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打算来这边花钱消灾?”傅隽恩看着他说。
男人点点头。
瞪着他半晌,傅隽恩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既然你是来委托的,那何不先说说你想委托的是什么事呢?”
“我……但是你们其他人……”他四周张望的开口。
“喔,大家都出去办事了,不过你先告诉我,我会替你安排最适当的人选替你办事的,你放心。”傅隽恩礼貌却断然的说。
“请问你是……”
“我是社长的侄女,当社长有事外出或者因公事长期无法侍在这里的时候,这侦探社的大小事就都由我负责。”她笑容可掬的说道。
“是这样的呀。”
“对了,还没请问先生贵姓?”见他深信不疑,傅隽恩喜形于色的问道,一面起身亲善的倒了杯茶给他。
“我姓许,言午许。”点头谢过她递过来的茶,他说道。
“许先生,你好,不知道你需要我们帮你做什么?”
“事实是这样的,我想请你们替我保护“兄弟”的安全,因为在我“泰能保险公司”投保上亿元保险金的他们,最近不断的收到恐吓信,我担心他们会出意外,所以想请你
们帮我保护他们。”
“我懂了,为了那上亿元的赔偿金,所以你不希望他们受到伤害。”傅隽恩明白的点头,“但是许先生,难道要雇用我一辈子保护他们的安全吗?做保险的你们不早该有应付风险的准备吗?”
“当然,但是能免则免,所以我才会来找你们这样一个文武全才的侦探社委托这案件,我除了希望‘兄弟’能无事外,还希望你们能查出是谁想伤害‘兄弟’而发出那种恐吓信。”
“所以你所委托的事情就有两项,一个就是保护‘兄弟’,另一个则是查出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搞鬼就对了。”
“嗯。”许先生点头,“老实说我也知道这个委托案危险性满高的,所以对于酬劳的事我也早已有了准备,一百万,只要能揪出幕后始作俑者,并且让‘兄弟’毫发无伤的话,我愿意付一百万的酬劳给你们,至于破案的时间不定,只要能在那段时间内确实保障‘兄弟’就行了。”
一百万?傅隽恩不可置信的瞠大双眼,这样一个巨大的金额,老天,这可真是个始无前历的委托案呀!这么大一笔钱,她接了。“OK!这案件我接了。”她激动的击掌叫道。
“真的?”他喜出望外的问,没想到上亿的保费只需用一百万就打发掉,真是太好了。
傅隽恩比他还高兴,心想,待在侦探社里她叔叔千方百计阻挠她接受委托案,镇日要她待在办公室内当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花瓶女,她早闷了一肚子火,但是,她叔叔一定料想不到所谓山高皇帝远,她会在大伙忙得不见人影之际替自己接下这样一个大案子,嘿嘿嘿,这就叫做人算不如天算吧!以为将她局限在办公室内就没事了,没想到……嘿嘿嘿……
“来,这是一式两份的委托契约书,你看一下、签个名,我们的交易就算正式开始。”从叔叔的抽屉中拿出委托契约书,她背对着他先签上自己的名字之后才交给他道。
“傅隽恩,”他看着上头的名字念一声,随即不太明确的抬头看她,“这位先生……”
“她可是我们侦探社里最炙手可热的探员喔!”不过不是先生,而是小姐才对,傅隽恩在心中加了一句,现在她心中最感谢的人便是她父母亲大人了,因为托他们替她
取了个如此男性化名字的福,她这回想诱拐人上当才不会是难事。“许先生请你放心,所谓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我当然会派社里最优秀的人去完成你所委托我们的事,不会砸了自己招牌的。”
“当然、当然,我不是信不过你,只是照常理来说,签约不是需要双方共同……”
“你怕我会欺骗你?”她打断他说,并突然起身走至档案柜将之前盖有结案,她惟一成功的案件档案资料拿来,上头也有她的签名,相信有这样的证据他便不会怀疑那傅隽恩的签名是假的,至于其他的问题她则自有解决之道。
“来,若许先生担心我会欺骗你,你不妨看看这份资料上的签名,我可以保证那签名绝对不是伪造的,至于你需要双方共同签约的事,很抱歉,因为我们社里的业务真的太繁忙了,所以探员们根本不可能待在社里等候与人签约,一向都只留一份事先签署好的委托契约书放我这里,你可以对照看看这两份委托契约书上的签名,我不会骗你的。”
“不用了、不用了,我不是信不过你,只是好奇的想见见傅先生的庐山真面目……呃,不过既然傅先生这么忙的话,那我就不强求了,我是不是只要在这里签名就行了?”
