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勒恩冷冷一哼,一把拉过凯瑟琳坐在自己腿上,一面解开她衣服轻轻搓揉着一边说,“凯瑟琳,你告诉她,让她知道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现在轮到凯瑟琳得意地笑了,“你差点害死法勒恩,你不知道吗?”
“害死法勒恩?我没有,我没有害他!”
“没有?我问你,为什么阿伯特会知道是你害死博尚老头的?法勒恩不是交代过,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吗?”
“不是我说的,阿伯特是个聪明人,根本不需要我说,他自己也会猜到!”
“哦?那我问你,法勒恩不是要你早点把雪尔薇雅嫁给罗威,或者干脆弄死她,为什么现在雪尔薇雅不但没死,连脚都好了?”
“那是因为她自己去找阿伯特,不是我……”
法勒恩闻言猛然往桌上一拍,“胡说!如果不是你不小心,一个瘸子怎么可能自己跑到伦敦来找情人?你还说和你没有关系!”
“法勒恩,对不起,我知道错了,请你原谅我……”莎莉亚脸色苍白地跪在地上,又是求饶又是磕头的,样子好不狼狈。
法勒恩推开凯瑟琳走到莎莉亚面前,弯下腰一手托起她的脸,“我问你,博尚家的财产呢?如果你能交出博尚家的财产,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快说,博尚家的财产你拿到手没?”
莎莉亚倏地跌坐在地上,“财产?”
“对!博尚家富可敌国,只要有了博尚家的财产,便可抵得上帝维亚十年的税收,否则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要千方百计拆散阿伯特和雪尔薇雅?”
莎莉亚已经面无血色了,她呆愣着,冷汗从她脸上、身上不住滴落。
从她的反应,法勒恩已经猜到答案,他翩然一转身。“把她带到人塔……等等,先送去给其他士兵享用,慰劳一下他们这些日子的辛苦,然后再送去人塔,明天早上处决!”
两名女侍拖起莎莉亚便要走,但已经失去反应的莎莉亚突然挣扎起来。
“我不懂,为什么你非杀我不可?就算我没有拿到博尚家的财产,但也不至于要死吧?何况我为你做了那么多的事,甚至让自己变成人尽可夫的娼妓,为什么你还要杀我?”
“你知道你早就该死在阿伯特手里了吗?你能活到现在是因为阿伯特想放长线钓大鱼,借由你找到我的下落,所以他没有杀你。幸好我先下手为强,否则现在成为阶下囚、被关在牢里的将会是我,而不是阿伯特!”
听到这里,莎莉亚砰的一声,昏倒在地上。
见她昏倒,法勒恩嫌恶地摆摆手, “把她拖下去,我不想再见到她了!还有,那个叫罗威的男人明天也一并处决了!”
“是!”
他转向凯瑟琳,“凯瑟琳,他们呢?”
“道伦和阿伯特被关在凯撒塔中,薇薇安和雪尔薇雅在西边的房间里。”
“把雪尔薇雅带来见我。”
凯瑟琳一怔,似乎有点不悦,“你想见她?”
法勒恩漠然抬起头,“你虽然是公主,却仍旧只是我的情妇,你不觉得你管太多了吗?去把雪尔薇雅带来。”
凯瑟琳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出去。
× × ×
乍见雪尔薇雅,法勒恩不由得眼睛一亮,两年不见,她出落得更美、更标致、更诱人了!
他挥挥手,要其他人和凯瑟琳退下,然后走到雪尔薇雅面前,托起她的小脸细细瞧着,“你比以前更美、更具有女人味了。”
雪尔薇雅用力别过头,看都不想看他。
法勒恩哈哈一笑,硬是转过她的脸面对自己.“不要这样,见了旧情人,你难道一点也不高兴吗?”
“我不认识你,怎么会高兴得起来呢?”
“不认识我?雪儿,你难道忘了两年前我们共度的那一夜?那是我所经历过最销魂、最难忘的一夜呢!”
雪尔薇雅张大眼睛狠狠瞪着他,“如果你说的是你把我绑在马后让马拖着跑,再叫人打断我的腿的话,那我的确记得,而且永生难忘!”
法勒恩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能怪我,谁教你踢伤我呢?我一向不喜欢对女人动粗,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少说废话,你找我到底想做什么?”
法勒恩微微一笑,大咧咧地在椅子上坐定,“我要你!”
“不可能,我这辈子都是阿伯特的人,我不会答应你的!”
“你想再重演一次两年前的事吗?”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我还可以把阿伯特绑着,让他在一旁欣赏,你说如何?”
“你……”
法勒恩站起身,走到雪尔薇雅身旁,替她解开绳子,“不过就算我敢,我也不忍心。因为你很美。美得让人心动,只要你答应我,我不会为难阿伯特他们的。”
“你想怎么样?”
