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呢!至少还要五、六个月。唉!看来我这当姑姑的不能在孩子生下来的时候看到了。”
“为什么?”彩于不解的问。
“哎呀!彩子姐姐,你忘了?我满十八了,所以被送下船了呀!至少一年后才能回到船上,那时小孩子早就出生了。”
“对了!我才在奇怪你怎么一个人出现在这,原来是你的试炼生活开始了。”在幻海之翼生活了两年,彩子当然知道冷家的规矩,只是她还是有一些吃惊,没想到平常极端宠爱冷集爱的冷家人会真的将她送上岸,还真是教人不敢置信呢!
“既然这样,你就先在彩子姐姐这住一阵子。”
“不行啦!冷家有规定,一旦下船就不能向亲戚朋友求援。”但任子杰不算,因为他是她下船后才认识的人。
“你不说他们哪知道。”何骆彬插嘴,想来那冷家还真是一堆奇怪的家规,要这度惹人疼爱的女娃儿一个人讨生活,怎不教人为她担心呀!
“骆彬哥,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哥他们对我的一举一动可都是了若指掌。”也因此冷傲天会出现在赌场里,所以她的一切都在冷家的掌控中。
虽然他们不得插手她这一年内的事,但光是在一旁默默的注意着她的安危就够冷集受感到无比的安心了。
“那可怎么办?你一个单纯的丫头怎么独自过活?”何骆彬忧心忡忡的说着,一想到方才她像个可怜虫杵在人家店门外流口水就让人为她操心呀!他也当冷集爱家妹妹般看待,怎舍得她受苦?
“你们别担心嘛!所谓吉人自有天相。”冷集爱乐天的说着,其实她也确实如此想,要不然怎会一下船就遇上任子杰这么一个寄主?然后在她才跟任子杰分手就又幸运的遇上何骆彬,所以她实在不必太忧心,是不?
“那么……至少你也在这过一夜吧!姐姐有好多话要跟你聊呢!”
“嗯!我也有好多心事要跟你说。”说罢,冷集爱又惯性的倒靠在彩子怀里。
就这样,冷集爱腻在彩子身边的这一晚,她仿佛回到幻海之翼、回到以前与彩子促膝长谈的日子,在谈笑声中进入梦乡。
而梦里,有着那个她渐渐习惯的身影缭铙纠缠,直到天色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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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组长,你给我好好交代清楚!听说昨晚被杀的是你的线民?根据调查,是你擅自行动,闯入赌场?”
斥责声从局长办公室里传出,所有的人都尽量回避,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我只是觉得局里有人放风声给赌场的人知道,所以才私自行动好查个清楚。”
“你的意思是……有内奸?”
“嗯!经过昨晚的事,我更加的确定了,一定是那内奸昨晚也出现在赌场里的某个角落,所以我的线民身份才会曝光,以至于招来杀身之祸。”任子杰气愤的说着,”想到局里有人内神通外鬼,就让他气得想揪出那个人来痛扁一顿。
“哦?”局长扬起浓眉,锐利的扫视他。
“而且我还搜出白粉,原想请求支援进行逮捕行动,没料到被他们光识破,这下他们恐怕已将那些毒品搬离原地。”任子杰边说边将一包白粉放到局长办公桌”。他好气馁,原本以为可以破一件案件,没想到事情全然不如自己想象中顺利,不但没抓到人还发生命案,害他一整天心情恶劣到极点。
局长看了看白粉,拧了一下眉,然后抬头嘱咐:“不管怎么说,你擅自行动总是不妥,先去写份报告给我。”
“可是局长……”
“别可是了!虽说你时常破案有功,但规矩就是规矩,不要老是一意孤行。你看,你这一瞎搞,弄出了命案,要是被媒体胡乱炒作一番,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麻烦,你知道吗?”
任子杰一时哑口无言。
其实局长的顾虑也没错,于是他只能遵从的退出去,可是一颗心却愤恨难平。
这个内奸,他迟早一定会揪出来!
怒气冲冲的回到他的办公室,他低头开始写报告,但却意写意烦躁。终于,他推开纸笔,懊恼的捶打桌面。
其实认真分析起来,他之所以恼火倒不是因为被责难,而是因为那个失去踪影的女孩。
她身无分文,能去哪里呢?早知她会如此毫不留恋的离开他,就该放一些钱在她口袋里。
唉!那贪吃鬼可有填饱肚子?
她是那么的稚嫩又那么的引人遐思,万一……万一……
该死的!他在做什么呀!想的全是冷集爱,担心的也全是她的处境!
什么时候开始他竟这么在乎那小女孩?!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呀!
气恼的咬牙提醒自己别乱了方寸,但……他就是为她挂心担忧。
他压根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万一她遇上坏人可怎么办?
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让任子杰愈来愈不安心,他烦躁的踱步,终于忍不住拉开门向着外头大喊:“克平!你过来!”
