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你不回来,对塞勒家会无法交代的。)对方急了,少主是出了名的难缠,待别是他的私事,但塞勒家族的庞大力量,单凭少主,恐怕也斗不过。
“叫那些老头子别私自为我作决定,我不会顺从的。”一讲完,珮尔修便挂上话筒。
冰澄晴音放下电话,木然地拿起杯子洗着,洗完之后为了甩掉杯中多余的水分,她将杯子左右摇着,一个不留神,杯子飞了出去,碎成一片。
听到玻璃的破裂声,冰澄晴音才回过神,赶紧收拾着碎片。
“啊!”因为碎片太多又十分尖锐,大意的冰澄晴音手指立时出现血痕。
听到杯子破掉的声音,珮尔修赶紧跑来厨房,便看到冰澄晴音正吮着手指。
“冰儿,你怎么了?”他上前拉起她,仔细地端详着她的伤口。
“我没事。”冰澄晴音全身绷紧地想抽回手。
“都流血了,还说没事!”
珮尔修带着冰澄晴音到客厅上药。
消毒药水的刺痛,如针扎般地刺着,但她已失去温度的心,又怎么能感受到肌肤的疼痛呢?
“好点了吗?”等药水干了后,珮尔修为她包上干净的纱布。
冰澄晴音点下头。
“冰儿,吓到你了,是不是?”珮尔修以为她的反常是被吓到了。
“没有。”冰澄晴音瑟缩地离开他揽她人怀的举动。
珮尔修皱起眉,他不太相信冰澄晴音的话,但又找不到症结点。
“刚才是谁打来的电话,这么早?”心不踏实的冰澄晴音,不由自主地问出她心中的疑问。
“是公事,我已经处理好了。”
珮尔修下意识地隐瞒,但听在冰澄晴音的耳里,却让已有裂痕的心,碎得更彻底。
他不想让她知道,是她不配知道吗?到头来,他还是要跟别人结婚,那她之前的用心,不都白费了?百合讲的对,自己只不过是个情妇,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情妇,没想到,她还是被困在死胡同里,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是吗?”她下意识地说。
“冰儿,我带你到床上去休息。”看她的样子不对劲,敏感的珮尔修体贴地想送她回房。
“不,我很好,我想到公司上班了。”自从那日被绑架后,她已经有好一阵子没去公司了,想必公文已是堆积如山,况且,现下她只想逃避。
“你精神很不好,再休息一天。”
“不,我要去公司!”
伤了心的冰澄晴音,又恢复往日的脾气,只想与他作对。
“冰儿……”珮尔修拿她没辙。
“如果你忙,我可以自己去公司,下班后待在套房里。”冰澄晴音开始与他划清界线。
珮尔修听到她的话有点不悦,因为她像是在撤清什么。
“我送你去。”珮尔修十分坚持。
闻言,冰澄晴音静静地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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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澄晴音根本无心工作,而原本堆在她办公桌上的公文,早就被冰澄南枫给解决掉了,有些是急件无法耽搁,况且冰澄南枫原本就是工作狂,怎么可能让文件荒废放在那里。
所以,冰澄晴音坐在办公室里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发呆,反正只要能不面对塞勒·珮尔修就好了。
冰澄晴音回想这前前后后所发生的事情,她抚抚肚子,里头已经有了珮尔修的骨肉,这下子就算她想离开,能断得干干净净吗?
第一次,她失了头绪,茫然了。
她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能从头再来。
中午,吃着丰富的便当,冰澄晴音也食之无味。
为什么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但是自己极强的自尊心又不准她开口要珮尔修给她交代,搞得她一个头两个大。
下了班之后,珮尔修一如往常地和她窝在套房里。
套房里静得离谱,谁也没开口讲话。
“冰儿,你今天怪怪的。”珮尔修终于忍不住了,他受不了冰澄晴音这种疏离的样子,这样他会以为之前那个热情的冰儿,是只有在梦境里才见得到的。
深吸口气,冰澄晴音勉强给他一个笑容。
“冰儿!你不要装模作样,有事你就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瞧她心事重重,她竟还想敷衍他!
“我没事。”冰澄晴音柳眉微皱,像是不能适应他的怒气。
“冰儿,我不喜欢你有事瞒着我。”珮尔修也蹙眉,他的冰儿适合笑,不适合愁。
“我没有。”是他瞒她才对,他怎么颠倒是非?
“你……”问不出个所以然,珮尔修为之气结。
“我明天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我要休息了。”带着淡淡的哀愁,冰澄晴音走进房里。
珮尔修一人坐在客厅里沉思,想不透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人家说怀了孕的女人多少有点不可理喻,是这样的吗?珮尔修如此猜测着。
第八章
冰澄晴音骗了塞勒·珮尔修。
她没去上班,早上珮尔修要送她去上班,她以找资料为由,让珮尔修自己去处理台湾分公司的事,而自己则是像一只鸵鸟,躲在套房里继续发呆。
突地,门铃声响起。
“你又忘记带什么东西了?”前去开门的冰澄晴音嘀咕着。
“恋羽,你怎么会来?”而且还一脸憔悴?
