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知道那个神偷司徒星真正的来历。」经过上次的教训之后,他在他的面前显得有点胆怯,更有点恭敬,就怕会惹得他一不高兴,索性拿自己开刀。
「喔!那人是何来历?」徐徐地喝着手中所捧的参茶,男子问得状似无心,其实心里可在意得很。
「她是个女人,是司马空空退隐之前纳入门下的弟子。」不敢在他面前说谎的他,把窃听得来的讯息一字不漏的说给他听。
「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好!既然她是司马空空的弟子,那就先拿她开刀。」
第7章(2)
「该怎么做?」这些年来,他事事皆听命于他,已然成为他控制之下的傀儡人物。
「利用你的女儿啊!」蠢!连这种事也得他教,这人当真是越来越蠢,让他越看越是讨厌。
「可是我女儿是局外人,真要利用她,我怕事情会有个万一。」再怎么说,她总是他亲生的骨血,他再如何泯灭良知,也不好利用自己的女儿成为杀人的工具啊!
「哼!说你蠢,你还真是蠢得无药可救!」因为他的蠢,他动怒了,一个用力就把一个好好的杯子捏得粉碎,让他看得更是心惊胆战。
「你还真是不了解自己的女儿,你以为你女儿真会心甘情愿的把那个男人让给那个名叫司徒星的女人吗?况且我另有妙计。你只要把这包东西交给你的女儿,告诉她放入司徒星的饮食之中,只要一口,就足以要了她那条小命,而且是任何大夫也诊断不出的死因,保证任何人也怀疑不到妳女儿的身上。这么一来,不就可以一箭双雕,不但称了你女儿的心,同时也可助我们引出司马空空吗?」徒弟都已经死了,师父还能不亲自出马吗?
「这、这……」李柳翠的爹亲李基颐心绪百转千绕,考虑良久。
虽说他提议的计策确实很不错,可他就是怕会牵连自己的女儿。「我看这件事还是由我亲自来吧!」这样一来,万一事情败露,他至少还保有自己的血脉,也不至于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哼!随便你。」反正他的目的就是要司徒星的性命,只要她死,过程如何,由谁动手?这些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差别。
听雨轩这地方也不知怎地,就是特别的受司徒星的垂爱。
独自静坐于一层层的白帐之中,耳听淙淙的水流声,她思绪一转再转,转了好几个弯,始终就是离不开师姑对她所说的一言一词。
她早该离开南宫府的,只是在事情还未完全明朗之前,南宫夫人就是不肯放人。
南宫夫人认为在还未查清楚那日窃听者究竟是何人之前,放司徒星独自离开,只是给有心人有了可趁之机。
就因她用的理由太过正当,正当得令她找不到反驳之词,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司徒星只好顺着她老人家的意思继续留在南宫府作客。
她还说,虽说她对司马空空这个混蛋师兄没啥好感,可再如何也否认不了他与她之间的关系,因此她好歹也该照顾她一下。
只是这一下下的时间,都已经过了将近五天,司徒星实在不知道自己会在这地方滞留多久。
再说,每当她主动开口想向师姑请益更多关于师父的事情时,她老人家总是推三阻四,不是说时间太过匆促,要不就是说人多嘴杂,不是说悄悄话的好地点、好时机,等有机会再好好聊聊之类的话。
这一耽搁,司徒星就这么无奈的留在南宫府里。
另外还有一件更令司徒星想不透的事情是——从第一次见过南宫老爷之后,就再也不曾见过他老人家在她面前出现过。
也不知是他老人家故意避不见面,还是有些什么说不出的理由。
总归一句话就是,待在南宫府越久,她便越觉得南宫府有些神秘。
「星儿。」忍了好几天,忍到再也不能忍下去的南宫宇终于出现在司徒星的眼前。
一看到他,司徒星连一句话也懒得说,身子一转便想离开。
「不要走。」猿臂一张,南宫宇不顾一切的抱住她,「别这样对我好吗?妳可知妳不理我,比打我骂我还要令我难受?」
看他说得如此真诚,说得如此凄然,司徒星还真有点感动,只是想起他骗了她一次又一次,她就有满怀的气闷。「放开我!」
「不要,说什么也不放。」放了她,她也生气;不放她,她同样也气,那倒不如一次抱个够,让自己少受点折磨也好。
「你若再不放手,可就别怪我出手不留情了。」她咬牙切齿的威胁。
「好!妳打吧!只要能让妳消气,妳想怎么打,我绝不还手,更不抵抗。」反正今天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说什么也不放就是,非得缠到她肯原谅他为止。
「好!既然你如此欠揍,本姑娘就成全你。」话落,司徒星当真双手紧握成拳,就想往他的胸口猛捶。
只是奇怪的是她就是捶不下去,越是挣扎,就越捶不下去。「可恶!你这无赖,你这骗子,为何如此可恶、可恶、可恶……」
听她骂了好几句的可恶,可就是下不了手,南宫宇不由得心喜,「妳也在乎我对不对?」倘若不在乎,又怎会下不了手?
