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漫天谎言,她低头重新卷着长长衣袖,藉此掩饰心虚与难过,污蔑情意真不好受。
她就像小孩穿大人衣服,袖子多出好大一截,祁风飒多看了一眼,「为什么穿我的衣服?妳从哪里拿的?」
难题又冒出,她扬起嚣张笑容化解,「嘿嘿!这套衣服足以证明我的能耐,别墅里上上下下加起来至少二十人,监视系统更不少,而我却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你的衣服弄到手,你说还有谁能比我更适合帮你追到韦凌?」
祁风飒怒意淡去,「确实不容易,不过单凭这点功夫还不够,妳至少要打赢我。」
没办法了,她狠下心,「好!就打一场。」
「拿出全力应战,把我打倒就赏妳三百万奖金。」
悲哀哪!在他眼里她真的成了死要钱的女人,而韦凌在他心里占有的份量好重,为了韦凌,他什么都可以付出。
不能认输,那全都是痴情水作祟,曲炎儿硬是扯出贪婪笑容,「你等着付钱吧。」
「我也希望钱能交到妳手上。」他脱掉外套,结实肌肉再现,慑人气魄笼罩整个广场。
刚强的男人气息叫她脸红心跳,对他的爱意稍稍抚平心中的伤痛,可惜,现在不是欣赏的时候,更不能泄露情意。
曲炎儿只当他是未来老板,为了维持生活讨口饭吃,非打赢他不可,「小女子得罪了。」
「尽管出手。」
一高一矮的身影对望,娇小人儿身高只到他的胸膛,祁风飒有种欺负弱小的感觉,但很快的这想法完全被抹煞。
战斗力提升,她身手流畅灵活,武功招式全是道地的中国功夫,拳法稳扎稳打,毫无破绽。
祁风飒完全发挥猛烈的攻击力,接连对打几招后,再也难以抵挡她千变万化的攻势,连连败退,但他仍缠斗不肯认输,一再挖掘她的极限,直到倒地不起才肯罢休。
她比起凌还要强,应该说她的武功底子深不可测。太好了,终于找到最好的武术指导师父,亲爱的凌,我们的距离缩短了一点……
「你还好吗?」她跪坐在他身侧,脆弱的心也跟着淌血。
为什么要如此拚命测试她的功夫底子?为什么?
几乎快打垮她了,让她真要以为那不是痴情水药效的关系,而是祁风飒真的爱韦凌才会拚死拚活。她的眼神蒙上一层黯淡。
他拭去嘴角的血痕,朗笑道:「恭喜,三百万是妳的了。」
呜呜……曲炎儿只能在心中无声吶喊哭泣,痛苦如洪水般快将她淹没,然而她什么也不能说,还得戴上面具演戏。
「谢谢啦,别忘了薪资待遇三倍。」
第四章
祁风飒需要养伤休息,然而他这个伤患一点也不安份,坐在床上利用网络处理公事后,还与好友联系,试图借用国际侦探联盟的力量,获得韦凌的行踪。
凌,我渴望见到你。
「我拒绝再给你情报。」计算机传送的声音透过扩大机再由顶级喇叭输出,柴澐驹浑厚有力的声音在房间回响。
国际侦探联盟,情报网遍及全球,宣称天底下没有他们无法探索的事情,其权势力量庞大。
柴澐驹为国际侦探联盟的会长,神秘与黑色为他特有的色彩,身材高大,落腮胡遮掩轮廓让人看不清楚容貌,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有着凛然气魄。
祁风飒抬起头来望着镶嵌在墙壁上的液晶屏幕,「口气真差,你的心情不好?」
「看见你跛脚又断手臂,我心情能好到哪里去?」柴澐驹远在美国,不过网络无国界,全将他的狼狈样看在眼里。
荒谬!原以为祁风飒要追韦凌只是玩笑,万万没想到他是真的疯狂,近乎没有理智的迷恋,就如中了蛊毒。
他在找到武术指导师父后,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哈哈,我没事,而且心情很好,快告诉我凌现在人在哪里?」
「很好?我看你很可能被人打伤了脑袋,我劝你清醒一点,别再追着韦凌不放。」柴澐驹不愿意再见到他做傻事。
「我一直都很清醒,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在做什么事。」祁风飒句句说来斩钉截铁,任何人都无法动摇他的爱。
听了这番告白,柴澐驹不禁打了冷颤,光是想象就觉得恶心,并不是歧视同性恋,而是他们之间没有爱,只有诡异,他根本无法给予祝福。
他深呼吸一口气,好言好语劝导,「如果你够冷静就会发现这爱情来得太过莫名其妙,请你试着什么都不做,让时间确定你真正的心意,算是我求你好吗?」
「我没办法不去找他,你没谈过恋爱,不懂什么是相思如焚。」他的眉宇间染上忧愁,那全是对韦凌的思念。
「我是不懂爱情,但我知道你不快乐。」
「情人没有在身旁当然不快乐,等我追到凌,一切会变得美好。」眼前景象变得模糊,他脑海里只有韦凌的身影。
