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近她,黑爵士忽然背转过身,后肢快速朝荳可,耙踢有着暖暖温度的白细海沙。
“黑爵士,你在做什么!”她一边叫,一边往杰森身边爬过去,想避开狼犬的踢沙袭击。
只是,被溅湿的连身洋装,还是遭到海沙的粘附。她抬手想拍掉脸上泥沙,但不用看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的脸是越擦越脏。
“气死人了!”撩开遮住视线的乱发,荳可一身狼狈扑向它,想好好教训它。
看看自己,再看看从后面爬出来的荳可,杰森笑得前俯后仰。
“哈哈哈……你现在的样子,好惨!”
荳可惊讶回过头。那爽朗的笑声,是她从未听过的。
放声大笑的俊颜,犹如金色阳光般的耀眼。抬手遮住顶上阳光,荳可一脸怔愣的直盯着杰森看。
感受到来自她的紧盯凝视,他笑声顿停。她那十分意外的表情,教杰森怀疑自己刚才可能笑得太夸张了。
只是,曾几何时,他能笑得这样开怀而尽情?
“怎不笑了?你笑的样子好帅!”放弃训狗的念头,荳可跪坐到他面前,一双黑瞳直盯着他。
“我知道。”伸手揽过她,坐到自己的身边,杰森毫不谦虚的接受她的赞美。
“你说这样会不会太便宜我了?你人帅又有钱有势,让你娶我,好像有点委屈。”她试探道。
“那如果我说,当初我是有目的接近你,你会不会生气?”他不答反问。
“目的?什么目的?”荳可微怔。为什么他最近总问一些莫名的问题?
看她仍毫不知情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杰森极想坦白告诉她,她曾是他与文斯之间的游戏人选。
只是,在一切仍未成定局的情况下,他实在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再说,那事又不重要,他也没有非说不可的必要。
“没什么。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会不会紧张?”笑点她沾有海沙的鼻尖,他转移话题。
“说不紧张是骗人的,但是——”躺进他怀里,荳可笑着闭上双眼,“你总能给我一种安全感。”
对他,她有十足的信任。
那将自己的一生,交到自己所信任的男人手上,又有什么好紧张的呢?
张开眼眸,她见到他眼底的温柔。轻轻地,她微扬唇角,笑出一抹柔媚。
俯低下头,杰森想吻上她微傲的唇,但是——
突然疾甩而来的海水及海沙,教两人一愣。
荳可急忙翻坐起,躲到杰森的背后,拿他当挡箭牌。
“黑爵士,又是你!”荳可气坏了。气鼓两颊,她拄地站起。
“可恶!我要把它给宰了!”杰森已经冲动站起。
“汪!”一见两人同时恶脸相向,狼犬步步后退,神情警戒地盯着两人。
退到一定距离,黑爵士迅速窜逃。
“呃?”宰?荳可又被吓到了。
急奔向前,她张开双臂,挡在杰森面前。
“杰森,没那么严重的,黑爵士只是比较爱玩而已,你不要……”
“爱玩?它连我都敢玩?可恶!”荳可的话,教他是越想越生气。
一个转身跨步,他越过荳可,疾步冲向前,誓言逮住那只讨人厌的狼犬。
“杰森!不要啦!不要这样啦!”撩起裙摆,荳可一脸慌张地跟上去。
看到杰森今天肯应她要求,将黑爵士弄回家,她心底真有说不出的感动,也以为他并没像罗斯说的那样讨厌狗。但是现在——
