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妳?不可能。」只进不出是他们陈家的家规。
「那是我们老板的,我这样算是挪用公款耶!如果你们两个不想看我去吃免费的牢饭,就赶快还给我吧!」这么说,他们应该不会这么贪财了吧?女儿再怎么样也比得过那区区一百万吧!
「啊?妳挪用公款……妳怎么会做这种事呢?不过,那张支票上明明就是写妳的名字。」陈父有些怀疑。
「我们老板开给我,让我用我的名义去捐给慈善团体,不过却被我A走了,这样行下行?」
「妳这样不行。」陈母摇摇头。
「既然不行的话就快把钱还给我。」
「不过挪用公款的罪应该不重,妳关也关不了几年,妳还是去坐卒吧!」
「什么--」芷菱扬高了音调,不敢相信他们竟然这么没良心,「我和一百万谁比较重要?」
「一百万!」陈氏夫妇异口同声道。
「你们……」她手指着她的双亲,最后气极的收回手,「算了、算了,不还就算了。」竟然爱钱到这种地步,也太可耻了一点,「反正我就是不回去,我会重新找个工作。」
「重新找工作?妳以为现在的工作这么好找吗?」
「啊!我想到了,爸,你那里不是缺人吗?不然我给你请好了,薪水就两万,我以前薪资的一半,这么便宜卖给你不错吧?老爸,这样你还有赚,以这么便宜的薪水请到我这种人材。」
「妳的提议不错,好吧!就每天三百元请妳来上班。」
「三百?你坑人啊?」真是吃人不吐骨,先前还答应她一小时一百五十,虽然到最后她半毛也没拿到,但是最起码听起来也爽。
「爸……」
「芷菱,妳要知道,我们家绝对不允许有人吃闲饭、当米虫,最少也得有点建树什么的,妳就来我这里上班吧!」
是啊!在这个将钱看得比小孩还重的家里,不赚钱就没有什么价值了。
「好。」她没有反驳,也没有再为自己争取什么福利,只有点头答应。
「我累了,进去睡了。」
如果真得拿出一百万来赔偿易嵩,那她就从自己的私房钱里拿出来付算了,反正她爸妈也不会给。
她走入房间,砰的一声用力甩上门,可见她对这势利二人组真的是不爽到极点了。
「老公啊!这样好吗?挪用公款要被关的耶!钱再赚就有了啊!还是将那一百万给芷菱去还给公司吧!」陈母还是有点良心的,她不忍心让女儿去吃牢饭。
「拿什么!」陈父不悦的说道。
「妳女儿妳自己不知道吗?她的私房钱多的是好不好,私底下不知道存了多少……她自己会想办法的,我们不用管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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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
门铃声响了几声之后,陈父才拉开嗓门。
「谁啊?」
他打开门,外头站着的是位看起来十分贵气的贵妇人,以及一位穿著休闲服的男仕。
「妳是……有什么事吗?」
原本依照他的个性,一定劈头给人一顿骂,因为来人打扰了他的午觉,但……贵妇人手指戴的那颗钻石,闪得几乎让他睁不开眼。
有钱人!这三个字立即闪入他脑中,他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他的态度变得十分客套,几近恭维的地步。
「请问妳来这里是想找谁?」
易母开口道:「你一定就是亲家公了对吧?芷菱的父亲。」
「亲家公……」陈父不解,不过对方应该没有认错人,只是他根本不晓得女儿何时嫁人了。「呃,我们里面谈好了,请进、请进。」
易母手中拿了个限量的手工珠包走入陈家的客厅,「芷菱在吗?我想和她谈谈。」
「她去上班了,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了,虽然我不晓得我什么时候多了妳这个亲家了,不过我还是很高兴……亲家母!」陈父涎着笑脸。
易母客气的道:「是这样的,他们小俩口吵架了,我想来劝劝芷菱。」
「啊!原来是这样啊!那就不太好了……等芷菱回来,我一定会好好说她一顿,年轻人嘛!偶尔吵个几句是正常的啦!像我和我太太结婚二十多年了,还不是这么吵……」
「是啊!亲家公,你说得有理。」易母笑着,「我们一定可以成为好亲家,对不对啊?」她问着没开口说半句话的丈夫,「你是怎么搞的,你是不会说句话吗?」
「我们没和易嵩说一声就跑来,这不太好吧!」易父从一开始就反对直接来找芷菱。
