉脸在晨光下闪闪发亮。
壬虎禁不住倚前偷香了一下她的脸颊说:「需要我送到床上来吗?」
「那当然!」
「妳这个被宠坏的恶婆娘。」拍了下她的屁股,说归说,他也晓得是自己宠坏了她,所以没得抱怨,只能认命地到厨房去准备早餐。
从正式交往开始,短短的两、三个礼拜内,他们便已经进展神速到「过夜」的程度。晓旸并不后悔这么快就和他有了亲密关系,事实上,她还觉得再不快点下手抢标,万一又像以前一样,老是被什么误会啦、前女友之类的事左右动摇,白白浪费彼此的生命,那才叫不值得呢!
现在和壬虎相处的每分每秒,都是最重要的。
她抱着枕头傻笑地想着,况且,没人知道原来他是这么棒的情人。不但不会啰唆,也不会假正经,而且该做的「功课」,可是一分功夫都没有少呢!
「晓旸,今天妳打算怎么过?要去看电影吗?还是逛街?」从卧房门口探头进来,他在准备早餐的空档间,问道。
「不知道耶,晚上还要回家吃饭。对了,你要不要来?我妈说要见你一面。」她伸伸懒腰,该下床去冲个澡,顺便更衣了。
「我可以去吗?」他有丝意外。
她好奇地瞥他一眼。「干么那么吃惊?你又不是罪犯,为什么不能去我家?不过你要是觉得会有压力,不去也没关系。」
壬虎一笑。「不,我很高兴。我还以为妳打算让我做地下男朋友呢!因为妳一直迟迟不肯提有关自己家人的事。我还在纳闷,这是为什么?」
她脸一红,等他进了她的家门便会知道为什么了。
唉,为什么自己的老爸、老妈,不能普通一点呢?就算她想说,也不好意思讲,母亲是专门在电视上宣扬「迷信」的算命师,而父亲则是……
「那我就抱着丑女婿见泰山的心情,前去叨扰了。」他神情愉快,一脸期待地说:「我一直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家庭,能教育出妳这么特别的女孩子,
今日总算可以解开我的好奇心了。」
唉,希望他到时候不会由「希望」变成「失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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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家人住在台北街头处处可见的普通公寓中。曾经送晓旸回家几次,可是她都坚持要在巷口下车,从没有机会让他一睹她家的「庐山真面目」,但今日一见,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他不知道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三楼,就是我家。」
指着那间阳台上悬挂着许多盆栽、花卉的屋子,晓旸掏出钥匙打开公寓大门。但是在壬虎要踏进去之前,她拉住他的手腕说:「你要记住,千千万万不要透露自己的出生年月日,也绝对不要提什么血型、星座或是自己的生肖喔!」
「我可以问为什么吗?」看她神秘兮兮的样子,壬虎也跟着小声问。
晓旸吐舌,拍拍他的肩膀。「等你进去后,就会知道了。」
见她一副「你自求多福」的表情,壬虎不由得怀疑自己是到了什么「地方」来拜访了,说出生辰八字有什么可怕之处吗?
