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涛月颇不赞同地皱起眉心,“你还替他讲话?你把人性想得太单纯了……”
“别讲这些了。”不愿再想起方才不好的回忆,叶昕琳赶忙岔开话题问道:“涛月哥,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会忽然回来找我?”
想起自己回来找她的目的,韩涛月不自觉地放柔了眼神,“我是要来告诉你,我不是故意开快车的,虽然有时候开快车只是一种情绪的宣泄……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种情形发生,因为,我不想再让我心爱的人替我担心。”
她方才在车上说的没错,他实在是沉浸在失去小优的哀伤中太久了,现在他应该去做的是好好珍惜眼前人,与她共同拥抱幸福快乐。
韩涛月的体贴使得叶昕琳的心中洋溢著满满的感动与欢喜,她柔情万缕地凝望著他俊帅的面容,“涛月哥,你可以吻吻我吗?我希望我的唇上只沾染著你的气息……”
话声未落,韩涛月已用最直接的行动来回覆她动人的请求。
深情温润的唇舌极有耐心地开始描绘著叶昕琳甜美的唇,好似他正在细细品尝一道最上等的可口佳肴。
炽热的舌缓缓地探入了她香甜的檀口,以令人心醉的浓情热吻著她,让她的唇齿之间盈满了他既霸气又温柔的狂魅气息。
连绵不绝的细吻忽而转攻她雪白雅致的颈间,在上头吮弄出一记又一记属于他的烙印。
脖子上麻麻痒痒的感觉使得叶昕琳不禁在韩涛月的身下轻轻扭动著娇躯,而她这样情不自禁的扭动更加深了两人躯体间的摩擦与吸引,也点燃了彼此之间的激情烈焰。
随著激情的升温,韩涛月的手开始俐落的替两人卸下多余的衣物,滚烫的舌尖更是由颈间滑落。
叶昕琳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轻喘低喃。
察觉出她的紧张,韩涛月的唇角扬起了一抹性感邪魅的淡笑,“别怕,上一堂课带你了解的是男女间身体构造的差异,这堂课让我们一起来探索更深奥的课题……”
“啊──”叶昕琳逸出了失神的轻吟。
她销魂动人的娇吟声换来的是韩涛月更深更猛的掠夺。
两人的十指紧紧相扣,一同跌入了甜美喜悦的绮丽幻境中。
第十章
星期天的早晨宁静而美好,温和耀眼的阳光徐徐的洒入屋内,流泻了满地的金黄。
缓缓地睁开水蒙大眼,发觉自己被一双结实臂膀给紧紧搂在怀中的叶昕琳倏地漾开了一个甜蜜的笑容。
早已苏醒的韩涛月扬起了剑眉望向怀中的人儿,“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她的笑比窗外的朝阳更加抢眼夺目,灿烂甜美得令他移不开为之著迷的目光。
将红扑扑的苹果小脸深深埋进了他厚实温暖的胸膛,叶昕琳满面羞红的说:“因为我觉得……能在你的臂弯中醒来真是件幸福的事。”
“傻瓜,这么容易就满足了?”吻上飘著茉莉花香的发梢,韩涛月的眸光有著缱绻的爱恋,“以后它是你的专用枕头,你可以使用它一辈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相信与她共度白首必能找回自己曾经失去的幸福。
“一辈子……”微微愣了愣后,叶昕琳随及明白这是韩涛月对她所许下的承诺,虽然他尚未对自己说过那“三个字”,但他已经以实际的行动来替代华丽的言语了。她用力的点了点头,甜美的脸蛋闪耀著动人的光采,“嗯!”
正当浓情蜜意的两人在喃喃地互诉情话之时,房门忽然被用力地推了开来。
看见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门前的关昭明,叶昕琳不禁失声叫了出来,“啊!昭明学长,你是怎么进来的……”
关昭明眸光涣散地笑了笑,“怎么进来的?当然是叶妈妈开门让我进来的啊,她还说我已经很久没来了,所以她要上市场去买些好料的,叫我自己来房间找你聊呢。”
一想起自己方才站在她房门外听见些什么,大受打击的关昭明痛苦地抱著头说:“小琳,你……你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同床共枕,又怎么可以和他如此情话绵绵?”
原本,他是为了自己昨天的失控行为诚心地来向她道歉的,谁知道刚刚才一靠近她的房门,便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声,而他们谈话的内容更是令他按捺不住地冲了进来。
叶昕琳无奈地吁了口气。唉,妈咪昨天玩到三更半夜才回来,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涛月哥在她房里以及昭明学长的事,本来想今天再和她说的,没想到还来不及讲,昭明学长竟然就又出现了……
韩涛月则是戒备的盯著关昭明,声音冷凝地说:“关先生,这里并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由于他与叶昕琳身上都未著寸缕,所以他们两人现在一面不动声色的在被窝中套上衣服,一方面则是紧盯著关昭明的一举一动。
而逐渐失去理智的关昭明则是对韩涛月的话置若罔闻,他只是迳自询问著叶昕琳,“小琳,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啊,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接受我呢?”
