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名女子就和他们完全不同,这名女子已经把对她的鄙夷完全表露在行动上面了,她先是把药很用力地放在桌上,溅得满桌都是,并用手*着腰,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你这个卑*的女人,你到底用什么妖法迷住了焰哥哥,使得他迷你迷得团团转地,连正眼都不肯瞧我一眼!”
凌姬笑而不答,这女人实在笨得可以了,她是恨不得永远逃离耶律焰,一辈子都不要见到他最好,而她平时对他都是恶言相向,哪会用什么妖法迷他?有用法术咒死他就不错了——如果她会法术的话。
等等,她叫耶律焰“焰哥哥”,她是耶律焰的红粉知己吗?嗯!是挺像的,光看她那一身华服就可探知一、二了。
不过耶律焰的“胃口”也真随便,连这种女人他也让她“合格”,想到这里,凌姬心中冒起了一股莫名的怒火。
“你是耶律焰的妻子吗?”凌姬决定要好好对付这撒野撒到她头上的蛮番女人。
“不、我和他尚未成亲,况且,他已经有了一位公主新娘了,等他和那名公主成亲之后,他就会迎娶我过门,所以我可以算是他的二夫人,至于你——连个侍妾都别想当。”
说到那名公主大贺斑娃就有气,将军夫人这个宝座她垂涎了好几年,她本想要叫她爹去请旨赐婚,没料到皇上却已下旨把另一名异国公主许配给耶律焰,这使得她的春秋梦一夕之间降级成为黄梁一梦。
对方是位公主,论身份地位她都比不上人家,所以她认了,不过既然正牌夫人当不成,当二夫人总成了吧!她一直巴巴地望耶律焰能向她开口,承诺要娶她,但至今耶律焰并没给她半点承诺,甚至她来将军府寄居三个月,耶律焰和她说上三句话都没有。
“我警告你,耶律焰是我大贺斑娃的男人,你这不要脸的卑*汉女人不配和他在一起,如果让我知道你又缠着焰哥哥不放的话,我就要亲手毁了你这张脸!”大贺斑娃把悍妇的模样完全表露无遗。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快滚,省得在那儿碍眼。”凌姬也不是好惹的,大声地喝了几句回她。
“你——”大贺斑娃半响应不出话来,她气极地拿起桌上的药朝凌姬身上泼去,以此泄愤。
凌姬虽然受了伤,但要闪过那碗药没问题,身子一挪,就闪过了这一招。
“原来你们大辽女人都像你一样没风度啊!这么禁不起人家激,我才说不到几句话就拿东西丢人,啧!啧!看不出来喔!”凌姬装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满意地看着大贺斑娃脸色全变的模样。
“你这个阴毒的女人,一定是你串通西夏人来砍伤你,好让焰哥哥因愧疚而照料你是吧!我告诉你,你的阴谋已经被我识破了,我等会儿就要去告诉焰哥哥,看他还会不会再护着你。”大贺斑娃满意极了,想不到她竟会如此聪明地识破了那汉女的阴谋,现在那*人应该是跪下来向她求饶才是。
凌姬完全不理会她的恫吓,还哈哈大笑,“姑娘,我建议你可以改行写书了,你自编、自导、自演的功夫实在是一流,你要是去写书,我看任何大家都会被你给比下去了。”
“你别在那里和我胡扯了,你真的不怕我去告诉焰哥哥?”
“求之不得,这样我好跳出火坑,浴火重生。”凌姬笑眯眯地说。
“你——”
“大贺小姐,你找凌姑娘有事吗?”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她们的谈话,随后喜儿消瘦的人影出现在门边。
“我还以为是谁哩!原来是你,喜儿,你来这里做什么?”大贺斑娃见来者只不过是一名小侍女,口气自是又凶了起来。
喜儿并不打算回答大贺斑娃的话,她认为和大贺斑娃说话根本是浪费唇舌,毫无作用。
这大贺斑娃是大贺族族长的私生女,她的母亲是营里的军妓,连当侍妾的资格也没有,但她母亲有了身孕之后硬说肚里的孩子是族长的,族长迫于无奈之下才让孩子冠上“大贺”这个姓,至于她真正的父亲是谁,恐怕连她母亲自己都不知道。
这三个月下来,大贺斑娃一直寄居中将军府,为的就是想得到将军的青睐,其实将军已经明白地表示对她没意思,只是她自个儿不肯承认罢了,现在将军府上上下下都把这事当成笑话看,笑她大贺斑娃不肯认清事实,还死皮赖脸地缠着将军不放,她和将军这档事明明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偏偏大贺斑娃就是不肯看开,一味否认事实。
“将军已经下过命令,如有妄行出入此房者立斩。大贺小姐你随意出入此房,已违此令,我劝你最好还是速回‘枫居’会比较妥当些,不然到时候将军怪罪下来——”
“喜儿,你竟斗胆敢如此冒犯我!”大贺斑娃气这个小侍女竟拿耶律焰来压她。
“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喜儿有没有以下犯上,将军自会有所定夺,大贺小姐,请。”喜儿向大贺小姐行了个礼,意思是请你快滚!
