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也不敢寄望能够花小钱买到什么大宝物,只想收集自己喜欢的物品。
“美丽的小姐,有没有看见中意的呢?”
“我还在寻找。”
“要不要我介绍给你些东西?我的东西保证物美价廉。”
“嗯,我相信,不过我想自己看看。”谢过了老板,她继续以自己的直觉挑选物品,可是挑了半天却挑不到一样喜欢的,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映入眼中的一个铜制古盆给吸引住了。
“这个……这个东西怎么卖?”
“你要这个?”
“嗯。”
“可是我觉得有更多可爱的东西适合美丽的小姐,你真的不挑挑其他东西?”老板看了看那个铜盆,脸上的表情变得有点奇怪。
“老板,你可不要突然跟我说这个是非卖品喔,你说过摆在这里的东西都是要卖的,现在我喜欢这个盆子,你开个价好吗?”
“我怕你买了会后悔。”
“我从不做会后悔的事情,我喜欢这个盆子,麻烦你告诉我价钱。”
卢了好久,老板才勉为其难开出了价钱,可令她讶异的是,他开的价钱实在是低得有点离谱。
虽然是二手货,可是折合台币一百五十圆,也未免太便宜了吧?
但是,她喜欢那个价钱,俗搁大碗,东西漂亮、价钱便宜,她二话不说就掏出了英镑,付给了老板。
“小姐,祝你好运。”
“谢谢。”扬了扬手中的铜盆,她认为自己够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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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和宫凉凉睡同一寝室的小姐没有回房,偌大的套房里就只有她一个人,若是平常,她可是会乐得在床上又叫又跳,可是这一夜,她却觉得特别的疲惫。
她决定要早早洗澡上床睡觉。
可是就在她拿著衣服准备进浴室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在说话。
见鬼咧,这房间明明就只剩下她一个人,怎么可能有人嘛?!
误以为自己开了电视,她走回到电视前看了又看,萤幕没有影像,电源是关闭的,事实证明,声音不是从电视传出来的。
“搞什么?”
虽然有点毛,她还是强迫自己相信是自己耳背,拿著衣服又走向浴室,可是这回说话的声音却更清楚了些。
“谁?”
再仔细的找寻,结果她差点被自己眼前所见给吓晕了过去,只见眼前有点透明,却又清晰可见一个人的半个身体在跳蚤市场买来的铜盆上面。
若不是高科技的投摄光影,那么她肯定是见鬼了。
连声音都叫不出来,她连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地,眼睛却无法从那个可怕如烟如雾的鬼影子身上移开。
“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害你,只要你帮我一个忙。”
“帮……忙?”要冥纸还是纸车、纸洋房啊?鬼缺钱都会找人要,可是眼前这个是个洋鬼子,台湾版本的冥纸派得上用场吗?“对不起,我不知道上哪去买冥界用的欧元,如果你是要我烧钱给你,等我回台湾再问看看有没有适用的纸钱。”
她一定是疯了,竟然跟鬼讲那些话,偏偏脑袋清醒得想假昏都昏不了。
“我不要钱,我要你帮我报仇!”
“报仇?!”现在她宁愿大街小巷去找冥界用的欧元,也不想蹚这淌浑水。“我只是个弱女子,也不像柯南那么聪明,我手无缚鸡之力……”
“你只要照我说的去做,我会让你心想事成。”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想,只想快点回家,只想快点摆脱这个荒谬的恶梦。
“这是真实的,不是梦境。”
连心事都被洞穿了,她真后悔没听那个二手货地摊老板的话,早知道就买些可爱适合漂亮女生的东西,可是千金难买早知道。
“我真的没法子帮你报仇啦!你应该去找个有能力的警察帮你忙,如果你需要钱,麻烦托梦给我,我会烧给你,别跑出来吓我好不好?”她努力的想要尖叫救命,可是声音却喊不出来,感觉好像在作梦,可她却又很清醒,身体想动却动不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如果你不照我说的去做,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好!什么都好说,只要你不动粗,我什么都依你可以吧?!”和鬼斗,算了吧,保住小命要紧。
“真是个乖巧的孩子,谢谢你的配合,我也会帮你,让你平步青云、心想事成的。”
仿佛和鬼打了契约,这剧情令人觉得荒谬至极。
梦境快醒!梦境快醒!她不只一次在心底如此的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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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在这种时候你还能睡得著,我很佩服你。”
宫凉凉是真的醒了,从睡梦中醒来,记忆也鲜明得好像回到六年之前,她和鬼打了契约,答应那个住在铜盆中的洋鬼不把他的下落告诉任何人,而且当他需要她帮忙的时候,她得义无反顾的助他一臂之力,代价是她一切心想事成。
而也是真的自那之后,她想什么都可以心想事成,仿佛冥冥之中有一股无形的助力在帮她大忙,那也是她之所以能年纪轻轻成为一个知名古董鉴定家的最大因素。
每次她去找宝,总会轻易的找到真正的古董,但是那之后她却从不曾想起有关于住在铜盆的鬼,而他也不曾来打扰过她的生活,直到刚刚……
“怎么样?想出来没有?”