“是!”吴克平一听到组长急切的叫唤,连忙奔至他面前。“组长,有什么事吗?”
“你……还记得那个女孩吗?”
“女孩?!谁?”其实吴克平心知肚明任子杰在指谁,这些天来任子杰对冷集爱的关心可是看在所有人的眼里,但他却佯装听不懂。
“就是那个……呃,该死的!就是那个你们笑说是我女朋友的女孩!”任子杰懊恼的访,尴尬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红晕。
“哦!是那个漂亮的妹妹?”
妹妹?!
这字眼一时刺得任子杰一僵。
是呀!她像个……妹妹!而他到底在想什么呀!难不成真想老牛吃嫩草?
当初自己不是受不了她的突然闯入吗?现在她总算走了,不是该感到庆幸,为何却像失了心般,感到困扰烦闷呢?
为什么想再看看她那张似水的容颜?为什么就是为她担心害怕?
为何他像是失去了一个宝贝,心微微……泛疼?
天杀的!他到底对冷集爱产生什么可怕的念头?!
她……是那么的纯真稚嫩,只能是个妹妹呀……
“组长?”见他一脸死灰,吴克平真是意看意觉得不对劲。组长可是很少发呆的,怎么现下却……奇怪了!
任子杰回神,思索了一下还是泱定派人去寻她。“你……带一些人出去,沿着大街小巷将她给我找出来。”
啊?!
吴克平一时呆住了。
这样劳师动众去寻找一个女孩,会不会大夸张了?何况找女朋友是他的私事耶,怎能利用他们这些属下呢?
虽然有些不服气,但看着任子杰那不容许商量的神情,吴克平也只得领命,乖乖的工作去了。
何况,就算做一件善事吧!那女孩挺惹人疼的,虽说跟火爆的组长配在一块有些可惜了,但她的身子毕竟被组长给伤了,他还是有同情心一点,帮忙这对情人团圆吧!
嘿!何况他要是找到人便是功劳一件,组长将来肯定会提携重用他的!为了自己的前途,当然要赶紧找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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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子姐姐、骆彬哥,真是非常谢谢你们的招待,我玩得好快乐呢!如果有机会,我会再来看你们的。”
冷集爱虽然满心不舍,但还是决定离开,她不能坏了自家的规定,既然不能依赖旧识,那么她就只好再继续她的试炼了。
“集爱,如果你有难题,一定要来找我们。”彩子忧心忡忡的耳提面命一番,因为以她对冷集爱的了解,她实在担心这朵温室里的耀眼花朵会吃不消严酷的生活磨练。
这繁华的城市不比幻海之翼,在船上她是一个公主,受到家人的保护和宠溺,而现在陪伴她的,只剩孤独和无助。
何况她才十八岁,又是孤零零在这陌生的地方,教人怎么不担心呢?
“我知道,彩子姐姐,你别担心我嘛!你只要好好的生下宝宝,我就好开心了。”冷集爱笑说,强忍住在眼眶内打转的泪水。她知道彩子放不下她,所以心头更是百感交集。
“那……这些钱你带着。”何骆彬塞了一些钞票给冷集爱,却被婉拒。
“不行!如果我接受你们的施舍,那就犯了戒条了。”
“狗屁!哪来那么多规矩呀!你们冷家是存心要逼你走绝路呀!冷傲天和冷擎天那两个家伙就算把他们扔到南极大陆我也不担心,因为他们强得很,但你不一样,你是那么娇弱,怎么有办法照顾自己呢?”何骆彬急得口不择言,他也有一个疼到心坎里的妹妹,所以才不希望看到冷集爱受苦。
“如果我真是那么没用,就不配生在冷家。”她也好想象哥哥们那么强壮,但她却只能像朵软弱的玫瑰花,在众人眼里就是娇贵得禁不起任何磨练。
他们可知道她好想摆脱这样的情况,她好想茁壮呀!让自己强壮一点,不再是让家人操心的弱女子。
所以下船时,她一点都不畏惧,反而期待自己能在这一年内脱胎换骨。只不过一遇上任子杰,她那依赖的性子就本能的显现,让她贪图留在他身边享受呵护。
而现在,她和任子杰因争吵而分开了,或许该是真正试炼的开始了。
告别了何骆彬和彩子,冷集爱一个人往茫茫人海中踱进。
很奇怪,同样是单独一个人,但此时她的心情却与刚下船时截然不同。那时的她是开心的、是充满兴奋的期待,但现在……为什么胸口隐隐发疼呢?
她不再那么坦率了,总好像挂念着一件事。
拧眉思索了许久,她无法确定是什么困扰自己,但那影家却又压境而来,像是天罗地网让她完全挣脱不开。
她……就是满脑子想着任子杰的身影呀!
