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这样对雷克斯说话。”
“那我说了耶,该不该颁奖给我呢?”
“该。”
“奖品是什么?”
她不该问的,可是也来不及把话收回,他的奖赏是一个吻,如浪般的吻狂卷而至,热辣而且浪荡,似乎要抽空她的气息。
“摄影机……”她在混乱中无力的低吟。
“统统停摆中。”他当然不介意当侧拍中的男主角,但却很介意自己所爱的人会不会成为侧拍中的女主角。
为了保护她,他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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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大人,我想您太多心了,那个女孩才多大,二十二岁吧?以她的年纪和生长国籍,根本不可能知道您当年做的事情,也许她只是想要让您乱了方寸,好趁机和她的情人雷克斯把东西偷取到手,您可千万不要自乱阵脚啊。”奥古丁听完父亲的转述后,马上提出自己的看法。
“我知道你不会信,但是我总觉得她好像知道是我和美兰达杀了奥斯顿,她说话时的眼神让我想起奥斯顿,很怪吧?我说不上来那种感觉。”甚至是现在他也感觉到奥斯顿就在罗伦堡的某个角落在盯著他看,光想像,他就不自主的毛骨悚然。
作贼心虚,奥古丁虽然不信那套鬼怪之论,但也只好假装听进去,“好吧,那请父亲大人告诉我,您想怎么做?”
“为了不要有所谓的万一,最好让她彻底消失。”
“要是她在罗伦堡中消失,事情会变得更加棘手,我并不赞同这种做法。”
“你怕是不是?”
“我杀人如麻,一条人命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更没有什么好怕的,我只不过就事论事,我绝对不赞同在罗伦堡里面动手。”
“万一她真的知道真相,并且把事情给抖了出来,我们将都别想要继承老顽固的财产,你可知道事态严重性?”
“我当然知道。”
“那么你就该想法子让那个女孩闭嘴才是。”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也许有个人可以代劳处理这件事情。”
“谁?”
“珍妮佛,雷克斯过去的搭档。”说话时,奥古丁俊脸上出现一抹坏心眼的窃笑,他喜欢这招借刀杀人的计谋,可以让他一次把所有的麻烦统统解决掉。
“可靠吗?”
“绝对可靠。”
“你可不要忘记女人是善变的,她可以背叛雷克斯,也一样可以背叛你。”迪尔忍不住提醒他,“更不要忘记美兰达是如何对待珍爱她的丈夫奥斯顿。”
女人一如蛇蝎,所以迪尔从来不对女人付出真心,美兰达为他除去心头大患,却也为此抑郁而终,当然是带著他们最不为人知的秘密离开人世的。
“我当然不可能让她有机会那样对待我,她只是我手中的一颗棋子,当我需要她的时候,她会替我过关斩将,而当我不需要她的时候,她就只是一只没用的棋子。”
“你只要记得我说过的话就行了,最重要的是不要把我们父子给扯出来,我们要的是登峰造极的荣华富贵,切记!”
“当然。”
“去吧,我得当个孝顺的儿子去向那个老顽固请安了。”
第九章
电话那头不断传来妮斯卡尖锐的质问声,偶尔雷克斯会把话筒拿离几呎,待她叫嚣过后再把它拿回耳际。
他知道她想要诉求什么,但是在知道她其实是迪尔的私生女之后,他决定改变方针,目前他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护好宫凉凉,然后在关键时刻掀出迪尔父子的底细,让他们美梦破碎。
偶尔换换游戏方式其实也不错,他突然有了收山的想法,所以当妮斯卡扬言要破坏他的声誉让他在盗宝界里混不下去,说实在的,他一点也不忧心。
“我承认这回是我失败,也许你可以另请高明,至于同界间的取笑,即使我不愿也得虚心接受,毕竟是我没把任务完成。”
“雷克斯,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不是,抱歉,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就这样,订金我会退还回你的户头,至于违约金,我也会一毛不少的支付,抱歉。”
匆忙挂了电话,他两步冲上前挡在准备拉门出去的宫凉凉前头,把房门再度关上,“你要去哪?”
“我要去把铜盆找出来。”
三更半夜跑去找铜盆?有时候雷克斯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宫凉凉的想法,她老是不按牌理出牌,非常的我行我素。
“小姐,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别人的眼中钉?你只要轻举妄动,就可能被送进警局,如此一来,我想保护你也没法保护了。”
“雷克斯,我看你好像头脑不是很清楚,别忘记铜盆是我的,如果让我找到,该进警察局的是目前收藏铜盆的人不是我。”
这一点他确实是没想到,她的确比他想像的还要灵光,“好吧,事实上你确实脑袋很清醒,但是你认为迪尔父子会把铜盆随便放著等你去找吗?”