欣喜若狂的接过他签署好的委托契约书,在核对无误之后将一份递给了他,自己再小心翼翼的收起另一份,傅隽恩拼命压下想尖叫的冲动,稳扎稳打的替自己打下安全设限。
“好了,既然我们的契约已经成立了,我有些话想对许先生说一下。”她说,“我们侦探社一向不喜欢雇主太过于干涉我们的行动,也不喜欢雇主三不五时打电话来寻问我们进行得怎么样了,所以我想告诉许先生的是,一切结果、变化都由我方主动与许先生联络,希望在达成你的委托案之前,许先生不要打扰我们办事,即使是一通电话也不要打,那会在无形中造成压力,而我们心一不平静即容易坏事,所以……”
“我发誓绝对不会打扰你们的,请转告傅先生一定要尽全力保护‘兄弟’,拜托了。”
“有好消息我一定会第一个告诉你的,许先生。”傅隽恩微笑。
“谢谢,那一切就拜托你了,我想我也该走了。”他起身说道。
“等一下,许先生。”傅隽恩突如其来的伸手阻止他。
“还有事吗?”
“在你走之前,你是不是该清楚的告诉我,你口中所谓的‘兄弟’到底是哪一户人家的兄弟呀?他们姓啥、名啥、有多大的年纪,你是不是该留一份资料给我呢?”
他顿时愣在那……
“兄弟”——由两位帅毙的兄弟所组成的双人组歌者,能歌善舞、填词谱曲,虽然鲜少演戏,但在演技方面却可圈可点,是众导演最想邀约的实力派偶像歌星,他们的知名度几乎可以说是家喻户晓,是演艺界红透半边天、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大明星……
可是这又关她什么事?傅隽恩抑郁的想。她不知道“兄弟”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这种艺人的情报对她来说只是普通情报,有没有、知不知道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所以她压根不会去注意那些事,而这样的她不知道“兄弟”是什么东西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干么一副拿她是山顶洞人的表情看她,真是气死人了。
OK!虽说她对艺人没什么兴趣,但既然她现在接下了保护“兄弟”的委托案,理所当然就不能再对“兄弟”不知不晓,所以弄来一张“兄弟”的演唱会入场卷,她要亲眼见见“兄弟”到底凭什么可以红透半边天,害她这个美女被当成山顶洞人看,然后再看看情况,想想对演艺界半丝都不解的她该如何混入其中,才可以保护“兄弟”,并查出想加害于他们的人。
嗯,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会场的入口处到底在哪里?傅隽恩皱着眉头忖道。
这栋建筑物看起来方方正正的,怎么走进里面却像座迷宫一样?她顺着走道走,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的想找到一扇可以进入会场的门,却一个不小心与人相撞。
“哎哟喂呀!”体积没有对方庞大的傅隽恩立刻被撞倒在地,而且因摔痛了屁股而呼喊出声。
“对不起,你没事吧?”从转角处走出来便与人相撞的殷介恒反射性的说道,并停住脚步弯腰伸手扶起她。
傅隽恩摇摇头,轻抚着摔疼的屁股,在他的帮忙下起身,“谢谢。”
“不客气。”既然对方没事,段介恒立刻放心的放开她快步离去。
第二章
殷介恒心里着急的想着,该死的!演唱会就要开始了,老大到底跑到哪里去鬼混了?他会不会忘记今晚这场追加的演唱会呢?可是宣传明明说昨晚才提醒过他……该死的,老大这次的玩笑也未免开得太大了吧?一万五千名观众……他若再不出现的话,今晚的演唱会就真要闹空城计了,该死的,真是急死了。
“喂,你等一下。”见撞到她的男子迅速离去的背影,傅隽恩突如其来的想到他或许知道演唱会入口处在哪儿,她急遽的冲到他前方,以倒退走的方式抬头望着他问:“可不可以请问你知不知道‘兄弟’演唱会的入口处在哪里?可不可以告诉我啊?”
