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们小姐的客人,麻烦回去的时候帮我叫一辆计程车,我还不想死哪!”朱丹凤心脏无力的边说边走向建筑物。双脚依然抖个不停,现下她总算是捡回一条命,而在想到自己这一路上所遭受到的生死惊魂,她就忍不住想痛扁甄宇北一顿。若不是他,她现在该是在学校的员工餐厅享受著她的午餐,而不是全程祈祷各路中西神佛保佑她岌岌可危的小命,所以全都是那只臭虫的错,他最好不要让她逮到机会,否则她一定会给他一个毕生难忘的经验,她发誓。
“你是小小姐的客……”程力话尚未问完,一阵刺耳的警笛鸣叫声由远而近的传了过来。
“力哥,是警察。”一名男子紧张得叫了起来,好端端的警察来这里做什么?
“该死!快把枪收起来。”程力低咒一声的赶忙下达命令,因为不用想也知道警方为谁而来,而眼下的场面若教警方发现,那事情可有得解决了。
看著一声令下忙著藏械的四喜盟分子,朱丹凤在一团混乱之际进入了建筑物中。甫踏进玄关,迎面便见一个温雅的男子在看见她时而怔了一下。
“喂,甄宇北的地盘在哪里?”不给那男子反应的机会,她抢先开口。
“从大堂穿过去左转到底,右转第一间就是。”被她这恰北北的气势给震住,男子楞楞地回答。他不是别人,正是甄宇白的六哥──甄宇发。
“谢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探到路况,算他上道,朱丹凤回他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就朝前方走去。
“不谢。”甄宇发顿觉心跳漏了好几拍的傻傻回笑。原来凶女人笑起来是这么的千娇百媚,让他的目光始终舍不得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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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宇白一打开车门就朝四喜盟冲去,无视于自己此刻所造成的骚动,她心急如焚的直扑四哥甄宇北的堂口,顾不得这栋若无必要绝不踏入的恐怖男人集中地,她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的快步奔跑向目的地。
甫跑过右边转角,就听见一声声的惊呼叫喊声。当衣服被撕裂的声音伴随著她所熟悉的四哥朗笑和秦关星恐绝的低叫声,甄宇白顿觉脑袋一空。
当她一推开未落锁的北门,就教眼前的景象给寒了心。
只见甄宇北将秦关星横压在柔软的长沙发上,不顾她激烈的挣扎反抗,一只手还粗暴的撕扯著她身上的白衬衫──天呀!这就是她虽不喜欢但仍得尊敬的四哥吗?活像个采花淫贼──不!该说是活像个饥不择食的辣手色魔正企图蹂躏一朵飘然脱俗冰清玉洁的小白花──
“四哥,住手!”低吼一声,随手抄过一件身边的物品,她想也未想就大力扔去。她必须阻止他这万恶不容的强暴行为,她必须拯救心爱人儿远离她四哥的魔掌;尽管秦关星很可能永远不会原谅她兄长的行为,继而唾弃厌恶她的存在,她都必须保护她安全离开此地。
在听见那期待已久的砰然巨响开门声,甄宇北暗暗苦笑的抬起头,而视线在触及朝他飞砸过来的清朝磁器花瓶,他赶紧用手臂挡掉花瓶,同时,他的手迅速拉好秦关星稍显破烂的衬衫,这一气呵成的动作完美无缺,连他都不得不佩服自己能圆满达成目的。
“宇白,你疯了,我是你四哥耶,你竟然想杀我!”他瞠目的站起身,好让被灌下迷药已渐入昏迷的秦关星强撑起无力的身躯。一个容貌美丽的男人,身子虽显削瘦却仍是百分百的男人,还是个正常男人,因为他相当厌恶他早先迫不得已的碰触,虽然他也恶心得要命,但为了他亲爱的小妹,这一点牺牲是可以忍耐;若能一举达成目的,那就不枉他这一番苦心呀。只是心喜的同时,她的举动让他心痛,为了一个男人,她竟然拿花瓶想砸死他──呜……他真想哭哟!
“我没疯,疯的人是你。四哥,你怎么可以绑架秦教授还想强暴她?你太过分了!”甄宇白忙跑到试图起身的秦关星身边。
“宇白,你想做什么?”甄宇北不让她如愿的抓起她的手臂。
“我要带秦教授走!”甄宇白极力想挣脱出她四哥的钳制,使出吃奶的力气却徒劳无功,她气结的大叫。在她看到浑身无力的秦关星在起身后又瘫倒回沙发上,那模样根本就是被下药的状况,这才更容易让她四哥对秦关星为所欲为。
“带他走?不可能,他是我看上的人,你──”甄宇北嗤之以鼻的冷笑道。姑且不论他的阻拦,他很怀疑凭她手无缚鸡之力要如何带走一个虽削瘦却仍是有点重量的大男人?他该不该通知他大哥找个帮手助她一臂之力呢?
