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烟之棋没听出来。
“糖,你和小时候一样爱吃甜食。”
烟之棋的脸有些绯红,这怎么能算呢?
灯烛荧荧,灿若星点,在微微烛火的映照下,烟之棋原本姣美的脸蛋变得更加诱人,让宋靖韬心荡神驰。
“棋儿,你真的好美好美。”
烟之棋浅笑了,她喜欢宋靖韬为她神魂颠倒的模样,因为那让她觉得自己很快乐,心里满满的,比她完成任何一件任务都要令她感到喜悦,或许是……因为她也爱他吧!不然他怎能得到特例一再亲近她身边?
“你……真的爱我吗?”烟之棋用只有他听到的声音低问。
“当然,当然。”宋靖韬忙不抑的道。
“好。那你就爱我吧!”烟之棋用着极轻松的口吻说。
她说……她说他可以爱她?
宋靖韬惊讶她这一瞬间的改变,内心有无数的悸动,他多想告诉全天下,他太幸福了,这全都是因为她的一句话——他可以爱她。
“你……真的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宋靖韬突然变得有些结巴。
“我说过你可以爱我。”烟之棋主动将自己的身子倾向宋靖韬怀里,她的表示再明显不过了。
能将自己所心爱,却一直以为犹如天上冷月般难以高攀的女子拥在怀里是什么样的感觉?宋靖韬只觉得一下子热血沸腾、难以自持……
“你……确定?”他再问一声。
烟之棋没回答,只不过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朝他眨了眨。
宋靖韬知道自己再也无法伪装成正人君子了,因为现下怀中正是他一直热切渴望拥有的女子。
拦腰抱起她走进内室,灼烈的目光注视着她酡红如醉的脸蛋,迫不及待的吻上了她娇柔无比的唇,似狂似烈,又如春风轻柔,大手也没停,带着令人迷醉的魔力开始轻解她的罗衫,探索她全身的美丽。片刻,她雪白光滑的娇躯便展露在他面前,包括她胸前那闪耀着鲜血光芒的泣血心坠,视线再游移至上回他为她亲口疗伤的伤口,已不复痕迹,但他依旧找得到并吻上了那处。
“我会保护你,永远。”宋靖韬暗哑地对她道,句句真心。
“我……”烟之棋羞红着脸,心跳紊乱又快速,眼光放向另一边不敢注视他。
“不相信我吗?”他挑逗的细吻着她敏感的颈子问。
“别这样,我怕痒……”她有些畏缩的躲着。
“那你看着我,快。”他带着要胁的口气。
烟之棋被他闹的没法子,只好将眼光瞥向他,他硕健毫无遮掩的伟岸身材立刻呈现在她眼前,害她吓了一跳又转过头去。
“你在怕什么?难道我还不足以让你信任吗?”宋靖韬的吻不断的烙印在她全身,哑声低问。
怕什么?她在怕什么?这一切不都是她自己所选择的吗?轻咬了咬下唇,她主动的吻了他的脸颊一下。“我……相信你。”
“很好,那你看着我,相信我,我会帮你解决所有难题的。”
“嗯。”烟之棋总算又提起勇气,让目光回到他身上了。她明白像他这样的男子若爱上了任一女子,都是幸福的,而他的话也绝对足以信任,只不过她呢?她不相信的是自己,她真的可以接受这么好的男人对她的爱吗?可以吗?
不管了,就算只有今晚吧!让她卸下冰冷的面具。
她的手环住了他,并给他一个淡然绝美的笑容。
他诚挚的心总算融化了冰点佳人的芳心,她的鼓励让他血脉偾张,完全失控,顺着她的娇躯用热吻延烧熨烫,两颗心随着身体的结合也拥紧在一起。
芙蓉帐里,没有仇恨、没有身世之谜……只有深情缱绻和瑰丽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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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儿,你要上哪儿去?”其实早在烟之棋醒来时,宋靖韬也跟着醒了,只不过他没想到她竟然是要走,他连忙从她身后拦腰抱住她问。
他也醒了?烟之棋还以为自己的手脚够伶俐,他不会发觉的,嗯!或许是他一直拥着她睡吧!昨晚她到底发了哪门子神经?她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涩,却不后悔。
“我要走了。”她轻轻的将他放在她腰际的手解开。
“走?去哪里?”
烟之棋垂着头,问:“你不会以为我会住在这里吧!”
“有何不可?”他回答的极顺。
烟之棋的脸倏然染上了嫣红。“当然不可。”
“你的意思是要我上胭脂门提亲?”他将脸凑到她面前问。“那就走吧!”他牵了牵她的小手,道。
她的眼睛睁大,没想到自己惹了这么一个“大麻烦”——看来宋靖韬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不行,我……我得先回去告知姥姥。”她的头垂得更低了,不善或者说一向不屑说谎的她要撒这么大一个谎言实在为难,尤其还在宋靖韬面前。
“不,我不准你走。”宋靖韬看出了一点不对劲,“除非你带我一块去。”
“宋靖韬……”
“你的称呼该改变了。”宋靖韬提醒着。怎么她和观晴两姊妹都犯同样的毛病。
“改变?”
