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他真是她见过最有魅力的男人了!
近藤枫,不到三十岁便成为汇津集团的总裁,短短的两年内将原本业务只集中在亚洲的事业版图扩充到全世界,成为国际上数一数二的大集团。
这样一个男人,不仅工作能力超强,中日混血的他五官俊美,身材高大伟岸,浑身散发出让女人迷醉的费洛蒙。
这样的男人才叫男人呵。
金钱与外貌他一样不缺,只要他愿意,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手。
偏偏他却对女人冷酷到了极点,偶有幸运得到他“宠幸”的女人也往往维持不到一、两天的热度,很快就被打入冷宫。
唯一可以让他破例,稍稍和颜悦色对待的女人,就只有他的未婚妻石淑臻了。
也难怪,人家是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又是个明艳动人的大美女,是男人都会对她心动臣服,包括一向冰冷毫无温度的近藤枫。
不过话说回来,要男人只满足于一个女人,即使是个完美无缺的女人,也的确是个天方夜谭。
因此近藤枫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从无间断,然而石淑臻没有一次过问过。
这一点还真是让人佩服,若是她的话,早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了,这些有钱人的思维还真的是跟平常人不同。江燕不自觉的弯起唇,露出了自嘲的笑容,她想自己这辈子是无法当有钱人了。
“还有事?”近藤枫锐利的视线宛若可以看透她的想法似,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呃,没,我没事报告了……”她被盯得烧烫了双颊,连忙佯装镇定的回应,“请问总裁还有什么要指示的?”
他将视线自她的脸上移到面前的卷宗,淡淡的道:“你可以出去了。”
“是。”江燕恭敬的应了声,随即迅速的离开总裁办公室。
虽然说跟个超级大帅哥共处一室是许多女人梦寐以求的期盼,但若是跟严肃冷酷的老板相处则是另一回事了。
才被江燕带上的办公室门扉,在下一瞬间又被打开。
走进来的是个身材高姚曼妙的女人。
“你来干么?”近藤枫瞥了来者一眼,又将注意力放回桌上的文件。
“真是冷淡,难得未婚妻来看你,你好歹也表现亲热一点吧。”石淑臻一点都不怕他的臭脸,一屁股坐上他的办公桌,声音娇嗲万分。
他这次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淡淡的说:“我在工作。”
“工作、工作,你老是在工作,我可是你的未婚妻耶,难道你都不用花时间陪我?”她跳下桌,双手擦腰,大发娇嗔,“要是你再这样对我,我就给你戴绿帽子。”
他轻蹙眉头,阖起手上的卷宗,终于如她所愿的将视线放到她身上,“你到底想干么?”
“哈哈哈。”原本含著娇嗔的怒容突然灿烂的笑开,石淑臻毫不淑女的又坐回桌上,“怎样,我刚刚演的那场备受冷落的未婚妻的戏码还不错吧?”
“我很忙。”他冷酷的黑眸总算有了点温度,但语句还是很简短。
“你哪天不忙啊?”她翻翻白眼道。
“我没听你抱怨过。”难得的,他的唇角微微的上扬了些许。
“呵,你要庆幸我不是那种女人,否则以你这样对待未婚妻的方式,我看没有女人可以忍受得了。”不要说吃饭了,连见个面都很难。
“所以你是我的‘未婚妻’。”他的笑容更明显了些。
石淑臻也愉悦的弯起红唇,朝他伸出手道:“交易愉快。”
“交易愉快。”他握了握她的手,赞同的回应。
他们两个人算是青梅竹马,从小就读同一所国小、国中,直到高中才分道扬镳,又在研究所时在美国重逢。
再相遇时,他真是惊愕不已。
那时的她头发削得又薄又短,一百七十公分加上帅气的打扮,简直让人分不清她是男是女。
若不是她主动跟他打招呼,或许他永远也不会认出那个在池塘边被女人赏了一巴掌的“男人”就是她。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那个赏她一巴掌的女人是她刚甩掉的第十任“女友”。
没错,美丽明艳的她竟然是个同性恋者,也只有在远离家乡的美国,她才敢用“真面目”示人。
知道了她的性向,反而让他们之间可以毫无拘束的相处,发展出一段深厚的友谊。
他知道她不爱男人爱女人,而她知道他虽爱女人,但却不动情。
就在研究所毕业要回国的前一刻,她向他提出一个双方互惠的交易——结婚。
反正他们门当户对,由她来当他的妻子绝对是再合适也不过,一个不干涉丈夫的妻子正是他需要的,而一个不介意妻子性向的丈夫也刚好是她的需求。
也因此,这桩互蒙其利的交易就这样成立了,迄今刚好两年。
“没想到时间过这么快,我们已经订婚两年了。”石淑臻感慨的道。
真是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啊。
