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公主!”荳儿见她犹豫,连忙说道:“这是最好的法子了——我可以当个可以随便发号施令的王后,你也不必嫁给你不喜欢的人!”
宁沁看着她,心中的感激全化成了泪水,急涌而出。“荳儿,要是没了你,我真不晓得该怎么办!”
“公主,您别哭嘛!”荳儿见着宁沁的泪水,都急慌了。“这本来就是我心甘情愿的,您这么做,岂不是折煞我嘛!”
她拿起绣花锦帕,轻轻拭去,落在宁沁那白玉般无瑕的脸庞的泪水。
“可是……”
“公主,您什么都别说了。”荳儿打断了她的话。
“当王后,是我毕生的愿望,虽然西昊王不见得会善待我,可我到了那儿,好歹也是母仪天下的一国之后,相信就算有人看我不顺眼,也不敢拿我怎么样……公主,您就宽心吧!要是我们真的待不下去了,了不起我再想办法带您一起逃,天下之大,我就不信会没咱主仆俩的容身之处。”
语毕,荳儿连忙奉上四色小点心,就盼宁沁别再往这话题钻牛角尖了。
见着荳儿这乐观模样,宁沁对未知的未来也不禁产生了点希望,不再老是往灰暗处想。
就像荳儿说的,天下之大,不会没有她主仆俩的容身之处。
就算往后的日子再难熬、再难过,她仍然有荳儿为伴,并不是孤单一人……而这未来会发生的事……就再说吧!
“好吧,就依你。”
骏马飞驰,带起遍地尘土,随着一行十三骑不断的朝前加速,眼前的约莫三十来人的车队也随之接近。
“堡主,”耿少栩快马加鞭,赶到项毅飞身侧。“咱们是要与东琰的守军正面交锋,还是待到日落再行动?”
项毅飞原本紧抿着的嘴角,此时微微勾起,仿佛他问了什么可笑的问题。
“那几个守军不成问题!”这么一句话,回答了耿少翊的问题。
他点点头,表示了解后,立即落后一个马身,对身旁的属下,下达攻击的命令。
指令一下,所有人如同出弦的箭矢,十二骑排成一线,声势浩大的朝目标奔驰而去。
项毅飞则落在众人之后,准备开始他自己的掠夺行动。
他绕到东琰车队之后,趁着所有东琰守军的注意力,全放在朝他们直行而来的骑士身上,同时整个车队的速度也因此停摆时,他快速的翻身下马,朝整个车队中妆点最为华丽的锦铺前进。
当项毅飞掀开了锦铺用来遮阳、挡沙的竹帘与纱帐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个梳着宫髻、手拿尖刀,同时有着一脸红润苹果脸的丫环!
“大胆匪徒,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她的声音颤抖,身躯也微微的晃动,但是她仍然勇敢的挡在主人身前,试着要保护那个只会躲在她身后发颤的主人。
凡是阻挡他取得他想要的东西的人,他都会加以毁灭,但是这丫环的举动,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回忆,让他忆起,在很久很久的过往,有个丫环,也曾经不畏权威,为了保全他,奋不顾身的挡在他身前……
虽然她的举动,已经足以让他一刀取了她的性命,但是,他仅是剑眉微敛,显示他的不悦外,同时以掌气将她给弹到一旁。
当身形娇小的丫环往锦铺边上弹时,这会儿,项毅飞终于有机会看清她主子的面貌——
翦翦秋瞳里蕴含着水波余韵,那胜雪凝脂般的肌肤,更是教人忍不住想上前一亲芳泽,那如丝般的青丝,在暗室里尚且映着光亮,若在阳光下,肯定如带着金葱的布料,熠照生辉……
一时间,他不由得痴了……
“荳儿!”宁沁见荳儿被眼前这黑衣男子给打到边上,二话不说朝她那边奔去,并且将她的身子给扶了起来。“你还好吧?”
“公主,我没事!”岂儿挣扎着站了起来,同时恶狠狠的瞪着项毅飞。“您躲到我身后,这恶人由我来对付!”
语毕,她整个身子朝他扑了上去,双手死命缠住他的颈项,两脚不停地踢踹着他,打算与他来个殊死战。
她的举动,仅让项毅飞仰天大笑,同时一个反手,便将她自身上给扯下,同时用力的扔在一旁。“哎哟!”这一下,着实摔得不轻,疼得荳儿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会儿,宁沁顾不得眼前这巨大吓人的男人,连忙又扑到荳儿身边,可在她还来不及到她身边时,便已教那男人给拦腰抱住……
他顺手一抛,她便已经被他给扛在肩头,硬生生地教他给掳了去!
