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晓旸实在不懂这些小鬼头从哪儿听到这么八卦的谣言,个个俨然都成了八卦报的狗仔,追问这些和他们的课业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事。
「简老师是盲肠炎住院,不是什么自杀,你们要问几次啊?去去,快点回去教室,这一堂是自习吧?」
「老师好小气喔!都不跟我们说!」
「这跟小气有什么关系?谁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要罚写作业了!」
一哄而散的学生们离开后,晓旸才叹口气地走回办公室。希望这些「天真无邪」却很「残酷」的学生们,在简芬芳回来后,不会鲁莽地提出这种疑问。
否则,连简芬芳也要被逼得辞职了。
「怎么了?好好的叹什么气?」
抬起头,看到壬虎的笑容,晓旸鼻子一抽,真想扑在他的胸口……最近一阵忙乱,校内的事情多,而壬虎又为了照顾简芬芳,下班后便往医院跑,他们两人聚少离多,她真的好怀念他的味道。
「是不是太累了?要是觉得累,就去保健室休息,我去帮妳代班。」他一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说。
晓旸摇摇头,又点点头。
「这是什么新的猜谜吗?」他莞尔笑问。
她放松肩膀的力量,小声地说:「我是累,但不是因为累才叹气。我们好象很久都没有独处了,我得了『柴壬虎慢性缺乏症』。」
他黑眸窜过一丝情欲,低头在她耳边说:「午休的时候,我在音乐教室等妳。」
晓旸讶异地张大嘴,她没想到他竟这么大胆。
「我也一样,得了慢性的风晓旸缺乏症啊!」在她鼻头上一点,不好在职员室内做出什么亲热举动的他,腼腆地转身离开。
留下她一个人吃吃地傻笑。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啊……啊嗯……」
靠着窗,纠缠在阴暗的音乐教室内的两条人影,激烈地动作着。
「嘘,小声点……会被人发现的。」
「嗯嗯……哈嗯、哈嗯……」
修长白皙的腿缠着男人的腰,全身像是无尾熊般挂在他身上的她,不住地摇头喘息说:「……是你……啊嗯……害我忍……啊啊……」
男人干脆用自己的唇,堵住她又要抱怨、又要呻吟的忙碌小嘴。奋力一挺,将她推挤到窗台支撑住,加快脚步在她的体内驰骋欲望。
在他唇下,她发出欢愉的喘息,她的指甲在忘我的快感中,深深地陷入男人的手臂,留下了激情的证据。
「我真不敢相信。」
激情过后,她嫣红着脸,拉扯着被解开的内衣,一边说:「我们竟然在神圣的教室内做这种事,要是让人看到,我们两个不身败名裂才怪!为人师表,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这句话,妳几分钟前就说过了。」
她不满地嘟着嘴。「那你好歹也该阻止我一下啊!你何必配合我呢!」
「妳是说,当妳抱着我亲吻我的时候,我没有推开妳?或是妳扒着我的衬衫,在我的汗衫上面又吻又咬的时候,我没有喝叱妳?还是妳用自己柔软的身子在我身上磨蹭时,我没有立刻义正辞严地提醒妳,我们身在何方?」
他已经整顿好自己的衣物,转过身去帮她着装说:「我记得以上这些『举动』我都做了,可是某人还是不肯把她的身子拉离我。我虽然是君子,可不是个太监,心爱的人在我面前拚命地引诱,我怎能有办法坐怀不乱呢?」
仔细想想,好象是这样没错。
唉,都怪太久没和他在一起,她简直成了「扑虎」的饿羊!
「好了,除了妳红通通的脸和亮晶晶的眼外,不会有人看出妳做了坏事。」拍拍她的屁股,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说。
「你今天还得到医院去吗?」小心地不让自己的口气里,有太多埋怨。
「是啊!」
再叹口气。「简老师还好吧?」
因为简芬芳不愿意让家人知道自己自杀住院,所以坚持不让壬虎与校方通知她住在台东的家人。壬虎又下放心她一个人住在医院,怕她胡思乱想又会寻短见,因此几乎每天都前去探访。
其余老师们也不是不关心,但是大家都各自有家庭,其余单身的老师也不像壬虎和简芬芳那么熟。结果就是没人能分摊壬虎的「工作」,自然而然的,照顾简芬芳竟成了他的责任。
知道这种情况也不是壬虎愿意的,因此晓旸不好说些什么。不然壬虎会以为自己和一个躺在床上的病人争风吃醋呢!
「还可以吧。昨天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医生说她再过两天就可以出院。」
简芬芳最大的问题并不是身体上的伤害,而是她极度不配合院方的治疗,消极地不愿吃药、不想吃饭,宛如在做着慢性自杀。如果不是他极有耐性地哄她、盯她,怕到现在还离不开病床呢!