“杰森,黑爵士,别这样啦……”奔上前,她急得想分开人与狗。
虽然受过训练的黑爵士,不会因贪玩而咬伤杰森,但是,看一眼似已经气昏头的杰森,她真的好担心,黑爵士日后在这宅里的安危。
洗去一身泥沙与疲累,杰森身穿浴袍,伫立在宽大的阳台上。
俯看刚让罗斯一群人,累翻天帮忙洗净身子,此刻正趴卧在庭园一角的黑爵士,他扬唇一笑。
他从不知道人跟狗之间,也可以借由缠斗来改善彼此之间的关系。
尤其他还发现,刚才除了脸上沾满黑爵士的口水,与身上多处不甚清晰的齿痕及泥沙外,他没有一点其他外伤。
甚至连他对狗身上味道的过敏情况,也已经有明显改善。
“杰森——”拿着罗斯给她的药瓶,荳可直奔上楼找他。
她想,方才要不是他身上起疹子,恐怕他到现都还不放过黑爵士吧。
想起杰森方才因红疹发痒,气急败坏的模样,荳可忍不住偷笑一声。
“罗斯呢?”看到她手中的药瓶,杰森一愣。
“罗斯说他很忙,所以就请我来帮忙。”她笑着走向前。
“这——”他犹豫一下。“不用了,这次没以前严重,疹子淡了很多。”
“那怎么可以?罗斯说你疹子若没消退,会很难入眠,隔天脾气就会不大好。”荳可摇头道。“我可不想明天被人怨。”
“那我自己来。”他想拿过她手中药瓶。
“为什么不让我帮你上药?是会传染吗?”她不解。
“是不会传染,但你真要帮我?”他拧紧眉。
“有问题吗?”荳可一脸狐疑,看着他脸上的斑斑红点。不过就是在疹子上抹药嘛,他干吗一副严重模样?
凝看她眼底的单纯,杰森知道罗斯只是将药塞给荳可,并没有多做说明。
“为什么这样看我?”她偏过头,不解他眼底的异样光芒。
“没为什么。”太过靠近的距离,让他轻易闻到荳可沐浴后的淡淡清香,他心底有股躁动。
“你好香。”抬起她的下颌,他轻吻她微扬的唇角。
“好了,你别玩了。”红着脸,荳可打开手中药瓶,沾了少许散有清凉薄荷味的药霜,涂抹他脸颊上已经褪成淡红的疹子。
抹上药霜的清凉感,教杰森感觉舒服。
不再拒绝她的帮忙,杰森唇噙笑意,站立原地,看她认真而专注地,为他脸上、颈子上、手腕上的疹子涂上一抹冰凉。
只是,表面上的清凉感,却敌不过因她手来回轻揉,而在心底所激起的阵阵热潮。蓝色眼眸渐染情欲。
“好了。”她笑着,就要阖上瓶盖。
“还没。”止住她盖瓶动作,杰森转过身,拉她走向一旁大床。
在荳可还未会意过来前,他背对她解开浴袍系带,脱去身上惟一的蔽体衣物。
毫无遮蔽的光裸背影,教荳可看傻了眼。
如硬墙般挺立眼前的身影,在斜射入室的落日光芒映照下,显得俊伟而撩人心思。
顺着他宽阔双肩,斜削而下的紧腰窄臀,精壮结实的双腿,洛荳可看得脸颊发烫,口水猛咽。
回过头,他注意到她的异样。
“别看傻了,是你自己说要帮我的,来吧。”像没事般,他趴身上床。
“这……”她手在抖,脚在抖,心也在抖。
“快点。”他转过头,催促她。
“是……是……”再次吞下口水,她鼓起勇气靠近床边。
“都要结婚了,还这么容易脸红?那以后怎么办?”等不到她动手,杰森瞟眼看向满脸通红的她。“我……我……”看着杰森趴躺在大床上的强健体格,她脑子里挣是混乱,根本不知该从哪里开始涂起。沾有药霜的手,直抖着。
“我帮你。”杰森拉下她右手,直接覆上自己的腰背。
熨烫着她手心的体温,教荳可眨了眨眼。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闻到狗味,就会过敏,医师说是心理因素造成。”放开她的手,杰森双手交握枕头上,谈起自己对狗的异常反应。