步上三楼,晓旸开了门,喊道:「爸、妈,我带他回来了。」
出来迎接他们的,是个子娇小的妇人与一名相当高大、慈眉善目,正步入中老年的男士。从两人身上都可以看到一点晓旸的影子:遗传母亲的美貌与父亲的高挑,造就了今日的她。
「您好,风伯父、风伯母。」总之,还是先打招呼吧!他中规中矩地低头行礼说:「我是柴壬虎,今天谢谢你们的邀请,晚辈厚脸前来打扰。」
「你就是柴壬虎啊!」风母上上下下端详了一会儿。「原来就是你啊!」
风父揽着妻子的肩膀说:「孩子的妈,不用急着站在玄关说话,你们两个都进来吧,等会儿边吃饭边聊。」
「你不说我都忘了。来来,快点进来吃饭,菜都要凉了!」
事前被晓旸「惊吓」,他还以为会遇上什么可怕的双亲,但一餐饭吃下来,气氛融洽、相谈甚欢,壬虎实在不懂她有什么好紧张的?饭后,他们移到客厅,边用水果边话家常的时候,风母忽然说:「壬虎,你属什么的?」
「我?」他用眼睛扫了一下身旁的晓旸。「我是属--」脚突然被踹了一下。
「噢!」
「噢?那是什么生肖啊?」风母奇怪地看着他。
壬虎还来不及回答,一旁的晓旸便说:「他属兔的、属兔,大我四岁。」
「兔?」风母狐疑地点点头。「那么生日是几月几号啊?」
晓旸再次强出头地说:「妈,妳不用问这个了,反正是很配、很合的星座。」
壬虎一笑。「风母对星座、算命有兴趣?」
「是啊!我研究此道多年,只要你把基本资料告诉我,我马上就可以算出你未来三十年的人生。其实我很想算个一辈子啦,不过教导我算命的师傅说,天机不可泄漏太多,不然会有厄运降临到自己身上,所以我才放弃的。」
接着风母便搬出了一堆算命的法宝,堆在壬虎面前,一个个仔细讲解起来。坐在他身边的晓旸,露出歉意的表情,偷偷地跟他说:「对不起,我实在说不出口,我妈是个算命师兼……算命狂。」
「晓旸,妳别让壬虎分心!妈正要告诉他这五行八卦的奥妙之处呢!」风母眼尖地一瞪。
「妈,妳说得够多了,人家对这个没什么兴趣,会觉得很无聊的啦!」
「不会的。」壬虎下介意地回道:「所谓的五行八卦换成数学的角度思考,便是等同机率与比例的一种程序。以前我在校内还做过相关的研究,寻找出先人是如何应用数学智能在这方面的,他们能这么巧妙地将命理、天文与数学结合在一起,不得不教我们佩服。那并不是什么迷信,而是有数理根据的。」
风母哑口半晌后,马上兴奋地说:「哎呀,你真是孺子可教!我家那个傻丫头不管我说破了嘴,她就是觉得这些东西不管用!来来来,我再跟你多说点!」
这会儿,换成晓旸傻眼了。
她还以为壬虎会被老妈的算命狂热给吓跑,想不到他……等等,莫非他很擅长和长辈相处?能三两下就把老人家的心给哄得甜蜜蜜的,不必奉承也能让老人家心花怒放?果真如此的话,她还真是小看了他。
还以为他木讷得不懂这些,结果根本是她多虑了。
「……孩子的妈,时间有点晚了,人家明天还要上班呢!妳就不要再拖着柴先生聊天了,以后还会有机会再聊的。」大约过了十点,坐在一旁的风父出口劝阻老婆继续搬出新道具。
「噢,都这个时间了?」风母热情地握住壬虎的手说:「你下次一定要再来我家坐坐,我再告诉你这套我自创的算法!这也不是毫无根据的,你听了就知道。」
「好,谢谢伯母。」壬虎转头对风父说:「今天真的非常谢谢你们的招待,我就先告辞了。」
「在你走之前,柴先生,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忽然从身后掏出一把枪放在桌上,风父亲切地笑着。
壬虎脸色一变,额前滴下冷汗。「那,是把枪。」
「爸!你没事把家伙掏出来做什么啊?」晓旸动手要抢,但被父亲一喝叱又缩了回去。
「柴先生,我是干什么的,现在你知道了吧?」
总不会是黑道大哥吧?壬虎战战兢兢地回道:「风伯父是警察吗?」
「没错。」把桌上的枪拿起来,对着壬虎,风父若无其事地把下扳机,一簇火花瞬间由枪口顶端冒了出来。「而这不是枪,是个打火机。」
屋里除了风父之外,其余的三人都一脸错愕。
「枪对一名警员而言,是他即便死也不能落到歹徒手里的重要伙伴。在我心目中,晓旸和我的枪一样,都是我重要的宝贝,这样重要的宝贝,谁都不愿意随随便便交给他人的。」
壬虎终于明白风父想说什么,他立刻回道:「我对晓旸的心意是真的。我想保护她不受任何事伤害,也发誓我绝不会做出任何让她伤心的事,请伯父放心。」