他偏过头,堵住她的小嘴,探索着他记忆中最甜美的滋味,“做我的情妇,把博尚家的财产给我,我可以考虑放过阿伯特。”
“你已经要娶西班牙公主了,何必要我?况且你的情妇多如牛毛,不差我一个。”
“西班牙公主是为了政治利益而娶的,你才是我真正想要的女人,其他女人怎么跟你比呢?”
“如果我不答应呢?”
“你不答应?那……”他张开嘴,咬着她的耳垂,轻轻说道:“阿伯特会马上被处决,罗赛特侯爵也会被乔治王送上断头台;至于薇薇安,我会把她送给我的士兵去享用,毕竟她是个女人,一个让很多男人喜欢的女人。”
“你……”雪尔薇雅气得浑身发抖,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
法勒恩放肆地吻着雪尔薇雅,大手霍地褪去下她的衣衫,露出那比两年前更美丽、更具诱惑力的胴体,“如何?你舍得阿伯特就这样魂断伦敦?还是要眼睁睁看着薇薇安被其他男人欺负?”
“我……”
“你如何?快决定,我的耐性有限。”
雪尔薇雅陷入沉思。她还有后路吗?如果不答应他,阿伯特和道伦还有薇薇安不知道会遭遇什么命运,尤其是薇薇安,她实在不忍心她再经历那样的苦难。
既然如此,那就牺牲她一个吧!反正她已经见到阿伯特,和他过了那么愉快的一段日子,够了,够她回忆到下辈子了。
“我答应你。”
法勒恩喜上眉梢,“你答应了?我就知道你会答应,过来让我抱抱,让我看看你让阿伯特调教得如何。”
“等等,我有条件。”
法勒恩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条件?什么条件?”
“如果你能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当你的情妇。”
“你说说看。”
“第一,替我杀了莎莉亚和罗威。”
法勒恩抚掌一笑,“原来是这个,简单!我本来是明天要处决他们的,既然你提出来,那我马上派人去做!”说着便拍拍手。
随即进来一名女侍,“殿下。”
“把莎莉亚和罗威立即处决!”
“是!”
“这样可以吗?”
雪尔薇雅点点头,心中却对他连杀人都能面不改色而升起阵阵寒意。她继续说道:“我想见道伦一面。”
法勒恩有些诧异,“道伦?你不想见阿伯特?”
“道伦是皇室近亲,算起来也和博尚家有关系,要处理博尚家的财产,非得拜托他不可。”
听到她不是想见阿伯特而是道伦,又是为了处理财产,法勒恩心中的疑惑减少了,“好,我让你见他。还有吗?”
“我怀孕了,孩子是阿伯特的,能不能等孩子生下来以后才……”
话都没说完,法勒恩便悍然拒绝,“不行,那孩子得打掉,我不想替其他男人养孩子,更不想当现成的父亲。”
“那给我几天时间,让我和孩子多相处一下,可以吗?”
法勒恩眉头一皱,本想拒绝,却在看见雪尔薇雅眼中的哀求时心软,“好,你要多少时间?”
“两天。”
两天?只有两天谅她也弄不出什么花样来。“可以,就给你两天时间。”
“那我想现在去见道伦,可以吗?”
“现在?”
“难道你不想早点得到财产?”
“嗯!”
法勒恩点头,又拍拍手叫女侍进来,“替她穿上衣服,带她去凯撒塔见道伦;记得,别让他们说太久。”
× × ×
爬过一阶又一阶似乎永无止境的楼梯,雪尔薇雅来到凯撒塔的最顶端。
女侍拿出钥匙打开门,让雪尔薇雅进去。
一踏进门里,一股霉味迎面而来,等她适应光线后才发觉,这不仅仅是一间牢房,里头更摆满各种中世纪的刑具,教人看了不寒而栗。
但现在不是她害怕的时候,她得赶快把事情办好才行。
她瞪大眼睛在幽暗的牢房内一阵梭巡,终于在角落里找到被绳子绑着、遍体鳞伤的道伦。
“道伦,你不要紧吧?”雪尔薇雅蹲下来,关心地看着他满是鞭痕和血迹的身体。
道伦摇头,“这点皮肉伤死不了人的,倒是你,你怎么会来这里?薇儿呢?”
“薇儿她很好,暂时没有什么问题,我来是想请你帮我一件事。”
道伦苦笑,“如果我出得去的话,别说一件,就是一百件我都答应你。”
由于女侍在后面监视着他们,雪尔薇雅只能避重就轻,“我答应法勒思所提的条件,所以他应该很快就会放你出去的。”
“答应他的条件?你答应他什么条件?”
“那是我和他的约定,我不能说。我今天来是要麻烦你,把这东西交给盖博,盖博会知道怎么做的。”她塞了个东西在道伦手里。
道伦一愣,“这是……”
“我想整理整理博尚家的财产,那是必须用到的东西,还有这个。”她从头上取下一个看似发夹的东西递给道伦,“替我交给我母亲,请她好好保管。”
道伦一头雾水,“等等,这些东西是……”
雪尔薇雅站了起来,“我要走了,道伦,记得,如果你两天内有看到我母亲,要替我向她问好,再见!”