“妖女,你给我记着,这次姑娘且饶过你,”大贺斑娃气呼呼地指着那夺她所爱的汉女。
“大贺小姐,请。”喜儿又重复了一次。
“哼� �
大贺斑娃用力地跺了几下脚,气冲冲地离开这间房间,临走前除了狠狠瞪凌姬一眼之外,更是十分顺手地把桌上那上古花瓶给打到地上,毁了那珍奇古董。
望着大贺斑娃的背影离去,喜儿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唉,总算走了。”
“你叫喜儿是吧?”凌姬记起了眼前这名女子,这些日子以来,都是她和耶律焰轮流在照顾她。
“是的,凌姑娘,刚才那大贺斑娃没有吓着你吧?我还真没有想到她竟会明目张胆地跑到这里来示威,早知道我该早点赶来才是。”
“算了算了,没关系啦!她来了我也没少一块肉,和她耍耍嘴皮子也不赖,省得我在这里无聊得要死。”凌姬给了喜儿一个“没事的”表情,示意要她不用太操心。
“真糟糕,这里全都乱七八糟的,哇!她居然连药汁都给打翻了,不行不行,我得再去熬一碗才可以。”喜儿急急地要步出房门,不料却被凌姬给拉了回来。
“不准去。”
“可是——”
“不要可是可是的,药翻了正好,那我就不必吃了,反正今儿个耶律焰不在——”
“姬姬!”一个暴怒的声音打断了凌姬的话。
凌姬回头一看,出声的竟是耶律焰,这下好了,才刚做坏事就被抓个正着,也许她应该考虑到庙里去添个香油钱,好去去晦气。
“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我再不回来你恐怕连药都不吃了。”耶律焰给凌姬一个大白眼,他才出去没多久她就开始作怪,“喜儿,你叫下人再端两碗药上来。”
“是。”喜儿退了出去。
“等一下,我不要喝药了,一碗就够我受的了,你居然教他们端两碗?要喝你自己喝,不要扯到我头上来。”凌姬一听到喝两碗药,脸色绿了大半。
“房间怎么这么乱?”耶律焰皱眉看着床上的那些碎片,等一下凌姬要是稍微动一下就会被割得满身是伤,这床是躺不得的,等一下他还是把她抱到他房里去好了。
“你说这些东西啊?刚刚有一个叫大贺……大贺斑娃的女人到这里来乱骂了一通,床上的碎片就是她拿药汁泼我没泼成的结果,所以药汁弄翻不是我的错,你没有理由要罚我喝两碗药。”凌姬三句不离本行,言下之意还是说她不要喝这两碗药。
耶律焰无暇去理会凌姬话中之意,他现在只知道有人欺负他的女人有人要伤害他的女人。
“你是说大贺斑娃拿药汁泼你。”耶律焰的声音因为强制压抑心中怒气而有几许颤抖,这回他真地十分火大。
“没错啊,焰,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我哪里不好惹你生气了?”凌姬见到耶律焰的神情异常,第一个联想到可能是她的“拒药得功”惹得他生气。
“扎隆克!”耶律焰朝门外大叫一声。
“在!”扎隆克从门外匆匆而入,他被将军的异常暴怒给吓着了。
“传令下去,把大贺斑娃等一干大贺一族的人请出
将军府,并且永远不能入我将军府大门,违令者,立斩,以后要是再敢违抗我令者,五马分其尸。”
“是!是!将军您交代的事,小的立刻去办。”扎隆克吓得是一身冷汗,连忙退了下去。
看到耶律焰如此暴怒的模样,凌姬心想:下一个应该是罚我吧?她闭上双眼,等着耶律焰的责罚。
“你和我回房去,这房间你不用住了。”
“呃?”她预期中的“责骂”竟是如此,凌姬她自己也吓了一大跳,照理说他应海扁她一顿,怎么……他是不是把脑筋气坏了?
“你没搞错吧?”凌姬把手放在他的额上,看看她是不是因为发烧才头脑不正常,竟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她。
耶律焰不耐烦地抓起她放在他额际上的小手,这女人真是的,每次都有什么惊人之举不可,她以为他怎么了,发烧生病了吗?
耶律焰决定不去回答她这怪问题,他决定以行动来表示,于是他双手使劲,毫不费些许力量就轻松地把凌姬给横抱起来。
“耶律焰,你这样是在做什么?”