风父凝视着他片刻,然后看看晓旸,总算露出笑容说:「我相信我女儿的选择,如果她挑上你,那么我这个老人家也没什么话好说的了。她是在我们一家人的宠爱下长大的,或许有些小任性,这些都请你多包容。」
「哪里。」
好不容易通过这一关,在两老的目送下,晓旸陪他走出家门,站在自家公寓的楼下,她咧嘴笑说:「我爸的举动,是不是让你吓了一跳?」
「原来伯父是警察,这我倒是没想到。警察与算命师,妳真的有一对很奇特的父母。」
「是啊!但我爸不只是警察,他现在可是XX警局的分局长喔!」她俏皮地挑高眉。「这样子你还敢和我交往吗?」
壬虎摇摇头。「要我和分局长交往,我不敢,但分局长的女儿……我想这点胆量我还有。」
「呵呵,算你聪明!」晓旸掐他一把说:「要是你说错答案,我就把你摔出去!本姑娘可是从小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下,有着空手道黑带的实力喔!」
「那真是失敬啊!」一顿,壬虎好奇地问:「妳爸妈一定很引人注目吧?毕竟拥有这么南辕北辙的背景。」
「讲到他们的相遇才叫传奇呢!当年我妈是个刚出道的小算命师,因为一桩破不了的命案,我父亲的长官求助于我母亲,于是缔结了他们这桩婚姻的起源。很有趣吧?」
晓旸从小不知听母亲说过几次,熟得都能倒背如流了。
「不过真正让我佩服的,是他们到现在都还恩爱如当年。一生只要能找到一名值得让自己信赖的对象,相互守候到老就够了。他们可是我的理想喔!」晓旸讲完后,红了红脸,她好象在暗示要他求婚似的?
「我也觉得能做一对像妳父母那样的夫妻很棒。」他握住她的手说:「让我们一起努力吧?」
晓旸喜孜孜地点头,但愿彼此厮守、白首偕老的那一天,能早点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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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把批改完的作业堆到旁边,手上的红笔一边飞快地在作业本上修正着学生写错的答案。晓旸希望能在下课前改完这些作业,这样今天晚上就可以悠哉地在壬虎家度过了。
「呕」的声响,由隔邻传来,她停下笔。「简老师,妳人不舒服吗?」
最近似乎很少看到简芬芳露出笑脸,仔细一瞧,她今天的脸色真是苍白得出奇,好象随时都要倒下似的。
「有点头疼罢了,我去一下保健室。」她颤巍巍地起身。
「要不要我陪妳去?」晓旸连忙扶着她。
她摇头,虚弱地一笑。「我不要紧,谢谢妳。」不晓得是逞强,还是真的没问题,只见她缓慢地步出教职员室。
「真奇怪,明明是头痛,为什么会抱着肚子呢?」晓旸一个人喃喃自语着,恰巧看到杜云乔进入办公室内,她立刻起身走向他。「杜老师,借个脸说话。」
一把将他拉到外头没有干扰的地方,晓旸劈头就问:「你和简老师该不会又起什么争执了吧?」
凉凉地掀起一眉,他讽笑道:「是不是她又跑去跟柴老师抱怨什么了?」
「没有。」晓旸反瞪他白眼。「你用不着以那种口气说话吧?从上次吵架过后,我看你们不是又好好的了?这次又是为什么而吵架?该不会又是你做了什么让简老师伤心的事吧?」
往常总是一副风趣、幽默笑脸的男子,阴郁着一张俊脸,低声地说:「妳放心,以后她再也不会『为我』而伤心了。」
「你有跟她好好道歉、好好忏悔了吗?」晓旸以为他这句话是深自反省的意思,万万没想到他接下来的答案竟和她所想的背道而驰。
男人扯高一边唇角。「哎,我是知道错了,错的不是我也不是她,而是一开始我们两人的交往便是个错误。我已经向她提出分手了。」
晓旸震惊地蹙起眉头。
「坦白说,我已经无法再忍受地处处都要限制我、干涉我生活的做法了。我是做她的男朋友,可不是做她的『学生』,但她无时无刻都想纠正我。我真不懂,要是她觉得我轻浮、没有责任感,她当初为什么要跟我提出交往?已经天天上班、回家都在一起了,她却还是不相信我没有背着她和其它女人交往,总是拿我当嫌犯对待。我、受、够了!」
挥开额前的刘海,男人双手交叉地横在胸前说:「在一起两个人都不快乐,那何必在一起?早一点分手,对她、对我,都是件好事。」
这该怎么说呢?晓旸承认自己心中同意杜云乔的说法,她也觉得他们成天这样吵,干脆分手才叫痛快。可是……眼前这是单方面的说法,万一简芬芳并不这样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