“对,看你要像小时候一样叫我韬韬还是喊我韬哥,不过我比较喜欢你叫我韬哥。”
韬哥?不行,她喊不出来。“还是叫宋靖韬习惯一点。”她冷静的说。
“这我不答应。”
这人一向很难缠,烟之棋不是没见识过,不过她现在又急于要走。
宋靖韬含着笑容,看她犹豫着,催促道:“说啊!”
“我喊了你就让我一个人走。”
闻言,宋靖韬英挺的脸垮了下去。
烟之棋见状,唇边泄漏了一点笑意,“韬哥。”她原本想迅速离开,没想到宋靖韬还紧握住她的手。
“棋儿,给你半天的时间,你要快回来,不然我上胭脂门告诉胭脂姥姥你始乱终弃。”宋靖韬威胁道。
她始乱终弃?烟之棋又再度睁大眼睛,她不相信宋靖韬会这么做,同时胭脂门也不是一般人可以自由来去的地方。“好,随你,可以放手了吧。”
“好,我相信你一次。”宋靖韬也不怕她逃,因为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会将她找出来的。
然而半天过了许久,那小妮子却真的没回来,也因此他的脸色难看极了。
“禀少主,莫公子到。”笃?知道他的主人非常不悦,而且还知道全是因为烟之棋,只不过他一直莫名其妙,不知他们何时化敌为友。
“请。”宋靖韬下命令道。
笃?走到门外向莫休眨眨眼,暗示他的主人现在的情绪像颗不定时的炸弹,要他自求多福后,人才离去。
“呵呵!好久不见,你改变了不少。”莫休露出不羁的笑容调侃着,他一向都以为宋靖韬是个冷峻而内敛的人,想不到这回见面,他竟然会怒火冲天。
“别揶揄我了,快带我去胭脂门。”莫休是胭脂门的女婿,他一定知道胭脂门该如何走。
“胭脂门?不行?我的立场为难,你别将私人恩怨波及我,我娘子是会跟我翻脸的。”莫休知道宋靖韬和胭脂门有过节,偏偏他又是烟之书的夫婿,所以纵使宋靖韬是他再好的朋友他也不敢帮。老婆万岁嘛!朋友?嗯!再考虑考虑。
“你以为我想做什么?”宋靖韬没好气的问。
哎哟!脸色这么“狰狞”,他还会有其他的想法吗?
“你不就是要找那棋姑娘吗?”他们俩是死对头,莫休料到宋靖韬除了找她以外,不做第二人选。
“没错,就是她……”
“等等,我突然想起了我家的书儿夫人有交代,她要我一定要回家吃晚饭,我先走了。”莫休狡猾地想溜,岂料宋靖韬却不让他如意。
“我不管你和烟之书怎样约定的,反正你今日非带我去找棋儿不可。”宋靖韬强硬的说。
棋儿?他没听错吧?莫休赶紧掏掏耳朵,问:“麻烦你再说一次好吗?”
“我说,如果你不带我去找棋儿,你就别想踏出别苑一步。”宋靖韬怒气腾腾,威胁加恐吓道。
“棋儿?老天,你真的是说棋儿耶!你是不是哪根筋不对劲啦”莫休帅气的脸上写着不可思议。
“没有不对劲,一切都好的很。”宋靖韬给他一个神秘笑容,再给他一个不可思议的回答:“我爱上她了。”
莫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他没听错吧!
“要我再讲一遍?”看出了他的疑惑,宋靖韬于是再度大声的强调。“你没听错,我说我爱烟之棋,我爱她。”
“好了好了,我的耳朵经不起摧残的,你就饶了它吧!”莫休捂着自己无辜的耳朵,道。
“那你带我去找她。”
“哎!我觉得你可能是疯了。”
他认识宋靖韬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哪曾见过他如此疯狂执着于哪个女子!何况烟之棋还是他最仇怨的女人。他会爱上她?不可思议啊!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除非他真的疯了,莫休如此判定着。
“彼此吧!”宋靖韬的手搭上他的肩,道:“当初你不顾一切帮烟之书挡下毒镖时,我也认为你疯了,而今我才知道个中道理。”
莫休一听他提起往事,连忙否认。“拜托,我当初是爱书儿那小笨蛋爱疯了,可是我不相信你会爱烟之棋,你不是很恨她吗?”他一直都觉得自己的爱情是天下间最美的,旁人无可比拟。
“恨她?或许我十岁的那年就爱上了她呢!”否则他怎么会明知她童言童语还是愿意听她的呢?宋靖韬想。
“十岁?”他真的疯了。莫休善良地为他默哀一秒钟。
第十章
要想进胭脂门,也不是莫休同意,宋靖韬就可以得其门而入。但宋靖韬以泣血心坠为由,胭脂姥姥可能对此坠子很在乎,一下子就答应要见他。
“晚辈宋靖韬见过胭脂姥姥。”他先行礼道。
“行了。”胭脂姥姥显然对他还很感冒,谁要这小子曾经三番两次对付胭脂门,不过这一仔细观察他的相貌,她才惊问:“你说泣血心坠是你的东西?”