「出院?」晓旸脸一亮。「她可以回家休养了吗?」
「嗯。」壬虎有些为难地看看她说:「不过……她精神状况还不是很稳定,我想暂时一段日子,我下班还是会顺道去看看她。可以吗?」
晓旸咬着下唇。「我说不可以,你就真的不去吗?」
「……」他没回话,脸上浮现十分困扰的表情。
「真拿你没办法。」晓旸眼睛一转。「那我和你一起去看她好了。一个人关心,不如两个人关心,这样子说不定她会好得更快。」
「妳愿意?」
勾着他的手臂,晓旸灿烂地一笑。「嗳,她也算是我的同事啊,这点同事之谊,我还有吧?以后碰到我可以和你一起下班的日子,我们就一起去看她,然后再一起回家。」
壬虎也回以温柔的笑说:「妳可不要太逞强,累坏了。」
「哼,你可不要小看我这『小羊』的韧性,我的体力比你所想的要好太多了。」晓旸撂下话后,立刻说:「打铁趁热,就从今天下班开始,我们去探望她吧!」
点头同意的壬虎嘴上没说,但心中却是松了口气。
不管晓旸表面上多么的开朗,他还是很担心她会不会因为自己照顾简芬芳,而怀疑起他对她的爱……天生认真的个性,就是无法做到「弃朋友于不顾」的他,不是没想过要和其它女子划清界线,无奈事态的发展,实不容许他在此时丢下孤单的简芬芳。
幸好,晓旸是这么的善解人意,她总是会在动摇的时候,主动地想办法化解开那道令人不安的阴影。如果晓旸不主动开口,他还真不知该怎么要求她,陪自己一起去照顾简芬芳呢!
无法把这份感谢的心翔实地说出来,壬虎只能不发一语地将她牢牢地抱在怀中。
「怎么了?」她仰起小脸,狐疑地问。
壬虎笑笑,再次抱住她。他真的好爱好爱这个率直、坦诚而不造作的她!要是可以,他真希望现在就将她绑架到教堂内结婚,让她不只是在形式属于他,在神的见证下也是属于他的!
但……脚踏实地的壬虎还是先放开了她说:「午休结束的铃声响了,走吧!」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在他们进入病房前,壬虎不忘先告知晓旸,目前简芬芳的情况不太好,无法像以前一样普通地谈笑,甚至对什么事都很冷淡。即使看到她挂着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也不要太在意。
算是做过心理建设的晓旸,在乍见简芬芳那双空洞且凡事都无所谓的表情时,也还是吓了一跳。
壬虎却像是对简芬芳的「冷漠」早巳习惯,径自走入房间,向她说:云下天风老师也来看妳了,她一直很关心妳的情况呢!晓旸,妳说是不是?」
「嗯,是啊!」晓旸走到她面前,努力地微笑说:「你们班上的学生都在问,不知道什么时候简老师才会回来上课,大家都很想念妳。对了,你们班上的女学生,还亲手折了纸鹤,说是要祝妳早日恢复健康,我今天一起带来了。」
从背包中取出一大串粉红、粉黄、粉蓝色的纸鹤,晓旸将它放在简芬芳盖着被子的腿上。但简芬芳却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没有表情的脸部就像是失去知觉的娃娃般,毫无反应。
「好体贴的学生。」壬虎见晓旸有些尴尬,替她找台阶下。「对了,差不多是吃饭的时间了,晓旸,妳帮个忙,去把餐盘领过来。」
「噢,好。」
迫不及待地走出病房,晓旸这才知道要照顾「失去心」的简芬芳,并不像自己所想的那么容易。一想到壬虎那么有耐心的,对曾经拒绝他的女子付出这样的心血,她就不得不佩服。
要是我还不相信他、怀疑他的动机,那他不是太可怜了吗?
在心中给自己加油打气,晓旸告诉自己,如果连旧女友他都无法弃之不顾,那么对现任女友的自己,壬虎更不可能背叛了。她应该要为自己能拥有这么一名新好男人而感到骄傲才对!
