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怀中掏出那个他捡到的香荷囊,若有所思地看着它好一会儿。
这是她要送给未来夫婿的,他明知道,也早该扔了,为什么又一直将香荷囊留在身边,迟迟不肯放手?
朱巧荷本想找个地方好好地清静清静,没想到却来到绣坊的门前。
而此时黄大婶也刚好带着黄浩来到绣坊,在绣坊里头和老板娘闲聊。
两个妇人在绣坊里头聊着天,黄浩则在一旁闲得发慌,看到门外的一只小狗,他便趁着两人在聊天之际,跑出去追小狗。
但他才跑出门外,那只小狗就往后头的巷子跑去,黄浩顾着追小狗,没注意到前方
有人,便和朱巧荷撞个正着。
他立刻就认出了朱巧荷,而朱巧荷也立刻认出了他。
“黄浩。”
“姐姐,怎么会是你?你不是还跟我打勾勾,说等我长大要嫁给我,怎么这阵子都没见到你?我好想你呢!”黄浩撒娇地道,完全忘了要追小狗了。
朱巧荷蹲下身,摸摸黄浩酌头说道:“傻瓜,姐姐已经嫁人了。”
“你嫁人了,那黄浩不就投有机会了? ”
“你可以等长大以后,再娶一个比姐姐还漂亮的女孩做妻子啊!不过要是娶了人家,你可要好好地对待人家喔!”
“姐姐,听你这么说,是不是你嫁的那个人待你不好?”心思细腻的黄浩睁大双眸问着朱巧荷。
朱巧荷沉默了一会儿,反复思索后才回道:“他……对我很好,姐姐现在过得很幸福、很快乐!”
她勉强扯出一抹微笑,却不知道一直跟在她后头的樊笺见到了这一幕。
她何苦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说谎?她明知道他待她不好,她明知道他曾口口声声说她只是用来和她爹谈判的筹码,她只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除了这些,她根本什么都不是。
“那姐姐你爱他吗?”黄浩眨眨眼,好奇地问。
“姐姐当然爱他,而且姐姐好喜欢、好喜欢他。”不过就算她喜欢他,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因为他的心里只有丐帮,她根本没有机会跟他说,也不想跟他说,她只能将这份爱恋深藏在心里。
在寒水楼待了这么多天,她也知道樊笺在他们洞房花烛夜那晚就去找陈瑛。由此可见他和陈瑛的关系非比寻常,而且既然他会
在那晚去找陈瑛,想必她在他心中的分量一定很重。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能得到樊笺的心,她也不想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了……
一直躲在暗处偷听的樊笺听到朱巧荷的话,立即愣住了。
他一直以来都没有注意过她的心情,只是毫不在乎地伤害她,还故意在洞房花烛夜冷落她,去找陈瑛,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么的爱他,他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
原来他一直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她的痛苦上,亏他还自诩以侠义二字行走江湖。
他连接受她感情的勇气都没有,更没有发现自己早就已经爱上她了,这样的他有什么资格当丐帮帮主?
“姐姐,你嫁给那个人真的快乐吗?”看着朱巧荷的愁容,黄浩不禁再次问道。
“当然很快乐啊!”她柔柔一笑,说着违心之论,殊不知她的话却让樊笺差点当场崩溃。
从她嫁给他的那天起,他根本就没让她快乐过,她竟然还能这样笑着说她很快乐?
樊笺啊樊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酷无情?什么时候竟成为只知贪图眼前利益的人了?
“姐姐,如果那个人以后再欺负你的话,你尽管来找我,我一定会替你出气的!”黄浩义愤填膺地道。
“好,姐姐一定会找你的。”
“那咱们再来打勾勾好不好?”
“嗯。”
自觉有愧于朱巧荷的樊笺,此时神色黯然地离去。
现在该是换他好好想想,他究竟在做些什么了?
他竟然狠得下心来伤害像朱巧荷这么善良又纯洁的姑娘……
他真的该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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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笺的心情郁闷到了极点,独自斗人在客栈里喝着闷酒,一壶接着一壶的喝,希望能够藉酒来忘却他曾经如何无情地伤害朱巧荷。
可是越是喝,过去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就越清晰,而他的心也就越痛。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樊笺拿起一杯酒,一仰而尽。
“这位客倌,我们要打烊了。”
听到店小二的催促,樊笺这才发现外头天色早已暗下。他付清了酒钱,踏着蹒跚的步伐,往寒水楼的方向走去。
月如钩,高挂在漆黑的天上,他的心也像极了这天上的明月,缺了好大一块,不知该如何填补。
天色已晚,大伙儿早巳歇息了,只有陈瑛因一整天没见到樊笺,而独自一人留在大厅等着樊笺归来。
没有见到他,她怎么能安心入睡?
