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栽的喜悦
去年秋天,有人带了盆小红辣椒的盆栽给我。
第一眼妁感觉是好漂亮,但并没什么特别的心情。
接着,我每日浇三次水,早上、下午、睡前。
进入冬天,远远的看,小红辣椒依旧盈满枝头;可当你靠近一点,才发现那些小红辣椒原本光滑的外皮皱了、叶子也枯了,纵使它依旧盈满枝头。
不过我仍按时浇水,这时是抱着一种责任,在不能确定它已完全枯死之前,我对它还有责任。
接着春天来了,皱了的小红辣椒依旧强占枝头。
我不明白,当真不明白!果实若熟了,不是都应该自动落地吗?怎么这些小红辣椒就是不落地,尽管旱已无绿叶的陪衬。
它旁边那株九重葛种得比较久,我知道它的叶子全在冬天落光。在春天冒出新芽。此时,它就已冒出了新芽。
我看着九重葛,想着小红辣椒,总要有新陈代谢嘛!
于是,我动手帮那些小红辣椒落了地,还把枯掉的树枝修剪掉。
依旧每日浇三次水,早上、下午、睡前,完全不管它全身光溜溜,除了几根树枝之外,什么都没有。
某天早上,我发现它长出了新芽,我好高兴!
接着有一天,我又发现了另一份喜悦,它开出了小白花。
紧接着,我发现了好小颗、好小颗的辣椒果实冒出来了,不过是绿色的。
今早,我居然发现那些辣椒果实染上一层淡淡的紫色,心中十分喜悦。
我终于明白,只觉得它好荚是不够的,还要有喜悦的心情,而真正的喜悦是要亲手栽。
第一章
天下第一庄——楚碧山庄。
楚碧山庄不仅富甲一方,家传武学独步武林,且与皇帝过从甚密,因此被御封为天下第一庄。
因为这天下第一庄的威名?武林同道也奉其为盟主,皇帝更是借重它来管束官府无法约束的武林。
楚碧山庄的庄主楚炎目前有一妻二妾。
楚夫人因无法生育,终日守在佛堂里诵经念佛,并从庄里的丫鬟中挑出两名姿色不错的给楚炎当妾希望佛祖保佑楚炎能有子嗣,以消她无法生育的愧疚。
若非楚碧山庄的庄主势必得有人继承,否则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有此度量为丈夫纳妾。
这两名妾不负众望,皆已大腹便便,临盆在即。
楚夫人之所以一次挑两名妾,是怕其中会有跟她一样无法生育的。
某日清晨,西苑传来了消息。
一名下人匆匆忙忙地进人东苑,禀报道:“恭喜庄主、贺喜夫人,如意夫人的
肚子疼了。“
楚夫人一听,高兴的心情不亚于楚炎,她立刻命令道:“娃儿的衣物、补品马上准备好。”
“是。”下人随即领命退下。
“相公,如意生下的若是男孩,就过继给我,那就是未来的庄主了。”楚夫人喜滋滋地说道。
楚碧山庄的历代庄主皆由正室所生之长子继承。
楚夫人无法生育,可又必须让未来庄主的出身显赫,所以,这两名。妾无论是谁先生下男孩,都必须过继到楚夫人名下,而她们也乐于这么做,因为她们将因子而贵。
楚炎拍拍楚夫人的肩说道:“夫人,我若有子嗣,你就可以不用天天守在佛堂了,多陪陪我。
楚炎其实是不想纳妾的,楚夫人便是他所钟意的女人,可为了子嗣,他只好依了楚夫人。
“我喜欢上诵经念佛了,不过,我也可以陪陪你。”楚夫人笑了笑。
此时,又有一名下人匆匆忙忙地进房,禀报道:“恭喜庄主、贺喜夫人,宝贵夫人的肚子疼了。”
什么?宝贵的也疼了?楚炎和楚夫人对望一眼,眸底尽是惊喜。
楚夫人一样命令道:“娃儿的衣物、补品马上去准备好。”
“是。”下人立刻领命退下。
“不管如何,先落地的那个男孩就得过继给我,我要把我的家传武学全传给他,让他英勇无敌。”
楚夫人出身名门正派,她的家传武学在武林中赫赫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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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宝贵的肚子也疼了,楚碧山庄可是双喜临门,你想,谁会先生啊?”楚夫人笑问道。
楚炎回道:“那就看她们谁争气了。”
如意和宝贵的肚子都疼了几个时辰,娃儿还没有要落地的迹象,产婆说因为是头一胎,所以会慢一点。
瞧瞧西苑这边一一
如意头上的汗珠一颗又一颗扔冒出来,她居然没喊疼,只是猛问着产婆:“我要生了没?”