“当然不会,不然你替我去找。”话锋一转,她把高难度的问题丢给雷克斯。
“不用找,铜盆自然会出现,明天就是老罗伦定下的日子,迪尔父子一定得把铜盆拿出来,如此他们才能抢得他们梦寐以求的罗伦王国。”
“贪婪。”
“是人性如此。”
“那我更不让他们父子如愿,你去不去偷?”
“我去了谁保护你?”
“罗伦先生请了那么多保镳保护我,应该管用的。”
“那些花拳绣腿我不放心。”
“你不去偷?”
“不去。”
“那我自己去。”她努力的想要推开他,却怎么推都推不动,“让开。”
“不让。”
“雷克斯──”
“有勇无谋只会坏事,要偷也要动点脑筋。”雷克斯把她拉回床边,“想一下有什么好点子可以让堡里的人乱成一团的。”
“简单嘛!”这种事情压根不需要想,她脱口就说:“制造假火灾,肯定所有人都忙著逃命,你说迪尔父子那么爱权力,会不爱惜自己的命吗?”
他听完后愣了几秒,随之狠狠的给了她一记亲吻。
突然被侵袭,宫凉凉气得大叫,“雷克斯,你够了没!你是吃我豆腐吃上瘾了是不是?!”让他躲在她的房间里面保护她,真是天大的失策。
雷克斯得逞后,退到几呎外,她挥打不到的距离,满意的瞧著她说:“我的眼光果然独到,你不仅聪明,还很甜美。”
“雷克斯,我有一天一定要宰了你!”
“我等著你。”很嚣张,完全不把她的威胁看在眼里。
气愤之余,宫凉凉也暗自发誓,等这里的事情结束回到台湾,她一定要拜师学艺,然后打败这个色胆包天的大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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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铃声大作后,罗伦堡上上下下开始往外狂奔,有的打赤脚,有的穿睡衣,每个人横冲直撞,在这种要命的时刻,谁也顾不了形象,更管不了他人的死活。
为了演出逼真,宫凉凉假装怕死的跑第一个,当她冲下楼时,看见迪尔父子越过她,跑得更卖力。
望著两人的背影,她忍住不发笑,但仍免不了在心底嘲讽两人的贪生怕死。
眼看两人上当,她一颗心踏实不少,而一直不为外人知道其存在的雷克斯则有机会进入迪尔父子的禁地。
当然为了延长时间,冒烟的地点得不断扩大,而这些工作都仰赖于老罗伦请来的特效工人执行。
“你们还不快叫救火车!”
“我叫了。”依照老罗伦的交代,史坦利也配合演出,虽然他不太明白主人的用意,可是服侍罗伦家多年,他知道罗伦先生不会做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雷克斯趁机进入迪尔父子所居住的区域,小心翼翼的切断所有网络系统,让那些父子俩用来防窃的摄影系统停摆,确确实实把自己的拿手绝活派上用场。
他首先进入迪尔的房间,身为老罗伦的养子,在外人看来是个十足的绅士,房间在佣人的打理下整整齐齐,摆设是绝对的豪华,但品味却出奇的差劲。
翻箱倒柜后,雷克斯更是发现,迪尔竟然是个有著变态嗜好的瘾君子,上锁的书柜内尽摆著变态性爱书籍。
“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齿之余,他也没有忘记拍照存证,这些照片在适当的时刻会是救命符,一个名人的丑闻会让他身败名裂,也会让他的信誉被大打折扣。
丑闻是名人最怕的,却是狗仔队的最爱。
继续翻找可能的藏宝地点,意外的推开一扇墙中门,在几层阶梯下方,是另一个空间,而从迪尔的房间压根看不出来有那么一扇门通往异世界。
隐密的空间内到处打著微弱的昏黄灯火,却足以照明整个内景,以及那些搁放在平台上的奇珍异宝。
可是奇珍异宝很多,却没有他想要寻找的铜盆。
搜寻几回,他原想会有另一个隐密的空间,却没有找到丁点蛛丝马迹。
退回到迪尔的房间,他正准备要退出朝下一个房间前进,却突然听闻一道匡啷声从迪尔的床榻传来。
不放过任何可疑的线索,他上前一探究竟,掀开了床罩,愕然发现迪尔的床榻比一般的弹簧床厚了些许,仔细的拍打每一处,终于在床的一角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通常弹簧床都会有弹性,可是却有一处床角显得过度坚硬,甚至可说一点弹性都没有,很明显是垫了其他东西。
不疑有他,雷克斯沿著床角割开床垫,果真在弹簧垫中找到他要找的铜盆。
怪的是,铜盆安安稳稳的固定在床垫中,为什么刚才他会听见床榻发出匡啷声呢?
突然他的脑袋起了一个想法,而那个想法却令他毛骨悚然。
“奥斯顿先生,是您在指示我吗?”他试著对空气说话,“如果真是您,就请给我一点小小的暗示好吗?”和鬼对话,真是有点荒谬,但是他已经不只一次看见宫凉凉这么做,而现在竟然换成他?!