不忍再刺激关昭明,叶昕琳委婉地说:“学长,对不起,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办法对你产生那种感觉吧……”
“怎么会没有办法呢?人家不都说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吗?我喜欢你八年了啊!难道这八年来我的付出你都看不见?”他一直以为,只要默默地守在叶昕琳身旁,总有一天她会明白并且接受他心意的。
“八年……”闻言,叶昕琳不禁愕然。她真的不知道昭明学长喜欢她这么久了。
他守候在她身边,但不对她说清楚,她又怎么会知道呢?更何况,昭明学长应该很清楚她的个性是既迟顿又迷糊的啊……
“是啊!八年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对你那么好?”
叶昕琳难过的垂下了头,“昭明学长,我知道你待我真的很好,但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以学长的身分在照顾学妹而已……”
难道男与女之间就只能存在著男女之情吗?如果早知道学长这么照顾她是因为喜欢她的话,那么她一定不会接受并且会马上拒绝他的。
关昭明双眼发红地怒吼,“学长照顾学妹?是啊,我已经当了你八年的学长,而这个男人跟你认识还不到一年,就已经是你男朋友了!”
叶昕琳与韩涛月交换了一记有著浓浓爱意的目光,“学长,感情是无法用时间来衡量的。”那种怦然心动的火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是用金钱来衡量的吧?!就因为他开宾士,就因为他比我有钱,所以你才不要我!想不到我纯洁善良的小学妹竟然也是这种势利的女人!”家中原本就背负著沉重的房贷,加上现在又面临失业,庞大的经济压力使得关昭明整个人变得愤世嫉俗。
“不,我会和涛月哥在一起,是因为……我很爱他。”她也弄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何时动心的,也许,在还以为他只是位普通的“司机大哥”时就被他给深深吸引住了吧!
“爱?小琳,你好残忍!竟然忍心对我说你爱著别的男人……好!我就看看你们俩到底有多相爱!”
双眼充满了血丝,大受刺激的关昭明此时突然从腰际后方掏出了一把左轮手枪。
“昭明学长,你身上怎么会有枪?”叶昕琳满面惊恐地望著那把手枪,不懂为什么原本敦厚老实的学长此时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她眼中的恐惧令关昭明得意扬扬地嗤笑著,“哈哈,怕了吧!现在你应该知道我比你男朋友还要厉害了吧!”
自从他失业以后,每天无所事事,不是到处乱晃就是饮酒解闷,也因此认识了一些市井流氓,这把枪就是他昨天挨揍之后去向他们借来,打算去找韩涛月报“老鼠冤”用的。
“把枪放下。”本来不以为意的韩涛月此时也深锁著眉心,他没有想到关昭明竟然会随身携带枪枝。如果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倒不用怕,偏偏小琳就在身旁,这使得他因为怕她受伤而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出手。
“不,我不放下!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这个胆敢抢去我珍宝的男人!”已经陷入疯狂状态的关昭明将枪口对准韩涛月。
因为爱而萌生出来的勇气令叶昕琳想都没想就伸出了双手,挡在韩涛月身前,“不要,昭明学长,请你千万不要这样做!”
她的举动让关昭明嫉妒得红了眼,他失去理智地大叫,“好,既然你想为他死,我就成全你!小琳,你别怕!你走了之后,学长马上自杀,我很快就会去陪你的!”
一听见子弹上膛的声音,韩涛月马上当机立断的将挡在自己身前的叶昕琳推到床下。无论如何,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到一丝伤害。
见状,关昭明则是歇斯底里的大笑。他早就料到这个男人不会放过逞英雄的机会的!将枪口对准韩涛月的心脏,关昭明狠狠地就要扣下扳机。
“涛月哥……”被推倒在地的叶昕琳吃痛地爬起身来,用尽全身的力量朝韩涛月飞扑而去。
砰──夺命的子弹从枪管中疾射而出!
两个男人皆没有料到叶昕琳会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冲上前来!不长眼的子弹就毫不留情地穿入她的身体。
“不!”