问完了产婆,她接着问一旁—的丫鬟“宝贵夫人生了没?是男是女?我不能比她还晚生啊!”
再瞧瞧南苑这边一一
宝贵咬着牙、忍着疼,她对着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儿呀!你要争气,快出来呀!”
同样的,她对着自己的肚子说完,便接着问一旁的丫鬟:“如意夫人生了没?是男是女?我绝对不能比她还晚生!”
东苑里也有人焦急地等候着。
楚炎在房里来回踱步,等人回报消息;楚夫人则在旁边喃喃念经,希望娃儿平安落地。
夜愈来愈深,楚碧山庄内却仍是灯火通明,为的就是要迎接这两个倍受期待、的娃儿。
终于,消息传来。
西苑和南苑的下人几乎同时到了东苑。
“启禀庄主、夫人……”
“启禀庄主、夫人……”
两个下人几乎同时说道。
“我先说!” ;
“我先说!”
两人争先恐后地要回报消息。
“好了、好了,一个一个来!”楚炎喝道。
“启禀庄主、夫人,如意夫人生了个男孩! ”
男孩?楚炎和楚夫人相视一笑。
“启禀庄主、夫人,宝贵夫人也生了个男孩!”
也是男孩?楚炎和楚夫人又相视一笑。
不过,谁先生的啊?
楚夫人问道:“谁先生?”
“如意夫人先生。”
“宝贵夫人先生。”
两个下人同时开口。
“好了、好了,报上时辰!”楚炎再次喝道。
“如意夫人是子时一刻。”
“宝贵夫人也是子时一刻。”
“两个都是子时—刻?这……”怎么会这么刚好?—楚夫人看着楚炎,不知该如何作决定。
“两个都是子时一刻?;你们没有说错吧?
还是有人故意谎报时辰?“楚炎厉声问著两名下人。
“绝对不会错,奴才们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谎报时辰。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们先下去吧!”楚炎大手一挥。
“是。”
此时,房里只剩楚炎和楚夫人。
楚夫人问道:“相公,那谁的孩子该过继给我?万一处理不公,怕日后兄弟阅墙。”
“我也在头疼啊!”楚炎又开始踱步。
“相公,不如这样好了,等他们长大一点,看谁比较有能力,就把庄主之位传给他。”
楚炎点头说道:“好办法!既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就只有以能力来分出高下了。”
“相公,我想到了两个名字。”
“哦!什么名字?”
“凌风腾云、雷霆万钧,就叫凌风、雷霆。”
“楚凌风,楚雷霆?好名字、好名字!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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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在春夏秋冬的交替中流逝;优劣也在岁月的增长中分出。
楚雷霆和楚凌风究竟谁的武功好?谁的品行好?谁的能力好?自是在岁月中一一分出高下。
论武功,楚雷霆好。
论品行,楚凌风好。
论能力,楚雷霆有野心但没道德;楚凌风淡泊名利只求正义。
一转眼,十六年过去了,如意、宝贵命短,见不着到底是谁会接任庄主,就挥挥衣袖走了。
楚夫人负起了教导楚凌风与楚霄霆的责任,她将他们视如己出,看着他们一点一点的长大成人。
由于亲自教导他们,所以这两个孩子的优缺点她全看在眼底,不过到底该把谁过继到她名下,她至今仍犹豫不决。
不过,缘分这种东西就毋需伤脑筋了,跟谁有缘就是有缘,喜欢谁就是喜欢谁,不需分辨和考虑。
她喜欢楚凌风的正义感,可偏偏楚炎中意楚雷霆的野心和武艺。
他们夫妻还因此常闹意见。
真是奇了!