“晴音。”幽晶恋羽略带哭音的声音传来。
冰澄晴音赶紧将幽晶恋羽带进房里。
饱受委屈的幽晶恋羽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冷静、冷静,坐下来慢慢说。”
悲哀的情绪也被幽晶恋羽牵动,冰澄晴音顺手拿起桌上的蜜饯定定神。
幽晶恋羽坐在沙发上,吸吸鼻子。
“你怎么了?”冰澄晴音关心地问。
“我……只是有点心情不好。”幽晶恋羽犹豫着要不要讲。
“没关系,待会儿再告诉我也行。”
“你在吃什么?”怀孕近三个月的幽晶恋羽看到她在吃蜜饯,也忍不住嘴馋。
“是酸果,怀孕……”冰澄晴音递给幽晶恋羽。
“你也怀孕了!”幽晶恋羽有些讶异好友的遭遇。
“也?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字眼,令冰澄晴音怀疑起来。
“嗯,将近三个月了。”幽晶恋羽抚抚肚子。
“孩子的爸爸是谁?”
冰澄晴音一提到这个,幽晶恋羽的脸上有着一抹黯然。
“你呢?多久了?”幽晶恋羽转移话题。
“三个多月了。”原来两人的时间差不多。忍不住地,幽晶恋羽道出了自己的处境。
听完幽晶恋羽的委屈及她想逃离的念头,一股自由的渴望又重新在冰澄晴音的脑海里浮现。“有了!既然我们能照顾自己,何不逃到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自力更生?”冰澄晴音下定决心要逃。
“逃?”幽晶恋羽有点迟疑。
“我在南部乡下有一间表哥送的别墅,很少人知道,而且每星期都有人会固定去打扫,不如我们到那儿去吧?”
“可以吗?”也只有这个方法了。
“趁没人发觉,快走吧。”冰澄晴音进房间拿了重要证件,接着在一张纸上写下“我自由了”四个大字后,便拉着幽晶恋羽离开。
于是,两个女人,真的“包袱款款”,避难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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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部,冰澄晴音有一栋表哥送的房子,但不是登记在她名下,她大可放心,绝对不会被找到的。
冰澄晴音与幽晶恋羽优闲地过着没有人束缚的生活,但心里却都有难以启口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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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北部有两个男人,则是找人快找疯了。
因为,她们的肚子都怀有他们的宝宝,竟敢违逆他们的话,跑掉了!
这天,塞勒·珮尔修直闯埃欧·坎傲斯的办公室。在他问遍所有相关的人都不知道冰澄晴音的去处时,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曾见过一面的幽晶恋羽。
“请问你是坎傲斯吗?我有事找幽晶恋羽。”珮尔修直截了当地说。
幽晶恋羽被坎傲斯带在身边,这层关系没几个人知道。
“请问你找她有什么事?”听到有男人登门踏户来找自己心爱的女人,坎傲斯心里有所防卫。
“我的未婚妻不见了,幽晶恋羽一定知情。”
“很抱歉,我也正在找她,她失踪了。”坎傲斯很不愿意地承认这一点。
“该死。”珮尔修重捶一下桌子。
两个女人同时不见?两个精明的男人对看了一眼。
“如果你的未婚妻不见与恋羽有关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
没错,一定是这样!了然的眸光一闪,他们下定决心,绝不轻饶那两个女人。
此时,远在南部的冰澄晴音与幽晶恋羽,不约而同地打个冷颤。奇怪,天气好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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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欧·坎傲斯在电视上公开澄清与幽晶恋羽的误会,并为了她放弃大笔利润的都市造景计划。
“恋羽,你看,都市造景计划取消了。埃欧集团主动发布消息,因投资理念不合,所以他们取消了这次的合作计划。”冰澄晴音指着电视说明一下新闻的内容。
“怎么可能?”是她误会他,怎么办才好?