“想什么?”
“臭丫头,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把那个铜盆放在哪里?”男人这一回戴上了面具,和她的距离拉得很近,声音明显透露了他的不耐烦,表明他正濒临崩溃的边缘。
“就算你把我打死,我的答案还是一样。”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以为会被打,她索性把眼睛闭上,口中大喊,“就算你把我打死了,我也不知道你要的铜盆在哪。”
好久的时间过去,她依然感受不到被打的疼痛传来,倒是男人悠地传来爽朗的笑声,“我只是吓吓你,你不用那么害怕,我不会打你,也不会杀了你,我只是要你帮我忙,把那个铜盆交出来。”
猫哭耗子假慈悲,如果他是个好人,就不会把她抓来,她不至于蠢到不知道对方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要的东西我没有,也帮不了你,我要回家!”
“我当然会放你回家,但不是现在。”
说了老半天都是在说废话,她开始不乐观了,猜想也许自己就要这样客死他乡,猜想著家人会不会为她哭得肝肠寸断,也猜想著雷克斯会不会在加德满都的街道上找她找得气喘如牛。
为什么会想起雷克斯,她也不知道,大概是习惯使然吧,习惯他像个跟班,也习惯他的黏人,现在还真有点想念他那总是让她气得牙痒痒的嘴脸。
“你再好好想想吧。”
男人又走了,宫凉凉继续窝在墙角的沙发上,手脚都被捆绑,她只能蜷曲著身体,被这么一折腾,大病初愈的她,体力显得有些不济,她再度陷入昏睡状态,对于来去的声音充耳不闻。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隐约听见有人在对她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那个声音很像住在铜盆中的鬼。
之后,她听见了一段对话,声音很小,她却听得格外清楚。
“得送她去医院,继续下去她会死,万一她死了,就再也没有人知道铜盆的下落了。”有个女人如是说著。
“那就送她去医院吧。”
而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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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宫凉凉在机场失踪之后,雷克斯就在尼泊尔的各个大街小巷找寻她的下落。
就如宫凉凉所想,雷克斯找的是气喘如牛,累了依然拖著疲惫的双脚往前,拿著他们一起拍的照片到处问路人,但是始终得到一样的答案──没人见过照片中的女孩。
而除了自己寻找,他也报了警,期望尼泊尔的警方随时传来好消息。
第五天,消息有了,可是却说宫凉凉目前人在医院,打电话给他的人,根本没有留下任何讯息。
抵达医院,医生询问他的身分后,才向他表示,“宫小姐目前昏迷不醒,你最好通知她的家人前来,我无法明确的告诉你她的状况,她不像是感染疾病,可是气息却非常的微弱,请做好心理准备。”
“你到底在说什么?!”医生的话弄得他一头雾水,心急如焚的他气不过把医生拎了起来,恶狠狠的警告著,“你非得把她治好不可,听到没有?!”
“听到了,但你不放我下来,我无法帮宫小姐治疗。”
医生的话提醒了他,也让他发现到自己的冲动,“对不起!我太心急了,请原谅我的鲁莽,拜托你无论如何要把她医好。”
“我是医生,一定会尽力的。”
“谢谢。”
但是所谓的诊治,却是无限期的等待,雷克斯一直守候在病床旁,期盼宫凉凉张开眼。
然而他并没有忘记该做的事情,在等候之余,他抽空打了一通电话,他心底一直有个疑云未除,他要弄清楚自己在机场看到的人是不是珍妮佛。
连续找了几天,可是珍妮佛的电话始终不是打不通,就是处于关机状态,不过他并不死心,越是摸不清楚珍妮佛的行踪,他就越怀疑。
“喂,亲爱的雷,你找我这么急,是不是太想念我了啊?”
“你在哪?”
“日本啊。”
“说实话,你在哪?”
“我真的在日本,不信你可以开视讯,我可以让你看看我窗外的东京铁塔。”
可惜这会儿他根本没法连上视讯,而珍妮佛更是抓准这一点,反守为攻,“你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这个,到底怎么了?你在怀疑什么?”