“说重点。”近藤枫知道她绝对不会没事干,在他上班的时候跑来抒发心情。
“呵。”她又装出那种娇滴滴的声音道:“还是老公了解人家。”
他的回应是一记白眼。
“好吧,不玩了。”石淑臻的声音由原本刻意装出的娇嗲骤地变成低沉,“我爸在催婚了。”
“那就结吧。”近藤枫简短俐落的回答。
“就这样?”她挑起眉反问。
“否则呢?”换他挑眉。
“我以为你会矜持一下呢,”她打趣的道。
“跟你用不著。”说起来还真悲哀,这世界上他唯一可以卸下心防相处的,竟然只有她。
她了解的点点头,她知道身为企业家第二代二房之子的他,在成长过程中受了多少的欺凌与轻蔑。
他父亲的大房唐丽文,更是极尽所能的想要除掉他这眼中钉,尤其是在她生下儿子近藤柳之后更变本加厉。
情理上,近藤柳才是近藤家族的“嫡”长子,但是论处事能力与个性,却全然比不上庶出的近藤枫。
也难怪唐丽文会著急了,不择手段的收买公司股东与近藤家族的亲戚,彻底的将二房孤立。
就在被孤立的第三年,近藤枫的母亲死于癌症,身边只有他陪伴,而那时他才十三岁。
一个正需要人关心的时期,近藤枫饱尝了人情冷暖的滋味。
这是造成了他现在这种孤僻冷酷个性的原因,当然啦,还有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他父亲——近藤真彦。
若那时他父亲有伸出援手而非对整个状况置之不理,又或者对他稍稍多点关怀,或许今天的情况会有所改善。
一直到现在,近藤枫都认为母亲的死,父亲要负最大的责任。
因此在他父亲过世的时候,始终面无表情的他并没有掉下一滴眼泪。
没人知道他的心中在想些什么,在旁人眼中,他就像只冷傲的孤鹰,冷眼看世情。
所以比起只为了性向烦恼的她,他的确是可怜多了……
“不用可怜我。”近藤枫视线锐利的瞅著她道,
“你会读心术吗?”石淑臻揶揄的弯起唇。
“别忘了我从小就是看别人的脸色长大的。”这也有好处,让他懂得察言观色。
他的自嘲没有一丝的情感,这点倒让她真的难过了起来。
“我希望有一天,有个女人可以让你恢复温度。”她真诚的说。
“永远不会有那一天。”就算是世界末日,那天也不会到来。
“永远不要说永远不会。”有时候,事情往往发生于意料之外。
他冷嗤了声,没有回应。
除了石淑臻与近藤柳之外,在这个世界上对他来说只有两种人——可以利用的与不可以利用的人。
在他的生命中,不可能再出现任何足以影响他心绪的人,尤其是女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老话一句,永远不要说永远不会。”石淑臻扬起唇角重复道。
虽然她是同性恋,但对爱情这玩意的敏感度可比起任何异性恋者都要来得高。
这世界上不可能有人可以躲过爱情的折磨,包括他——冷酷的近藤枫。
而她已经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那一幕的发生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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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再过来一点,左边一点,右边一点,好。”童心清脆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吸引了不少路过员工的目光。
“童心,休息一下吧。”店长曾任扬拿了瓶可乐抛向她。
俐落的接住可乐,她立即打开,仰头狠狠的灌了一大口,虽然是冬天,但是活动了这么久,冰凉的液体还是最能提振精神的。
“再等等,我还要上楼看一下摆设的盆景。”她毫不淑女的用手背抹过唇办。
“那种小事叫其他人去看就好了,你今天忙进忙出的也累了吧。”曾任扬的神情毫不掩饰的流露出关心。
“不行,汇津集团可是我们的超级大客户耶,若有些许的闪失,我们今年的年终可就报销了。”她边往楼上走去边道。
“没那么夸张啦,我还是会包个小红包给你们的。”曾任扬的声音充满不确定,不过在心仪的女人面前,总要伪装一下。
童心了解的朝他眨眨眼,“放心,我会搞定的。”
平常他们花店就包下汇津大楼的所有花饰摆设,今天是为了即将到来的圣诞节而重新做一番规划设计。
据说汇津集团总裁是个严肃不苟言笑的男人,整个摆设要有过节的气氛,却不能过于花稍。
为了筹备汇津的圣诞节摆设,她已经整整一个星期没有好好睡觉了,就怕会出任何差错。
因为听说汇津总裁近藤枫会亲自验收成品,若是他有一丁点的不满意,那他们所有的努力也都白费。
童心摸了摸挂在胸前的钥匙,它现在已经被她当成一把通往幸运的钥匙,宝贝的挂在脖子上。
她费了一番工夫才查到钥匙上雕像的由来,原来他可是会守护人类灵魂的大天使沙利叶呢,西方民间信仰相信,只要在身上带著写有沙利叶名讳的护身符,那些邪恶力量就无法伤害自己。
说也奇怪,每当她情绪低潮或做事不顺时,只要摸摸这把钥匙,所有的阴霾跟不顺遂还真的就消失无踪。