“看样子,他并没有对不起你。算了,等事件平息后,我们再回去就好了。”冰澄晴音安慰她。
幽晶恋羽开始担心,要是被坎傲斯找到后,她会有什么下场。
按撩不住的幽晶恋羽终于向父母报平安,说自己在南部,和冰澄晴音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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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晶宏部知道这个消息后,立即告诉坎傲斯。
坎傲斯知道之后,也立即致电给珮尔修,毕竟他还是没查到不知道冰澄晴音躲在哪里。“我是坎傲斯,有她们的消息了,在南部的一间别墅,你去查查看。”
“好,一有消息,我立即通知你。”珮尔修放下连日来的担心,双手紧握。
冰儿,这次你绝对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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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羽,我们出去散散步,整天闷着,好烦。”冰澄晴音建议。
“也好。”天气的确满闷的。
两人穿着轻便的衣服,走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
“晴音,你还想继续逃避吗?”对方是一个不错的男人,晴音实在不该放弃。
“我也不知道,不知为什么,对于他我就是没办法。”
“至少他很疼你啊。”那法国贵族竟然为了晴音千里迢迢来到台湾。“该珍惜的还是要珍惜,否则机会很快就溜走了。”幽晶恋羽劝着冰澄晴音。
“你也是,该好好珍惜眼前的幸福。”冰澄晴音笑了笑,恋羽的男人对她也很用心。
“不知道后悔还来不来得及?”幽晶恋羽想起了他。
“会啦!他那么爱你。”冰澄晴音诚心祝福。
“你肚子里的宝宝是男是女?”幽晶恋羽忽然好奇了起来。
“哎哟!生下来就知道了。”她对提早知道宝宝的性别没兴趣。
“是像你?还是像他?”幽晶恋羽戏谑地说。
“敢笑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好哇,竟敢取笑她。
两人相视而笑,彼此的心情都开朗了许多。
两个快乐的女人,完全没发觉有两部车子一前一后地停在大道的一旁,自顾自的笑闹着。
第一部车子车门打开,下来的是怒气冲冲的埃欧·坎傲斯。
尾随在后的是塞勒·珮尔修的车,他也怒发冲冠地下了车。
“幽晶恋羽。”坎傲斯怒喊。
“冰澄晴音。”珮尔修也喊。
“你给我站住。”两人异口同声。
他们踩着生气的步伐,往两个惊慌的女人走去。
“惨了!”幽晶恋羽连忙落跑。
“糟糕!”冰澄晴音也加快脚步。
冰澄晴音和幽晶恋羽一样惊慌,两人挺着小肚子,像企鹅似的笨拙地走着。
“还想跑!”仿佛一阵风似的,珮尔修已到冰澄晴音的身边。
“你、你不要过来。”怎么她每次都会被逮到,她都已经用尽办法了。
“哼,竟敢逃跑,冰儿,你说这帐怎么算?”她的罪行都快超过他法外施恩的界线了。
“是你先对不起我,还敢怪我!”理直气壮的冰澄晴音,决定这次绝对不妥协。
“我对不起你?”珮尔修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他怕会直接给冰澄晴音一顿好打,他什么时候对不起她了!
“你明明要娶别人,你把我当什么?”积压多时的不满,一次爆发,冰澄晴音用食指戳着珮尔修的胸膛。
“我没有。”连忙抓住她的小手,珮尔修压抑着怒气,他不接受不实的指控。
“你还否认?我都听到了,塞勒家要你回去准备结婚。”讲到激动处,冰澄晴音瘦弱的身子不禁颤抖着。
“我没有要娶别人。”珮尔修扶住她的身子,不想让她激动过头。
“睁眼说瞎话,我亲耳听到的。”
“冰澄晴音,你不要无理取闹!”珮尔修也失去理智。
“我无理取闹?你这个烂人!”冰澄晴音推了他一把,气得想离他而去。
珮尔修不再与冰澄晴音争辩,直接抓住她的手臂就往车子走去。
“你放开我!放开我!”冰澄晴音捶打着他的手。
珮尔修将她拉进车子里后,吩咐司机开车。
“我要下车。”冰澄晴音在车子里大喊,她快气疯了。
“你有听到我要回法国吗?你有听到我要娶别人吗?你有听到我弃你不顾吗?”珮尔修一句句的质问,冷冷地发出。
“我……”冰澄晴音满口想说的话,被他冷漠的目光给逼回喉头。
“你不相信我,你质疑我,你还逃离我。”他将—项项罪名安在冰澄晴音的身上。
“我……”看着他越来越恐怖的表情,冰澄晴音害怕了。
“这次,你用一辈子来赔都不够。”勾起她小巧的下巴,他宣布了她的刑期。
“你……”见珮尔修紫眸的颜色转深,冰澄晴音定定地望着他。
”司机,到机场。”珮尔修吩咐前方的司机。
“到机场干嘛?”冰澄晴音这下子真的慌了。
“我们回法国。”一抹老谋深算的笑意,浮现在珮尔修的脸上。
法国?不,她不要去。
“你如果不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乖乖屈服。”像是知道她心意,在冰澄晴音还没开口前,他便断了她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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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飞机稳稳地降落机场时,冰澄晴音终于死心了。毕竟她再有办法,也不可能再次幸运地自塞勒家逃回台湾。
步出机场的贵宾室,塞勒家的仆人立在前面守候。
“少主。”每—个人低头行礼。
塞勒·珮尔修接着冰澄晴音走向在前头等侯的高级轿车。
一路上冰澄晴音没讲话,珮尔修也没开口。
终于,塞勒家大宅到了,众仆人齐聚,场面浩大。
冰澄晴音这才了解到珮尔修在塞勒家所占的崇高地位。
他们下了车,老总管上前迎接。
“少主,金·乐伦小姐已在宅内久候。”
珮尔修的脚步没有停顿,迳自向大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