卑鄙无耻!甄宇白压根听下下去,心中的怒火愈听愈旺,一股气突然往上冲,她张开嘴就对著那阻碍她行动的手臂大力一咬。
“啊!”甄宇北痛呼的趁势放开手,虽然痛却还不到无法忍受的地步,当然不放手这戏还怎么往下进行?所以他小妹还算是有那么点小聪明,看著地企图扶起连站都站不住的秦关星,他伤脑筋的侧转过身,他该如何才能让她顺利带者秦关星从他眼前安然逃逸呢?毕竟咬痛手臂只能拖一小段时间。
“啊!”
蓦然,一女子的惊叫声令他下意识侧转过头。在视线看清来者的面容和手中的物品为另一只清朝磁器花瓶时,他要闪躲为时已晚,于是“咚”的一声。花瓶重击他头部,破裂的清脆声伴随著腥热的液体流下,他闷哼一声的捂住额头靠在沙发旁,好一个变故啊!
“天啊!丹凤──”甄宇白难以置信的惊呼出声,尤其在看见她四哥头破血流的一幕,那么血淋淋的画面;虽然她很气他,但他总是和她流有相同血液的亲手足,若非手扶著秦关星沉重的身体让她快喘不过气,她早就冲过去检视四哥的伤势了。
“我不打伤他你想带走秦教授吗?这里交给我,我会等你安全离开再打电话叫救护车。”拿花瓶打伤甄宇北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随后赶来的朱丹凤。
“但是……”吃力的拉著秦关星,甄宇白担忧的看著刚刚还张著眼,现在却呈昏迷状的甄宇北。她四哥还好吗?该不会……
“你还但是什么?你打得过你四哥吗?再加上一个我联手也打不过你四哥,你还不趁你四哥昏倒时快救走秦教授,如果等他醒来我们想走都走不了,你知不知道!?朱丹凤气急败坏的叫道。在看见甄宇北因她那一重击而血流满面的模样,她也吓得慌了手脚,只是在秦关星尚未脱离险境时,还是得要有人顾著昏迷的甄宇北并确知他无法突然清醒后追回她们,不然她早脚底抹油逃之夭夭了。
“喔。”甄宇白一愣,霍然了悟的看了甄宇北一眼,虽然担心仍赶紧扶著几乎半昏迷的秦关星朝大门走去。
看著甄宇白使出吃奶的力气扶走秦关星经过她身边,朱丹凤在看见他被扯破的衣衫霍然瞠大眼,然后她难以置信的闭上眼再睁开看向甄宇北扯露在西装裤外的衬衫一角──
“天啊!”她低呼出声。本以为甄宇北仅是玩弄女性罢了,孰料他连男人都不放过。
眼角余光在瞟见甄宇白扶走秦关星步出北门后过一、两秒光景,甄宇北睁开故意佯装昏迷而紧闭的双眼,他还有些事要跟这个胆敢打破他脑袋的女孩好好聊一聊。虽然她阴错阳差的帮了他一把,但活了二十八岁,他别说流血就连摔倒擦破皮都未曾有过,而她就这么毫不留情、心狠手辣的用花瓶打破他的头。如果说她是个男人也就算了,偏偏她竟是个女的,一个女人──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女人看见他总是趋之若鹜的想获得他的青睐;就算是未被他的魅力所吸引,但初次见面就能下此重手,活像是对待深仇大恨的死敌一般,他可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曾得罪过她?
“你是谁?”迎上她前一秒还是惊震万分的眸光,下一秒已迅速转换成深恶痛绝的瞪视,甄宇北有点被搞糊涂。他可以确信自己从未见过她,不懂初见面的她像是看见杀父仇人似的凌厉噬人眼光所为何来?
“你管我是谁,你这个该死的大臭虫、大淫魔!你比禽兽还不如,今天我朱丹凤要为民除害!”迎上他清醒的眼光,朱丹凤大吃一惊,迨忆起他可恶透顶的行为后,她不禁怒发冲冠。
“什么?”为民除害!甄宇北一呆,有点反应不过来的看著眼前这个还算娟秀的女孩。
“看招!”朱丹凤抬脚趁他尚未意识过来就对著他胯间狠狠地大力一踹,对这种淫孽不道的臭虫压根不需要太客气,特别是那祸根,哼!最好一踹从此不能人道,那可是世间一大福音呀!
“啊!”甄宇北因这一踹当场痛不欲生的吼叫,弯下腰忙捂住受创的胯间,一张脸霎时变得青白。
“活该!这是你应得的报应,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侮良家妇女?哼!连男人都不放过,我不会帮你叫救护车,你去死吧!”朱丹凤被他凄厉的惨叫声吓了一跳,可在想到他的所做所为,她立刻冷下脸的撂下话,然后不屑的转头走人。
“疯婆子──你给我站住!”甄宇北紧咬著牙想撑过胯间的巨痛,好将那踹伤他命根子却要一走了之的女神经病给逮回来;无奈别说逮她回来了,他连想站起身都施不上力,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她逍遥的从他视线中消失,他──恨哪!