「什么叫不太好?要等儿子死了你才高兴是不是?」易母不悦的说道,「他自小身体就不好,好不容易现在变得这么勇健,弄个不好万一倒下去的话,后果你要负责吗?」她训自己的老公就像在训儿子一样。
「起码我们要尊重易嵩啊!」
「易嵩是个男人,他怎么好意思来找芷菱啊!当然是要我们做父母的出面啊!真不晓得你是个商人脑袋怎么这么死。」
突然,一阵开门声,「怎么了?有客人啊?」
芷菱习惯性的将包包放在沙发上,一瞧见来人,愣了下,「老董事长、夫人,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是来看妳的呀!妳上次不是说要到我家摸个八圈吗?怎么一直没来?」瘦小的易母不晓得哪来的力气,将芷菱硬是拖到身旁坐下。「这妳得好好解释、解释。」
「夫……伯母,我想有些事我还是和你们坦白吧!」她抱歉的看着易家两老,「我不是易嵩的女朋友,我是他找来凑数的。」
「凑数?」她不解,「可以说得再清楚一点吗?」
「呃,就是……不过我希望你们听完之后能原谅总经理。」她还是习惯称易嵩为总经理。
看到他们同意点头之后,她才将她与易嵩之间的事全都说出来,但他们的反应却在她的意料之外。
他们先是讶异,然后大笑,彷佛听到本世纪以来最好笑的笑话。
「伯父、伯母?你们不生气吗?」听到儿子想图谋家产,他们竟然不生气,这令她想不通。
「不,很抱歉,我只是觉得好笑,对不对啊?老公!」易母拍拍易父的肩。
「好笑?!」
她那么认真,他们却当成笑话来看,未免太过分了一些。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好笑吗?」她一定要知道答案。
「芷菱,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易嵩要这么跟妳说,不过……那些全都是他骗妳的。」易母深吸了口气,才勉强止住笑意。
「如果他要图谋他老爸的财产,那我们还高兴一些,他与他哥哥啊!对自家的公司完全没半点兴趣,至于他公司的财务也没什么问题。」
「会计师每个月都会叫人送财务报表给我们看,他的公司从成立到现在,除了刚开始末上轨道之前有亏过一点,向他老爸借了一点钱,不过那也连本带利的还清了。」
她喝了口陈父倒来的茶,「他给两分利,利息挺高的!如果他真的缺钱,我很欢迎他再来向他老爸拿。」
两分利?这是高利贷的行情吧!「你们的意思是我被骗了?可以告诉我他人呢?死了没?!」
「还活着,只是不知道到底清醒了没。」易母无所谓的说道,易嵩绕这么大圈子,为的也是想把芷菱留在身旁,这种事局外人看得很清楚。
「在他的住处吗?」
「是的。」
「请原谅我的离席,我得去和易嵩好好的谈谈,算一下我们之间的帐。」语毕,她立即站起身,原本她还在想要怎么还他一百万,现在别说是一百万了,他连半毛都拿不到。
尾声
「起来!易嵩,你死了是不是?」
她旋风似的冲入易嵩的家里,发现他正躺在床上好眠,她就一肚子火,忍无可忍的伸出玉腿袭向他。
「噢!」易嵩痛呼了声,猛地张开眼。
看见眼前一脸怒容的女人,他有一瞬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芷菱,妳怎么来了?」他坐起身。她怎么会有他家的钥匙?!
「你一定在想我为何会有你家的钥匙吧?是你爸妈给我的。」
「他们去找妳?」
「是呀!」她伸手紧易嵩的耳朵,「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要骗我?」
「轻点、轻点,芷菱,我的耳朵都快被妳扯下来了,有些事我可以解释的。」
他小心翼翼的移开她的「玉手」,确认自己的耳朵还安然无恙。
「我们得好好的谈一谈,你觉得如何?」她用威胁的语气说。
「很好的提议。」见到她来,他的精神特好,一扫前几日的阴霾。
「第一,你爸妈说你的公司根本没有营运上的困难,所以你根本就不缺钱,是吧?」她气愤得很。
「这一点我承认是我骗了妳,不过还请妳消消气,小心长皱纹,还有呢?」他的手抚抚她的脸,她没有抗拒。
「那你要我去帮你寻找初恋情人也是骗我的了?」这四个字让她更加冒火。
「嗯……这个应该不算骗妳,我是真的有初恋情人。」
「什么?」那她现在来这里做什么,当白痴吗?她转身就想走,却被易嵩拉住。
「看来妳真的忘得一乾二净了,那对我来说太不公平了,事实上是妳强迫我娶妳的。」别一直说是他骗她,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耶!
