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仕澈恨得牙痒痒的!他知道樊晓蕙刚才语中的涵义。唉!他今天运气怎么会那么背,遇到她来着呢!衰哟!瞪了一眼樊晓蕙,而她根本就不理会——当作没看见,好歹她也是他姐姐耶!
樊晓蕙折衷,一人付一半,这总成了吧!免得两个人为一点小钱争执不下。
宫诗雨偏着头打量他,还是觉得这个樊仕澈很奇怪。头脑正常的男人一听到要付钱,没有闪得远远的就不错了,哪像樊仕澈这个世纪大怪胎,还跟她抢着付钱。
“对了,你怎么那么闲待在这里呢?没事做是不是?是不是因为你当了这百货公司的经理后,有倒闭的倾向?”樊仕澈觉得他这个姐姐相当的“碍眼”,他不想让她看好戏,或者是想把他当成什么东西拍卖似的、外加倒贴钱“免费赠送”给宫诗雨——他觉得樊晓蕙很有可能做这种无聊又低级的事情来,尤其双亲那边催婚催得颇紧的,今年肯定又是难捱的一年。
樊仕澈讲话的口气很没大没小,但樊晓蕙耸耸肩,无所谓地回了一句:“现在百货公司这么多,倒了再换一家不就得了。”此时就算是天下红雨、猪会飞了,她也要拿出她赖皮功赖在这儿不走。樊仕澈想用激将法,打发她走的意图,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好歹她数过见过的帅哥……不,是吃过的盐巴都比他多呢!
樊仕澈翻翻白眼,心想不妙!
宫诗雨倒没有那么多想法,她看着樊仕澈和眼前的美人经理一来一往的对话,好像交情很好,霎时心里怪不舒服,好像胃生病了,心中有点缺氧、很闷……
等服务人员结完账后回来时,他们便转移到女装部门,这回樊晓蕙和樊仕澈就站在同一阵线,两人高兴地讨论要选哪几件衣服。樊仕澈在她换衣服的时候,已告知樊晓蕙:她的东西全部由我来支付,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OK!”反正他们家有钱得可以负担。不过,樊仕澈执意要付钱的动机,让她感到很好笑。想必刚才她说“他们没有关系”的话,把他气得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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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知名专柜后,宫诗雨生气地把樊仕澈甩在一旁,她气他自以为是地竟替她付钱!
她不喜欢被人操纵的感觉,何况她和他非亲非故,凭什么让他付钱?望向美人经理,她却掉开界线。“他威胁过我不能插手,所以不要看我。”他说要她看着办,并没有说不能乘机抹黑他的名声,嗯,毁谤自己的弟弟不算罪过吧!
这也就算了,樊仕澈竟疯到把她试穿过的衣服全包了!神经病一个。呃,她说脏话了,上帝原谅她吧!不过在心里骂应该还不算罪过,她收起忏悔的心。
被他硬留下一个地址,让他们把衣服送去,她一出店就对他念念有辞,最后气不过地踹他一脚——痛死他活该!因为他会害她下个月、下下个月及下下下个月的薪水全赔给他,名牌的衣服,哪件不是上万块的。
樊仕澈跟在后头没阻止她,这回他总算见到她发飙的时候了,之前除了死瞪着他外,没别的举动,这回的嘀咕及踩他一脚,算是进步了点——老天保佑,还好她不是穿三寸的细高跟鞋,不然他准痛得半死。
半晌,樊仕澈转过头,看着樊晓蕙还在一旁。“还跟,你不嫌烦吗?”
“喔!利用完了,就觉得我碍眼了是不是?”樊晓蕙扬起眉,嘴边仍忍住笑意,她生平第一次见到有女人敢数落他的不对,而樊仕澈的反应更让她吃惊,他没有反驳、也没任何反应。
呵!好玩,真是好玩极了!
“你颇有自知之明的嘛!”樊仕澈点头,孺子可教也!
“好了,你们忙吧!我走了,对了,希望下次还能再见到你,宫诗雨。”宫诗雨,我记住了!她打包票,她们一定会再见的。
“拜拜——”樊仕澈在后头快乐地欢送她,这个电力超强的电灯泡终于走了。
“她……”宫诗雨觉得对不起那个美人经理。
他挥挥手。“她的心才没那么脆弱,不碍事的,走吧!”