“没错……”
“姥姥你别听他胡扯。”宋靖韬还来不及回答完整,烟之棋已如一阵旋风般卷入了胭脂厅。她得到消息,黯誳堂的日月双风使者还在泛心阁,原本她想亲自去探看的,没想到竟在半路上得到胭脂传使的告知,知道宋靖韬来这里,怕他胡扯,她只好半路又折回来了。
“棋儿,我说过我会来告状的。”宋靖韬说着只有两个人才听得懂的暗语。
“你……”烟之棋当着众姊妹的面前有些失措,她没想到胭脂姥姥居然会答应让他进来。情急之下,一把尖刀瞬间架在宋靖韬颈子上,快的让人来不及防备。“哼!你是胭脂门的共敌,你没资格说话。”她冷然道。
“胭脂门的共敌?”女人心真是海底针,有时候是缠绵悱恻;有时候却翻脸无情。宋靖韬总算见识到了。
“你最好相信我不是在唬你而已。”烟之棋强调着,其实心底慌极了。
她的举动令所有人紧张,尤其是将宋靖韬带来此地的莫休,因为他相信照烟之棋的性格,她杀了宋靖韬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棋姑娘,靖韬只是来说泣血心坠的事,你别太激动,先将刀子放下。”莫休吃过她的亏,可真怕死了这姑奶奶。
“不,除非他愿意现在离开胭脂门。”烟之棋坚持道。
“你怕我将事实真相说出来?”宋靖韬依旧神情自若。他看得出来,烟之棋有口无心,当然不会真的伤他。
“没有什么事实真相。”她忍不住大声道。
“棋儿,你别胡闹了。”胭脂姥姥在经过琴书画这三个丫头的事件后,早已看出宋靖韬和烟之棋中间有问题了,不过那都不是她想知道的,“放了宋靖韬,你在一旁坐着看。”
“姥姥……”
“难道你不听我的话?”胭脂姥姥拿出惯有的威严道。
“我……”烟之棋没机会再多说,已被烟之琴给拉到一旁去了。
“好了,大家都别生气嘛!快说说什么事实的真相。”唯恐天下不乱的烟之画也出声调停。天啊!她似乎又见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正要上演了,呵呵!
“宋靖韬你再接下去说,泣血心坠既然是你的,怎么会在棋儿的身上呢?”胭脂姥姥问。
众人全将目光转向烟之棋,原来那条引起武林骚动的“泣血心坠”竟然真的在烟之棋身上。
“既然姥姥也知道棋儿身上的坠子是泣血心坠,那我就只有实情禀告了。”于是宋靖韬将他赠送泣血心坠给弄晴郡主的事向在场人说了一遍。
“弄晴郡主?”所有人都对他的说辞惊讶极了,目光又从他身上移回烟之棋身上,照宋靖韬的说法,烟之棋就是一个郡主。
胭脂姥姥也被他的说辞给镇住了。“我还以为棋儿是……这么说云岫莲是你的……”
“她是家母,凌瀚骥则是我的父亲。”
胭脂姥姥似乎受到莫大的震撼,她有点虚弱地道:“难怪,难怪啊!你跟凌大侠活脱脱就是同个模子印出来的。”
“你认识家父?”这下子换宋靖韬惊讶。
“没错,凌大侠还曾经救过我。”
胭脂姥姥开始回想起多年前的事——
话说当年武林高手之一的岢山怪叟原本有三个爱徒——恨天、恨海及云岫莲。其中云岫莲排行最小,由于她长得婉约多姿又蕙质兰心,所以她的两位大师兄对她可算是无微不至、爱护有加,甚至恨天恨海两师兄弟还时常为了那可人的小师妹争风吃醋,不惜翻脸。没想到,他们处心积虑到最后,云岫莲竟然都没选择他们其中一个,却是爱上了俊逸不凡、古道热肠的凌瀚骥。
当年的凌瀚骥是个侠客,他侠骨柔肠又乐善好施,受过他救助的人可以说不计其数,再加上他年轻俊雅、气度不凡,同时也掳获了不少少女的芳心,云岫莲就是其中一个。而凌瀚骥也爱上了她,于是他们决定双宿双飞,退隐江湖,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
恨天、恨海却因而气愤交加,直说凌瀚骥拐了他们的小师妹,连成一气,千山万里的追杀他们夫妻俩,可怜的两夫妇在经过几年的逃亡后,才在昔日好友的帮助下,于是人烟罕至之地以云岫莲之名建立了一座莲花山庄,过了几年安逸幸福的日子。
没想到恨天、恨海两师兄弟竟然那般厉害,在十多年前找到了莲花山庄,凌氏夫妇眼见躲避不了,于是双双自杀身亡,死也相随。等到曾受过凌瀚骥之恩的胭脂姥姥,获知消息急速赶到现场的时候,莲花山庄已被恨天、恨海兄弟烧毁,满目疮痍。
当时的胭脂姥姥正遭情伤,她真心爱人却得到对方无情的对待;再看见一向善良温恭的侠客凌瀚骥夫妇都会遭此横祸,这世间还有何可取之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