「谁说我在乎你来着!」一张俏脸都被染红了,司徒星依旧死要面子,说什么也不肯松口说出自己对他的在乎。
这种在乎好奇怪,也来得太过突然,突然得令她无法接受,奇怪的让她感到心悸,这样心儿怦怦直跳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看不起他的懒散、轻佻,还有他那公子哥儿的性子吗?怎会突然对他有了这么莫名的心情呢?
稍稍推开怀中的女人,南宫宇用一双足以把人心看透的犀利眸子,直勾勾的锁着她瞧。
被他如此死命的直盯着,司徒星一颗心跳得更加快速,那感觉就像快跳出来一般,令她脸红,还令她满身的不自在,更有点手足无措,直想把他的双眼给蒙住,无奈的是他就是不肯放手。
「妳脸红了!这样妳还能说妳不在乎我吗?」南宫宇喜不自胜的告诉她这不可反驳的事实。
「我脸红是因为你的眼神太贼,看得人浑身不自在,懂吗?」哼!要她承认自己对他的在乎,这辈子他是别妄想了。
「我眼神贼,不就刚好与妳这鼎鼎大名的神偷配成一对吗?」
「眼神贼,跟神偷又扯上什么关系了?」
「妳啊!死要面子。」看她如此嘴硬,南宫宇索性头一低,直接对准那两片鲜嫩欲滴的唇瓣一锁,还管她如何抗辩,总之就是口说的不算,心底想的才是真话。
不曾让男人如此亲昵对待的司徒星,首次面对这种情况,还真不知该怎么反应才好。
在似梦似幻又似真的情况之下,她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流失殆尽,只能无助地偎在他的怀里,以他昂挺俊拔的身躯为自己倚靠的力量,在他的蛊惑之下,进入另外一个说不出的天地之中。
天旋地转,什么也不剩,现实的世界已离她好远、好远,远得让她再也触摸不到、感觉不了,她唯一能感受的就是他那壮硕温暖的怀抱,还有那张热得不能再热的丰唇。
就在两人吻得不能自己时,一个女人,一个咬牙切齿的女人也看见这幕令人脸红的缠绵。
她恨恨的暗忖:好!这是他们两个逼她的,那就休怪她不留情面。
她一定要报复,报复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还有另一个专偷别人东西的女窃贼。
就是把自己这条命给豁出去了,她也在所不惜。
第8章(1)
「都已经是用膳的时候了,怎么到现在还见不到我家那浑小子以及司徒姑娘二人呢?」南宫夫人与李基颐,再加上李柳翠三人按席就位,就等着用膳,不料数一数竟少了两个人。「这两个年轻人到底是跑到哪处去逍遥快活了?」
「南宫老爷呢?夫人,妳怎么一点儿也不关心妳家老爷的行踪?都已经好几天不见他的人了,难道妳一点儿也不担心吗?」李基颐有心的刺探,就是急着想先定好两家儿女的亲事。
「哈哈!」双肩一耸,南宫夫人装傻一笑,「谁知道我家老爷去了哪里?反正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一个月里头他总会失踪个好几天,我这个做人家妻子的,早习惯我家相公这要不得的习性了。」
「喔!」若有所思的一声,李基颐更是担忧的看看自己的女儿。
若南宫青禾不在的话,他女儿与南宫宇的婚事就更难成事了,这下子该怎么是好?
看着爹亲在为自己的终身大事担忧,李柳翠轻轻握住李基颐的手,暗示他宽心,切莫挂怀,只因她早已有应付的良策。
南宫夫人身为明眼的旁观者,早把那对心机深沉的父女的一举一动全看在眼底,故意佯装傻笑的问:「李员外这次到我南宫府拜访的日子好像也久了些,就不知你这样抛下家中琐事,能否放心?」
「无妨的,李某家中尚有一位兄长可代劳。说实话,这些年来我家里的大小事情,还都是我那位能干的兄长在作主的,李某只不过是出出这张嘴皮、耍耍这身老骨头的小角色罢了。」也就是说他李府有他与无他,并没什么差别。
「听你这一说,我这妇道人家可要欣羡李员外你的福气了,能有个这么能干的大哥可事事关照着你,不像我家相公凡事都得亲自动手,虽养了个儿子,可这儿子有也等于没有,整天就晓得耍把戏、闹意气,跟他老子作对,这一比,还当真是天壤之别啊!」
「呵呵!好说、好说。」羡慕?唉!谁知他可是有口难言,这种福气他是宁愿不要的好,也免得事事皆限制于他人之手。
两家长辈正说着,突然一位家仆匆匆来报:「启禀夫人,外头有位名叫司徒宸的公子来访,他指名要找咱家老爷哪!」
「什么?」司徒宸!这小子一出现准没好事,可又不能对他不理不睬,「快将司徒公子请进来。」
「是。」家仆衔命而去。
「这位名叫司徒宸的公子,与妳南宫家可有什么的渊源?」看南宫夫人一听司徒宸三个字随即愀然变色,李基颐不由得好奇一问。
「渊源?哈!与其要说司徒宸公子与我南宫家有渊源,不如说他的出现,代表的是南宫府的麻烦。」就因为麻烦,所以南宫夫人对他的莅临也就特别的不欢迎。
「既然麻烦,又为何要……」
李基颐话才说到一半,就听后头有人抢走了他的话,害得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得一脸尴尬的保持沉默。
「娘,什么麻不麻烦啊?」南宫宇牵着司徒星的小手,双双踏入偏厅,大老远就听自己娘亲提起麻烦二字,他心中还真有几分好奇。
「喝!你们这小俩口还知道要来用膳哪!」哂然一笑,南宫夫人双眼精锐的往那两只相叠的手一瞟,「看来你们小俩口是把所有的问题全都搞定了是吧?」要不以司徒星那倔强的个性,怎肯乖乖任自己的儿子牵着她的手不放?