此刻,宁沁在他的肩头上,又踢又打的,情急之下,她甚至张大口,朝他的背部用力的咬了下去。
那力道之下,连她的牙龈都隐约的疼了起来,而后她尝到鲜血那腥臊令她作恶的味道……
没想到,他仅是一声不吭,便将她给扛出了锦铺……
出了锦铺,东琰守军见公主已然被掳,原本还会做着零星反击的他们,此时全然的弃械投降,全没了反抗的意思……
项毅飞十分不屑的看着这群身穿戎甲的士兵,心想,锦铺里头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比这些个手拿兵械的男人要来得有用多了。
此时耿少翊立即走上前,想要帮他将肩头上的“重担”给卸下来,再交由其他人去处理。
没想到他一走上前,项毅飞立即露出不悦的神色。
“堡主?”耿少翊不晓得自己哪里做错了,不解的看着他。
“这个女人,我会带她回去!”项毅飞不容反抗的说道。
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他不像平日那般,在劫得西昊王室的物品后,便将之交由下属处理,反而坚持要自己将“她”给带回去……
虽然她是个女人,但对他来说,她也不过是他自西昊王手中劫来的众多物品之一……
为何他会独钟于她?为什么当他看到另一个男人,想将她由他手上夺去时,他的心头便会升起一股嗜血的欲望……
项毅飞将头一甩,决定将这烦人的问题,给摒除在脑海之外。
“少翊,接下来的事情,你知道该怎么处理了吧?”
“属下知道。”耿少翊双手作揖,表示领命。
“很好。”说完这句话,项毅飞将在他肩头挣扎不己的宁沁点了睡穴后,翻身上马。
而后将她柔若无骨的身子,安置在身前,让她的身子枕着他的胸膛,完成了这一串动作,他对耿少翊说:“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语毕,吆喝声一起,两人一骑转眼间,便消失在滚滚黄尘中……
第二章
宁沁睁开眼,看着这全然陌生的一切,心中的恐惧不断的扩大。
在大漠中奔驰数日的结果,让她的喉咙仿佛有把火在烧灼,难受得不禁柳眉紧蹙。
此时,她听见开门的声音,连忙拉着锦被往床内缩去,紧紧的挨着墙壁。
“你到底是谁!”她的双手用力的抓着被子,似乎这么做,就能使自己不再害怕。“为什么要把我掳到这来!”
当眼前这男人一进门,她立即知道,他就是那日将她掳来的男人。
项毅飞对她的疑问,不做任何反应,逐自拉了张椅子,就这么坐在石桌旁,定定的看着她。
宁沁被他瞧得十分不自在,下意识的低下头来,不敢正视他的目光。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他那冷冽的声音,不带着任何温度。
他看着眼前娇弱且横陈在床上的宁沁,那欲望便如潮水般的涌来。
原以为,他会对这个原本属于端木遥的女人,起不了任何兴趣,甚至觉得她必定也是个淫秽的女人,但当他揭开布帘的刹那,一股强烈的欲望席卷了他,他立即知道,他要这个女人——不论她是谁!
他那优人的目光,仿佛要将人给看穿似的,不露丝毫的情绪,犹如一把锐利无比的刀子,直直的刺过她的心窝,引起一阵又一阵的寒颤。
“你可知道我是谁!”她挺直腰骨,强打起精神,打定主意绝不在这人面前示弱。
他冷冷的一笑。“我要不知道,我又何必大费周章的将你给‘请’过来。”
“你好大的胆子,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将我给掳了来!”她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才使得自己的声音镇静如昔,不露一丝的惧意。
虽说她不是个受宠的女儿,但是她是东琰的公主、西昊未来的王后,就算她心中再怎么害怕,她也绝对不能显露于外。
“我命令你快些将我放回去,否则,我父王若知道,铁定不会轻饶你!”
“是吗?”他挑起一道剑眉,脸上的表情显示他全然不受她的威胁所影响。“一个必须靠嫁女儿才能确保国祚的国家,倒也奈何不了我。”
“你!”宁沁闻言,立即想要为自己的国家辩护,无奈他说的却是个可悲的事实、一个她无法否认的事实。“好,就算我父王奈何不了你,那么,我的夫君——西昊国的王上,端木遥肯定也不会就此善罢干休。”
她不确定端木遥对她这个以求和为目的的妻子有什么样的看法,但是她希望瑞木遥的名声,至少能吓退这个看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
“不许在我面前提到那个男人的名字。”他没有提高音量、也没有大声斥喝,但是,他眼中的恨意、杀意,却如把尖刀似的划过宁沁的心头,让她不禁为之颤栗,虽然身在锦被之中,恐惧犹如燎原的野火,快速的蔓延开来。
“你……”这男人慑人的气势,比起她在宫里见过的男人要更胜三分。虽然他令她骇怕,但是不能否认的是,他身上所散发出的独傲气质,教人不得不为其折服。“究竟是谁。”
虽说她即将面临阶下囚……甚至是死亡的命运,但是自幼培养出的皇家威仪,让她不能在外人面前示弱,就算明知死期在即,也不能失了身为一个公主该有的仪态。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
项毅飞看着她缩在锦被里颤抖的娇躯,那股近乎野蛮的欲望袭上了他的身子,他走上前,一把扯掉她的屏障物,仅着单薄内服的她,显得异常的娇媚,宛如林间轻舞的粉蝶。
他以手背轻触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指尖划过她红嫩的檀口,而后以两指握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面对着他。
“你只要知道,往后你的男人只有我一个。”
“呸!”