轻轻抚摸过精致的沙利叶之钥,她紧张的心绪霎时平静下来。
她有预感这次一定会顺利的,那个近藤总裁一定会满意她的设计。
不断在心中替自己打气,她的唇角微微扬起,充满信心的调整著放在二楼栏杆旁的盆栽。
汇津大楼中庭整整挑高三层楼的高度,看起来虽气派宽敞,却也让人觉得有点冷清空洞,所以如何运用花卉增加点温度与气氛,可算是极富挑战性的工作。
仔细的检查摆设定位的盆栽,她拿起其中一盆靠在栏杆上,细心的调整著花朵的方向。
对于她最喜欢的花朵,她真是百看不厌,她忍不住第N次想,能够从事这项工作,她觉得自己是个太幸福的人了。
童心心满意足的看著得意之作,将花朵调整到最完美的姿态,正打算放回原位时,一道黑影匆地闪过面前,让她吓了一大跳,双手一松,盆栽便笔直往楼下坠落。
“小心——”
“总裁……”
“锵——”
惊愕担心的喊叫跟随著盆栽破裂的声音响起。
童心连忙将身子探出二楼的栏杆往下瞧。
只见一个人影倒在地上,周遭人潮逐渐聚集过来。
她心一凛,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完蛋了!
第二章
“该死,我要出院。”暴躁的男声在幽静的病房中响起,显得格外的响亮。
“近藤先生,您现在还不能出院啊,虽然您头部的外伤已经缝合了,但还是有轻微的脑震荡,必须要留院观察才行。”院长张启芳安抚道。
“我很清醒,不需要观察。”近藤枫冷冷的说,
他一向最讨厌医院,纵使这家医院是近藤家族产业,他平常连进医院都不愿意,更不要说住院了。
“为了您的健康,我还是必须坚持你住院。”他可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要是出了差池的话,他这院长也别想干了。
“该死,你想跟我作对?”近藤枫阴冷的眯起黑眸,宛若地狱王者般的威严让张启芳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呃,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不是最好。”他打断张启芳的话,下了床,寻找自己的西装打算换上。
“等等。”匆地冒出来的阻止声让近藤枫停止了动作,蹙起眉望向门口的纤细身影。
“你是谁?”他面无表情的问。
“你不能出院。”童心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走进病房,伸出小手,试图将他推回床上。
“你是……”张启芳惊讶的看著眼前娇小的身影,眼珠几乎都要掉出来了。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好像在命令小孩似的对待汇津集团的总裁。
“这里交给我就好,放心,我不会让他出院的。”童心眯起眼笑笑道。
“呃……”张启芳迟疑的望向近藤枫,直到看到他点头应允才放心的离开。
“快躺好,否则等一下头上的伤口不小心又裂开就麻烦了。”童心一边帮他调整枕头,一边关心的查探著他的伤口。
嗯,包扎得很好,没有松开的迹象。
“来,说说看,这样有几根手指头。”站直身子,她伸出手来平举在他的面一则。
“四根。”近藤枫不动声色的回答,以他的个性,早该把她赶出门,但这个女人的行径莫名的引起他的兴趣。
他倒要看看她在打什么主意,玩什么把戏。
“好险,你的脑袋还很清楚。”童心放心的长吁口气,拉了张椅子在病床边坐下。
他眯起眼睛,打量著她。“是谁派你来的?”是大妈吗?她的目的是什么?
“呃,是我自己要来的,不过也可以说是被派来的。”那时她发现自己砸伤的竟然就是汇津集团的总裁,简直就想要当场切腹自杀。
不过她不是遇到事情就逃避的人,比起自责沮丧,得到近藤枫的谅解,维持住稳定的交易关系,才是她最需要努力的。
“你可以回去告诉她,我没事,请她不要太失望。”他嘲讽的道。
童心不解的眨眨眼睛,“你没事我们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失望?”
他在说什么啊?怎么可能有人因为看他受伤反而高兴呢?
近藤枫瞅著她半晌,缓缓的说:“你不是她派来的。”这是肯定句而非疑问。
“你是指我们店长吗?”怎么她觉得他们有点鸡同鸭讲?
“店长?”他微微扬起尾音。
“对了,我还没有向你道歉。”说著她连忙站起身,诚心诚意的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正色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松开盆栽的,更没想到会刚好砸到你,对不起。”
“原来是你。”他语调很平淡。
“就是我,我叫童心,是花店的员工。”她自我介绍著,“这次的事情我愿意负起全部的责任,请你不要中断跟我们花店的合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