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豪格大饭店的少东李子彬。
原来真有个客人,那么为何他……
“这么正式,还带着秘书?”李子彬看向程天依。
“签约不带秘书怎么行?”仇法烈淡淡一笑。
李于彬盯着她打量,“有这么漂亮的女秘书,要是我,也一样走到哪带到哪。咦,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程天依深吸一口气,“有点热。”
仇法烈赶紧替她解围,“你是来跟我谈合作计划,还是来调侃我的秘书的?”
“今天是周末,何必这么严肃?”
“你这家伙,才刚娶回美娇娘,还想打我的女秘书的主意!”
李子彬一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你已经没有资格了。”仇法烈不客气地道。
“结婚又不是坐牢,女人照把,酒店照玩。”李子彬大言不惭地表示。
仇法烈火大地说:“李子彬,你给我出去!我们的合作计划取消。”
“什么?”李子彬不知自己得罪了什么衰神。
“出去!”
仇法烈拿起搁在茶几上的合约书,撕成四半。
“仇先生——”
“滚出去!还要我再说一遍吗?”他想揍人。
李子彬顿觉事态严重,“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他看了一眼程天依,好像有点明白。
“你这个人简直无耻到极点。”连他仇法烈的女人也敢动歪脑筋。
“老板,别这么生气,李先生也许只是开玩笑。”她同样讨厌李子彬的嘴脸,可是她不能火上加油。
“你出不出去?再赖着不走,我报警处理!”
“我们的合作……”
“你没看见吗?”
李子彬摸了摸鼻子,识趣的走人。
“你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程天依不解地问。
仇法烈柔声道:“谁教他对你说话轻佻。”
“他只是开玩笑啊,你这样怎么做生意?要不要拨个电话跟他解释?”
“解释什么!是他要赚我的钱,不是我要赚他的钱耶,不管他了。”
“你不怕他在外头乱说话?”
小人通常难防,李子彬对待妻子如此无情,相信对待朋友一样无义。
“我仇法烈会怕他在背后捣蛋?”笑话!
“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事你不用管。走吧!我送你去生啤酒。”他牵起她的手,有一种执子之手的味道。
“我自己去。”好奇怪啊。
“你怕人家误会?”他盯着她,讪讪地问。
程天依深吸一口气,甩开他的手。“不用你送。”
“别耍脾气,那对你没什么好处,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快大家都会知道。”他说得理所当然。
程天依怔住,“我们有什么关系?”
她又在刻意的与他撇清关系了,凭他的身份,要什么女人没有,唯独触动他心弦的她,不把他当一回事。
“你敢说我们没有关系?那刚才发生的事呢?你把刚才的亲呢关系定位在‘露水缘’是吗?”
程天依没有回答,拿起皮包走出他的房子。 她不想和他牵扯太深,一点都不想,在这个世界上最不可靠的就是男女之间的关系了。
这个男人,令她心跳倏然停止的男人,不会是她今生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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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生啤酒开幕周年庆,所有吃的、喝的全都半价。”
程天依刚进酒吧,温爱忻就迫不及待的递上一杯水果酒给她。
“提前四个钟头开店,生意一样这么好。”
“是啊,全是老顾客了。”
“庭介哥下班才来吗?”
“他今天要工作到晚上呢,会计师的工作是这样的,周末还得加班,所以以后千别嫁给会计师,除了没空陪你之外还精打细算得紧。”
“精打细算是美德啊。”程天依娇笑了下。
“小器好吗?”
“庭介哥不小器啊。”
“才不是这样呢,他对我这个妹妹好小器,昨天他换了辆新车,我拜托他把旧车让我开,他居然不肯,那就算了,还说女孩子不该开车逛大街。”
程天依兴味的听着,“我还不晓得庭介哥这么,大男人呢!”
“他是很大男人,难怪女朋友被气跑了。”
“真的?”
她想起那个叫月柔的女孩,不晓得是不是她?
“我猜的啦,若非吵架,为什么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人;一定是吹了。”
“也许人家不在台湾。”在巴黎。
“已经回来了,就是昨天,我哥开了新车准备接机,女方被人先接走了。”
“那个女孩是教跳舞的吗?”
温爱忻点点头,“很会跳舞,她的舞蹈教室就是依她的名字取的。”
“什么名字?”
“月柔舞蹈教室。”
果不其然,世上就有这么巧的事。月柔,是庭介哥的女朋友,同时也是法烈的干妹妹。
“她昨天回台湾了?”程天依喃喃自语。
“怎么,你认得月柔?”
“她是老板的干妹妹。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的,好巧对不对?”
“我哥没说过耶,真好,朝中有人好办事。”温爱忻喜滋滋地笑道。
“庭介哥和月柔不是分手了吗?”