「瞧你真像失了魂,我宁可你恢复花花大少的样子。」如果这真是爱情,柴澐驹一辈子都不会去碰这可怕的东西。
难以自拔,他摇头笑道:「不可能了。」
沉默一会,柴澐驹才幽幽叹道:「我有亲自去找过韦凌,他明确表示不爱你,甚至还搁下狠话,如果你再打扰他的生活,神偷组织会全员出动偷光你所有的东西,让你尝尝破产滋味。」
「哈哈,不必偷,我名下所有的产业可以全给他。」
柴澐驹无言,真不知道该如何劝他。
「请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他岔开话题,「你别忘了毒蝎堂还盯着你不放。」
「哼,一群蹩脚的家伙就由他们去。」祁风飒没那个美国时间跟他们周旋,「凌现在藏在哪里?」
「你都受伤了,还想去讨打吗?」柴澐驹真想飞回台湾,狠狠揍醒他。
他站起身活动筋骨,「这点皮肉伤不是凌留下的爱的痕迹,我已经找到武术高手,相信有她的指导,再过不久我就可以比凌还要强。」
「就算你比韦凌还强十倍,他也不可能会爱你。」
「不管他会不会接受我的爱,我这辈子只认定他。」他是如此无怨无悔,对韦凌的感情愈来愈深厚。
说再多都是白费,柴澐驹很清楚就算不透露韦凌的行踪,他也会疯狂的寻找,只好暂且敷衍,希望过些日子事情会淡去。
「等你比韦凌还强,我再给你情报。」
「先谢啦。」祁风飒开心的吹了吹口哨。
结束谈话后,他按下电话分机,吩咐颜钰天办事,「我要刊登广告,报章杂志、任何电视台都要有我的爱情宣言,内容……」
在变强之前,求爱行动不可以冷却,他盼望思念爱人的同时他也会惦记着自己。
「风飒。」胖胖的老妇人在房里等候多时,她就是那个阿嬷级的老管家,同时也是祁风飒的婶婆。
结束与好友的联系后,他才发现婶婆的存在,「全世界最漂亮的婶婆,妳什么时候进来的?」
「油嘴滑舌。」李芳娇怒瞪他一眼,把补药端到他面前,「快趁热把药喝了。」
「恶,好难闻的味道。」这些日子喝了不少药汁,他只要闻到味道就快反胃。
「谁叫你大伤小伤不断。」她用力捏了他一把,其实心里可疼着呢,唉!他的执着真叫人忧心。
「遵命!」他最怕婶婆碎碎念,赶紧咬牙一口喝完药。
「你真的要刊登广告?」
以为她反对,祁风飒直接把话挑明,「没错,谁都不能阻止我追求凌。」
这些日子劝说的话已说得太多太多,李芳娇不想再因为这件事破坏亲情,于是转移话题,「曲炎儿是什么样的人啊?」
「曲炎儿?」他愣了一下,才想起那是师父的名字,「武术高手。」
她早在先前就与曲炎儿有过接触,明知故问全是想试探他,「我指的是她个人基本资料,还有家世、个性?」
「不知道,也不重要。」
「啊?那你用人也太大胆了吧,随随便便就让她住下。」指责只是借口,李芳娇期望他能把注意力转移到曲炎儿身上。
「只要她是个好师父,什么都无所谓。」他打了个大哈欠,没兴趣继续谈这无聊话题。
「可是……算了算了,你好好休息吧。」她摆好枕头,亲自督促他躺下,这才端起空碗离开。
「婶婆,帮我吩咐曲炎儿明天一早来见我。」
「你还伤着呢,别急着练武。」她有些为难,但见他一脸坚持,她只好妥协,「好好好。」
其实为难全是装装样子,她巴不得现在就把曲炎儿往他的房里送,希望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可以让他恢复正常。
可是他似乎对冶艳的美人没兴趣,真糟糕,她得想想办法,唉,看来得对曲炎儿下猛药,要她再积极一点。
李芳娇虽老,但眼睛可利了,与曲炎儿对谈几句就能把她的心思看透,知道她会接下这份工作,全是为了想获得祁风飒的爱。
曲炎儿啊,妳是我看过最媚的女人,也是唯一可以长期亲近风飒的女人,我把所有的希望全放在妳身上,妳可别让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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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舒服,紧绷的肌肉得到松弛,压抑的情绪也得到解放,祁风飒睡得深沉,直到睡饱醒来才知道曲炎儿一直在帮他按摩。
她换上高雅衣裙,简单大方的剪裁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长长发丝垂落多了梦幻味道,淡妆让她的雪肤更加粉嫩,她是如此纯净,又是如此美艳,额间那朵印记点出妖魅感觉,美得太过火。
「妳不必做这种事。」他的脸色很难看,收腿杜绝她亲近,怀疑她别有用心。
