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水儿一定会回来!她答应过我的。”他绝不放弃。
“那是她为了要安抚你的情绪,不得已才说出的谎话。”
“水儿不会骗我的。我会一直等下去,不管要等多久。”
该怎么做才能让流死心呢?皇圣修头痛不已地想。
“你何必呢?为一个根本就不在乎你的女人。”
“水儿说过,我对她而言是特别的。”说完,皇远流唇际不自觉地泛起一丝久违的笑容。
“特别?”皇圣修刻意装出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样。 “有多特别?是特别傻或特别死心眼?”
“圣厂’他愤怒地瞪着兄长,为什么圣总要捅他的伤口呢?
“别再自欺欺人了,你跟我一样清楚,天念水云不会回来了,就算你等上一辈子,她还是不可能出现。忘了吧,如果天念水云真的在乎你,你对她如果真的具有特别的意义,她不会一走就了无音汛,甚至连通电话也没有。”皇圣修不得不下猛药。
“也许是水儿大忙,忘了。”皇远流努力想为她找一个让圣及他自己信服的理由。
“真的有这样忙吗?” 皇圣修怀疑的眼神紧盯着他,“忙到连拍出一、两分钟,打电话报平安的时间都没有””-
“也许是……”
“小少爷,”一位佣人急急忙忙朝他们走来,‘你房里有你的电话,是水云小姐打来的。”
“水儿?”皇远流喜出望外,快步往自己的房间飞奔而去。
不同于他的喜悦,”皇圣修一张俊帅的面容反倒浮现一层阴郁。
唉,该来的总是要来。
他紧追在弟弟身后,着实为待会流可能会有的反应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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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水儿!”皇远流大气都还来不及喘,便急忙拿起话筒,对方却没有反应,他又唤道:‘水儿?是你吗?”还是没有声音。“你在吗?水儿!该我听听你的声音。”
“我在。”伊黎的声音缓缓传来。
听到熟悉的甜美嗓音,皇远流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保情地凝视镜面浮现的美丽情影,款款倾诉心中的思念。
“我好想你啊,水儿。你什么时候要回来?”
“我不会回去了。”
闻言,皇远流的心漏跳一拍,颤声道:“你在开玩笑吧?”
“远流,你给了我一段非常美好的回忆。”伊黎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逞自道:“这就够了。”
“不够!不够!’他指气急切地说。
“远流,你冷静地听我说。虽然以后我们可能没有见面的机会,但我还是很高兴认识你,希望以后的日子你能够过得幸福、快乐……你一定要幸福……”说到这儿,电话那端突然失去讯息。
“不!水儿!” 皇远流慌乱地对着断讯的话筒嘶喊,“别挂我电话!水儿!水儿——”
始终默默站在房门口的皇圣修,一见情形不对,连忙冲进隔壁自己的房间,迅速拿起电话,拨了一组极机密的电话号码。
“是我,修罗。她的情况如何?”对方的回答让皇圣修的脸色更加凝重。“是吗?我知道了。保重。”
他挂了电话,旋即又回到皇远流的房间,却见他像只无头苍蝇似的翻箱倒柜。
“你找什么?”
闻声,皇远流停止手上的动作,“找我的护照。”
“你的护照不是一直都放在我的衣橱里吗?”
“快拿来给我。”他起身看着兄长说。
“你要护照干嘛?”八成是要去找天念水云。
“我要到意大利找水儿。”他非找到水儿不可。
“怎么找?你知道天念水云的本名?”
皇远流摇头。
“或者你知道地址?”
他又摇头。
“你知道她住在意大利的哪个城市?”
他还是摇头。
“既然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怎么找我?”皇圣修不客气地泼他冷水。流真的是急疯了。
“无论如何,我都必须想办法我到她,我要知道她不回来的理由。”皇远流坚持道。
“这里不是她的家,你也不是她的家人,她说不回来就是不回来,哪还需要什么理由。”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流硬是想不透呢?皇圣修暗叹一声。
“不!她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她答应过我,她一定会回来的。”
“流。”面对弟弟如此的固执,他不禁有股挫败的无力感。“要我怎么说你才会懂,才肯面对现实?”
“水儿不会骗我的,她知道我不能失去她,她不会骗我的厂’
“一个连真实姓名都不能让你知道的女人,有什么好值得你去相信的厂’但愿天念水云能原谅他说出这种话c
“要不然你要我怎么办?我唯有相信,才有活下去的希望啊!为什么你硬要摧毁我唯一的希望?” 皇远流终于无法抑制地吼出心底真正的想法。
“我要你看清事实!”该死!他为什么要答应天念水云做这件事?“人家都已经打电话来叫你别等她了,你还死守着那个毫无希望的希望做什么?”