一听师姑的话,司徒星一张小脸涨得绯红,再看她别有深意的睇着南宫宇死抓着她小手不放的举止,小妮子更是羞赧的挣扎,就想要夺回自己的小手,省得让人看笑话。
「娘,您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您这样,星儿可会更加不自在的。」抗议的一瞟,南宫宇双眸写满的是——您儿子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博得佳人芳心,您这老顽童就别来闹事,小心到时惹恼了我未来的娘子,您想抱孙子的期望可就没啦!
唉!摇头一叹,被儿子这么警告,南宫夫人心里还真有点哀怨,就埋怨这小子有了媳妇就没了亲娘。「算算,你们也该饿了,还是先坐下来,等另一个麻烦人物一到,我们便可开始用膳。」
「是。」南宫宇也不管李家父女冷睇过来的眸光,迳自拉着司徒星的小手,一起落了座。
小俩口方才坐定,就见家仆领来一位器宇轩昂、风度翩翩,看起来温文儒雅的年轻小夥子踏进门来。
「晚辈司徒宸给南宫夫人请安。」身子微微一弯,司徒宸态度不卑不亢的对面前的南宫夫人打躬作揖。
「好,来了就好,有什么话还是等用完膳后我们再谈。」对这个麻烦,南宫夫人还真有几分忌惮,就怕他带来的又会是什么麻烦大事。
唉!想想,每次还不都是这样,几年下来也不曾见他带来些什么好讯息过,这下子,她老人家的头可又要疼上好几天了。
才刚用完膳,南宫宇便急急忙忙地拉着司徒星退场,为的就是阻止有人对她的觊觎。
哪知——
「司徒姑娘请留步,在下有话必须与妳谈谈。」那觊觎之人死不放弃,一看南宫宇硬拉着司徒星拼命的往前奔,他随后亦步亦趋的紧跟着来,还很不怕死的开口叫唤。
「你到底想做些什么?」看这不要脸的男人就只会死缠着星儿不放,少发脾气的南宫宇也恼了。他不管他要找的人是谁,直接便把司徒星扯在自己身后,横眉怒眼地冷睇那不要脸的男人。
说他不要脸,他还真当之无愧。
用餐期间,他不专心用膳也就罢了,还时时用那双讨厌的眼眸直盯着星儿不放,笑得像个贼似的,真是让人看了就讨厌。
「对不住,南宫公子,我找的是你背后那位姑娘,不是你。倘若可以的话,能否麻烦你让我与你背后的那位姑娘单独谈谈?」
「不可以!」
「好啊!」
南宫宇与司徒星二人同时回答,一个说好,一个说不好,这下子场面可闹僵了,怎么办?
「妳真想与他单独谈?」看这女人一点儿也不在意他的感受,还迳自作主想与这不要脸的男人相处,南宫宇气得想拂袖而去,不再理她算了。
可这一来岂不称了那贼男人的心?这种事就算再蠢的人也不可能做得出来。
「对!」不是司徒星见异思迁,而是她对这名叫司徒宸的男人有股莫名的好感,还有种说不出口的熟悉感,她感觉自己好像不是第一次见到他。
总而言之,那种感觉很微妙,一般的用词实在难以形容得清楚,也唯有真正体会到的人,才能晓得她心中的感触。
水眸一瞟,司徒星讶异极了!原来这名叫司徒宸的男人也跟她有同样的感受,这又是怎么回事?
看他们一来一往的用眼神交会,完全不在乎他这个旁观者,南宫宇更是霸道的捧着司徒星的小脸开口喝令:「看着我,不准妳看其他的男人。」
「不要!」螓首用力一撇,司徒星讨厌的撇开他的箝制,严厉的警告他:「你别这么荒唐行吗?我与这位司徒公子想谈的不过是心里的感觉罢了,你到底在紧张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