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答了声,就见江辰冲向便利商店,只是……她跑得还真快!这么健步如飞的,看样子是真没问题了。
“好了,我们可以走了。”买齐东西,江辰一弓身,咻的钻进车里,然后她手脚齐动的忙和起来。“你这是做什么?你不会擦药的话,要不要我帮你。”开了会儿车,黎郁蝉掩不住好奇问。因为打从上车后就见江辰从袋中拿出瓶红药水和OK绷,不管有伤没伤的朝手、脚、额头擦的一片红,还把一整包的OK绷全给贴光了。乍看之下,还以为她惨遭什么横祸来着。
“喔!我是想……刚才那么一拖延,段克强铁定会怀疑我工作效率差才伪称受伤做借口,所以如果我看起来伤的不重的话,他不会相信的。你不知道他骂起人来好凶的呢,连打雷都没他骂人的声音大,而这个样子看起来比较严重,你别告诉他喔。”江辰笑着解释。
“原来如此。”一笑,她恍然大悟,也只有这个江辰才想得到玩这游戏,不过她显然忘了一点。“这对段克强有用吗!先提醒你,他的眼睛很厉害的。”
“我知道,不过段克强这会儿应该出去了,公司只有余大哥在,只要余大哥相信了并且帮我证明就行啦!他人很好的,而且他绝对看不出来的。”她说,看样子又是欺负余冠闳这老实人。
“既然如此,我就没意见了。”
“你真的不会告诉段克强吧?”她有点不放心,虽然黎郁蝉看起来就和余冠闳一样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不会,这是你们之间的事。”她说,她向来不插手段克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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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一拐一扭,江辰就这么凄凄哎叫的跨进办公室,果见余冠闳吃惊的迎上前来,只要余冠闳相信她出意外,在段克强面前说两句话,那么她相信段克强应该就不会追究她摸鱼的事。
“怎么了?怎么伤成这个样子?”迅速的趋向前忙扶着江辰在椅上坐下,余冠闳的一双眼睛很难离开那涂满药水的江辰,一时间他真慌了手脚。
“余大哥,我好倒霉,才从银行出来就碰上个开车不长眼的飙车族,把人家撞成这样,差点就成了块大肉饼,刚好黎小姐路过送我回来,所以我不是故意要这么晚回来的。”
“我知道,我不会怪你的。”他惊骇道,眼神全放在惨不忍睹的江辰身上,束手无策的只因为她手脚上的斑斑红渍,教人看的触目惊心。也不知哪边的伤重,哪边的伤轻,而他的一双手又该扶着哪儿好?
“嗯……我去帮她倒杯茶吧!你看着她。”黎郁蝉怕自己忍不住笑场,只好借故躲到一边去。
“麻烦你了。”余冠闳感激道,转身拿出公司仅有的急救药箱,寻找是否还有他“帮得上忙”的地方。
“好痛!”江辰边哎叫着说。“余大哥,如果段克强问起,你会告诉他我是因为受伤才出去那么久吧!”
“当然!这怎能怪你。”
“那你可不可以顺便告诉他,从今以后不可以催我到外面办事时要早去早回。”她得寸进尺的毛病又犯了,并且露出胜利在望的眼神。
“告诉我什么?大老远就听见你在那边大呼小叫,有什么话不敢当面告诉我,该不会是你又闯祸了吧?”双手插在裤袋中,他悠闲的从外头走进来,瞧见江辰那张花脸,段克强的唇线先是抿成一条直线,接着,连眉毛都皱成条杆。“怎么?你是跑到染房里打混战吗?弄得像只小花猫似的。”他看小丑般漫步而至。就知这丫头安分不了几天,果然,又变个新花样来。
“别说了,你没瞧见她一身伤吗?”余冠闳瞪他一眼。
“对嘛!我可是为了公司才受伤的,可是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江辰一副委屈的扁嘴,自己这身假伤要蒙余冠闳那是绰绰有余,若要骗过段克强那双眼睛……她就没什么把握。早知他会突然回来,她就该伪装得像一点。
踱步向前,段克强精明深沉的眼神上下轻瞄了她一眼,然后在坐着的江辰跟前缓缓的蹲了下来。
“我可不像某人就会打混摸鱼。”他说,并且在她跟前站定。“小鬼,这样是行不通的。”轻轻的在她鼻尖上点了下。算她聪明,没把这可爱的鼻子涂得像个红萝卜。
“嗯?什么?”她探身向前看着段克强莫测高深的脸,他看出什么了吗!