打从她和大哥陈琨加入丐帮以来,她就一直爱慕着樊笺,所以在丐帮里,她一直努力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期望能够得到他的赏识,继而让他对她产生好感以及爱恋。
只要他能爱上她,不管要花多少时间,她都不在乎。
可是自从他们将朱巧荷抢来寒水楼之后,她就隐隐觉得樊笺看朱巧荷的眼神是她以往从未见过的,他是那么的专注、那么的热切,
这一切一切都在在让她感到害怕。
虽然樊笺口口声声说朱巧荷只是他用来和朱长菲谈判的棋子,等他利用完后,就会写封休书将她给休了,可是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也许是她太多疑了,但是女人的直觉通常都是很准的。
所以今晚她坐在这里等樊笺,就是想问问他,他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要休了朱巧荷?
只要朱巧荷多留在这里一天,她就觉得多不安一天。
突然,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陈瑛走出大厅,才发现樊笺回来了。他喝得酩酊大醉,连站都站不太稳。
陈瑛见状,赶紧走上前去扶住他。
“帮主,你可回来了,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喝得这么醉?”她跟在樊笺身边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见过他像现在一样喝得醉醺醺的,今日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把自己灌得这么醉? “快!我扶你进去休息。”
“不要管我。樊笺一把推开陈瑛,径自踩着蹒跚的步伐,往楼上走去。他现在心里已经够乱了,不想再与任何人说话。
陈瑛看着他渐渐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禁有些凄楚。
她不过是想照顾他,为什么他连这点机会都不给她?难道她待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还一直走不进他心里吗?
“小妹。”一直站在暗处的陈琨走了出来,看着神情落寞的陈瑛,他的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怜惜。
“大哥,你告诉我,帮主是不是爱上了那个朱巧荷?”
“帮主没跟我说过这件事。”
“那你也爱上朱巧荷了吗?”
“我在第一眼见到她时,就已经爱上她了。”他爬爬头发,又说道:“大哥是真的很喜欢她,如果帮主休了她,我愿意娶她……”
“朱巧荷、朱巧荷!难道她就真的那么好吗?她不过是朱长菲那个恶地主的女儿罢了,你们却都喜欢她,而我投注了多少心力,在丐帮,竟然比不上她,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陈瑛忿忿不平地吼着,心中瞒是对朱巧荷的不谅解。“大哥,我告诉你,你别傻了,你和她是不会有结果的,我讨厌她,我绝对不可能让她成为我的嫂子,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小妹……”
“我要让你们和朱巧荷那个讨人厌的女人断得一干二净!我得到消息,朱长菲已经答应了我们的要求,降低了洛阳城里佃农的五成田租,也保证不再调涨。再过不久,咱们就会放了她,从此以后,她和咱们丐帮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大哥,你忘了她吧!”陈瑛说完,便恨恨地转身离去。
第七章
朱巧荷站在窗前,打开窗子让微凉的晚风迎面吹来,稍稍砍散了她心中的烦躁。
她想起了今日。和黄浩说的那些话,心中顿时一片凄楚。
天知道,当她说那些话的时候,有多么的心酸?
她也知道自己被樊笺抢来这里,只是为了成为樊笺和她爹谈判的筹码,一旦她爹妥协了,就该是他写休书,放她走的时候了。
虽然他并没有向她提过他会休了她;但是以他的个性,想也知道,他极有可能会这么做……
因为他根本不曾爱过她,留她在身边有何用。
明知道他们早晚郡要分开,明知道她迟早要离开他,明知道她不应该对他动情,但是她却无法再欺骗自己……
因为她早就爱上他了,早在那天他在街上差点撞到她时,她就已经爱上了他,她真的无法再欺骗自己了……“
如果她告诉他她爱上他了,以他那种自以为是的狂傲个性,会不会笑她痴傻,会不会笑她一厢情愿,会不会反过来嘲弄她、讥笑她?
她也曾经试着想要收回自己对他越来越深的爱恋,可是她越压抑自己的情感,就越痛苦,她真的无法让自己不去爱他……“
正当朱巧荷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给打开,她转过身,却惊见进来的人竟是樊笺。
樊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紧盯着她,让她的心跳蓦然加快。
“你、你怎么来了?”朱巧荷完全没料到他会在这种时候来找她,她急忙步上前去,却意外的发现他浑身是酒味,“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会喝成这副德行?”
朱巧荷走过去扶住他摇摇晃晃的身子,然而他却二个重心不稳,往前一倒,将她往床上压去。
身形娇小的她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你快点起来!”她推着他厚实的胸膛,试图在两人之间拉开一点距离,但不论怎么推,就是无法移动他,她只能心慌地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防又在他过分亲密的贴近下全数瓦解。
樊笺睁着迷蒙的双眼,看着朱巧荷灿美如花的美丽脸庞,心中顿时涌上无限怜惜。
他简直不是人,他之前竟然能够毫不在意地伤害她!