“抱你离开这里。”耶律焰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好似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离开这里?闻言凌姬心中一惊,连忙出言要阻止他,“我在这里住得好好地,干嘛要我离开?况且你就算要我离开也不用拒的嘛!我有脚,我可以自己走的。”
“你受了伤,不可以用走的。”耶律焰看了她一眼,用一种不容反驳的语气说。
“你——霸道。”凌姬翻了个大白眼,决心不再和他争辩,反正就算她嘴皮子再怎么行,也抵不过他的蛮横。
耶律焰做了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知道,她又向他屈服了一次,嗯……希望下个月的“大事”她能表现得合作一点。
第七章
耶律焰抱着凌姬,穿过重重的卫兵,来到了一间装潢得很富丽堂皇的房间。
“这里是哪里?”凌姬不解地问。
“关你的牢房。”耶律焰乘机偷吻她的前额。
牢房?未免太华丽了,“不要骗我了,这里一定是你的房间。”凌姬看了看四周,立即下了这个定论,她是由这房间的摆设以及门外的重兵判断出来的。
耶律焰但笑不语,算是承认了,他把凌姬轻放到炕上去,替她覆上了被子,这北方的天气太冷,刚才抱她时,他才发现她的身子冰得吓人,自己真是太疏忽了,竟忘了吩咐下人在她的炕下加火,害她冻着了。
“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大辽到高丽去?”凌姬决定再去碰触那个敏感的问题,毕竟那是件最重要的事情,她要到高丽去看看她的家人是否安然在那里,宋神宗有没有实现他的话,诛她凌家九族,她不能一辈子都如此苟且偷安,不去理会家人的死活。
“我什么时候才能回高丽去?”凌姬见她不语,又重新问了一遍。
“永远不准回去。”耶律焰大喝了一声。
这个小女人,又打歪主意想要离开他了。
想回去?做梦!
他已经决定永远不放过她,要把她永远留在身边,而且,这里有重兵守卫,她是绝对逃不出去的。
“耶律焰,你不要这么不讲理,我有重要的理由非回高丽不可,唉!反正不管你答应与否,我都要回去,我只
是事先告诉你而已。”
凌姬想干脆和他闹翻了算了,最好他一气之下把她踢出将军府,省得她偷偷摸摸地翻墙出府,破坏她官家千金的美好形象——虽然她本来就没什么形象可言。
求求你赶快勃然大怒,就像刚刚赶大贺斑娃一样赶我出府,凌姬在心中默默地哀求着。
“你从今以后都得待在这间房间,我会派人看牢你的,你——永远别想逃离开我。”耶律焰冷冷地说,看得出来他坚持不放人的决心。
“将军,药端来了。”此时门外传来喜儿的声音,打破了房中阴冷的气氛。
“进来吧。”
门才打开,喜儿就端着药,小心地走向桌边,把药放下,“将军,您要的两碗药熬好了,在这里。”喜儿指向桌上的两碗药。
一瞧见汤药,凌姬整个脸都绿了,天啊!他真的如此狠心打算苦死她不成?
“我不喝。”凌姬睹气地把头偏过去。
“喜儿,你先退出去,迄平律大概已经在房里等你了,你躲了他三年多,也该给个交代才是。”耶律焰转过头去,告诉喜儿迄平律已经在房中等她的事。
闻言,喜儿满脸通红,耶律焰怎么会知道她是咄罗喜,三年多前迄平律的逃妻?
“你……怎么可能知道……”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咄——罗——喜,你是咄罗家惟一的女儿,迄平律的小逃妻,从你一入府我就知道了,不然你以为将军府的侍女全都可以住‘枫居’的吗?‘枫居’是用来招待贵宾的地方,只有王公贵族才可能住得进去,这点我想你是应该十分清楚才是。”耶律焰说这些话时,好像在谈论天气般地轻松自然。
“你们在说什么东西?什么迄平律的逃妻……谁是迄平律?怎么你们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不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凌姬也不甘寂寞地跑来“参一脚”。
什么嘛?到底有什么秘密没有和我讲?迄平律迄平律,咦?这个名字好熟喔,好像听说过耶!
“那不关你的事,你乖乖喝你的药去。”耶律焰并不打算告诉凌姬这档事,以免地又去多管闲事,眼前最要紧的,是要她把身体给养好。
“那……我先回房去了。”喜儿羞得要命,凌姬愈问她,她就愈脸红,看来她还是先走比较妥当。
“嗯——等一等,喜儿,你别走别走啊!”
凌姬见喜儿想“落跑”,连忙要唤住她,要她别走,不过她愈唤喜儿就跑得愈快,没一会儿就连个影儿也见不看了。
“别叫了,你还是快一点喝药。”耶律焰好心地提醒凌姬,不要遗忘了桌上那两碗。
天啊!怎么又扯回本来的话题,凌姬还以为耶律焰已经忘了这档事哩!不行不行,她得找个借口推托才行。
“我的伤口已经好了。”凌姬理直气壮地说,这个借口总够分量了吧!这下她应该不用喝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