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女人,居然敢拿剑架着她的颈子,这分明就是欺侮她无力反击,她最恨这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小人,等她获得自由后,看她如何整治她!
“姑娘,我看你的男人根本就舍不得拿心经来交换你的性命。”纪丽君恶劣的靠在她的耳边,尖锐的嘲讽。
莫千离气闷的轻嗤一声,对聂磐石说:“聂磐石,难道那本心经比我还重要?”
“那当然,你知不知道那可不是一本普通的心经,那里头可是记载了许多绝世武功,还有指明前朝宝藏的宝藏图,试想任谁都无法抵挡这权利名声的诱惑,这其中也包括你的男人,所以他才不愿意交出心经。”
莫千离瞠大眼看向聂磐石,“是这样的吗?那本心经比我还要重要?”
聂磐石脸上闪过一丝为难,“千离,那本心经是师父临终前交代给我的重要物品,这是一本会掀起武林祸端的心经,我不能把它交给纪丽君。”
“聂磐石!”她气急的大喊,“好,那你就眼睁睁看着我死好了!”
“姑娘,你的男人当真是个无情之人,既然他不肯交出心经,那么就只好对不起你了。”她加重利剑架在莫千离颈上的力道,触目的鲜血自剑口边流出。
莫千离皱紧眉,咽下了差点脱口的痛呼,她道:“你这人也真是的,所谓的绝世武功还不是人练出来的?与其去追寻一个遥不可及的前朝宝藏,倒不如把聂磐石给抓起来,你想想,他可是天下第一富庄的未来继承人,搞不好富庄的钱财还远比那什么前朝宝藏来得多。”
“千离娘子,你说的真好!”聂磐石抚掌附和。
“你给我闭嘴!”纪丽君怒斥一声,“聂磐石,一句话,你到底要不要把心经交出来?”
他看了眼纪丽君一副狠绝的神情,也瞥见莫千离颈边的血痕,“纪丽君,你伤害了她,你会后悔的。”
纪丽君狂傲的睨他一眼,“废话少说,把心经交出来!”
“聂磐石,如果你敢为了一本心经而牺牲我,我莫千离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你甘休!”
“是是是。”他妥协的举高双手,“心经是死的,娘子是活的,我当然是要救活的。”
他从怀襟间拿出一本看似年代久远的书册,隐去漾在眼眉间的不怀好意,“纪丽君,这就是你要的心经。”
“很好。”她得意的弯起唇,“把心经丢过来。”
“不行,我要你先放了我娘子。”他握紧心经,朝她放话。
“聂磐石,你要是不先交出心经,我就一剑杀了她!”她看准了聂磐石的弱点。
“好好好。”见她的剑峰又逼近莫千离颈子一寸,他连忙妥协,“不过我能相信你的人格吗?说不定你会为了害怕无法脱身,拿着心经之后,还是会挟持我的娘子来威胁我。”
像是被勘破心事似的,她的脸上漾着铁青之色,“你少说废话,眼下你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是要交出心经,还是牺牲这个女人的命?”
“好,我把心经交给你,但你若是没有放开千离,我会要你的命!”他的双瞳闪烁着坚毅光点,斯文俊秀的脸庞蒙上阴森杀气。
见他脸上隐现杀气,纪丽君下意识地瑟缩一下,强持镇定的握紧手中的剑,冷静以对,“我知道,你快把心经丢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聂磐石欲将心经朝纪丽君掷去时,忽然感到一阵肃冷的杀气袭来,有着同样感觉的纪丽君不由得转头探查那股杀气来源。
“好机会。”聂磐石抓紧她突然现出的破绽,指尖的柳叶飞刀随即射出,打掉她手中的长剑,大手一探,将莫千离救出。
纪丽君来不及发出痛呼,就要面对背后袭来的杀气,她忍痛的迅速转身,低身拾起长剑,忙不迭抬剑迎击骤来的剑雨。
“锵锵锵!”剑与剑相抵发出嘹亮的兵器鸣声,纪丽君这才看清突袭她的人。
“原无恨?!”她的眼蒙上一层愤恨,“你竟敢阻挠我的好事,我要杀了你!”
原无恨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身形利落地闪她直刺他咽喉的利招。
“千离,你没事吧?”聂磐石无法顾及其他事,双眸流泄出浓灼担忧。
“我没事。”她顺了顺气,平静答道。
“你的颈子……”他轻触她颈部的血痕,眼底烧灼着熊熊的怒潮,“该死的纪丽君,我要她后悔这样对待你。”
“对,千万别放过她!”莫千离赞同的附和,然后拉住他的大手轻声抚慰,“放心吧!我没事,反倒是你刚才一直被她追杀,你没伤到吧?”
“我没事。”
莫千离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时,目光越过他的肩头,瞧见正在缠打的两道身影。
那步形、那身法,还有那迅雷出手的凌厉剑招,望着那名戴着银面具的男子,莫千离不禁感到一阵恍惚,直揪着聂磐石的手臂追问:“你认识那个人吗?”