凌风也长得壮壮的,聪明也不输雷霆,怎么他对武功的领悟力那么差?楚夫人十分疑惑。
因此,她开始找原因。
后来她发现,不是楚凌风的领悟力差,楚凌风能将招式很快的记熟,只是使起来一点都不带劲;她同时也发现自己跟楚凌风一样,使起武功来不带一点劲,怎么她最近的内力那么差?
再继续探查原因,楚夫人查到了一个骇人的秘密。
这夜,楚夫人夜访楚凌风。
“大娘,您怎么这么晚来?”
楚夫人坎熄了桌上的烛火,—低声道:
“凌风,我来这儿没人知道,不要张扬,大娘有话跟你说
楚凌风发现不太对劲,只能回道:“是。”
“凌风,你相不相信大娘疼你、不会害你?”
“当然相信!”
“好,那你听好,大娘要你离开楚碧山庄,到这个地方去。”楚夫人把一个包袱塞到楚凌风手中,“地图在里面。”
“大娘,这是……”
“你既然相信大娘疼你、不会害你,你就该听大娘的话;至于为什么要你离开楚碧山庄,你到了那地方就会知道。”
“大娘,我现在就必须知道。”
“你到了那地方自然就会知道,你快走啊!”
楚夫人担心楚凌风若现在知道会不愿意离开。
“不!大娘若不把话说清楚,我绝对不走。”
“你……”楚夫人不知如何是好……
“我绝对听大娘的话,也请大娘给我一个理由。”
“好,我就把话说清楚,不过你得答应我,知道之后马上走。”
楚凌风犹豫不决。
见他犹豫,楚夫人接着说道:“如果你不走,我说了也无益,我们俩就在这里等死吧! ”
“等死?”楚凌风十分讶异,“大娘,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你若不走,我也不讲了。”
“好好好,我走就是。”楚凌风无奈地应允。
楚夫人叹了口气说道:“雷霆……长期给我们下毒药,所以我们的内力一直在消退,等到内力没了,我们也就完了。那是一种长期性的毒药,会让人在中毒后仍不自知。”
听完楚夫人的话,楚凌风反倒不觉得讶异,他沉默无语,瞳眸却在黑暗中益发精亮。
他当然知道楚雷霆为什么要这么做,自然是为了庄主兼武林盟主之位,除掉自己和大娘之后,他稳拥宝座。
“凌风,你要前去之处,那里应该有人可以解你身上之毒。包袱里有我的家传武学秘籍,待解毒之后,你务必将武功练好。”
“大娘应该同我前去,您也中毒了。”
“不,我不能离开,我必须留下等机会处置这个不义不孝之徒。我们俩若都走了,雷霆就知道事迹败露,他定会一不做二不休,我死不足惜,可我绝不能让你死。”
“大娘,我也不能让您孤军奋战。”
“凌风,楚碧山庄出了这么个不义不孝之徒,其实也该怪我。我当初不该一次给你爹同时纳两个妾,应该要一个就好,或是一个一个来,就不会同时怀孕、同时生产,导致今日这局面。”
“大娘,那爹呢?他有没有危险?”
