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於完成了<流氓恶少>的系列,
就在<流氓恶少>四写将近一半时,我的整个人突然空了。
心思空了、脑袋空了,虽不到行尸走肉的地步,可整个人就像是个空壳,除了吃喝拉撒睡,完全没有思考的能力。
曾经提过,我的古代稿,本本难产,这本还是一样,不禁要揶榆自己,还真是有始有终。
小女子莫辰在此对天、对地、对各位读者立誓,短期内绝对不开古代稿,除非是指定稿。
就连要写这篇序时,整个人也是空的。
常为写序头痛,这是事实。
其实也不是真的没东西写,如果要把序当成倾泄心情的管道,那可有一大堆可以写的事。
人嘛,心烦的事多如发。
我是想把各位读者当成是说心事的对象啦,可就怕自己的情绪垃圾太多,实在不好把各位读者当成是情绪垃圾桶。
写著、写著,吐了一点点的苦水,竟也快将序完成了。
我在想,可不可以跟各位读者徵序文啊?莫辰会不会……太混了?
楔子
当朝圣上骄宠的爱女安乐公主,下嫁给毫无功名在身的扬州仕绅鄂少葆,被坊间传为佳话。
公主本该许配皇亲国戚、高官将领,要不也该成为和亲的对象,为何会下嫁毫无功名的平民仕绅?这只因鄂少葆富可敌国。
鄂少葆有多富有?
鄂家商行遍布大江南北,几十荞人靠它糊口,哪天它若恶性倒闭,将会有一堆灾民成为社稷的负担。
鄂少葆有多富有?
哪天他若想当皇帝,他有足够的财力招兵买马、集众造反,就算造反不成,也可成为一方霸主,长期与朝廷对抗。
鄂少葆有多富有?
实在是难以计算!
基於他的能耐,便足以让当今圣上招他为驸马,封予他不须干预朝政的安乐侯,同时算是巩固国本、造福百姓。
鄂少葆会有今日之财富,除了祖上遗产,也靠他精打细算、投资得当、剥削敛财有方,虽不至於鱼肉乡民,但却让靠他糊口的荞民百姓苦不堪言。
安乐公王为鄂少葆产下四子後,皇帝则赐封他们为安乐爷无忌、永乐爷无畏、常乐爷无虑、平乐爷无天,并赐予一人一面免死金牌。
鄂无忌、鄂无畏、鄂无虑、鄂无天这四个可以无所忌惮、无所畏惧、无所顾虑、无法无天,有皇亲国戚让他们依仗的鄂家四少,其经商之道与鄂少葆相较,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鄂家产业到了鄂家四少手中是益加蓬勃发展,财富累积的速度更加神速,剥削敛财的方法也推陈出新,荞民百姓所受的苦更甚以往,但为了糊口只得任由他们剥削著。
但不知何时,大家的怨气在坊问发了酵,暗骂四大鄂少与流氓太保无异,并给了他们另一个不敬的称谓——流氓恶少。
第一章
夏天的午后,闷热难耐。
“安乐侯府”内,安乐侯鄂少葆挑了全府最凉爽的地方睡午觉——鄂氏宗祠後方的竹林凉亭中。
一阵阵凉风吹过,躺在贵妃椅上的鄂少葆很快的睡著了,也很快的做了梦——
“爹!”鄂少葆在梦里看到了自己的爹。
“不肖子,不要叫我!”鄂父怒道。
不肖子?他哪里不孝了?“爹,你儿子可是御封的安乐侯、安乐公主是你媳妇、你的孙子们个个封侯,儿子哪里不孝了?”
鄂父指著鄂少葆的头说道:“鄂家的血统和经商之道传不下去了,你不是不孝是什么?”
“爹……”
鄂少葆想继续解释,鄂父的手却继续指著他的头,指得他连脖子都抬不正了。
鄂父继续指责道:“把鄂家的血统和经商之道传下去,否则你就对不起鄂家的列祖列宗,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鄂少葆连忙答道。
“老爷、老爷!”
接著,一阵女音在鄂少葆耳边响起,是安乐公主。
“知道、知道……”鄂少葆继续呢喃著。
“老爷,知道什么啊?你看看你是怎么睡的,一颗头就这样斜挂著也能睡!”安乐公主把鄂少葆的头扶正。
鄂少葆醒了过来,他看见安乐公主马上说道:“乐儿。”鄂少葆向来如此称呼安乐公主,“我梦见爹了。”
“梦见爹什么啊?”
鄂少葆把梦境说了一遍。
安乐公主一听,也伸出纤指不客气的指著鄂少葆的头说:“你是日有所思、睡有所梦。我还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吗?那根本不是爹的意思,是你自己认为鄂家的血统和经商之道是最好的,不甘心就此失传。”
听到安乐公主的话说进自己心里,鄂少葆笑了笑回道:“本来就是最好的嘛。你看看我们的儿子,个个出色。”
“你不觉得他们比娶亲前更出色吗?”安乐公主笑道。他们娶亲前还有个甚为不雅的封号,现在没了。
“不觉得。”鄂少葆黯然地说道。
安乐公主叹了口气,“鄂家的经商之道净是剥削之道,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赚那么多做什么?”