餐盘端回病房后,壬虎拉了张椅子,像在诱哄着行动不便的病患般,一口口地喂着简芬芳吃饭。
这段时间实在没什么事好做的晓旸,则坐在旁边的小桌子旁批改作业,直到她看见壬虎起身把餐盘端出去,她才坐到简芬芳的身边说:「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妳,但杜老师已经离开学校了。」
简芬芳的视线淡淡地扫过晓旸的脸。
被这个动作所鼓励,晓旸一股脑儿地告诉她,有关杜云乔跟自己所说的那些事,并说:「我不知道妳现在在想什么,但我知道杜老师真的曾经努力地爱着妳,只是你们的心意无法沟通罢了。现在杜老师离开了,妳也要振作起来,好好地为将来的人生继续努力。不要再想做什么傻事了,过个几年,妳会发现人生还有许多美好的事在等待着,不是吗?」
简芬芳冷冷地看着她。
晓旸叹口气:心想自己这么说,大概还是无法让她了解吧!但是就在晓旸起身要从椅子上离开时,她却说话了。
「我知道他的母亲是自杀的。」
一愣,晓旸缓缓地把视线移到简芬芳的脸上,她不再没有表情,那柔美的外貌因为一缕恨意而扭曲着。
「刚开始和他交往时,我便已经从他那里听到这件事了。」简芬芳咬着牙说:「我知道他很介意这件事,一直认定母亲是因他而自杀的,所以我要让他再尝一次这种痛苦!看着我为他而死,他便会知道和我分手是多么愚蠢的事!我的人生因为他全都被搅乱了,变得一塌糊涂,他什么便宜都占了,事到如今才说我们不适合彼此?!」
她仰头发出笑声。「哈哈哈哈!我就是要他一辈子都在痛苦中打滚,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再去爱别的女人!哈哈哈……」
从浑身发冷到极度愤怒。
这笨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明明晓得杜云乔身上的创伤,竟还故意往他的伤口上撒盐?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女人啊!
太过分了!想到那天杜云乔憔悴的脸,再看到简芬芳得意的狂笑,晓旸忍无可忍地动手挥了她一巴掌,清脆的声响在病房中回荡着。
简芬芳被这一巴掌打得脸歪了过去,她愤怒地抚着脸颊,回头瞪着晓旸。但是当她一看到晓旸身后所站的男人后,马上委屈地掉下泪说:「我知道,妳打我这巴掌,是因为妳怀疑我在勾引妳的男朋友,是不是?」
「妳在说什么啊?」晓旸气愤地握起拳头。「我是在教训妳--」
「晓旸!」壬虎快步地走进病房内。「妳怎么会对简老师动手呢?她还是个病人啊!」
「我--」晓旸看看他,又回头去看那个仍在啜泣中的女子,这会儿自己可真是百口莫辩了!她气愤地一跺脚说:「你不要被那女人的假哭给骗了,她刚刚说的话你没听见,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她分明就是故意要用自杀这种手段,好刺激杜云乔的良知!」
见简芬芳仍在嘤嘤啜泣,晓旸怒吼着。「妳有胆就再把刚刚说的话,在壬虎面前再说一次,少在那边假惺惺地博取同情了!」
「晓旸!」
这一次壬虎不假辞色地说:「妳说得太过分了,向简老师道歉!」
「我?向她道歉?」
「没错。不管如何,怀疑他人在博取同情,这种说法太不厚道了,妳应该道歉。」壬虎无法判断谁是谁非,只能针对自己看到、听到的部分说:「而且……先动手的妳也不对。」
晓旸咬着牙,瞪着他。「你是真心这么想、这么说的?」
壬虎没有回答,但表情已经说明他的「认真」。
「原来在你心中,我是个会毫无理由便动手打人的女人引那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了!」一转头,晓旸冷着脸向简芬芳说:「我向妳道歉,很抱歉打了妳,不过妳要是不懂得反省,那么妳这辈子不管爱上谁,那人都只会不幸而已。再见!」
拎起背包,晓旸强忍着泪,不愿示弱地冲出病房门。
我不会哭的,我绝对不会哭的!
一旦哭了,便是承认自己的失败,而她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失败之处。她称赞自己的勇气,鼓励自己的士气,她绝不会输给一个以践踏人心为乐的女人!
第九章
瞧,这就是爱情!
简芬芳嘲讽地望着风晓旸气冲冲的离去,在心中扬奏着胜利的凯旋乐章。说天长、话地久,都是轻而易举能办到的。可是一旦面临考验,又有几个人能不被动摇?像她,纵使再多的保证,她再也不会相信男人或爱情了。
最好每个人都像她一样,被爱?得遍体鳞伤,被恨烧得满目疮痍,这样大家都能体会此刻她心中是什么样的苦滋味了!
一回过神,发现壬虎若有所思地注视自己的表情,简芬芳心一颤地低下头去说:「我……无所谓的……你可以去追她……没关系。」
壬虎摇了摇头,叹口气说:「现在她在气头上,即使我追过去,她也听不进我的话。」
「……其实她也没错骂我。」简芬芳扭着手,细声回道。
她想到一个更好的点子了,她要破坏这两人的情感,将壬虎从风晓旸的手中再夺回来!
「我是该被骂的。我拒绝你在先,被杜云乔甩在后,照理说本来就没有麻烦你的理由。你心中一定也觉得我是个厚颜无耻的女人吧?」她抬起一双含泪的眸子,凝视着他问道。
「我没有那么想。」
易如反掌!简芬芳在脑中独白着--
过去柴壬虎本来就喜欢我,是因为我拒绝了他,他才退而求其次地去追风晓旸。然而他一定还定喜欢着我的,不然他不会天天来看我、照顾我。
只要再施舍他一点笑容、一点暗示、一点机会,他便又会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