“似乎还有转圜的余地,那个月柔好神秘,出外没跟我哥讲,回来也没讲,我哥是间接知道的。”
“那日打网球你说月柔小姐有课,也就是说,庭介哥并不知道她那个时候就不在台湾了?”
“我今天才知道他们冷战很久了。”
“为什么?”
温爱忻耸了耸肩,“天知道,他们的个性太相似,都是闷烧锅,不好了解。”
“因为个性太相似,所以无法相处?”
“可是互补的个性也未必好。反正男女之间要分手、要牵手,什么怪理由都可能出笼。”
“你相信男女之间会有纯友情吗?”程天依认真的问。
“相信的人是白痴。”
“干妹妹呢?”她又问。
“什么干妹妹?”
“就是干哥和干妹的关系,你觉得干妹妹会只是单纯的干妹妹吗?”
那个叫月柔的女孩,会让庭介哥这么喜爱,一定很特别吧!既然特别,法烈不可能不动心。
“那就更奇怪了,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做朋友就够了,弄个干妹妹的称谓不是多此一举?”
“也许干妹妹就只是干妹妹。”她的心情没来由的Down到谷底。连爱忻都不相信世间有两小无猜的干哥和干妹关系了,那么法烈和月柔呢?是不是也很可议?
“你是说老板和我哥的女朋友吗?”
“其实,这不干我的事。”她尴尬地笑了下。温爱忻单纯的说:“你是不是怕我哥受伤害,所以想了解更多月柔的事?”
“庭介哥是不是很爱月柔?”
“要是不爱,也不会那样茶饭不思了。”温爱忻也很苦恼。
“说真的,我对那个叫月柔的女孩非常好奇。”
温爱忻不疑有他,“改天我们到月柔舞蹈教室学跳舞如何?靠我哥的关系也许可以打八折。”
“学跳舞?”程天依想都没想过。
“国际标准舞啊,现在很流行的,许多大明星都赶这波流行学跳舞哩。”温爱忻兴致正浓。
“再说吧!”程天依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雅量接受月柔的指导,她担心自己到时候会臭着脸,让人取笑。
“阿飒王子来了。”温爱忻挥了挥手。
高飒走向她们,“没叫东西吃啊。”
“我们吃饱了,晚餐让你请。”温爱忻发挥敲竹杠的本领,反正能敲为什么不敲?
“那有什么问题!”他看了程天依一眼,“你们刚才在聊什么?气氛好像有点僵。”
“我们在聊干妹妹。”
“什么干妹妹?”他笑着问。
“月柔啊,月柔是我们老板的干妹妹,同时也是我哥的女朋友,你说巧不巧?”
“这是缘分。”他不觉得有什么。
“阿飒王子也相信缘分?”程天依有些讶然。
“干嘛不相信?有很多没法解释的人际关系就是缘分在作祟。”
“你是夜店王子耶,缘分这种古代人的玩意儿,你怎么会相信?”程天依又问。
“不知道。”反正就是相信。
“珂珂最近没来找你?”程天依早上才和王珂通过电话。
“我警告过她,若是再来烦我就把她丢到太平洋喂鱼。够不够狠?”高飒诡笑了下。
“也许你们之间有缘。”程天依接口道。
“有缘也是孽缘,我不想谈她的事,不如谈月柔,月柔没有女人的坏毛病,所以才会这么令人喜爱。”
“什么坏毛病?”温爱忻侧身问道。
“死缠烂打。”他挑了挑眉。
程天依、温爱忻相视一笑,原来男人也不欣赏女人的这套黏功,至少不是每个男人都能接受。
“跳舞去。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向月柔学跳舞,总是抽不出时间。”
他站起身走向舞池,搂着舞池里唯一的女孩大跳狐步。
夜,才要开始。
第八章
自从两人在仇法烈家里有了比较亲密的接触之后,相处的气氛变得很奇怪。
“你认识庭介吗?”仇法烈紧盯着程天依。
“呃?”“他是月柔的男朋友。”仇法烈突然向她解释,其实他可以不用这么多事的。
“庭介哥是爱忻的哥哥。”程天依记得她说过。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和月柔是一对。”他淡淡的说。
他就站在她的后方,看着她的一双手快速的打着文件,多么美丽洁白的一双手啊。
“他们最近好像出了一些问题。”希望不是因为他。
“你是指冷战是吗?”
她点点头,“庭介哥很烦恼。”
“他应该对月柔很满意才对,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冷战吗?”他试探地问。
她飞快的敲打着键盘,微愠道:“我又不是包打听,怎么会知道他们为什么冷战?”