不知他还在生气吗?不知他赌场的案子办得如何?也不知他……会不会挂记她?
冷集爱烦闷的在街上晃踱。她身上又恢复平常的模样,彩子找了件衣服让她换下连身洋装,脸上脂粉未施,她又是那个纯纯的小丫头。
甩了甩头,冷集爱努力的将任子杰的影子驱出脑海,她现在得想办法养活自己,否则真的会饿死。
只是她的好奇心还没用罄,对这个城市她还有好多有趣的事想观看,因此她又放纵自己一路游玩,不但沿途看着街头各种千奇百怪的商店,更好奇的看着来往路人的神态举止。
一直到夕阳西下,她才在一处公园内歇脚,一面欣赏着渐渐西沉的残日。
咕噜咕噜……
一天没吃东西了,肚子饿得发慌呀!
冷集爱懊恼的抚着肚皮,开始觉得胃好痛。
都怪自己贪玩才又白白浪费一天,这下恐怕得挨饿入睡了。但……要睡何处?
唉!又是一个恼人的问题。
正懊恼时,她发觉一只小流浪狗窝在她脚边,用乞怜的眼神望着她,明显的想讨取一点食物。
“对不起,我没有东西给你吃。”冷集爱愧疚的说箸,却见它更向自己商近,仿佛在寻求一个伴。“看来我们俩同病相怜,我也好饿。”摸摸它那小小的头,原本白色的毛因为流浪而显得污黑,但那可爱的模样却依旧,冷集爱怜爱的一把将它抱进怀里安抚着,而它像是寻到安睡处便放心的闭上眼。
“你有地方睡了,可我还不知睡哪呢!”冷集爱自嘲的一笑,然后又抬头望着夕阳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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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找到人了没?!”
晚上九点了,任子杰在承受一整天的煎熬后,终于不耐的询问出声。
找了一天才刚回办公室吃便当的吴克平困难的吞下嘴里的饭菜,心想不妙了,这会组长肯定又要发飙。
“组长,台北这么大,没有任何线索,要找个人真的像是大海里捞针呀!”
“别跟我讲这些废话!一点消息都没?”
“我们找了一天,都没瞧见她的影子,大家都累了,不过我们分成两批,一批先回来用餐,一批仍然继续在外巡逻。”吴克平小心翼翼的解释着,看得出来组长真在意那女孩,所以脸色才这么凝重。任子杰按捺下心头的烦躁,他自知理亏,动用组里的人马帮他找人本就不对,他又如何能责怪人呢?
拍了拍吴克平的肩,他叹了口气,“叫他们全回来吧!”
吴克平意外极了,“可是还没找着人呀!组长,你怎么放弃了?”
“我待会自己去找。”转身走回自己的办公室,任子杰烦闷的掏出烟。
不可否认的,他在意她,甚至为她……失魂落魄!
这是他长到二十八岁第一回如此荒谬,自己虽觉得可笑,却不能不正视这个问题。
这种为一个人挂心、为一个人心头虚空难熬的心情,除了是在意还有什么理由?
他在意她是因为……喜欢她!
是了!他喜欢她!喜欢她的天真纯净、喜欢她的不矫揉造作,更被她的美夺走所有的注意力。那不曾为任何人显露的爱意竟在不知不觉中破茧而出,只为她一人流泄关怀呵护。
就算被所有的人嘲笑他想老牛吃嫩草,他也不想再忽视自己的感觉。
捻熄烟,他抓起外套想出去找人,吴克平却夺门而人。
“组长,刚刚回消息了,他们找到人了!”
第五章
找到人了?!
任子杰兴奋得差点大叫出声,一颗志下心不安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但没多久他又笼罩上担忧的神情。
她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被送进医院?
“我们找到她时,她已倒在公园的凉亭里,呈现昏迷状态。”
听不清他们对他报告了什么,任子杰慌乱得只想立刻赶往医院。除非看到她没事,否则他如何安心?!
原来爱上一个人就像泥足深陷难以自拔!这种揪心的痛苦真是比他自己受伤还要教人难以忍受呀!
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昏迷?
他就知道她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孩教人怎舍得不把她留在身边呵护疼惜!
一路自言自语的叨念着,任子杰火速的驶向她所在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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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好难过!她又发作了吗?
自从十岁那一年,她任性的闹脾气,不吃不喝地躲在一个角落看海,等到冷傲天找到她时,她已全身虚软,气息微弱。她在床上整整躺了半个月,那时好难过呀!她以为自己会死,哭得好凄惨,后来痊愈了。从此在家人倍受宠爱的情况下,她没再发病。
为什么现在却……
她全身的骨头像快散了,而且四肢好像不是她的,几乎没有感觉,没办法让手脚动一下。
她……是不是又快死了?
痛苦的呻吟着,冷集爱渗出冷汗,整个人浑浑沌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