宁沁闻言,不假思索的朝他吐了口口水。等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她只能闭上眼,等待着即将加诸于她身上的暴力。
项毅飞抹掉脸上的污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掐住她那白玉般的颈子,让宁沁精致无瑕的脸蛋,因痛苦而揪在一起。
“这种事,我绝不会允许第二次,懂吗?”她痛苦的模样不但没让他停下手来,反而引得他加重手劲。“懂吗?”
宁沁伸手想要扳开他掐住她脖子的手,怎奈两人的气力相差悬殊,她这么做,只是使得呼吸更形困难,倘若他再不放手,很可能她便要晕厥过去。
虽然她的外表看来柔弱易折,但是她心里有个声音要她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屈服于这个可怕的男人。
“别……以为你可以命令我,”她的眼前开始发黑,胸口因为缺乏空气而灼烧着,但是她仍不愿向他低头。“就算死,我也不会听你的!”
在东琰的后宫,她向来是沉静少言且温顺的,但是,这男人激起她前所未有的反抗心。
项毅飞低声一笑——
“你以为死是最可怕的吗?”他用力拉起她的身子,此时两人的距离近得她都可以感受到他呼吸时的气息。“想想,那些跟着我的弟兄们,大概也有一段时间没尝到处子的滋味,不如就将你赏给他们……”
“你敢!”宁沁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想以如此下流的方式对待他。
“你马上就知道我敢不敢了!”
项毅飞大声一喝
“来人。”不消一会儿,便从外头进来五名彪形大汉。“这娘们儿不懂得怎么侍候我,你们好好的调教调教她,让她懂得怎如何取悦一个男人。”
“堡主……”突然被他叫进来的人一听,全都愣住了,虽然心头痒得很,但也没人敢妄动。项毅飞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的说着:
“你们要是不想,就让别人来吧。”
当家堡主都这么说了,所有的男人像发狂的野兽似的扑向紧缩在墙角的宁沁。
宁沁想也不想,立刻拔下头发上的玉簪,防御性的握在手中,声音犹如秋风中的落叶,抖动不止。
“不准过来!”她的双眼含着决心。
几个大汉瞧她这模样,向前的动作也因此而止住——虽然那把玉簪没法儿造成什么大伤口,可要是一个不小心伤到要处,也是挺麻烦的。
“你以为你那把发簪能做什么?”
项毅飞看向她缩成一团的身体,心里正想着,等到她尝到什么叫真正的恐惧后,她会向他低头的。
“是不能。”她决绝的说着:“但是了结我这条命,却不是什么难事。”
说时迟、那时怏,原本朝着外人的尖头一个转向,对准自己的咽喉,她高举双手猛力一刺——
他完全料不到她会这么做,一个起落便飞身到她身前,一掌打偏她的手,使得发簪方向一偏,仅只划伤了她颈部细嫩的肌肤,霎时殷红的鲜血自伤口缓缓流出,染湿了纯白的袍衣,看来煞是怵目惊心。
项毅飞以手压住她的伤口,怒喝——
“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叫二当家过来!”
耿少翊细心的以金创药敷在宁沁依然沁着血的伤口上,包扎完毕之后,同时交代些注意事项,便提着药箱离去,这时寝房内又只剩她与项毅飞两人。
要不是项毅飞挡得快,此刻她只怕已经香消玉陨,哪能像现在仅仅只是伤及皮肉的小伤口。
她刚烈不屈的性子教他开了眼界,毕竟他身边的女人们,哪个不是开始时死命抵抗,到她们真成了他的女人后,一个个就像水蛭似的,怎么赶也赶不走——如果他对她们还没厌烦,他便会将她们留下暖床,要是他己经对她们失了兴致,不是送给立有功劳的兄弟,要不就是留在堡里当丫环、厨娘……
只有她,不仅胆敢反抗他、甚至还不怕死的污蔑他……
“这女人有趣。”他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
他向来不是个大方的男人,对于自己感兴趣的女人,当然不会交给手下玩弄,叫那些男人进来不过是要杀杀她的锐气,要她看清楚事实——
在天鹰堡,他项毅飞说的话就等于圣旨!而他的权威,更不容许任伺人来挑战。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会一死以求解脱。
“我不会让你这么痛快死的。”他盯着一脸苍白、显然惊吓过度的宁沁。“反抗我的人,不配得到这种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