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湖水涨满的情况吧!”安琪放松了一早就紧绷的脸。
车子驶进一条小径,在安琪感到山穷水尽疑无路之时,没想到走出小径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虽是人工湖却大得像海,湖面上薄雾轻飘,池畔杨柳风动,远处蓊郁的树林相互辉映。这样的美景就像诗人浪漫的心灵诗歌……
车子停在湖水的腹地,水位确实已暴涨。
“华府那么多的草原树木、花花草草,这里有这么多水用来灌溉多好,抽掉多浪费。”安琪有感而发地说道;
“华府有百年的历史,以前建这座湖的时候也许设想那么多。”华尔沙认真地评估她的话。“你这个点子很有建设性,立刻找工人来接管线引水。”
“这只是我的‘浅见’,你真觉得可行?”安琪惊奇地瞥着他,看见阳光闪耀在他的唇边。
“依我看这是‘高见’!看来我之前有点低估你了。”华尔沙赞许地露出笑容,这是第一次安琪从他脸上见到最最柔和亲切、最富“魔力”的表情了。
她悄然的心悸,唇边浮起——个俏丽的微笑。“原来我还不是一无是处、”
微风中两人的眼波交流,树林间传来鸟儿悠扬的轻啼,而似乎有—种美妙的因子在他们心头灵动……
第五章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半。”华尔沙再度启动车子前往樱桃园。
“当管家也会有成功的一天吗?”安琪睁大清亮的眼睛。
“行行出状元。”他回视了她一眼。
“那我也能当个管家状元喽!”安琪调侃自己。“其实我之前还瞧不起这个工作呢,现在觉得没有那么容易!”
“工作不分贵贱,除非是瞧不起自己。”华尔沙边开车边说。
“哇!你说的话真有哲理。”安琪对他竖起大拇指。“我愈来愈欣赏你了。”
“哦引”见华尔沙投来一个耐人寻味的笑意,安琪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她天真的小脸红嫣嫣的,连忙解释。“我是说你不像外界传说的那样只会魔法和赌博啦!”
华尔沙不以为意地淡笑。
风吹拂过安琪燥热的脸庞,她抿着小嘴,怕自己愈描愈黑。
车子绕过湖畔后果香扑鼻而来,空气中飘逸着樱桃的香甜,一大片结实累累的樱桃树就在眼前。
车停了,安琪迫不及待地跳下车,跑向樱桃树下像孩子一样的拍手欢呼。“哇!好想吃哦!”
华尔沙也下了车,她孩子气的笑脸,令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放柔和了。“别客气。”
既然主人大方请客,那么她当然“不客气”,她俏皮地仰起头,含住一颗垂在她眼前的樱桃,一点也不知道她天真无邪的举动已直接挑逗了他的视觉。
“好甜哦!”她满足地笑着,寻觅可以让她唾手可得的美味,突然有人将一根结满樱桃的枝极压低了下来。
“谢谢。”她向华尔沙的“善举”道谢,拉起围裙开始“采收”,直到她的围裙满载鲜红的樱桃,她才发现华尔沙的眼眸从头到尾一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
“我似乎太贪心了!”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想到这里可不是观光果园,她也不是观光客。“分你一些吧!”
“你舍得吗?”华尔沙说得促狭。
“这是你的,它们全属于你。”安琪认真地说着。
他没有开口,也无法收回落在她脸上的目光,他现在只想疯狂地吻上她诱人的小嘴——
而他真的扣住她可爱的下巴,倾身吻住如樱桃般香甜的唇瓣,交缠住她柔嫩的舌,汲取她甜蜜的气息。
他的吻带着若有似无的情意,拥有令人着魔的神秘力量,她意乱情迷地受他的牵引,走进他所带来的幻境之中,幻想他是她深情的恋人,她即将迷失在他款款柔情里。
“为什么你总是莫名其妙的吻我?”她微弱地喘息,水盈盈的眼眸如繁星,心里满是无助的悸动。
“因为……”华尔沙邪气地一笑。“我高兴。”说着他抛下她,迳自走进林子里。
不知为何他的答案竟教她心碎.她失神地垂下眼帘,轻抚着留有他灼热温度的唇,恍惚中满怀的樱桃遍撒了一地。
她蓦然回神,惋惜地看着刚采下的果实。
悄悄地,她蹲下身去拾起所有樱桃放进空着的竹篓中,悄悄的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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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沙倚在面湖的树干上,燃上雪前凝望远处,他知道那诱人的小妮子悄悄的到来,但他并没有回眸。
她身上有股神奇的力量在诱惑着他,但他并不想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
“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呢?”安琪走近他,嗫嚅地问。
“你‘视察’完毕了吗?”他吐出烟雾。
“你言重了,我只是尽本分。”
他终于正眼瞧她。“你的樱桃呢?”
