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地方冲动。」她会知道他这年龄的男孩子有多么容易「一时冲动」。
「啊!不要啦!我开玩笑的,你晓得我没大脑,说出来的话十句有九句不能当真,你要冷静……」
曲岸荻话还没说完,齐天傲的吻已经落下,强而有力的臂膀将她压向阳台冰冷的磁砖,撩起贴如第二层肌肤的裙襬,刷地拉下她的底裤开始他的冲动,在她换上这身低胸礼服时他就想要她了,能忍到现在是她运气好。
他的确很冷静了,没在见到她依偎别人的怀中时亲手掐死她,还让她苟活至今让她继续气他,要换了其它人敢在他面前点火,这会儿不会多好过,不管是敌人或是朋友他都不会手下留情。
齐天柔这个殷鉴就是最好的证明,即使她是他面容相似的双胞胎姊姊,他还是面不改色的将胃管插入她的身体里,让她明白不要以身涉险,凡事适可而止,生命是非常可贵的。
「真不敢相信你这小坏蛋居然这么做,我一定走不出这个阳台。」她的腿软了,浑身没力气。
「说爱我。」猛然的撞击了一下,他显然卑鄙的索爱。
「我爱你啦!可以别玩了。」她看见有人朝这边走来。
「我也爱妳,不许再怀疑我的真心。」身一退,齐天傲离开她的身体整理衣物。
「哪有人这么蛮横。」曲岸荻低声的抱怨着,也动手整理衣服,飞红的双颊看得出她相当喜欢这次冲动。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我不会让我不喜欢的人碰我,即使她有三十四E,蜂腰翘臀,我要的人我自有选择,谁也勉强不了。」因为她笨,所以他必须用猪的语言解释,免得她听不懂。
「喔!勉强不了……」咦,等等,他刚说了什么?「你说你喜欢我?」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齐天傲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说道:「有时也给我用用脑好吗?我说了那么多妳一句也没听进去。」
「我……我在呼吸嘛!你刚刚那么猛让人家喘不过气来,我缺氧当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振振有词的说着,毫不心虚。
「妳……」她的狡辩让他忍不住笑出声。「曲老师,妳上课遇到不会的题目时,是不是叫学生自己翻书找答案?」
「咦!你怎么知道?」天呀!他好神喔!什么都瞒不过他,他真的只是个大一的学生吗?
深表怀疑。
「我喜欢妳,妳不要问我为什么喜欢妳,也别学电视剧追问我爱妳什么,反正妳只要记着,我是那个不小心被月老手中掉落的榴莲敲到脑门的人,对妳我不会变心,所以妳要跟我一样认命,乖乖接受命运残酷的安排。」他都认了她敢不认。
「你不在乎我年纪比你大?」真窝心,他又是她心目中可爱到不行的小——大男孩。
齐天傲冷哼的敲敲她脑壳。「三岁的智商。」
哇!好毒,他居然冷酷的朝她心窝射出一箭。原本感动得几乎要红了眼眶的曲岸荻蓦地一怔,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一对男女,身体一颤的抱紧他。
「怎么了?」是冷吧!
头一摇,她笑得虚弱的说道:「我大哥、大姊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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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兄姊?!
惊讶不已的齐天傲看着出身不凡的男女,很难想象他们和她居然流有一半相同的血缘,而且挤身上流社会身价不低,一看便是事业有成的二代祖,名下产业不计其数。
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当哥哥、姊姊的富裕得不把钱当一回事,手一举捐出价值上亿的上地,却让他们的妹妹为三餐奔波劳禄,不敢乱花钱节省每一个月所领的薪水,这睡差别待遇叫人不敢苟同。
仔细一瞧,他们眉宇间倒有几分相似,都有着刚毅好胜的皱折,只是一方严谨认真不常笑,一方眉开眼笑带着坚毅的开朗。
「我大哥人很好很关心我们,你待会儿客气点别放毒。」她大哥很憨直,受不了他的毒言毒语。
「那么说是妳大姊对妳们不好喽!」话不需要多,聪明人一点即通。
曲岸荻好笑的瞄了他一眼,他举一反三的反应很灵敏。「不能说不好,我们的立场不同,一般来说女儿比较同情弱势的母亲。」