樊仕澈已忘了樊晓蕙打扰的那一段,于是拖着宫诗雨到处去玩。
他带她去吃冰淇淋——消气;又带她去逛美食展,让她大流口水,才带她去吃大餐——贿赂她的心智,让她的胃好感动。最后,吃甜点时,宫诗雨才发现天已黑了,刚才不是才下午的吗?怎么转眼就六点半了!这时她没胃口了,玩了那么久,她也该走了……
于是她借口尿遁法、混在一群人中,幸好这时是吃饭时间,人很多,她才有办法逃走。
樊仕澈在桌位等了又等,就是不见她的情影,心中不免起疑。再看了快被他看烂的分针一眼,她该不会是跌到马桶里吧!要起身时,一个侍者刚好来到,他瞥他一眼,那男子询问:“樊仕澈?”他狐疑地点头。“这是你的留言。”
他道谢,一看,果然是她写的:
樊仕澈,谢谢你今天的陪伴,我所欠你的钱,我会寄支票给你的。
宫诗雨
第三章
樊仕澈气呼呼地回到家中,正在想如何找到宫诗雨时,就接到一通电话。他抿着嘴接了起来,一听吓了一跳,是大姐打来的电话。樊仕澈才“喂”了一声,他大姐——樊晓蔷就噼哩啪啦地开口:“哇!我听晓蕙说了,今天终于有个女孩子不买你的账了,是不?”大姐一讲完,便笑了起来。
一听到樊晓蔷的话,樊仕澈就知道“代志大条”了。他怎么会认为晓蕙会把嘴巴闭起来呢?樊仕澈敢发誓,晓蕙那个大嘴巴一定等不及到下班时间就告诉别人。铁定是一逮到空档时,就开始当起“广播电台”替他“免费宣传”,外加“加油添醋”地描述中午她看到的事情经过。哼!他还会不了解他姐姐的个性吗?
果然,不久,第二通便是他二姐——樊晓薇的电话。她一开口就是:“那个叫宫什么名字的女孩,下回记得带回家给我们大伙儿认识认识。”不用说,她一定也是边笑边讲。樊晓薇讲完之后,还不忘高兴地“恭喜”他,终于碰到一个女人让他吃了一次闭门羹。
真是的!她竟然跟他说“恭喜”!哪有一个家庭的兄弟姊妹会向亲人说出这种不算是人说的鬼话。
第三通,不用想他就知道是谁了,依照大小顺序。果然是小他一岁的樊晓兰。
她一开口,樊仕澈就听出她是极力地憋住笑意。“我说老哥呀,你是怎么认识那个叫诗雨的女孩呢?听三姐说,你还陪她去女性内衣部去选内衣?哇!我不知道你会去那儿耶!”
樊仕澈寒着声警告着。“樊晓兰,你若还想见到你老哥我的话,最好给我闭上嘴巴。”
樊晓兰更是笑意连连,她一接到樊晓蕙从公司打来的电话,她就笑得东倒西歪。没办法,对于她这个哥哥,四个女孩子们一致认为他太幸运了,由于他在女人之中一向吃得太开,所以她们一致希望樊仕澈应该遇上一个能不对他惟命是从的女人,偶尔踢踢板子也不错。
樊晓兰笑的时候,电话便被人抢走,换成他老妈的声音,她说:“仕澈呀!那个娃儿,听晓蕙说她长得挺标致的,还是个混血儿,不过老妈是不介意那娃儿是不是混血儿,所以你哪天带来让我瞧瞧呀!我们都很好奇是哪家的姑娘呢!”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果然被他料中!大伙儿一都想瞧瞧的意思,就是大伙儿都知道这件事了。哎呀,他的头好痛哟!看来樊晓蕙今天是拼命地拿电话,遵照孙叔叔的意思:“好东西要与好朋友分享。”看来他一生的好名声、好声望全被樊晓蕙给毁掉了。在他摇头之际,电话又换人了,这回换成是他老爸。
“儿子呀!今天第一次吃瘪的感觉还好吧!希望你别太难过才是,事情发生就发生了,反正一生也难得一回嘛!我当年碰到你妈时也是这样的,有一句话不是说:习惯成自然、一回生二回熟三来就麻痹了……”樊爸对于樊仕澈的魅力,可是再自豪不过了,儿子简直是他当年的翻版,吃香得很,这果然是遗传。
嗯哼!那是一个为人父亲所说的话吗?他老爸竟然还一直跟他强调那个“第一次”,真是令他想忘也忘不掉。还习惯这种事干么呢?最可恶的是,他还听到电话彼端后头不时传来的狂笑声。真是太过份了!把他的事当成笑话来听。樊仕澈丢了一句再见,当场就挂了,但在挂掉之前他还是听到他们狂笑的声音。他发誓他今天绝对不能再接电话了,因为打来的一定都是来取笑他的。所以当下,他马上把电话切换答录机。
此时,他只有一个念头:应该把樊晓蕙怎么才好?看是要把她大卸八块,或把她五马分尸了才对!他父母什么都好,就是对他的不婚论感到不满。以前他是没有结婚的打算,不过自从遇见宫诗雨后,他却生起了这个念头。不过这得先找到她再说,得好好地想个对策,看如何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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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兰是个标准又美丽的上班族,她凭实力得到秘书一职。这是一份高薪的工作,需精通多国语言,不包括台语及台湾国语。(有谁会把这个列入精通的语言呢?不好意思,大概只有作者才会。)
秦玉兰仍是一脸得意扬扬的,她上个月才刚新婚,有一个疼她的老公,若在未来加个小萝卜头,那她就是最幸福的人儿了!走进自己的办公区,做着例行公事、整理手边的杂务及资料,再进入经理的办公室。这是一个空间舒爽却掩不了总经理阳刚气派的办公空间,秦玉兰站在办公桌旁尽责地念着今日的时间表,她一直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直到结束时抬起头,才发现上司并没有听见她所说的,因为他正一手撑着下巴顶着桌面,两眼呆呆地看着前方。秦玉兰吃惊,和他共处半年她从没见樊仕澈有心不在焉的举动。哇!真是难得哟!