“我知道她是在试探我的爱有多深。”这是皇远流给自己的理由。“我会一直等下去,直到水儿出现为止。”
皇圣修闻言,快被他气死了,“你——算了,随便你,你就抱着那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过一辈子吧厂’说完,他愤然转身离去。他要是再和流谈下去,肯定会气得爆出实情。
皇远流怨嗔,哀伤地凝视镜中始终对他甜笑的人儿,“你在笑我傻吗?你会回来的,对吧?”忽地,低声转为悲声指控,“为什么你还不回来?究竟要我等多久?你说啊!不管多久我都可以等,只要你回来……”
‘’幸福?哈!”他淌着泪,仰头狂笑,情绪极为不稳,“你居然会希望我幸福?多可笑!”他低头瞪着手中的映像器,镜中人儿的笑容不变,“告诉我,失去了你,我的幸福在哪儿?回答我,水儿!你回答我2”
皇远流不断摇晃着映像器,仿佛伊黎就在他面前。
“该死!我不要对着冰冷的影像说话!我要你回来!你听见没有?我要真实的你,我不要这种虚假的东西!”
说完,他恼极地用力将手中的映像器往墙壁掷去。才一丢出,他马上就后悔了,但已来不及,镜子破碎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不!’他恐慌地奔上前,拾起镜框,“假的也好、假的也好……”他慌忙捡拾地上的碎片,无视手中不时传来的疼痛,企图让破掉的镜子回复完整。“你出来,水儿!出来厂’
他疯狂地不断抚触破碎不整的镜面,祈祷着能浮现伊黎的影像,却徒劳无功。
片刻后,他颓坐在地上,瘫软地靠着墙壁,失了神的双眸死寂地直视前方,哺哺低语:“你丢下了我,现在连你的影子也不要我了……”
他无意识地拨拿镜框内的玻璃碎片,突然握住其中一片,缓慢地朝左手腕用力划下。
他涣散的双眼仍旧直视前方,双手垂放在地上,任由鲜红的血液自左手腕流出,伴随着愈加飘忽的意识,皇远流脸上痴狂的笑容也愈加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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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远流再度醒来,这回则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他盯视纯白的天花板,神情忧然地问道。
“流……”他一心寻死的绝望话气,直教皇亮子心痛万分。
“皇远流厂’
皇圣修光火地一把揪着弟弟的衣襟,猛然将他自床上拉起,二话不说,一记铁拳便重重地挥击他的脸颊。
“圣厂’他的举动登时吓坏在场的所有人。
皇亮子赶忙上前阻止他即将落下的第二拳,“别这样,圣。流才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有什么好好说,别用打的。”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结果他还是听不进去。老妈,你放手,今天我非打醒他不可厂’
流所知道的,只是天念水云离开他,再也不会回来,并不知道天念水云目前真正的处境,为什么他还是要选择死亡?
“圣!”皇一儿子以眼神哀求他。
皇圣修不情愿地松开紧握的拳头,将始终不做任何抵抗的皇远流丢回床上。
皇亮子坐在床沿,心疼地看着小儿子消瘦、苍白的面容,“流,你这是何苦呢?你知不知道大家有多为你担心。”
豆大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自皇远流的眼角滑落,这几天所流的泪比他孩提时代还多。
“水儿不要我了……她明知道我有多爱她,明知道我不能失去她,可是她还是丢下我走了……”他止不住硬咽,以没有吊点滴的手揪着胸口的衣服,“我这儿好痛、好痛,我不知道该如何止住这股疼痛,它真的好痛
皇亮子紧紧拥着他,心疼道:“妈知道,妈都知道。”
皇圣修站在一旁望着为情所苦的小弟,缓了语气说:“既然她不要你,你也可以不要她呀。”
“你在说什么啊?”皇浩司哭笑不得的斜睨大儿子。
感情若真如圣想的那么简单,说丢就能丢的话,世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为情所苦了。
“不对吗?” 皇圣修不认为他的话有什么可议之处。
皇浩司慈爱地轻拍年近二十五,却不曾真正爱过的大儿子,“时候到了,你自然就会明白。”
“流,妈妈了解你心里的痛,所以不勉强你马上忘了水云,也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皇亮子伸手为他拭去脸上的泪水,“妈妈只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不再做傻事,可以吗?”