虽然她一点也不觉得她弱,甚至可以用可怜又阴险的老巫婆来形容。
「因为她母亲是元配,妳妈妈是抢人老公的第三者。」齐天傲不以为然的轻嗤,为她曾受过的伤害感到愤怒。
「你想错了,一开始他们是不恨我们的,而且还和我们相处融洽,除了没住在一起外,我们真的很像一家人。」所以她有个放纵无忧的童年。
事情的失控由她父亲死去的那天起,一切都不一样了,起因是一封充满悔恨和爱意的遗书,一封从没打算寄出去、压在珍贵书籍下的情书,写给她在天国的母亲。
曲映梅,她的名字,一个理性却纤细、率性又执着的西洋画创作者,当代小有名气的艺术家,时常可在报章杂志见到她的大名编列其中,是个非常自我又十分迷人的奇女人。
她让邂逅她的父亲一见钟情,拋家弃子的只为与她相守,十多年真情不改的陪她定向另一个世界,不愿单独被留下来,因为他不能忍受没有她的身影为伴,宁可以死护爱。
「我母亲是个怪人,她不准我父亲离婚,她怪异的思想里认为她已经剥夺人家夫妻和谐的婚姻关系,实在不该再害人家失去丈夫和父亲,她觉得当个地下情人反而比较前卫。」
为此正牌的徐夫人非常感谢她维护她家庭的完整性,不介意丈夫长年不在家,只要在年节、特殊纪念日能看见他出现就很满足了,至少她并未失去她的丈夫,拥有他姓氏所赋予的合法地位。
「对妳们姊妹而言并不公平。」她们成了社会眼光难容的私生子。
「哎呀!公不公平见人见智,我爸爸真的很爱我们,你绝对找不到比他更溺爱孩子的父亲。」她第一台哈雷机车就是他瞒着母亲偷偷买给她的,当时她才十四岁。
「他要真爱妳们就不会什么都不留给妳们,让妳们一贫如洗只用当老师的薪水过活。」在他看过她兄姊的阔绰后,她们的「含辛茹苦」令他不舍。
「有呀,他有留,满满的一堆。」她两手画了个大圈,表示父亲所留甚丰。
「是吗?」他的语气带着质疑,不怎么愿意相信她的说词。
曲岸荻笑着把手往他手心一放。「爱呀!他给我们一生用不完的爱,这是金钱也买不到的庞大财富。」
「妳……」遇到这种傻子他真是无言以对。
表情无奈又为她骄傲的齐天傲终于明白齐天柔算计他的原因了,她是故意让他们「一家人」出现同一个场合,好让他知道她的过去和不为人知的秘密,看他有没有胆子把一切承担下来。
有点无聊,却具有某种特殊意义,虽然她的用意是惊吓他,想看看他得知内幕的响应如何,但也让他看出这个大而化之的笨女人有其感情细腻的地方,她非常敬爱她的父母。
即使他们的爱给她一个不名誉的身分。
「其实喔,我爸曾为我和小柔设立信托基金,等我们满二十岁可以自行取用,不用经过监护人允许。」她小声的说道,尽量压低身子不希望被徐家的人瞧见她也出席这场宴会。
「让我猜猜监护人是谁。」他故作沉思的拾手抵着下巴,眼神流露侦探家的迷思。「徐夫人。」
惊讶极了的曲岸荻差点阖不拢嘴的望着他出神。「你真的很厉害耶!你确定你只有十九岁吗?」
说不定是外星人,他被入侵了。
齐天傲没听见她脑子里的声音,要不然他真会失手掐死她,普通人都会的推理不需要智商,他只是依常理推断结果,父母双亡的法定代理人应该是丈夫的妻子。
「请问妳满二十没?」她看起来不像腰缠万贯的富婆模样。
说实在的,他有点害怕问她的金钱去向,她的回答通常会气死人,而且不是一般人想象得到。
「满了呀,我是老师耶!」明知故问。
「钱呢?」齐天傲问得很轻,牙床磨动。
「你指的是我父亲留下的遗产?」一谈到这个话题,曲岸荻脸上出现奇怪的颜色。
「没错。」
「呃,我可不可以不要说?」说了他一定会骂人,她所有的朋友都骂她智障,不懂钱的好处。
「不行。」休想逃避。
「我……」很难启齿。「我捐了。」
「捐了。」合理的解释。
「你不骂我吗?」她小心翼翼的问,一脸准备挨骂的忍耐样。
「我干么要骂妳,那是妳的钱,妳想怎么用是妳的权利,旁人无权置喙。」至少不是捐给恐怖组织……
等等,不是吧!他的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真的不骂我?」他很会骗人,每次都在她放下心的时候劈头来一句毒语。
「不会,只要妳做的是好事。」他特别强调「好事」这两个宇。
她松了一口气笑道:「幸好我捐给爱尔兰和平爱国阵线,有和平、有爱国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她依字面上的意思加以揣测。
「爱尔兰和平爱国阵线……」齐天傲发现他的嘴角开始抽搐了,她没被打死也算幸运。
她真的很幸运,很幸运,非常幸运,能活到现在。
「为什么妳会想把钱捐出去。」很少有人会这么豁达。
曲岸荻明亮的眼忽地一黯,眉宇间染上神伤。「任性吧!我只是不希望人家污蔑我母亲毫无瑕疵的高贵灵魂,让他们说我不是我父亲的孩子,而是母亲和其它野男人生下的野种。」