“我问月柔,她也是什么都不说。”
“他们这样,你一定很高兴吧?”程天依酸溜溜地道。
这几天,她一直想着要如何不在乎他,如何对他的一举一动麻木,结果,她找不到方法。
“你怎么这样说!”他讶异她的反应。
“干妹妹和男朋友分手,你正好可以乘虚而入啊。”她忍不住说出这些十分钟后会后悔的话。
“我为何要乘虚而入?”
“她是你的干妹妹啊。”程天依冰冷的道。
仇法烈知道她在吃醋,“如果你觉得做我的干妹妹心情会好一些,我不反对多收一个干妹妹。”
“我才不要。”程天依瞪他一眼。
“那你为什么一直在月柔是我于妹妹这件事上作文章?”
他窃喜地道。
“我哪有!”她难掩心虚地道。
仇法烈笑得很愉快,“这种事也没什么好难为情的,男女之间吃点小醋也很正常。”
“胡说,我不吃醋的。”她发出一声悲惨的呻吟。真是糟糕,被他看穿了。
“我们试着交往如何?”他站在她面前,诚心地说道。
“交往?”她心里一甜,但旋即想想不妥。
“是啊,真正的交往,不是玩游戏,男人和女人为了走向红毯的另一端而交往是很平常的。”
“不要”
“为什么?”他皱着眉。
“因为你根本不是一个适合结婚的对象。”她把憋在心中的疑惑一吐为快。
“你连试都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们不适合?”
“你连和我同桌吃饭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如何谈其他?”她点出重点。
仇法烈为之语塞。
“怎么,没想到是吗?你无法克服这个忌讳,我们就不可能走在一起。”
“这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他反驳。
“不重要吗?你认为吃饭不重要,还是跟我吃饭不重要?”
程天依委屈的说。
“你明明知道我的忌讳。”仇法烈为难的解释道。
“是啊,你在意你的顾忌,却不在意我的感受,认识至今,我们不曾在一起吃过一顿饭。”
“你要体谅我。”
“除非改变现况,否则一切免谈,我不可能和一个嫌弃我吃相的男人交往。”
“我没有嫌弃你的吃相,我真的有我的苦衷。”仇法烈忙不迭地解释。
“什么苦衷?”他欲言又止。
“不能讲是吗?那好吧!我们之间连心事都不能分享,还有什么未来可官?”
“给我时间。”他退让道。
这几年,在人海中寻寻觅觅,终于找着今生的伴侣,要他放弃,真的做不到。
“多久?你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陪我吃一顿饭?”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想随便诌个时间欺骗你,那显得没有诚意,可我会想办法克服。”
“我是个这么爱吃美食的人,一天之中有六分之一的时间都在吃东西。而你,一个想跟我‘搏感情’的人,却没法跟我共度这六分之一的时间,我们……会有未来可言吗?”她字字句句都言之成理。
他完全理解,“所以我希望你能给我时间。”
“你愿意改变吗?”她软化了。
“不能陪喜欢的女孩吃美食,确实是一项损失。”他诚恳的承认。
程天依也不再刁难他,“那好,只要你愿意突破自己的忌讳,我答应你,给你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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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是四季之中最清醒时的面孔,是那么的冷,那么的酷。
“你和老板是不是在交往?”温爱忻问程天依。
她不承认也不否认。
“你听谁说的?”
“有人看到老板送你上下班,而且老板最近神清气爽,很少发脾气。”
“那是因为最近公司业绩大好,所以老板心情愉快。”她没有正面承认什么。
“其实我们交情这么好,你真的不用怕我会嫉妒你,相反的,我会觉得自己扮了红娘,牵成一桩良缘。”
程天依搂了下沮爱忻的手臂,“哎呀,我怎么会担心你嫉妒我呢,只是八字都还没一撇的事,我什么也不好说。”
“说真格的,知道老板在追求你,我的心里还真松了一口气呢。”
“怎么说?”
“我哥和月柔之间是因为老板才分手的。”温爱忻低调的说出她发现的真相。
程天依脸色一变,“真的?你听谁说的?”
“前几天我偷听到我哥和月柔的电话交谈。”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你确定月柔喜欢老板?”
“干妹妹喜欢干哥哥没什么稀奇啊,有的时候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你这样讲,弄得我鸡皮疙瘩全起来了。”程天依开始患得患失,好像从云端掉落地面。
“老板也许并不喜欢月柔。”温爱忻假设地说。
“庭介哥一定很难过,他付出了那么多感情,原来什么都是假的。”
“真不知道月柔是怎么想的,我哥是个会计师,经济上的保障绝对没问题的。”
“月柔舞蹈教室在哪里?”
“你想去找月柔?”
“除非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否则找到月柔,把话说清楚是积极的作法。”
可能的话,由系铃人亲自解铃,也许要有效。
“百货公司打七折了,我想买条领带送给我哥,最好顺便买个捣蛋娃娃让他开心。”她突然转移话题。
兄妹情深,当对方有难时表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