哪有人嫌钱多的?可这句话鄂少葆不敢讲,讲了,安乐公主又会搬出一堆大道理,他又不是太闲。
他转移话题道:“乐儿,我们让无天娶素素好不好?”
“老爷,你知道我反对干涉儿子们的婚事,无天要不要娶素素,我不想干涉,你最好也不要干涉。”
“他们两个挺配的……”
“老爷,让一切顺其自然。”安乐公主打断鄂少葆的话说道。“这里挺凉的,你再睡一下。不过,你以後不要再拿爹当藉口来干涉无天的婚事。”语罢,安乐公主起身走出凉亭。
汪素素是鄂少葆妹妹的女儿,鄂少葆的妹妹因病早逝,汪素素的父亲因汪素素的母亲没给汪家生下男丁,於是再娶了。
鄂少葆唯恐後娘待汪素素不好,加上他和安乐公主没生女儿,所以便将汪素素带回养大,也有意让她嫁给自己其中一个儿子。
汪素素身上有一半的鄂家血统,鄂家血统的特色就是精明能干、刻薄无情、自私自利。而汪素素精明能干、刻薄无情、自私自利的个性正是标准鄂家人的表现,符合了鄂少葆的需求。
为什么鄂少葆有此需求?
原本,他的儿子们在未娶亲之前,皆将鄂家历代以来以剥削为主的经商之道发挥得淋漓尽致,若与他这个爹相较,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让他感到荞分欣喜。
可後来,他的大儿子、二儿子、三儿子全在娶妻後变了个性。
大儿子鄂无忌因玲珑郡主而成了大善人,二儿子鄂无畏也因白灵而成了善人一个,三儿子鄂无虑亦因弱柳公主而跟进。
他的孙子们在他那些善良媳妇的教导下,更是连鄂家的经商之道是什么都不知道。
完了,全完了!这些儿子把鄂家的经商之道全还给祖先了,严格说来,他还真是不孝,他以後有何面目见鄂氏的列祖列宗?
本来他还打算升天之後,可以跟鄂氏的列祖列宗吹捧自己的儿子有多棒,甚至还在坊问赢得了个雅号——流氓恶少。
不管别人是怎么说的,他始终认为那是个雅号。
如今,这些儿子全变了性,真是枉费他们的皇帝外公默许他们可以无所忌惮、无所畏惧、无所顾虑、无法无天。
所幸,他还有个小儿子鄂无天尚未娶亲。
鄂无天和汪素素因年纪较近,从小也走得近。鄂少葆知道素素心里是认定了无天当她的夫婿,无天也很倚赖素素的能力,否则无天不会要素素去当他“平乐府”的总管。
只要他们俩成亲,无天身上那一半鄂家血统加上素素那一半鄂家血统,一定可以生下一个完全的鄂家人。
到时就太好了,所以他必须促成这段姻缘,他把所有的希望系在无天和素素身上,这样他才有脸去见鄂家的列祖列宗。
可是,他的老婆安乐公主一向反对干涉儿子们的婚事,她认为一切顺其自然就好,自然而来的姻缘才是好姻缘。
那他该怎么做才能促成这段姻缘、又不会惹安乐公主生气?
他起身踱步,思忖著……
不知想了多久,从天亮到天黑,终於给他想出了一个好方法。
他立刻回房、走到书案前坐下,提笔写信给鄂无天,告诉他自己要到平乐府一趟,要鄂无天在府里等他。
接著他又写了封信给汪素素,把他想到的方法告诉她,要她保密,并且配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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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盛夏,烈日当空。
这里是南方的一座城镇,冬暖夏热、不曾飘过雪。
出了城镇,沿著乡村小道,两旁是绵延数里的山丘和黄土坡地。
这片山丘和黄上坡地范围广阔,土地却很贫瘠,除了石块杂草,长不出任何东西,在这盛夏时节,仍只有枯黄的杂草。
远眺山丘,隐约见得到有座大宅院,外形雄伟豪华,可立於这片山丘和黄土坡地之间,显得孤独凄凉。
这座宅院曾经风光一时,是个告老还乡的大学士所盖,门前常有车马来去、宾客络绎不绝。
可不知何时起,这里风光不再,渐渐没人上门,高挂在大门上、写著尹大学士府的牌区蒙上了厚厚的黄土。
这日黄昏,有几匹骏马来到尹大学士府,马上的人有男有女,有的还穿著官服,他们停在屋前不知在讨论著什么。
其中有一个未著官服的男人,长得是面如冠玉、俊俏非凡,像王孙贵族一般,浑身散发著霸气。
而在场唯一的一个女子勉强算得上是一个美人,她浑身透著一股势利和傲气,一看就知道是个非常能干的女人。
“爷,您就是要这块山丘地吗?这块地是属於尹大学士的。”此地的县府大人恭敬地问著平乐爷鄂无天。
“没错。”鄂无天回道,视线同时环顾著四周。“这里的地质特殊,应该蕴藏有大量铜矿。”
“小表哥,既然如此,我们就马上把它买下来进行挖掘。”在场唯一的女子开口。她就是鄂无天的表妹汪素素,“平乐府”目前的总管。