因为倒退走,她根本没注意到后方有三层朝下的阶梯,所以在毫无防范之下,脚下一个踩空,她整个人已花容失色的往后摔去。
“小心!”殷介恒即时揽住她腰身,虽救了她让她没有摔下阶梯,但两人却同时狼狈的跌倒在地,尤其那跌倒的姿势绝对可以让人想入非非,傅隽恩整个人趴在殷介恒张开的两腿间……
“介恒,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在这边和女人亲热,看来我们哥俩好还真是一对宝哩。”不知何时靠站在墙面上的殷介毅,似笑非笑的看着纠缠在地板上的两人,揶揄的挑眉笑道。
“老大!”一听到声音,殷介恒立刻转头望向令他担忧得几乎要短命的殷介毅,但听到殷介毅口中吐出的戏谑却让他忍不住蹙紧了眉头,“你在胡扯什么?”他轻轻推开压在身上的傅隽恩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给你抱到,有事也会变没事。”听到他的问话,殷介毅在一旁忍不住哈哈大笑道。
“老大。”殷介恒无奈的求道,然后由地板上站了起来走向他,“你到底跑到哪儿去了?打你的行动电话也没人接,我还以为今天的表演要开天窗了。”
“放心、放心,我这不是来了?”殷介毅笑哈哈的说,并一把勾住了殷介恒的肩膀,“走吧!我们俩再不出现在小陈面前,他这回铁定会昏倒。”小陈是“兄弟”的宣传。
本来还想说什么的殷介恒一听他这么说便立刻点头。
“快走吧,我跟小陈说出来打个电话,结果一去不回,他现在一定快要急死了。”殷介恒边说边走,却突如其来的被人给拉住。
“等一下。”傅隽恩拉住他叫道。
“还有什么事吗?”殷介恒回头问道,却因第一次清楚见到对方的脸孔而重重怔愣了一下,“你……是你?!他脸上充满了惊喜。
“怎么,你认识我吗?”傅隽恩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问。
殷介恒摘下脸上的墨镜。
“是你!大混蛋。”一看清他的脸,傅隽恩便不由自主的脱口叫道。
“大混蛋?”一旁的殷介毅立刻挑眉,他对于这三个字感兴趣极了,不知道他老弟对眼前这个可人儿做了什么坏事,竟让她指着鼻子骂大混蛋,这可鲜了。
殷介恒在笑容中皱起眉头,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纠正她对他的称呼才好,大混蛋,老实说他实在不太喜欢这个称号。
“你们也是来听‘兄弟’的演唱会吗?那你一定知道入口在哪里喽,我跟你们一起走。”虽然叫他大混蛋,但傅隽恩现在脸上的表情却是一副你是我的救命菩萨的表情,她兴匆匆的说道。
听见她说是来听“兄弟”演唱会的殷介恒挑了挑眉,然后看着她,他突然双手抱胸,不疾不徐的对她说:“我以为你根本不知道‘兄弟’这对双人组合。”
事实上他压根儿不相信她会是“兄弟”的歌迷,会特地跑来这里听他们的演唱会,因为在面对他们两“兄弟”时,她没尖叫出声追着要他们的签名就算了,连着两次他向她自报姓名时,她竟都破口大骂他是神经病,所以他敢用自己的项上人头保证,她绝对不是“兄弟”的歌迷。
“我是不知道呀。”她一脸童叟无欺的表情老实说。
听到她回答的殷介毅脸上勾勒出一抹笑。
而殷介恒却忍不住轻蹙了一下眉头说:“但是你说你是来听‘兄弟’的演唱会。”
“我是呀,不过我可能跟你们不一样,我是为了工作而来的。”
“工作?”殷介恒不自觉的看了殷介毅一眼,“什么工作?”他问。
“保护……”心直口快的傅隽恩忽然捂住嘴巴,现在敌暗我明,不管是歌迷或工作人员,只要是出现在“兄弟”周遭的人都有可能是敌人,她得谨言慎行、小心祸从口出才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抬高下巴,横眉竖眼的瞪着他叫道,却又问:“你到底肯不肯带我到演唱会场的入口呀?”
殷介恒对她的拒绝回答并不生气,倒是对她横眉竖眼的表情皱起了眉头,“你这算有 求于人的态度吗?”
“你不肯帮忙就拉倒,小气鬼!”狠狠瞪了他一眼,傅隽恩一脸稀罕的表情甩头就走。
“喂,你……”殷介恒想也不想的便伸手拉住她。
“干什么?”傅隽恩转身吼道,顺势甩开了他。
“你不是找不到入口吗?我带你去。”看着“恰北北”的她,殷介恒投降的说,然后转头望向从头到尾皆以看好戏的表情,倚在墙边看他们的殷介毅说:“老大,你先走,我送这位小姐到入口处后随后就到。”
“OK。”殷介毅带着一脸若有所思的笑容离开墙璧,直起身,“美丽的小姐,我们下次再见喽。”他在抛了一记飞吻给傅隽恩之后,才以轻快的脚步离去。
“他脑筋有问题吗?”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傅隽恩用两只手指措着脑袋瓜转了转,觉得莫名其妙的转头问殷介恒。
看着她的表情与动作,殷介恒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她不是特意针对他叫混蛋、神经病、通缉犯而已,对于任何一个她觉得怪异的人、事、物,她都会有些怪异的评语。脑筋有问题,呵呵,老大要是知道她对老大飞吻的反应竟是问他:老大脑筋有问题吗?老大铁定会吐血的,真是好笑。
“笑什么?你到底要不要带我到入口啦?”
“走这边。”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殷介恒说,“对了,既然你我这么有缘,接二连三的碰了那么多次面,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