“既然要装就要装得像一点,这么粗浅的把戏我从小就玩过了,要说装病、装疼,算起来我还是你的老祖宗呢!”他坏坏的扬起边唇角,一脸不屑的看着她的伪装。
“谁说我是装的?我可是有证人喔,我真的差点被车撞死了。”她坚定的说,祈祷他别这么快就看穿她的把戏。
“是吗?那么那辆车一定是纸糊的喽?所以你一点事也没有。”
“才不呢,我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受伤了,不信你看……”她忙指着自己擦了药水的手、脚跟脸庞,乞怜般的才要指给他看她“真正”受伤的膝盖时,却发现他的手不知何时早按在她的膝头上,而她,竟然没察觉到!还不痛不痒的狡辩。想到那里还是她红药水涂的最大块的地方,既然她都不喊疼了,那其他小伤口更不用提,看段克强那由轻篾的取笑转为严肃的面孔,她心里开始打起鼓来。
“我真的……差点就死掉了。”不过不是撞死,而是噎死罢了!当然,这话她没敢讲,此时,更没坦白的勇气,只有用那小得连蚊子蚂蚁都听不见的声音辩解,而绑着马尾巴的脑袋瓜子则直盯着地面。
“依照你夸大其词的习惯,你的‘差点’该不会差了有十万八千里这么一小点吧?”他道。
“嗯……没那么夸张啦。”在段克强凶恶的逼视下,江辰忙着顾左右而言它的转移话题。“不过你好聪明喔,你看我们是不是愈来愈有默契了。”
“还笑?”摆着张恶脸,他粗声喝道。
“我只是觉得你真的好了解我,真是我的知己!”她双手挡在胸前,讨饶的往椅背缩。
虽是在威胁情况下的脱身之词,但其中却夹杂着她的肺腑之言。不知不觉中,她已经相信自己与他之间一定有着某种关联,一分无法割除的缘分。
“嘻皮笑脸的,这是做错事的人该有的态度吗?”要不是余冠闳也在,他真想把她抓起来打一顿屁股,这个小丫头,顽皮的教他一刻都放不下心,要正色骂她又舍不得,由她随兴可就更不得了。
“难道你希望我哭啊!如果你真这么希望的话,我是可以配合……”她谄媚的说道。
“玩够了吧?你一天不玩点花样就全身痒得难受是吗?小浑球,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吓的那个老实人差点打电话叫救护车送你到医院?你简直……”叫他说什么好呢?而他所谓的老实人,当然就是指那直到现在还提着药箱,不知该从哪儿下手的余冠闳。因为到现在他还是看不出来,她身上的伤都是假的。
从茶水间出来的黎郁蝉,看着那被逼问的江辰,还有阵阵果如打雷的吼声,那个段克强……这咄咄逼人的模样确实吓人,也难怪江辰要装伤了;不过,他俩显然都未看出,那其中的关心成分。
“江辰没骗你,她是真的受伤了,只是没那么严重罢了。”黎郁蝉帮江辰解围的走上前。
“你也在?”段克强意外道。
“是啊,是我送她回来的。”
“对呀!黎小姐可以帮我做证,我真的出意外了。”
“哦?”闻言他怀疑的瞟眼江辰,随即了解的点头道:“你不必替她说话,我看是她一头撞上别人的车吧!”
什么嘛!她又不是活得不耐烦!江辰嘟着嘴不平的在他跟前走来走去,这坏蛋竟然也不安慰她一声。
要不是赚她晃来晃去十分碍眼,以她刚才做的蠢事,段克强气得根本想先抓来打一顿屁股再说。先不论她是否真的受伤,但她把自己涂得一身红紫,哎哎惨叫这种触霉头的事,他就生气。
“还不到洗手间把那一身贴布、药水洗干净!像个小丑似的,想吓谁?”他霸道的命令,看到她那模样又好气又心疼。
他生气了!江辰想,自己开的这个玩笑真有那么过分吗?这男人真是一点幽默感也没有!她还站在原地不动,突然感到有道灼热目光狠狠射来,不用猜也晓得来自何处。当然,她这回非常识时务的乖乖钻进洗手间里,反正她也需要避避风头。
只是在她洗到一半,弄的洗手间处处红色水渍,看起来就好像刚发生凶杀案的现场时,调皮的她又突发异想,竟想尖叫一声玩玩,不过在打开门缝瞧上一眼后,她决定现在还是安静一点比较好。
因为,从他们三人的表情,还有段克强两道浓眉逐渐皱成一条来判断,黎郁蝉该不会把她当时嘴里咬着炸鸡闷着头过马路的事情说了出来吧!要不,段克强那对锐眼怎会不时的瞪向她这儿!
所以,不出去!她绝对不出去!