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缓和了荳可的紧张情绪。深吸口气,她将药瓶放到床头上,动作轻柔的将手上药膏,转涂抹到他腰背上。
“嗯——”她的抚揉,教杰森全身僵住。
“怎不说话了?”她需要他的声音,来安抚自己狂乱的心。
“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文斯吗?他……”强抑体下的激动,他嗓音嘎哑。
松了口气,荳可放大胆子,放任双手不断将药膏往他肩膀处抹去。她想尽快完成手中动作。
加快速度,她在目光所及的淡色疹子全抹上药,就连他修长精壮的双腿,与高起的臀部,她也尽责的快速抹过。她脸庞泛红,额际泛有丝丝薄汗。
来自药膏的冰凉,与她手的温热,杰森不知自己是何时松懈下心情,专心享受着她双手的温柔抚触。
“好了。”她抽取床头面纸,擦拭双手。
“你休息,我出去了。”拿起床头上的药瓶,洛荳可想尽速远离他这热得有些不可思议的房间。失去她温柔双手的轻抚,杰森心情显得有些急躁。
“等一下!”他翻坐起身,伸出手扯住她,眼底有着情欲。
“你——”他的裸身相对,教荳可瞪大眼。她勉强的将视线定在他脸上。
“你不能这样就抛下我。”低哑的嗓音,有着专制与霸道。
不能?瞪大双眼,洛荳可紧盯他的眼看,却又不自觉的将视线飘向他胯间。
要命!看过的A片也没它这么夸张。才稳下被吓到的情绪,荳可不禁嘀咕在心里。
荳可怪异表情,教杰森高扬眉梢。因为他看出她并不是害怕,但也不是喜欢,倒像是不满。
不满?顿时,杰森拧紧了眉。
“你有意见?”
“意见?我哪敢。”被看穿心底想法,荳可尴尬笑道。
“没有吗?”杰森动手将她扯进怀里,唇噙邪意。
“我……”避开他怪异的眼神,荳可急得想逃出他的怀抱。
第十章
她的慌张模样,完全落入杰森眼里。顺过她及肩黑发,他轻抚着她的背脊,凑进她耳畔,吸闻着记忆中的淡淡清香。
“还不习惯我吗?”带有诱惑的低沉嗓音,自她耳旁响起。
“我……”荳可不自在的动着身子。
“我想,我们就要结婚了,你应该不会……”他轻吻她的唇。
“杰……杰森?”那突然抚上她身的大手,带给她极大威胁感。
“嗯?”以唇诱吻她的唇,杰森放任大手顺着她的背,下滑至她臀间。
微抱起她娇小身子,他转了个方向,平放下她,以身覆上她娇柔身躯。
“杰森!”荳可羞极了,想自他身下逃开。
“我好难过。”
“杰——”荳可心慌意乱。
感受到她心底的紧张情绪,杰森深吸一口气,缓下自己的冲动。
吻着她白皙颈项,轻含她细嫩耳垂,他双手温柔地顺着她一身粉蓝衫裙,上下轻柔顺抚。他的温柔,平抚下荳可心底的慌乱。
透过他温热大掌来回游移,荳可因心底一股新生的燥热,闭眼微仰起头。陌生的紧密接触,教洛荳可呼吸急促。她知道自己该推开他,但是——
“嗯——”紧闭的唇,逸出一声娇吟。
来自耳畔的一声低吟,教他唇角微扬。未识情欲的荳可,轻易就让他给点燃欲火了。
唇噙笑意,他舔吻她的唇,执意以舌挑开她紧闭的唇,窜入其中。
他不断地吸吮她,也一再地以唇舌攻掠她微弱的意志,迷惑她的心神。
他也从没想过,自己竟能在荳可身上,得到如此激烈狂猛的情欲感受。
在这只有他与她的世界里,他似乎就要失控——