「谁说的?」他或她要为这些付出代价。
「谁说的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没有因此贪徐家一毛钱,我过得坦荡荡问心无愧。」父亲遗留的爱才是取之不竭的宝库。
反正睁眼是一片天,靠着一份薪水她也过得下去,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幸福了,有不少真心的好朋友一路相陪,她的二十四年生命算是精采万分,不该苛求太多。
知足才会常乐,想那么多干什么,她现在不是过得很快乐,还有一个比女生还美的小男朋友,她要再不开心的笑,老天都会劈她。
「呦!瞧瞧我们的小母鸡也装起凤凰了,妳确定妳走对地方了吗?」
第八章
一身艳红的徐蝶儿是所谓的天之骄女,一生平顺没受过什么波折,从小到大几乎要什么有什么,她母亲总是尽量满足她,让她没任何烦恼地顺利成长,除了给她一个父亲。
她一直以为她没有父亲,对久久才回来一次的中年男子没什么印象,在她念国中以前她都认为他只是父系那边的长辈而已,对他既无半丝敬意也谈不上恨不恨,她在意的只有母亲。
虽然她知道父亲还有一个家,而且对那个家感情下得很重,重到遗忘他们的存在,可是她一点感觉也没有,甚至还很高兴有个妹妹可以玩,她不喜欢不会动的洋娃娃。
但是母亲的笑容因为父亲的死而逐渐凋零,她变得越来越不快乐,常常抚着父亲遗相痛哭流涕,边哭边咒夺去她丈夫的女人,典雅和善的脸竟一夕苍老了许多,微露丑陋的狰色。
母亲恨的对象她跟着憎恨,母亲不喜欢的人她一样讨厌,反正只要造成她母亲心伤的目标都是她的敌人。
「把妳的话收回去。」
一道冷沉的声音骤然响起,打破了金碧辉煌设下的结界,让所有人的目光转向带着妖魅美的男孩身上,并注意到他出尘的容貌,和那股叫人痴迷又畏惧的魔魅气质。
齐天傲不像齐天柔有着阳光般耀眼的光彩,他一往人群中央一站,冷魅的黑暗气息紧紧掳获光明的心以及沉沦的灵魂,让他们忍不住心一颤的想向他靠近,却又害怕他看透心中的秘密。
徐蝶儿下巴一扬,「你是谁,你凭什么替她出头?」长得挺好看的,可惜年纪看来有点小。
「我是谁不重要,现在妳可以选择向她道歉,或是让她向妳道歉。」齐天傲的眼一瞇,说的话令人匪夷所思,完全不解其意。
全场大概只有他身边的女伴听出他的意思,心里很不安的拉拉他的手,不希望他把会场的气氛搞僵,毕竟是人家募款做善事的地方,总不好顶着理事长的名义搞破坏吧!
可是自有主张的齐天傲根本不理会曲岸荻在手心抠呀抠的暗示,依然故我的摆出阴柔的神色睨视骄傲自我的徐氏千金。
「你是什么意思,专门来闹场的吗?」毛都没长齐也想摆架子,他应该去的地方是游乐场。
「道歉,别让我再说一次。」她的光鲜亮丽是可以摧毁的,金钱帝国的地基是由钱筑成的。
钞票,易燃物,只要一把火就足够了。
「你当你是谁能威胁我吗?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在商场上还没几个人敢动她徐家大小姐。
「孔雀仙子。」他的嘴角勾起透着讥诮。
大家一听满头雾水,这是赞美还是羞辱呀?孔雀的意思他们明白是华而不实,但加上仙子两字好象赞誉她的美貌,是该会心一笑好呢,或是装作没听见,免得人家笑他们没见识?
不过还是有一个人笑了,而且笑得几乎要不顾形象的抱着肚子蹲下去,让人立即体会到这不是一句好话,意境深远的嘲讽使人受了窘犹不自知,还当是奉承沾沾自喜。
徐蝶儿五官狰狞的怒斥,「小野种妳到底在笑什么,别以为妳穿上衣服就像个人。」她竟然敢让她当众出丑,她绝对饶不了她。
「我……」不是野种。
曲岸荻的抗辩还没机会出口,身边的俊逸身影先一步发出强悍的冷音。
「麻烦妳把刚才的话重说一遍,我听得不是很清楚。」很好,他很久没动关节了。
他不打女人,但他有上千种让人恨不得身为男儿身的小礼物准备送人。
「我……」一看他过度冷静的凝视,徐蝶儿的手脚忽然觉得好冷。「你先说孔雀仙子是什么意思?」
齐天傲的嘴唇勾成半月型,在别人以为他要解释之际突然冒出,「妳穿了衣服又像人吗?」
「你……」他居然用她的话回敬她。
「没长脑不可耻,可耻的是不知羞,妳忘了在龟裂的脸涂上水泥。」
「你侮辱我。」徐蝶儿气得脸红面燥,不敢相信他当着众人的面让她这么难堪。
「啊,不对,妳的脸皮那么厚,油脂深得足以卤锅猪脚,应该不容易脱落,不用涂水泥。」那个笨女人已经够笨了,下需要她来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