她摇头,不发一语。
“摇头表示什么?”他有趣地问。
安琪鼓起勇气抬起眼帘,但他慑人的眼眸却叫她感到晕眩。“物归原主了。”
他淡漠地别开眼,转移了话题。“我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她小声问。
“你说那颗紫晶对你妹妹是重要的东西,有多重要?”
安琪怔了—下。‘有那颗紫晶,她才可以找到心爱的人,嫁出去。”
“有这种事?”他十分怀疑。
“当然。”安琪敏感地察觉他似乎三不五时就会问起小舞的事。“为什么你总是在问我妹妹?”
“我想问,你就得回答。”华尔沙冷笑,扔了残烟。
“莫非你对她有意思?不过很抱歉,她还未满十八岁。”
安琪护卫的言词,惹来华尔沙一阵注视。“我似乎对你比较有兴趣。”他狂肆地环住她的腰,将她扫进怀里。
她惊诧地看着他,急忙捣住自己的唇,深怕他又无端的吻她。
华尔沙被她的举动给惹笑了。“你做什么?”
“你不能高兴怎样,就怎样!”她的话闷在手心里形成滑稽的旋律。“是吗?”他不怀好意地挪开她的手,低下头对她说:“我一向随心所欲。”
他魔鬼般俊美邪气的脸靠得好近,她心乱如麻地喘息。“不……”
他恶作剧地将她撑得更紧,靠她更近,她紧张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想逗逗她。
他性感的唇拂过她的樱唇落在她纤白的颈项上。
“放开我,求求你……”她的请求像动人的呻吟,他毫不理会地解开她的衣扣。
抛惊悸地红了眼眶,扯住他的手阻止他。”如果你要这么做,就得娶我!”她害怕被他伤害,更害怕守不住自己的心上
华尔沙缓缓抬起邪魅的脸,蓦然甩开她。“如果我吻过的女人都得娶回家,那就太费事了。”
她眼中蓄满惊愕的泪,重重的被他的话刺伤了。
此时林间忽地传来许多人交谈的声音。“今年又是丰收。”
工人来上工了!
安琪连拭泪都来不及的背过身去,手指颤抖地穿上凌乱的衣衫。
脚步声更近了。“大人早!”工人们热络且恭敬地问候。
“嗯。”华尔沙冷漠地点头。
安琪赶紧抹寸:眼泪,无限尴尬地面对—群工人。“大家好,我是新来的女管家,要麻烦各位帮忙了。”
她的谦虚令工人们感到意外,每个人都注意到她红红的眼睛,却没有人敢胡乱开口。
她很快的和他们讨论发包的问题,也很快的分配完他们的工作,所有的工人们很有效率地散布在果园里采收。
华尔沙低声问她:“可以走了吗?”
安琪有意漠视华尔沙的存在,她忙碌地在笔记本上记录,职业化地对他说:“谢谢你的便车,确实对我工作有很大的帮助,待会儿我会自己回去,不劳烦你了。”她匆匆走向人群,虽然回程的路很远,但她宁愿远离他邪恶的残酷。
而华尔沙就真的冷漠地走了,两人的身影分别走向不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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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独自从樱桃园回主屋,走了一上午终于到达后院。但她早巳眼冒金星,双腿发软,快要神志不清。
庭院里吹来一阵微风,她看见不远处的凉亭里有位衣着典雅复古的仕女,她好像在写些什么,微风吹走了她案头上的纸,飘向她的脚边来。
原来是张信纸,安琪想拾给她,但信纸却随风飘向远方。
就在此时那仕女也侧过脸来望着远飞的信纸,而安琪万万没想到原来那女子是小舞,她惊喜地大叫,驱策累瘫了的腿朝她飞奔过去。“小舞!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想抱住小舞却扑了个空,整个人跌到石桌上。
“怎么回事?”小舞不见了!
安琪困惑地揉揉晕眩的眼睛,四处找寻小舞的纵影,但什么也看不见。
唉!一定是太累又满心的挫折,才会看见“海市蜃搂”!
她瘫在石桌上,眼泪不自主地淌了下来,她真想回家……
好不容易回到了主屋,又累又渴的她才走进办公室,主厨就来询问她今晚宴客的菜单要如何安排。
“宴客?”她根本不知道今晚要宴客,又要请些什么人!
“那是前一位管家在一个月前就交代的,但她没把菜单给我。”主厨答道。安琪对吃一向没什么研究。“你有什么点子吗?”
“点子?”主厨圆胖的脸上表情显得有些古怪。“不如,我列张菜单让你看。”
“好吧!”主厨刚走,安琪这才有时间为自己倒杯水,但还没喝下呢,园丁就急急忙忙跑进来。
“报告管家,在后山发现狼的踪迹。”
“狼?”安琪吓得水杯都掉在地上了,这下连水也喝不成了!“什么时候发现的?”
“上午!”园丁抹抹额上的汗。她刚刚一路沿湖畔走回来怎么都没发现呢?她跌进椅子里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老实说面对这个棘手的问题,她一点也不知要如何处理,此刻她只想把自己敲昏以免累死!