她清清喉咙试着引起他的注意,他淡淡地瞥她一眼。“呀!你刚才说什么?”
“樊总,有心事吗?怎么心不在焉的?”相处了半年多,多少有些默契在。
樊仕澈耸耸肩。“唉!玉兰,没事的,对不起,麻烦你把时间表再念一次,这次我会很专心,还会做笔记。”
她笑了笑。“笔记倒不用,只要你不要到处神游就好了。”
“是,长官,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正经八百地道。
秦玉兰受不了地摇摇头,难怪没有一个女人能对他无动于衷。她重复念完行程表后,便出去不打扰他了。
樊仕澈想了五秒,决定打给安全部门要他们去查宫诗雨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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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近午,樊仕澈约客户去西餐厅吃饭。
半晌,樊仕澈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向来跟这些大客户吃饭,他都不可能吃得痛快,今日若是在晚上的话,他早派手下去和他们吃饭,偏偏却是大白天,他总不能老是说没空呀、好忙呀!是不?所以今天只好牺牲了,幸好他今天也没啥胃口,刚好陪他们吃一顿。
望着窗外,也算是透透气,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随手拿了一杯酒浅啜着。
突然间,他眯起了眼睛,脸几乎快贴上玻璃,在心底一惊:是宫诗雨吗?很像!但,有这么巧的事吗?他立刻起身,让在场的三个人都吓了一跳,他跟右手边的人说了一句:“借过!”等那男人起身,站起来让他出去时,他抛下一句:“我去洗手间一下,失陪了!”
说罢,便伸长腿在餐厅内跑了起来,在场的三个人傻傻地点头,看樊仕澈迫不及待地跑向门口,他们一致认为:他是不是真的太急,急到忘了洗手间就在餐厅里,而不是在门外。
樊仕澈当然知道厕所的正确位置,他只不过是找机会离开想确定一下那个人是不是宫诗雨罢了。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先前看见她的邮局大门前时,他左右张望却不见她的影子。
他挫败地低骂一声:“该死!都是那个大胖子害的!”大胖子当然是指坐在他旁边那市侩的商人。若不是他碍着他的路,这下他便可以确定那个人是谁了。虽然是宫诗雨的可能性很小。他若是再见到她时,他一定要好好地发一场脾气,她让他担心了好一阵子,以为她出了什么事,结果,她只是放他鸽子!
望着蓝蓝的天、璀璨的阳光……他心情横竖是好不起来,无奈地走回餐厅里。
他一天到晚脑中都是宫诗雨的情影,该不会是中什么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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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世界银行之分行。
忙了一个上午,每个行员都累得半死,恨不得一人有四双手来办事。
若一个人真的有四双手,不是挺吓人的!
做银行这行的可怜之处就是不像一般公司有所谓的午休时间,当别人在吃饭午睡时,他们还在埋头工作。银行里头吃午餐虽是银行供应的,但吃饭时间是照轮的,若不是如此的话,银行内不就闹空城计?既然没有午睡时间,所以就只好各凭本事了,能撑的就撑,不能撑的人就偶尔去会一下姜子牙,跟他一起钓个鱼;若是太累的话,就直接找周公叙旧、谈天。
宫诗雨吃饭后,就回到工作岗位让下一梯的人员去吃饭。
乘工作闲暇之余,瞄了桌上一角的信封,频频皱眉头。这是她准备寄出去的,里头只有一张支票,金额写好、地址也有、邮票也贴好了,那她为什么不把它拿去寄就好了呢?是呀!问题就在她到底要不要寄呢?不是她心疼一寄出去,银行的户头里就少了一笔钱,这笔钱是该给樊仕澈的,因为他帮她付了衣服和鞋子的钱,而地址是上回她在他公寓的楼下瞄到的——本来以为是幢鬼屋才把地址背下来,等以后要找房子绝不考虑,想不到现在却派上用场了。
她支着头想:这几天上班时,她都差点就迟到了,而罪魁祸首就是那个樊仕澈,她老在想:不知他会不会生气呢?不过,反正他们也不会再见面了,他生不生气关她何事呢?但,想完后她还是没睡着,东想西想的……
昨天也特地利用午餐时,随意扒了几口饭,便溜出去邮局寄信,但等她一到了邮局的窗口时,她又犹豫不决,最后还是没有把信寄出去。而今天她还在想要不要去寄信,偏偏又这么多人跑来银行里办事,害她想溜都溜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