悲痛莫名的韩涛月接住了叶昕琳浑身是血的身子,心急如焚地抱著气若游丝的她前往医院。
床单上触目惊心的斑斑血迹令原本处于疯狂状态中的关昭明渐渐清醒了过来,他惊疑不定地望著自己的双手,有些不敢相信是他亲手杀了叶昕琳。
尚未泯灭天良的他双腿一软,伏在地上痛哭失声后,便带著那把令他悔恨莫及的凶枪主动前去警局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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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色调的加护病房内,安静得只有医疗仪器冰冷的运作声,前来探病的人,看到病床上女子苍白的面容都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白色病床边,有一名伟岸英挺的男子紧紧握著女子的纤纤柔荑。
当她从手术室中被送出来后,他就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她昏迷了多久,他就这样子守护了她多久。
深邃的眸光殷切地巡视著那张毫无血色的洁净容颜,脑海中不断重复播放著方才主治医生走进病房时对他所说的那一段话──
“子弹虽已顺利取出,但病人仍处于危险期中,如果她再这样一直昏迷不醒,情况恐怕不大乐观……”
一思及此,韩涛月再也隐忍不住压抑已久的情绪,既激动又深情地附在叶昕琳的耳畔说道:“小琳,你这个贪睡鬼,你已经两天没来公司上班了!你再不马上给我醒过来,我就要把你给FIRE掉了!不过,如果你醒来了,我还是得把你给炒鱿鱼!因为你实在是太笨了,竟然笨到去帮我挡下那一枪……像你这种笨蛋,绝对不适合当我们涛月保全的员工……我看我得赶快把你娶回家,公司才不会被你给搞垮。
“你快醒来,醒来后我们就结婚,要生一堆和你一样呆、和我一样帅的小孩子,然后你要给我去学会开车,天天载他们上下学……你这个傻瓜,赶快给我醒过来!已经说好要一起过一辈子的,已经说好我的臂弯就是你一辈子的枕头……你要是敢丢下我先走,我绝对会追到地府去掐死你的……我爱你,小琳,你听见了吗?还没听到我对你说出这三个字,你就舍得丢下我吗?”
说到最后,向来冷静的韩涛月已经哽咽得再也说不下去。他铁汉柔情的一面,令在场所有的人皆不禁为之鼻酸。
韩母擦了擦眼泪走到他的身后拍拍他,“涛月,你去休息一下好不好?你已经守著小琳两天了!”以他这种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看守法,很快就会换他倒下去了!
“都怪我没有保护好她……”
他竟然会让心爱的女人在自己身边受伤……摇了摇头,韩涛月自责而痛苦地紧握著拳头。
“总裁,你别太自责了,我这个女儿向来胆子小,可是她竟然会如此地奋不顾身……就代表她一定把你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心疼著女儿为爱情而付出的代价,叶母一边说眼泪一边不停的滑落。
再度摇了摇头,韩涛月心神交悴地淡淡说道:“你们回去休息吧,不用来轮班了,这里有我会照顾她!”
从小琳中枪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决定了,他们现在是两个人一条命,要是她真有什么万一,他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站在一旁的韩旭月与韩烙月也交换了一个有默契的眼神,看来他们是一定得在此守著涛月了!
必要的时候,更必须合力将涛月给架出去,免得还没等到叶昕琳醒过来,他就已经先送进急诊室了。
此时,床上的叶昕琳忽然轻轻地动了一下。
意识仍然昏昏沉沉的她只觉得身体好像在发烫、头颅变得好重,而且掌心中似乎一直存在著一股要她支撑下去的温暖,耳边更是频频传来一声声令她感到熟悉又殷切的呼唤……
她尝试著想要睁开眼看看身边的人,眼皮却沉重得无法如愿。搏斗了数回合后,她才得以慢慢地张开水漾双眸。
“涛月哥……”
一睁眼就望见韩涛月焦切的神色,叶昕琳吃力地想要勾起唇角,表示自己安然无恙。
“你终于醒过来了,你这个傻瓜!”听见她的声音、看见她苏醒过来,韩涛月的内心激动莫名。
“我是傻瓜,”叶昕琳心疼不已地抬手抚上他憔悴的脸庞,“那你为什么要私一个傻瓜掉眼泪呢?”
“因为,我爱那个傻瓜!我担心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
险些生死离别的经历令韩涛月毫不迟疑地说出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情感。
泛起一个如梦似幻的浅笑,叶昕琳轻声道:“你的担心太多余了,只要想到世上还有一个你,那个深爱著你的傻瓜就会不舍地从鬼门关前绕回来。”陷入昏迷时,是他一声又一声的呼唤,让她有勇气与死神做顽强的对抗。
“你也承认自己是傻瓜了?你怎么可以傻到去为我挡下那一枪?”只要一回想起她不顾生死就飞扑过来的惊险画面,仍令他余悸犹存。
“上回见到你因为保护市议长而受的伤,我的心就好像被刀划过那样的痛,所以这回我宁愿受伤的是自己,也不要再见你有事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真心相爱的人们总愿意竭尽所能去捍卫著自己深爱的人。
“难道你没想过你受伤了,我会更不好受?”她伤的是肉眼可见的身体发肤,而他痛的却是一颗高悬不下又饱受煎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