就在他说完,好端端的铜盆竟然又晃动了一下。
没有地震,他也没有摇晃床铺,铜盆竟自己动了!从种种现象来看,他不想相信这偌大的空间里还有个他看不到的人存在也不行了。
抱起铜盆,他尴尬的往后退,边退边欠身,“谢谢您了奥斯顿先生,我想下次我自己来就行了,不劳驾您了。”
退出房间,他略松了口气,毕竟他不是宫凉凉,可没有那种和鬼对话的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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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铜盆失窃的迪尔气得摔东西出气,他拿出电话准备报警,却被奥古丁阻止了。
“父亲大人,您想做什么?”
“报警啊!铜盆肯定是那个臭丫头和雷克斯串通偷走的。”
“父亲大人千万不要冲动,我们绝对不能报警。”
“你说不能报警是什么意思?”
“父亲大人不要忘记,有不少人可以证明铜盆是那个宫凉凉的,若是您报了警,届时只会替自己带来麻烦,对事情没有任何帮助的。”
奥古丁的一番话让迪尔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话筒放回电话架上。
“难道我们要这样认输?”
“父亲大人,我的字典里没有认输这两个字,我想这会儿雷克斯应该准备把铜盆送到妮斯卡那里,您是否要从那边下手呢?”
“要我去找妮斯卡?!”
“她毕竟是您的亲生女儿,若您跟她打商量,也许我们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你又不是不知道妮斯卡有多么怨恨我,她从来不肯承认我是她的亲生父亲,想要她退让,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就算如此,您还是必须要去努力,否则我们只能眼看著罗伦王国落在妮斯卡和她那个庸才丈夫手中。”
“我明白了,我就走一趟妮斯卡那里,但是我也有件事情要你去办。”
“若您要说的事是有关于宫凉凉和雷克斯的,那就不用交代了,我已经让珍妮佛去把雷克斯诱开,至于对付宫凉凉就交给我处理吧。”
“那我们分头进行。”
两父子讨论后分头进行他们的计谋,另一方面,雷克斯刚接获珍妮佛打来的电话,话筒那端的珍妮佛不断的向他忏悔,还说有关于迪尔父子的秘密要告诉他。
雷克斯在电话中答应她赴约,挂了电话后却躺回床上,一点也没有准备赴约的打算。
“你不是要去见珍妮佛?”
“想也知道是调虎离山之计,若我没猜错,迪尔和奥古丁两人必定要对你下手,这种关键时刻,我更是哪都不能去。”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你一直躲在我的房间里。”
“却一定猜到我一直都在你的附近。”
平常,宫凉凉会认为是他庸人自扰,但是自从见识过他的真本事之后,她开始对他刮目相看。
“你一直看著我,是我脸上有什么吗?”
“有啊。”
“什么东西?”他抹了把脸,想把沾在脸上的异物拿掉,却只见她走近,弯著腰,指著他的胸口。
“这里,有一颗善良的心。”
怪怪的,凉凉第一次这么温柔,不过温柔的她比平常还要迷人千百倍,害得他没来由心跳漏了好几拍。
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向自己的胸膛,吻上她的唇,趁著空档笑说:“你终于知道我是个好人了吧?”
“嗯,还在观察中,别太得意。”认识一个人得要慢慢来,就像翻阅一本书,需要细细品味,才能知道那到底是不是一本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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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珍妮佛一定能够把雷克斯引走,奥古丁摸黑潜入宫凉凉的房间,在月色的照耀下举起手中的匕首,狠狠朝隆起的棉被刺进,可随即传出气球的爆破声,他立刻知道自己中计了。
当他转身想逃,灯火却在瞬间通明,房内站著两个人,宫凉凉还有雷克斯。
“奥古丁先生,我不知道自己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狠得下心对我下这种毒手?”看著床上的棉被,宫凉凉倒抽了口气,若不是雷克斯事先猜到,她恐怕就成了另一个冤死的亡魂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宫凉凉忍不住摇头,“真会睁眼说瞎话,需要我们再放一次带子给你看看吗?”
奥古丁沉下脸,不再辩驳,“既然你们都知道,那我就直接送你们上西天,省得你们老是坏事。”
“住手!”一直在外等候的老罗伦推开门,大声喝止奥古丁继续使坏作恶。“奥古丁,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看来一直在算计我们的不只是外人,还有你这个头脑不清楚的老顽固。”知道纸已经包不住火,奥古丁索性扯下绅士面具,露出凶恶的本性,“我一直在想,你活那么久干么?死拖活拖的,就是不肯把你的事业放手交给我和爸爸,你想把事业留给你钟爱的儿子奥斯顿是吧?可惜他已经是个死人了,帮不了你的,若是你寄望妮斯卡帮你,那我也劝你省省力气,她根本不是你亲生的孙女,而是我亲爱的父亲和美兰达那个贱妇生的私生女,这样你还寄望她继承你的事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