聂磐石偏头瞥了眼战况激烈的剑战,双方你来我往的剑法教人看得目不暇给,但是明显看得出来纪丽君居于下风,戴着银面具的男子打算耗尽纪丽君的体力,取得胜利。
“我不认识他,不过他的剑法看似阳刚,但却内含阴柔之气,这是哪派的剑招?”
“我知道那是哪一派的剑招。”她紧盯着那名男子,眸底交错着不敢置信的惊喜与震撼,“他是……”
就在此刻,纪丽君手中的长剑被原无恨以内力震开,利剑直指她的咽喉,让她成为败将。
纪丽君气喘吁吁,自刚才的对招间可以看出原无恨对她的步步容忍,殊不知这份容忍就是对她的耻辱。
“原无恨,有种你就杀了我!”身为败者,她的气焰仍高涨狂炽。
“我是该杀了你。”剑尖移至她美艳的脸蛋,“但是一剑解决掉你的生命不足以让我消气,我想对你最好的惩罚就是划花你的脸。”
纪丽君的脸色倏地刷白,“原无恨,你敢这样做?你不怕我爹找你算帐?”
“我原无恨是在刀口上讨生活的人,多一个敌人跟少一个敌人对我来说没有太大的差别,你千不该、万不该伤害她!”他脸上布满冷酷神情,语气森冷的回应。
听到这话时,莫千离再也忍俊不住的朝他飞奔而去。
“千离?”聂磐石不解的看她跑上前抱住那名戴着银面具的男子。
“你是谁?”莫千离抱着他的腰身,在他身后喃喃低语。
原无恨全身一震,“我谁也不是。”
“原无恨。他是近年来在江湖上崛起的杀手。”聂磐石缓步上前,不善的视线射向原无恨。
“原无恨……你现在叫原无恨是吗?”像是察觉到这个名字背后的意义,莫千离眼一眨,不争气的泪珠自眼角流下,“这是不是代表你的心中已无恨意?”
见佳人流泪,聂磐石气鼓鼓的想要拉开她,“千离娘子,不准抱着他!”
“你别闹啦!”莫千离白他一眼,“我跟我弟弟说说话也不行吗?”
“你弟弟?!”聂磐石错愕的看向原无恨,“名满江湖的杀手是你的弟弟?!可是他不是离家出走了?难不成你就是莫别离?”
他的目光冷冷的扫向聂磐石,“今天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姐夫,敢问你要怎么处置这个意图伤害我姐姐的女人?”
纪丽君脸上露出仓皇,她没料到原无恨会与聂磐石的女人是至亲,“你们……你们要是敢伤我一根寒毛,我爹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莫别离那句姐夫喊得聂磐石眉开眼笑,“你这小子真是识时务,我喜欢。”
他没好气的瞥他一眼,“姐,你说要怎么对付她?”
莫千离的目光看向聂磐石,“聂磐石,你说呢?”
他扬起了一丝邪笑,“我说过,你敢伤害千离,我就会让你好看,我现在想到一个让你痛不欲生的法子。”他拿出先前的心经,“你给我看清楚,这是你一直想要得到的观音心经。”
他运动内力,手上的心经在瞬间便成片片碎纸,风儿一个顽皮吹拂,纸片吹上半空。
“不要!”纪丽君发出凄厉的尖叫,不顾抵在脸上的剑尖,想要把飞向天空的碎片给收集起来,“不能这样,这样我要怎么向爹交代?不可以!不可以!”
“好了,我的好娘子,你再抱着你弟弟不放,我可是要吃味了。”聂磐石拉开一直环住莫别离不放的佳人。
“可是别离他……”
“放心吧!他不会跑了,他之所以会现身救你,还坦诚了他的身份,那就代表他的心中已无恨意,你说是吧?别离大舅子?”
莫别离皮笑肉不笑的掀开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唇红齿白的俊秀脸孔,“姐,你放心,我既然决定回来,就不会再离开。”
“太好了!”喜极而泣的她情不自禁的上前拥抱他,“真是太好了,相信爹见到你归来,他的病也会跟着好转。”
“喂,千离娘子,别再抱他了,再抱我就吃味给你看。”聂磐石在一旁直嚷嚷。
莫别离投了记挑战的眸光给他,像是故意惹火他似的环抱住莫千离的肩胛不放,“姐,我们一起回家。”“好。”沉浸在感动与喜悦中的莫千离没有发现两个男人之间的眼神较劲,欣慰的拭去眼角的泪,“爹一定会很开心!”
看着莫别离领着莫千离越过他身边,聂磐石在恍然间有股不好的预兆,“莫别离那个小子该不会是存心的吧?”