至少在段克强打结的眉毛解开前,她死也不出去。
第八章
深夜,和余冠闳在房间讨论新案子的段克强,走向厨房想泡杯咖啡,转眼似见客厅有人,不放心的趋前探个究竟。
果然,这丫头又在沙发上睡着了!看着怀抱靠枕的江辰,蜷缩的躺在沙发上,熟睡中迷人的容颜,教人情不自禁的屈膝而下,拨开她前额发丝,轻轻的印下一个吻。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惊醒了已经沉睡的江辰,她倏地睁开眼,就见段克强那张帅气的脸正深情的看着她。骨碌的翻起身,仍带着些睡意,有些弄不清状况的与他对视着,两人似乎都忘了那煞风景的电话铃声的存在。最后还是从段克强房间跑出的余冠闳拿起电话。
“段克强,找你的。”把电话递给他后,余冠闳仍关心的站在那儿等着,因为在电话的那一头正是黎郁蝉。
“嗯,好,我马上过去。”低着头说了几句话,段克强神色匆匆的拿起车钥匙,简单的说要出去会儿,就走了,留下满肚子好奇的余冠闳和江辰。
“余大哥,电话是谁打来的?”看段克强那着急的眼神,江辰有点吃味。
“是黎小姐。”他觉得忧心道,因为听黎郁蝉的声音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那……他们怎么可以自己去吃消夜?太不够意思了。余大哥,我们跟去吧!”江辰鬼灵精的建议。
“不……他们不像要吃消夜……”他老实的说。
“好啦,快跟去吧,别说那么多了。”管不了那么多的拉着余冠闳。他们的动作得快点,否则就追不上段克强了。
一路尾随着段克强进了家酒吧。店里昏暗的灯光,正好给了江辰与余冠闳最好的掩护。
“欢迎光临!两位……”
“嘘——”食指抵着唇,江辰对迎上前的服务生低语:“麻烦你,我们要坐在刚刚进去的那位客人附近,不过也别太醒目的让他一眼就瞧见了。别误会,我们没有恶意。”说完她老道的在服务生手中塞了张钞票,并相当谄媚的朝他投个万事拜托的恳求笑容。
“是……请跟我来!”不知是确信她只是个爱玩捉迷藏游戏的女孩,或者是她的“媚功”奏效,当然更有可能是看在“孙中山”的分上。总而言之,他们顺利的达到目的,坐在临近段克强与黎郁蝉的地方,并且让座脆绿盆栽给巧妙的隔开彼此的座位与视线。
就坐后,观察了会儿,听不清楚他们说些什么,就只见段克强紧张的握住黎郁蝉的手,还有他为她拭泪似的动作。
看着两人亲密的举动,江辰和余冠闳的脸色一时比那陈年土墙还难看。
最后还是江辰沉不住气,扁着唇心里难受得像捣蒜般辛辣。
在黎郁蝉情绪稍微平复后,她不经意的抬眼,吃惊的看着段克强身后。
“怎么了?”一回头,却见身后盆栽后的椅背上,一只白皙嫩手如花萼般的撑着颗脑袋瓜,那圆睁的双眼更直愣愣的瞪看着他俩。
“江辰,你怎会在这里?”乍看她那吓死人的表情,就是万圣节的南瓜头也没她这模样吓人。是以他不自觉的抬高了声音,确实被她吓了跳。
撇撇嘴,江辰不屑的撇嘴:“没有女朋友?哼!”
“江辰……别这样。”拉着江辰,同觉失恋的余冠闳打起精神的安慰她。
“你们……”老天!他们两个竟然跟来了,看他们俩一个气呼呼一个垂头丧气的模样,八成是误会了。他该向他们解释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吗?
“郁蝉,要说吗?”他问。
“嗯!大哥,你说吧。”黎郁蝉点头道,事到如今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大哥?!”原本毫无生气的两人,突然像注入股活力的抬起头来。
“对,郁蝉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为了某种原因,所以她从母姓。今天因为我家里出了点事,所以她来找我商量。这个解释,两位满意吗?”段克强看着这两个偷窥者,叹口气的说。
“原来如此?对嘛,我就跟余大哥说你们两个怎么看都不像男女朋友,他偏不信,硬要拉着我陪他一起来看个究竟。”她笑开道,把自己刚才还准备要兴师问罪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不……不是我……”冤枉啊!虽然他也很好奇,但这绝不是他的主意。
“你就是这样,喜欢人家就说嘛,干什么要憋在心里,这样黎小姐怎么会知道你暗恋她好久了?她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也许是乐过头了,江辰一口气把余冠闳心里的秘密给说了出来,然后,就见现场多了两只煮熟的虾——一个余冠闳、一个黎郁蝉,而且两人突然同时对自己的脚丫子感到十分的好奇,并且紧盯着不敢抬头。
这丫头……
段克强忍笑着对黎郁蝉道:“郁蝉,明天我会抽个空回家一趟,剩下的事我来处理,你别担心。”“嗯,那我先回去了。”推开椅子,她准备离去。
见她起身,江辰用手拐子猛推着余冠闳,还“嘘嘘”的努起嘴暗示个不停,偏他呆得跟什么似的。
“余冠闳,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妹妹回去?夜深了,我不放心。”还是段克强了解余冠闳,知道直截了当的说可能会比较有效。
“当然可以。”一笑,他乐得像抽中乐透大奖。并且像个皇宫护卫的守在黎郁蝉身边,那戒慎恐惧的样子教所有人忍俊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