他真的是做错了……
凝视着她,他表情认真且严肃地道“你可知道,你让我好苦……我会选择藉酒浇愁,全都是为了你。”
“什么?”朱巧荷讶异地瞪大双跟。
但她还来不及理解樊笺话中的意思,他就已经低头封住她的嘴,他强而有力的大手。捧住她娟丽的脸,时而狂吮,时而轻啮着她的唇,最后还霸道地与她生涩的小舌纠缠在。一起。
朱巧荷完全没料到他会突然吻她,而且他的吻竟然这般狂野,这般蛮横而激情,几乎快让她喘不过气了。
樊笺只要一想到自己曾经那样伤害过她,她却丝毫不曾埋怨过他半分,他就愧疚得不得了。
他娶到的是一个多么温柔善良的女子,但他却从来不在乎,从来不曾好好对待过她?
他真是该死!
朱巧荷也迷醉了,她怯怯地伸出手,勾住他的颈项,羞赧地响应着他狂烈的索求。
她的这个举动完全瓦解了樊笺残余的理智。
他再也克制不了自己对她强烈的渴望……他要她,他渴望着她,不管她愿不愿意,他都要让她成为他的女人,他已经无法忍受再将她交给别的男人了,这辈子,她只能是他的!
或许是酒让他迷醉,也或许是她让他醉了……
樊笺迷恋地吻着她的唇,沿着她细白的香颈,逐一烙下自己的吻,烙下专属他一人的印记。
趁着朱巧荷没注意,他不安分的大手已经悄悄地一一解开她胸前的盘扣,拉开她的衣裳,露出她那雪白无瑕的香肩,并轻轻抚触着她吹弹可破,滑腻如凝脂的雪白肌肤。
对他而言,她简直就是个要命的妖精,
一个专门勾引他的美丽妖精,一个让他无法抗拒的诱人妖精……
再也忍受不住,他的手窜人她粉色的肚兜里,攫住她的浑圆,挑逗地轻揉抚触着……
初尝情欲滋味的朱巧荷只觉得全身酥软,双颊染上两朵羞赧的红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她明明知道自己应该要逃开,要抗拒,她明明知道他对她根本没有任何爱意,她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她应该要逃的……“
可是在他那双手功诱引下,她却躲不了,也抗拒不了,只能沉醉在他的撩拨之下……
她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无论对不对她都已经无法离开他了,也不想离开他,因为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他了。
今夜的月高挂天上,房内激情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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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空气清新得令人心旷神怡。
露水滴落在窗外的树叶上,发出些微的声响。
朱巧荷睡得迷迷糊糊,她在梦中感觉到有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拥着她,让她感到无比的心安。
她满足的一笑,下意识地往那双有力的臂膀靠去,但却什么也没碰到,这才猛然惊觉身旁什么都没有。
“樊笺、樊……”朱巧荷不安地轻喊出声,害怕昨夜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樊笺一听到她的叫喊,急忙来到床沿坐下。
他将她搂进怀里,温柔地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她拉紧自己身上的被子,看进他深邃的
眸子里,不解他突如其来的转变。“你。……我……”
见到她惶惶不安韵模样,樊笺心中满是爱怜地将她娇小荏弱的身子紧紧拥人怀中。
“别怕,要是做了噩梦,有我在你身旁陪伴着你。”
听他这么说,朱巧荷感动莫名。“你是认真的吗?不是因为喝醉了,才对我说这些话?”
“我爱上你了,我是认真的,我再也没有比此刻更清醒的时候了。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会守在你身边,全心全力地保护你,我会永远爱着你、永远守护着你,只求你别再离开我。答应我,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他决定要勇于面对自己的感情,他再也不要逃避了,也不要再伤害她了,因为伤害她,也等于是伤了他自己啊!
所以他再也不会伤害她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在骗我?”完全没料到樊笺会对她说出这些话,朱巧荷不禁怀疑起自己是否仍在做梦。
“我都已经说我不是骗你的了,你若不相信,我就在你的面前发下毒誓,证明给你看。”
他正要伸出手,朱巧荷就已经抢先一步拉住他的手。“不用了,别发毒誓,我会心疼的。”
“你知道吗?在听了你对那小男孩说的话后,我才猛然惊觉自己对你做了许多残忍的事,我真是……愧疚极了,我不该这么伤害你的,我是这么的爱你,但我一直没有发现自己已经爱你爱得无法自拔了!”说完,他更加用力地紧搂着朱巧荷,想让她再也挣脱不了他,再也无法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