“心经,我的心经……没了,什么都没了,我要跟爹如何交代……”纪丽君发了狂似的喃喃低语声传入他的耳中。
聂磐石同情的看她一眼,深深叹息,“看来武林间的夺经风波也该告一个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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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威武馆
夜深人静的时刻,一道身影自高耸的外墙轻轻跃上屋檐,飞身窜入他销定的房间,他左顾右盼的察看周遭的动静,这才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轻巧地踏入室内。
房内飘荡着一阵阵属于女人家的幽香,令他的心情为之怦动,加快步伐往内室的床铺走去。
当他看见沉睡得犹如一朵水莲的佳人时,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放柔,爬满全身的相思虫令他蠢蠢欲动的倾身上前,攫住他日思夜盼的嫣唇。
睡梦中的莫千离感觉到唇上的压力,不由自主地发出嘤咛声,任由那道火蛇窜入口中,翻搅着她无力反抗的粉舌。
迷迷糊糊间,她掀开眼皮,再熟悉不过的清冽气息钻入她的鼻,“聂……磐石……”
“是我。”他在唇齿交缠间给予肯定的答覆,有力的臂弯将她自床榻上揽入怀中,轻盈的抱起她,“我来看你了。”
“嗯,我也好想你。”她的纤臂缠上他的颈项,唇上沾染他的阳刚气。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离开她的唇,他快手快脚的抓起挂在屏风上头的外衫,快速地帮她套上。
“你在干什么?”她迷离的神志这才清醒,“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千离,说真格的,我快受不了你那个高傲的弟弟了。”她一问起,他满腔的哀怨情潮随之泄出,“你知不知道他是故意隔绝我们两人,不让我们见上一面。”
拜莫别离从中阻挠所赐,他已经有大半个月都无法好好抱抱佳人了,这相思的煎熬让他再也隐忍不下,内心下了一个莫大的决定。
“别怪别离,一切都该怪你自己,谁教你要把我给抛在这儿四年,别离是我弟弟,他当然会为我抱不平。”
“我了解,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是,”他用力汲取她颈边的淡雅香气,“我也给了承诺,只要等岳父的身体完全康复,我就立刻迎你入门,可是他还是……”
“不准怪别离,他只是帮我出气。”她噘着嘴,偏心的向着弟弟。
“好,不怪就不怪,但是现在你得跟我走。”
“上哪儿去?”
他在她眉心烙下一个吻,“天涯海角,你要不要跟?”
莫千离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咧出欢喜的笑颜,依偎在他宽大的怀中,“好,不管去哪儿,我都跟!”
尾声
夜色依旧深沉,一缕昂立的身影立在别苑的高楼窗台前,目送着一对骑着骏马逐渐消失于眼界中的男女。
“少爷,你不阻止姑爷带走小姐吗?”小喜站在他身后,也瞧见姑爷带着主子离开莫家这一幕。
“我已经很努力的阻止过了,这大半个月的教训也够了。”莫别离双手交叉放在身后,看见姐姐临别前所扬起的璀璨笑颜,“我离家这三年欠姐姐太多,接下来的一切有我,她不必再费尽心机的揽下一切重担。”
“可是也不能就这样让姑爷带走小姐,虽然小姐是姑爷未过门的媳妇,但是小姐毕竟还没有过门,这样子外人会说闲话的。”
“谁敢说我姐姐的闲话?”他眼底利光乍现,“谁敢说,我就让他死得很难看,要是聂磐石敢不好好对待姐姐的话,我也不会饶过他。”
要不是看在聂磐石一副忏悔的模样,加上他动用了富庄的力量为武馆解决县银被劫的祸事,让武馆欠他一个人情,否则说什么他也不会就这样轻易原谅他过去的劣行。
“那……”望着绝尘而去的渺小身影,小喜道:“小姐还会回来吗?”
望着远方,莫别离将落寞藏进内心深处,“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知道,姐姐她一定会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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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磐石,你真要带我到天涯海角去?”坐在马上,莫千离以手肘顶顶身后的他,随口问道。
“有何不可?”他一扬眉,“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先到落阳村去,我带你去看看我那个性格冷酷的师兄,还有他柔顺可人的小妻子。”
她点头赞同,“然后呢?我们要上哪儿去?”
“我们回我位在鹰山的浮云庄,我们可以在那儿喝我亲自酿的桂花酒,边欣赏绽放的寒梅。”
“好,那然后呢?”
“然后……”他眯起眼,想起一件事,“然后我带着你、带着心经,到师父的墓前拜祭他。”
“心经?”她听出一个可疑点,“心经不是已经毁了吗?”
“有吗?师父交给我的心经可是好好的被我安放在浮云庄内。说来还是师父老人家有先见之明,知道心经会引来轩然大波,所以他把心经刻印在传给我的寒铁剑上头,想要毁掉寒铁剑,那可就难喽!”
“你!”莫千离鼓着双颊,小拳毫不客气的落在他身上,“聂磐石,你这个混帐,你又骗我,说!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