“没事。”
“真的没事?我觉得你不信任我,身为你的搭档却被你怀疑,我觉得有种受到侮辱的感觉。”
“抱歉,我看见一道很像你的身影,只是问问。”
“雷克斯,你该知道身为搭档,是需要默契与信任的。”
“是,关于这一点,我跟你道歉。”
“那我请问你,你何时要执行任务?若是你下不了手,不如由我来执行吧。”
“这个问题我会想清楚,就这样了。”
“雷克斯──”
匆忙挂了电话,不让珍妮佛有机会再数落他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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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如何会前一天还气若游丝,翌日却显得生龙活虎?宫凉凉的状况让医生完全摸不著边际,前一天还担心她撑不下去,隔天她却精气神十足。
然而,只有宫凉凉自己最清楚,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她落入坏人的手中后,那个已经好几年不曾出现过的铜盆之鬼又跑来找她,他信誓旦旦的告诉她,一定会救她脱离魔掌。
她没有选择余地,因为那之后她就开始陷入昏迷状态,直到现在才再度清醒。
“你感觉怎样?”怕她是回光返照,雷克斯看著她小心翼翼的询问。
“我很好。”她语气一如往常的冷静,眼神却显得有点呆滞。
“你到底出了什么事?谁抓定你的,你知道吗?”
若是说她遇见鬼了,旁人会信她吗?更何况这个鬼还要她帮忙报仇雪恨,说起来连她自己都觉得很荒谬。
“怎么了?”
“我没看见对方的脸。”
“那你知道对方为什么抓走你吗?”
“雷克斯。”她伸手抓住他的臂膀叫唤著,阻止他叨叨不休的盘问。
“嗯?”
“我们回家好不好?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谈,只想快点回家。”
“可是医生还没有说你可以出院。”
然而,谁也不能够阻止她的归心似箭,她开始扯手上的针筒,一一解除了束缚,跳下床,“我要回家,现在、马上。”
她知道自己有些任性,可是她实在受够了这些无厘头的状况,她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从来不想要出风头当名人,可是遇鬼、绑架这些事情却全都给她遇上了,她讨厌那些不速之客闯入她的世界,更讨厌有人企图改变她的生活。
鬼也好、人也罢,她一概不想理会。
她决定把那个铜盆丢给博物馆去珍藏,至于后续……管他的,都与她无关!
“凉凉,你到底怎么了?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呢?”
“说了只会带给你困扰,少知道些事情少一点麻烦。”她自己都受够了,怎么能再把问题丢给其他人,“拜托,我们回家好不好?”
拗不过,雷克斯顺了她的意,订了最近的班机。
在飞机上,她依靠著他的肩膀,有点疲惫的说:“雷克斯,谢谢你一直陪著我,如果没有你在身旁,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些时日,要不是因为有他,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总以为自己相当坚强独立,但其实有个厚实肩膀可依靠的感觉……真的好好。
“傻瓜,累了就睡,别胡思乱想,有我在呢。”轻轻的搂住她柔弱的肩膀,雷克斯显得特别的深情款款。
情愫,是在无意间滋长的,但,这样真的可以吗?若有一天宫凉凉发现他的出现其实是别有目的,她会如何看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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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凉凉和雷克斯两人一抵达台北的宫家,成敏瑄就准备好了炉火等著他们,过火外加猪脚面线,为的是替两人去除霉运。
在报社的印刷部工作,消息都藏不住,因为宫毅请假要替宝贝女儿接风洗尘,记者精得很,也跟著守株待兔,果然给他们逮到了宫凉凉。
“宫小姐,听说你在机场失踪,又听说你被人绑架,绑架你的人有没有抓到?”
“对不起,我女儿刚回来,她身体还没完全康复,麻烦你们让她好好休息。”舍不得女儿,宫毅第一次狠心拒绝公司记者的采访。
“老宫,别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嘛,我们都是关心令嫒才会想报导这个新闻的。”
“谢谢,我知道各位对小女的爱护,可是她真的受到不小的惊吓,最需要的就是好好的休息,等她精神恢复了些,一定让各位采访,拜托大家行行好,拜托。”
“好吧,那我们也不强人所难,不过政府已经向尼泊尔当局表示关注,相信很快就会还你们个公道的。”
“谢谢!谢谢!”
成敏瑄把宫凉凉揽到身后,原想说记者要是太难缠,她打算给记者好看,不过谁也没想到,记者这回倒是很配合,没有死缠烂打下去。
送走了记者,成敏瑄忙把猪脚面线端给宫凉凉和雷克斯,“要吃完喔,把猪脚面线吃完,把霉运统统都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