接到罗斯电话,通知订做的结婚礼服已经送到,杰森看了眼腕表,知道距离文斯到公司找他,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立即抽空赶回家。
他想尽快看到他的小新娘,穿上婚纱时的俏模样。兴奋的心情,让杰森一路狂速飙车回家。
带着罗斯转交给他的婚纱礼盒,他走上楼来到左侧两人共用的大房室。
推门进入,幽静的室内,有着最宜人的室温,感觉清凉而舒适。
走向位房室内侧一张柔软大床,抬眼看看窗外烈阳,再瞧瞧躺睡于床的她,杰森顿时笑摇了头,将手中礼盒放至床尾处。
“该起床了。”站在床边,他拉了拉荳可紧抓在手里的被单。
温柔蓝眸,噙笑看着床上微微挣扎的她。
近来,她似乎越来越贪睡了。除了同房的前几天,她会因他的苏醒,而自动清醒过来,也陪他一块用早餐外,日子一久,她就越来越嗜睡了。
是他累坏了她吗?杰森有些不确定。因为即使每夜扰她睡眠,他依然觉得自己精神极好,心情也极佳。何况,她每天的午睡,都能睡到他下班。
都多睡了他那么多时间了,现还在睡?宠溺笑意缓缓染上他温柔的眼。
“荳可——”他扯动被单。
“嗯……”翻了个身背对他,她再睡。
是错觉吗?看着睡躺在他床上的黑发红颜,有那么一瞬间,杰森有了迷惑。
为什么这些日子以来,他总觉得她变得有魅力,也更美了?
褪去以往众人所知道的清纯,却多了几许娇媚。
抬手撩过散于她酡红脸庞的发丝,他以指腹感受着,她柔嫩似水的肌肤触感。唇抿笑意,杰森俯身轻吻她丰润却紧闭的唇。
不管是不是错觉,单纯清新也好,美丽柔媚也好,他知道荳可将永远属于自己。因为他们的婚期,就近在眼前了。
“快起床。”俯下身,杰森在她耳畔低声说着。
“不要!”睡意极浓的她,拉起被单,蒙住头,想继续睡。
“快起来试穿婚纱——”他扯动她身上薄被。
婚纱?她猛地睁开双眼,睡意尽失。
“快点。”轻吻她的唇,杰森笑指床尾处的大型粉色礼盒。“婚纱在那。”
“婚纱?我没听错?”她急坐起身。
“快去穿上,让我瞧瞧。”走向阳台,推开落地窗,他笑着回身催促。“等一下我还得赶回公司——”
话未说完,杰森就因听见一声喇叭,讶然转头看向楼下庭园,身倚黑色宾士,朝他招手的男人。文斯?定眼一看,杰森扬了眉。
“梳洗一下,待会先下楼来,我介绍文斯和你认识。”
走下阳台,他笑看正一脸兴奋,跪坐床上,想解开礼盒上粉色缎带的荳可。
“文斯?文斯·柯斯纳吗?他这么早来参加我们的婚宴?”停下手中的动作,她侧仰容颜,眼底有着惊奇。
记忆中,杰森偶尔会提起他的德国友人,也是优士德大赛创办者之一的文斯。
“除了来参加我们的婚宴外,我和他还有一些合约问题要谈。”杰森笑说道。
“他会住这里吗?要不要帮他准备房间?”她笑着问道。
“不用了,除了他德国的家之外,在外面他一向习惯住饭店。”他行至床边。
“嗯。”她甜笑点头,注意力重新回到手中婚纱礼盒。她想看看杰森到底为她选送了什么样式的婚纱。
“别忘了,我在楼下大厅等你。”看到她的注意力,又让婚纱礼盒给抢了去,杰森笑抬手揉乱她的发。
“嗯。”荳可仰颜对他一笑。
一见杰森离去,荳可即想继续解开礼盒缎带。她想先看婚纱,但杰森却希望她先下楼,想介绍文斯让她认识。
看向被他带上的房门,再瞧瞧手中的粉色缎带,荳可立刻翻下床,奔往一边专属浴室。
稳坐大厅单人沙发上,喝着罗斯请人奉上的冷饮,文斯·柯斯纳瞟眼望向前方正朝他走来的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