“是啊,流,就算你不为自己,至少也为我们爱惜你的生命好吗?”皇浩司附和道。
皇远流躺在病床上,环视至亲的家人,缓缓点了点头。
皇亮子见状,一颗始终在半空中摇荡的心,这才定了下来。
“妈妈陪你一起忘了水云。”
闻言,皇远流的心又揪了起来,“嗯。”
他拉高棉被蒙住头,无声地任泪水悠意的奔流。他告诉自己,这是他最后一次为水儿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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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私立东和科技大学
“皇”,
皇远流手上拿着教科书,还来不及走出学校大门,便被三名随后追上的女孩团团围住。
其中一名女孩子挽住他的手臂,撤娇道:“讨厌啦,你偷偷摸摸的打算到哪儿去”
皇远流目光凌厉地瞪视她“第一,我是光明正大的走出去。第二,我要去哪儿还轮不到你来管。”
“皇,你别生气,”那名撒娇的女孩可慌了,“我并没有要管你的意思,只是……”
“皇,我们只是想和胸开玩笑,并没有别的意思。”另一名女孩代她解释。
皇远流神情倔傲地环视在场的三人,冷声道:“如果你们不想跟我分手的话,以后没事少来烦我。”他不屑地斜脱那只自动送上的手,“放手。统统回你们的教室去。”
那名女孩立即放开手,“对不起。”
虽然明知皇远流和她们交往完全没有一丝感情存在,不过,她们还是听话地转身离去。
“你又要跷课啦。”
一直站在距离校门四、五公尺远的樱花树下,冷眼看着刚才那一幕的藤田麻子在女孩们离开后,不疾不徐地开口,一步步走近皇远流。
他连着都懒得看她一眼,举步就走,“你也一样,没事少来烦我。”
藤田麻子并没有因此而离开,“为什么?难道我连关心自己男朋友的权利都没有吗?”
闻言,皇远流唇角嘲讽地上扬,“我的女朋友可多了,你算老几啊?”
“远流”藤田麻子难过的唤道。
皇远流倏地停下脚步,转头注视她,眼眸里燃着两簇怒焰,“谁准你这样叫我的?’”
“我……”藤田麻子被他这反常的怒气给震住了, “我以为这样比较亲切。”她垂首回道。
自从高二那年,她遇见从若叶学院转到她就读的普通高中的是开始,她就一直待在他身边,甚至为了要和他上同一所大学,她每天都熬夜读书到半夜。三年来,他身边不断有许多和她一样主动送上门的女孩子,但她却是唯—一个和他交往最久的女孩。她以为自己在皇的心里和其他人有那么一点不同,因此她才想直呼他的名字,以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没想到却造成反效果。
皇远流俯视藤田麻子的发顶,片刻后,他眼中的怒气被一层温柔所取代。
“我不喜欢人家叫我的名字。”
藤田麻子讶异地抬头,不明白他的语气为何突然转变?
见她抬起头,皇远流眼中的温柔又瞬间消褪。
“我比较喜欢‘皇’这个称呼。” 他不想多做解释。
她点头表示了解,不敢深人追问,害怕自己要是间太多,皇会和她分手。
“要不要去我家?”他突然问道。
“可以吗?”藤田麻子既惊又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皇是从不带女孩子回家的,没想到今天他居然会主动开口邀她去他家。
“不要就算了。”他举步又要走。
“要、要,当然要。”藤田麻子赶忙回答。
两人一同步出校门,坐上计程车,朝皇宅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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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远流领着她进屋,一路上引来佣人及守卫许异的目光。
“你家好大。”
直到进了他的房间,藤田府子终于说出自己的感觉。她一直知道皇能够进人若叶学院就读,家世背景一定不简单,只是不知道他家是从事什么行业,竟然能在东京拥有一座千坪的大房子。
“是吗?”他从小住惯了,根本不觉得。“我带你回来并不是要听你称赞我家的。”
皇远流领她倒向他的大床,低首亲吻她,吻遍她的脸颊就是不碰她的嘴。
藤田麻子忘情地搂着他的颈项,主动凑上她的唇却被他技巧地避开。
“皇?”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可以拥抱任何一个想跟他上床的女人,却从不肯和对方唇舌相接?
皇远流沉默地不做任何反应,只是吻着她的颈项,一只手隔着衣服不断在藤田麻子的身上游移,直到藤田麻子的头被某样坚硬的东西给刺痛。
“好痛。”
皇远流停下动作,不解地注视她。
藤田麻子侧头寻找扎痛她的东西,她撑起身子,瞧见他枕头底下突出一小截的木框。
“这是什么?”她伸手就要拿。
“不准碰厂’皇远流陡地大喊,在藤田麻子碰到之前,抢先拿起那个木框,紧紧地护在胸前。
“皇?”
“出去!’他粗声命令。
藤田麻子不为所动,想知道让他突然转变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