咬牙切齿的不住深呼吸,他连移驾到电话旁都痛得不能成行,甄宇北敢肯定自己的命根子九成九是伤得不轻,搞不好真伤得从此不能人道。
“发生什么事?”甄宇发看著手捂住胯间的甄宇北一脸痛不堪言的表情,他没好气的问道。
“帮我叫西过来。”甄宇北闻言抬起头无力的说。尽管他极想把那个叫朱丹凤的疯婆子给先抓回来千刀万剐,可当务之急还是先治疗他重创的命根子要紧。
当然,他适才的遭遇也不容太多人知晓,特别是他的手足们,否则他被女人给踹伤宝贝的笑话将会伴随著他一生老死。他再度低咒那该下地狱炸油锅的疯婆子,幸好她白痴的留下姓名,否则还要他费上一番工夫调查,哼!
“妈的!你怎么流这么多血?”甄宇发一见满脸血污的甄宇北,忙不迭的冲到他身旁。四哥的身手和他可是不相上下,如今却被人打破头还一脸痛苦难当的模样,总部竟无一人发觉。可见对方绝对是个厉害的角色,其身手怕是在他之上;思及此,他忍不住火大,没人能欺侮他兄弟,就算他打不过对方,但还有他东、南、中哥在,对方显然未将他们四喜盟放在眼中。
“发,叫西来。”甄宇北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因为那是一个特大丢脸的过程,幸好他的头被打破,否则他还真不知要如何光明正大的请甄宇西过来治疗;毕竟隐藏在裤裆中重创的命根子可比脑袋血流不止的情势要严重太多了,那关系到他日后的男性雄风和幸福呀!
“北哥,是谁打伤你?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就算我不能,还有东哥、南哥,中哥,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没人可以……甄宇发怒火攻心的急问道。他现在恨不得能把那打伤他四哥的凶手给抓来毒打一顿,没人能伤了四喜盟的四当家还能逍遥法外。注意,这个“法”是四喜盟的刑法,而非法律的法。
“你给我住口,我自己会替自己讨回公道,不需要假藉他人之手,现在你只要帮我叫西过来,我就感激不尽。”甄宇北闻言一惊的打断他的话。开玩笑,让他的兄弟们为他出头,他男人的尊严岂非荡然无存?如果那疯婆子道出一切过程,他干脆一头撞死省得被耻笑得抬不起头来。
“北哥,你不用客气。我们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被人家欺侮就是我被人家欺侮,也等于四喜盟被人欺侮,我们甄家丢不起这个面子,四喜盟更丢不起这个面子,我……”
“你给我闭嘴!你若真是我兄弟就不会让我一直血流不止。我如果失血过多而亡,你就是杀死我的第一头号凶手,害自己的兄长无法及时医治,你会一辈子良心不安,而且这消息传扬出去,道上的兄弟会如何看待四喜盟,你──想做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吗?”
甄宇发一愣。他不懂四哥怎会扣这么大一顶帽子在他头上?他费解的抓抓头,看著他四哥眼中噬人的恐怖眸光。他怎会是杀死他四哥的第一头号凶手?他的头又不是他打破的……
“还不快去叫西来,你真想替我办后事是不?”甄宇北暗叹口气的斥道。早该知道小弟不用脑多年,但也不该蠢笨到这种地步吧?或许他真该建议他大哥帮他请个家庭教师重新学习课业才是,反应简直比小学生还不如?
“喔,但是那个凶手……”
“等我好了,我自然会找她好好地算这一笔帐,不劳你费心,没人能伤害我却不付出任何代价。”甄宇北冷冷地说,眼光在瞟过一旁摔得四分五裂的花瓶碎片再移回自个的胯间时更显阴沉。
“喔。”甄宇发点点头。他开始同情起那个打伤他四哥的凶手了,因为无论明的暗的,他都很难逃过他四哥的制裁;最好的方法是在他四哥疗伤期间逃到不知名的国家,否则连自个如何死的都不晓得。话说回来,他干么替那个打伤他四哥的凶手担心?他是罪有应得,只是为何他的脑海突然浮现一张明媚的容颜,难道……不会吧?凭她一介女流哪可能动得了他四哥一根寒毛?凶手不会是她,毕竟他四哥对女人的魅力向来是无远弗届,所以不会是她,既然他四哥要自己报仇,他倒是可以把心思放在那个恰美人身上。嗯,不知她离开四喜盟没有?
“你发什么呆,不会是在想女人吧?还不快帮我叫西来!”察觉他小弟神游不知何处的眸光,甄宇北仅存的一点点好脾气霎时全消失得无影无踪。撇开他下体不说,他头上的伤口还真是流了不少血,他开始觉得头昏目眩,而他小弟却不知道在作啥春秋大梦?
“喔,我这就去。”想女人,甄字发顿时心虚得红了脸忙走出北门。妈的!他四哥真不愧是泡马子高手,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只是以他此刻的肺活量,好像不似快要嗝屁的人,但他脸部的痛苦表情却一点都不像是装出来?难道是中了内伤不成──嗄!那他得快点找到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