「我?怎么可能?什么时候?人、事、物、地点?」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你一定是弄错了。」
「我没有弄错。」
他将多年前发生的事重新说了一遍,看到她的表情由原先的不解转成惊愕,最后还捂着嘴,他就知道她应该是想起来了。
「你……你……你……你就是那个破病的大哥哥!」哇咧!那时他俩真的是两小无猜呢!
「破病的大哥哥?不太好的形容词,我现在的身体可是好得很!」想到这个,他还是有点闷,「受害者是我,妳倒是忘得一乾二净,妳说妳要怎么补偿我?」
「等等!」她的手挥动了下,「你该不会一开始就知道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吧?」
「当然。」他还知道她一定找不到,「好几年前就知道了,从妳来应征开始,」不然她以为以她的条件能雀屏中选吗?她太高估自己了。
「从应征开始?」她惊呼。天!这个人竟然心机深沉到这种地步,从几年前就开始布局了,该怎么说呢?说她福大命大还能活到现在吗?
「妳要怎么赔我?」
真正苦的人是他、等待的人是他,她却像个没事人,说完那句话之后拍拍屁股就走,害他还得挖空心思设下陷阱将她诱捕回来。
「我……你喜欢我吗?」她小心的问着。
「不喜欢妳,我何必当妳的受气包?要想想我才是老板耶!」一般的老板哪能容许属下作威作福?
「那妳呢?」
「有、有点吧!」她不太好意思的开口。
「嗯?」他很不满意她的回答,「只是有点吗?太过分了!」
「呃,好吧、好吧!」她尴尬极了,弄到最后,十恶不赦的人竟然是她,战火都是她挑起的。「多一点、多一点、再多一点行吗?」
「多到什么地步?」他得问清楚。
「如果你不嫌弃,呃,我现在还没老,皮还紧得很,我以身相许可以吗?」哎哟!真是羞死人了,亏她以前都用禽兽来形容易嵩,那这样一来她不就变成……呃,还是别想比较好。
「我欣然接受。」他大笑着,用力搂住芷菱,并亲吻她的脸颊,「我之前就和妳说过了,在妳皮还没松垮垮、变成老太婆之前,我都要妳。」
「等等……」在浓情蜜意的一刻,芷菱拍开了易嵩的脸,「我还有件事要问你。」
「问吧!」他还以为她能问的全都问完了,原来他错了,「请问。」
她的手指着他的鼻子,大有兴师问罪之意,「这一点我就觉得奇怪了,如果你说你对你的初恋情人……也就是我,朝思暮想、念念不忘的话,那你为什么还可以和其它女人去开房间,这算什么啊?」
「女王,请息怒。」完了,真糟糕,「这一点我可以解释的。」他异常谦卑的说着,「男人总是会有需求,其实我和她们在嘿咻咻时,脑袋都在想着妳。」
「是喔!」她的手拧紧了他的耳朵,「敢情你一直在意淫我是不是啊?」这算什么?他是要告诉她,他的脑子还算坚贞吗?
「也不是这样,我是个男人,总是会有需要。」
「那你的十根手指头生来做什么的,不会把它们当妾啊?」
「这啊……轻点、轻点,等会儿我的耳朵掉了,这可就不得了了。」他小小力的移开芷菱的手,「常用手指也不好啊!如果用的次数太频繁,残废了怎么办?」
「我才不管你呢!敢做就要敢当。」
「我没说我不敢当啊!」他苦笑着,难不成她是要他在还没追上她之前,都当个六根清静的和尚吗?这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好吧!他就算全身清静,下面那根也很难吧!
「我得惩罚你,你要对你做过的事负责!」到底该怎么处罚他这种不贞节的行为呢?她绞尽脑汁想着。
「该不会叫我改当女人吧?它和我相处了三十多年,好歹也有点感情了,我很难轻易的割舍掉它。」他指着胯下。
她倏地脸红,「谁叫你割掉它了?!易嵩,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我只是要你写『悔过书』,保证对我忠贞一辈子,如果没有做到,就把你的财产全都过到我名下。」
「这有什么问题,不管是我的脑子还是我的身体,再加上……他。」他又指着自己的好兄弟,「从现在开始,我保证不会多看其它女人一眼、和其它女人多说一句话,甚至碰她们一下,除了妳之外………」
「很好,就把你刚才说的写一百遍给我。」她躺在他的床上,「我很累,要睡了,等你写好之后再说吧!」
「芷菱……」
「闭嘴!」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