说罢随即转身离去,留下道偷拿着那两样东西发愣,完全弄不清楚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藉着头顶小窗户所射进来的光线,道伦打开雪尔薇雅塞给他的东西,却赫然发现,那是一把小刀和一根细细长长的发夹;顿时,他明白雪尔薇雅的用意了。
只是他还是不懂,为什么要他去向她母亲问好?她母亲不是早就死了?
可道伦没有时间想这么多,他急忙用小刀割断手上和身上的绳索,继而以发夹打开那道锁了等于没锁的门。
现在他得先找到阿伯特,把他救出来才行。
他无声无息地走出牢门,正想沿着楼梯往下走时,却听见雪尔薇雅和那名女侍交谈的声音从底下传来——
“可以告诉我阿伯特在哪里吗?”
女侍一阵犹豫,“不行,殿下交代过,不能让你和阿伯特王子见面的。”
“我不想见他,因为法勒恩也不会准的,我只是想知道他关在哪里,远远看一下就好。”
“是这样吗?”
“当然,而且我一个人,就算见了阿伯特也没办法做什么,所以拜托你,告诉我阿伯特在哪里,好不好?”
女侍还是有点迟疑,不过最后还是点头,“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不能去看他喔!万一让殿下知道,我就惨了。”
“我知道,你快说吧!”
“阿伯特王子就关在凯撒塔的最底层。”
“最底层?”
“嗯!那是以前这个古堡的主人用来处决犯人的地方,里面非常阴森可怕。”
随着声音渐行渐远,凯撒塔的大门又砰的关了起来。
道伦打从心底佩服起雪尔薇雅来,好个聪明机伶的小女人,居然知道他正在找阿伯特!多亏她了,否则他还不知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找到呢!
既然已经知道阿伯特被关在底层,道伦立即奔向底层,从层层刑具铁链中将阿伯特救了出来。
“你没事吧?”道伦扶着阿伯特,让他在地上稍微坐着休息一下,“你伤得不轻,还能动吗?”
由于法勒恩存心要阿伯特的命,所以命人严刑拷打,弄得阿伯特体无完肤,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不要紧,你怎么会……”道伦将雪尔薇雅怎么来看他,怎么交给他东西,让他安全脱困的经过说了出来。
“她说两天后看到她母亲,要代她向她母亲问好?”
“没错,我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博尚公爵夫人不是早就死了,为什么还会要我向她母亲问好?而且还是两天后?”
阿伯特本就苍白的脸,在听到道伦的话以后更苍白了。“道伦,你有没有办法在两天的时间内调动军队?”
“调动军队?”
“嗯。法勒恩这里戒备森严,如果不调动军队,恐怕很难制伏他。”
“不列颠的军队泰半由我带,要调动当然不是难事,但两天实在太赶了。”
“可是雪尔薇雅说,如果我们两天内没有办法去救她,她要自尽。”
道伦吓了一大跳,“你说什么?自尽?雪尔薇雅并没有告诉我……”
“你想想,她母亲早就死了,你又怎么能见到?她之所以提她母亲,又特别说两天,正是要告诉我们,要救她和薇薇安,得赶在两天内,否则她和薇薇安……”
道伦闻言脸色也跟着沉下来,思索着如何在两天的时间内调动军队,突然,他想起一个人,“阿伯特,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我们直接去找乔治王,只有透过他,才能在两天内调动军队。”
第九章
深夜时分,两条人影潜进白金汉宫,直奔乔治三世的寝宫。
乔治三世睡得正熟,完全没料到有一把长剑正无声无息伸向他,当他察觉时,那剑已经抵住他的心窝,“是谁?”
“参见陛下!很抱歉我必须用这种方式将陛下吵醒。”道伦冷冷说着。
他和阿伯特两人并肩站着,犹如两尊死神,吓得乔治三世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道伦,你不是……”
“我不是让法勒恩捉住,怎么又会在这里出现,是吗?”道伦上前一步,剑尖没入乔治三世的皮肤里,“陛下,我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需要陛下动用骑兵队来抓我?”
“你勾结叛党,意图对不列颠不轨,现在又拿着剑想谋杀我,这不是叛国是什么?”
阿伯特在一旁听了不觉哈哈一笑,“陛下,你知道我是谁吗?”
乔治三世摇头,寝宫里乌漆抹黑的,他哪知道谁是谁?
“我就是你所说的那个叛徒,阿伯特·辛克莱。”
“阿伯特?你是帝维亚王储阿伯特?”
“没错,我就是帝维亚王储阿伯特,也是帝维亚的叛徒,不过这似乎和陛下无关,陛下怎么会认为道伦和我认识就是叛国?”
乔治三世这下更是冷汗涔涔,“你想做什么?”
“来和陛下谈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
“我想向陛下借人,不知陛下方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