“县府大人,由你牵线安排,我要和尹大学士谈谈。”鄂无天说道。
“爷,尹大学士已逝世多年,而尹府在尹大学士未逝世之前就家道中落了。”县府大人回道。
“那现在尹大学士府由谁当家做主?他的儿子吗?总有人当家做主吧。”鄂无天问道。
“他的儿子也死了。”县府大人再回道。
“那也就是没人啰!”汪素素说道。“小表哥,那就直接徵收,立刻派人烧了房子、进行挖掘。”
“爷,下官曾翻阅过户籍资料,虽然尹大学士和他儿子都死了,十七年来尹大学士府也无人再登记落籍,可依现有资料,应该还有一名十七岁的女孩住在这里。她叫尹芷荞,是尹大学士的孙女。”
“那就和她谈,由你牵线安排。”鄂无天命令道。
“下官遵命,”县府大人回道。
鄂无天正想离去,一个女孩此时刚好拉开大门。这女孩脸色苍白、瘦弱纤细、一身白衣,像极了毫无血色的幽魂。
她的出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女孩走出大门,笔直地朝鄂无天而来,眸光更是只放在鄂无天身上,其他人完全没进入她的眼中。
一定是鄂无天的俊逸挺拔,气势非凡吸引了她,鄂无天这样的男人,只要是女人,不管老少都会被吸引。众人这样想著。
尹芷荞虚弱的身体状况让她的步履飘怱缓慢,这一小段路她走得气喘吁吁,还不时抚胸轻咳著。
走到鄂无天的身边停下,尹芷荞抬头望著坐在马上的他,微微一笑後虚弱地说道:“你终於来了。”
“姑娘知道我要来?”鄂无天疑惑地问道。
“当然知道,你早该来了,你迟到了一年了。”语毕,她又咳了几声。
“我听不懂姑娘在说什么。”鄂无天回道,接著他又问:“姑娘住这里,那姑娘可是尹大学士的孙女?”
“我是啊。”尹芷荞答道。
“尹姑娘,我是平乐爷鄂无天,想跟你买这片土地。”
“平乐爷鄂无天?”尹芷荞讶然,眸底闪过一抹失望,她又无法控制地咳了几声。
鄂无天注视著她像是随时会倒的虚弱身体,以从未有过的乾脆、爽快地说道:“你开个价钱,什么价钱都随你开,我会照付。”
任何价钱都随她开,他会照付?
鄂无天的话引来他的贴身侍卫鄂鸿和汪素素的侧目,鄂家四少谈生意何曾这么爽快过,哪桩生意不都得斤斤计较?
尹芷荞摇摇头,她突地伸手拉住鄂无天的右手,鄂无天没将自己的手抽回,任由她拉著、翻转著。
“你在看什么?”鄂无天见她的小手实在是纤细得可以,怕自己抽回手会伤了她,所以才任由她拉著、翻转著。
想乘机碰触他、投怀送抱的女人可多了,可他从来不随便让女人碰他,这女孩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个。
尹芷荞没回答,只是跟他要另一只手,“你的左手。”
“尹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你拉我小表哥的手做什么?”汪素素不悦地说道,她可是难得碰鄂无天一下。
闻言,尹芷荞垂下了脸,失望地搓揉著自己的手,没想到鄂无天却主动将左手伸到她面前。
尹芷荞抬头朝他一笑,随即拉过他的左手翻转著。
“你没有戒指。”她失望地说道。
“什么戒指?”鄂无天问。
尹芷荞伸出自己的小手,先咳了几声之後,才回答道:“跟这个一样的彩玉戒指。”
鄂无天注视著她纤白小手上的彩玉戒指,那只彩玉戒指晶莹剔透,在黄昏的余晖下闪著彩色的光芒,映著她纤白的小手煞是好看。他不禁伸手轻握住她的手,抚摸著那只彩玉戒指。
一会儿後,他回神回道:“很漂亮,可惜我没有。这戒指很重要吗?”
“很重要,戴著这种戒指的男人,就是要来迎娶我的男人。”尹芷荞没抽回手,让他继续拉著。
鄂无天微微点头,收回了手,表示他知道这戒指的重要性。“我没有戒指,所以我不是。”
“我还以为你是。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尹芷荞收回自己的手,失望地转身回屋。
“尹姑娘,你还没开价钱。”鄂无天朝著她纤弱的背影说道。
尹芷荞停下脚步,没转身地回道:“这块土地下能卖。”
“为什么不能卖?”
“它是嫁妆。”
“嫁妆?”
“我爷爷说这块土地只能是嫁妆,所以不能卖。”
“那你什么时候嫁人?”或许他该跟她的夫家谈。
尹芷荞摇摇头,虚弱苍白的脸上蒙上一层阴霾。“我也不知道。”
鄂无天一见她的表情,眸色一暗,猜到她可能被遗弃了。
尹府家道中落了不是?再看看她的模样,县府大人说她十七岁,可那纤弱的身子看来像是只有十二、三岁,彷佛还是个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