「是管家婆婆特别吩咐的。」曲炎儿弯腰如婢女般对主子恭敬回应。
管家婆婆交代的事情可多着呢,拉着她彻夜长谈,很坦白的支持她,一同想了不少计策,全是为了要让他恢复正常。
「婶婆说的?」祁风飒还没忘记婶婆对她有成见,但……
「对,是我吩咐的。」李芳娇亲自送餐点进来,经过曲炎儿身边还瞪了她一眼,「高薪聘请,当然要用个够本。」
原来如此,祁风飒放下戒心,为她说公道话,「婶婆,她的奖金、薪水全是她努力得来,没道理加重她的工作。」
「不行!哪有这么好的事?打老板还能得到奖赏?还有一个月六十万的薪水是天价耶。」李芳娇气呼呼的怒斥。
「婶婆……」
她打断他的话,「别说了,领多少钱就得做多少事,还有,我才是管家婆。」
罢了,反正曲炎儿必须陪他练武,不会有打杂的机会,祁风飒也就不再跟婶婆争论,「景阳什么时候要回来?」
祁景阳是祁风飒大哥的孩子,那孩子很命苦,才出生没多久,父母亲便过世了,因此他对这孩子加倍关心。
「呵呵,那孩子在迪斯奈乐园玩得很开心,还想再多玩几天。」虽面露笑容,但李芳娇心底很忧愁。
祁家世世代代人脉单薄,总是逃不了单传命运,她生怕祁风飒会落得孤独命运,所以她说什么也要阻止他爱男人。
闲聊几句后,她找借口离去,临走前还再三吩咐曲炎儿要好好伺候他,态度好凶哩,祁风飒没察觉这全是装出来的。
「抱歉,请别跟老人家计较。」
「没关系,她说得对,领多少钱就做多少事。」她取来衣服,当真要伺候他更衣。
「我自己来就好,妳先出去,十点到健身房等我。」
她仍伫立在原地,应对之间仍旧卑微,「不行,管家婆婆吩咐过我必须时时刻刻伺候你。」
他双手环胸,「我才是妳的老板。」
「我知道老板婶婆说的话不必遵从,但是我没办法承受她碎碎念的功力,还是请你让我留下来吧。」她可怜的央求,见他皱眉头又道:「我绝不会打扰你。」
婶婆的念功连他也受不了,「那好吧。」
他解开钮扣想换衣服,觉得该避嫌,于是进入衣物间,武术指导师父是个女人还真麻烦。
曲炎儿忍不住偷偷笑了,婶婆还真行呢,她一定要加油把握机会,非得战胜痴情水不可。
祁风飒梳洗完后,穿着宽大休闲服坐在沙发上,看见曲炎儿准备好医药箱,遂不解问道:「何医生没来吗?」
「为你推拿也是我的工作,请放心,我略懂医术。」她拆开他身上的绷带,小心翼翼的检查,呼,幸好他恢复得很快,否则伤在他身,痛在她心,她这两天担心得睡不好、吃不下。
她意外发现他另一只手臂有个疤痕好深,「你以前也受过伤?」
「这只是胎记。」两个如红艳的火字深深横刻在手臂,怵目惊心,有时连他自己也以为是伤痕。
有人说上辈子心事未了,投胎出世时身体才会有胎记,心念愈强胎记愈是深刻,时时提醒着今生今世一定要弥补遗憾,这说法一直烙在他的脑海里,不过自从爱上凌之后,他便不再这么想了。
「胎记?」看起来好可怕,曲炎儿胸口隐隐抽痛。
「婶婆到底交代多少事?」他拉下袖子。
他的声音转冷,她赶紧收起关心,说话一板一眼,专注的为他推拿,「你的生活起居都得伺候。」
「该不会还要妳煮饭、洗衣服、打扫环境吧?」
「是的。」婶婆还说如果有办法最好也伺候他洗澡。想到这,她觉得害羞,于是垂下头来,就怕被发现她脸红了。
太夸张了,婶婆还当真是物尽其用,「杂事就省了,妳只要当个好师父即可。妳快去换件衣服,待会儿就到健身房进行特训。」
「还不能,你的手腕还没完全消肿,受伤的脚也需要多休息。」
祁风飒已等不及要练武,「这点伤是芝麻小事。」
「是。」她怕关心太多遭到排斥,只好遵守命令,苦哪,真怕太过压抑,对他的爱意更会瞒不住。
看不出来她懂得还真多,推拿技术不比何医生差,他静静的接受治疗,忽然一股寒气由她掌心传来,冷如寒冰,「妳的手……」
「运功疗伤,简单的说就是冰敷消肿。」她微笑的要他安心。
「妳是从哪里学到这身好功夫的?」这问题早在他与她交手之后就想问了。
「啊?」糟糕,她一个不小心就忘记不能使用内功,现在该如何解释?回答年代远久想不起来吗?
祁风飒在不知不觉中话变多了,「妳的武功招式不仅是道地的中国功夫,而且妳似乎拥有浑厚的内力,这股强大力量就像武侠小说里所描述需要长年累月才能练得,而妳是如何办到的?」
「呃?」又一个难以招架的问题,她的年龄是很可怕的数字……不不,她已经变成凡人了,年纪是二十岁。
得不到回答,他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难道是老师父临死前,直接将数十年的内力传送给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