“以前有发现过吗?”安琪双眼无神地问。
“有啊!”
“都怎么做呢?”
“啮赦!”
“太残忍了吧……”
“不这样它可能会攻击人。”
安琪觉得生命都有生存的权利,何况上天有好生之德,慈悲心令她无法做出抉择,“这……让我想想,你先去忙别的吧!”
园丁迟疑地离去后,主厨送来了宴客的菜单和她讨论,女仆也入内来问宴会厅的布置事宜,这一忙竟让她忘了园丁说的那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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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宴会来的多是些达官贵人,且清一色是男士。
多亏胖主厨好心在事前教了安琪许多行宜,她才能安全过关。
唯一做不好的是她无法不去漠视华尔沙的存在,当他一身黑色燕尾服出现在宴会厅时,她不由得屏住了气息。
他的英挺帅气揉合着特殊的邪魅气质,竟叫她的眼珠子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转;但他的眼波根本和她没有交集,他忙箸应酬、吃饭。
安琪本以为他们用完餐这个宴会也就宣告结束,她也可以功成身退回房去梳洗睡觉,没想到竟还有个赌局!
她希望自己不必“随侍在侧”,她累得快睡着了……
她强睁着一双睡眼看着全体宾客都移驾到偏厅中,没注意到华尔沙正朝她走来。“你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过来。”
“我……”安琪这才“惊醒”,但体力不支令她看来像只垂死的天鹅。偏厅中弥漫着一室令人窒息的烟酒味,男人一开始赌牌就全神贯注,安琪除了为他们倒酒,就是像卫兵似的站在角落。
她偷偷地打呵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双腿也累得发酸,不知不觉中竟站着睡着了……
“你的新管家长得真俏。”牌局暂告一段落后,人称白爵士的瘦小男子和华尔沙闲聊。
华尔沙点上一根雪前,漠然地睨了角落的安琪一眼,这才发现她低垂着头像在忏悔。
“她像是睡着了。”白爵士噗啼一笑,惹得所有的绅土们都回头去观望。
她是睡着了!华尔沙无情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欲人知的怜悯,却低沉严厉地喊了她一声:“安琪小姐。”
安琪似乎听见华尔沙在叫她,她睁开睡眼,茫茫烟雾中她看见好多只嘲笑的眼睛同时盯着她瞧。
这是什么状况?她警觉地问:“什……什么事?’’
“你没瞧见烟灰缸满了该换新的了吗?”华尔沙面无表情地命令她。
“是。”安琪这才走过去更新。
白爵士一双调笑的眼睛猛盯着她青春俏丽的小脸瞧,希望和她“眼波交流”,但没想到这个女孩竟目中无人。
安琪其实什么也没注意到,她只想退回角落去偷睡!她才正要“入定”就听见有人在说:“你怎么不处罚你失职的管家?”
安琪的瞌睡虫一下子全飞走了!她看向说话的瘦小男子,他脸色苍白,灰色的眼眸冷光四射。
白爵士对安琪的视而不见怀恨在心,虽然她现在已经“看见”他,不过太晚了,一个坏主意在他心中成形。
“她站在那儿也挺无聊的,不如让她加入我们的赌局。”白爵士“有趣”的提议令在场男土们眉头一扬。
“怎么个赌法?”蓝爵士笑问。
“是啊!”很快的有人应和。
“这得要华伯爵点头啊!”白爵士望向华尔沙。
华尔沙唇角微扬。“没什么不可以的。”
安琪闷闷地望着华尔沙,没想到他竟投给她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她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她必须亲吻在这场牌局中最后的嬴家,也可以得到所有输家的赌注,就这么简单,大家觉得如何?”白爵士的提议看似无伤大雅且极富乐趣。其实他只是把“好处”往自己身上搅,这个吻势必是他的。
男士们都眉开眼笑的叫好。
“就这样决定。”华尔沙没有任何意见。
安琪环顾那些所谓的“绅士”,包括华尔沙看来都像恶魔!
她才不在意自己可以得到一笔可观的金钱,她只在意自己不想去亲吻他们之中的任何人。
她的吻岂是廉价的!
她真想掉头就走,但她的主人并没有给她这样的权利,而且谁叫她失职在先!
就这样安琪愕然地在角落等待“坏消息”。
赌局一直持续到凌晨一点,最坏的消息传来——“华伯爵赢得头筹。”
华尔沙赢了!安琪心底大震!
所有男士愿赌服输地把钱置在桌上,欣然地打道回府,只有白爵士皮笑肉不笑,悻悻然地离去,临走前还瞪了安琪一眼。
人声逐渐远离,徒留一室的静寂,及袅绕在灯光下的烟尘。
安琪不安地立在原地等候华尔沙的处置,但华尔沙坐在位置上抽雪前,并没有任何“行动”。
烟雾缓缓在他们之间扩散,他传来低沉的斥责声。“你竟打瞌睡,让我成为宾客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