“他目前没有危险,一来,他本来就比较看重雷霆;二来,雷霆知道自己若太早接任大位未必能服众。”
“大娘……”
“好了,快走!”楚夫人打断楚凌风的话。
“别再劝说了!凌风,你要记住,万一大娘没能惩治那不义不孝之徒,日后你务必回来继承这盟主之位,算是为大娘弥补过错。”
“我记住了。”
“我帮你在山庄外准备了一匹马,从后门出去就看到了。你上了马之后,一路往东走,勿回头。”
“爹那里……”
“我会跟他说的,快走!”
楚凌风不敢违逆,立即拎起包袱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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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风离去后,一名家丁立刻奔去禀告楚雷霆。
“霆少爷,风少爷骑马离去了。”
“去哪里?”
“不知道。”
“不知道?”楚雷霆怒视他。
家丁连忙回道:“风少爷是从后门走的,所以我不知道。不过他行色匆匆,还带着包袱。”
“带着包袱?”楚雷霆思忖了一下。
“他会不会已经知道自己被下药了?所以连夜逃走?”
“有可能!霆少爷,要不要追?”
楚雷霆挥了挥袖袍,“算了,反正他也活不久,只是……凌风怎么会知道自己被下毒?凌风知道了,那大娘呢?”
“霆少爷,会不会事迹败露了?”
“有可能。”楚雷霆眸色一暗,坏点子随即窜上心头,他问道:“你知道我大娘人在哪里吗?”
“应该是在东苑。”
“废话!我当然知道她在东苑,去查清楚一点!”
“是。”家丁连忙退下。
楚雷霆心想,如果大娘知道了他下毒的事,那他就不能留她活口,成大事者必须心狠手辣。
今晚,凌风离去,那不如……
第二章
岁月继续在春夏秋冬的交替中流逝,一转眼又过了十年。
这天,天色还有些灰蒙,才刚破晓。
一辆马车在此时出城,往城外奔驰而去。
一匹骏马紧跟在后,马车走它走、马车停它停,跟了一路,始终没让马车上的人发现。
城外有座十里亭,等到马车一逼近,一队人马便由十里亭涌出,马车上的车夫也在同时勒住缰绳。
车夫随后跳下马车,朝着一名手拿大刀;满脸髯须的大汉恭敬地说道:“大王,夫人接到了。”
“接到了?”大汉看了马车上垂盖的帘幕一眼,接着哈哈大笑,音如洪钟,回响天际。
“哈……好!”他随即问道:“这里可是江南,没让姓楚的给跟踪了吧?”
“回大王,一路上都没发现动静。”
“好!马上出发回山寨,本大王今日就要成亲!”
“是!”众喽哕大声回道。
“熊霸,别来无恙!”
正当一群人要浩浩荡荡地离去时,一道低沉含着戏谑的嗓音响起,众人立即摆开架式,目光难掩慌张地朝四周望去。
这声音他们全认得,因为他们常吃他的亏,畏他如鬼神;而这人也就是熊霸口中的那个姓楚的。
“他奶奶的熊!”熊霸怒骂一声,他和喽哕们一样,慌乱地朝四周查看。“姓楚
的,你给我出来!“
“熊霸,马车里可是江南名妓上官舞蝶?”
“姓楚的,难不成你对上官舞蝶也有兴趣?你要的话,本大王就把人送给你,后会无期!”熊霸挥手示意大家撤退。
这上官舞蝶是男人的梦想,而他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赎到她,可是女人与生命相较,他选择留命。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很抱歉,我对上官舞蝶没兴趣,对你熊霸倒很有兴趣!话落,一道白影飘然而下,落在众人面前。
他就是江南名捕——楚腾云。
“他奶奶的熊!”熊霸又怒骂一声,“可是我对你没兴趣,你不要老是找我麻烦!
“要我不找你麻烦可以,乖乖把你月初劫得的那批货物交出来,然后带着你的人回山上种田,等着朝廷征召;若是再犯,我会让你流放边疆,不要说江南名妓,你连个女人都没有!”楚腾云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