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所以……花欣沉吟了会儿。
她懂了,那女的明知道她是阎立本的女朋友,但她不以为惧,只因为那女人认为她比她美得太多,所以便大方的当著她的面勾引阎立本。
而阎立本,他死人啊,「有人在勾引你耶。」
「你管她去死,我现在在问你我们俩的未来,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一直在眨眼睛耶,阎立本,你快看、你快看啦。」花欣猛拍著男朋友的手
要他快看。
一来是为了不要辜负了那女的的用心良苦,二来是不愿阎立本错过有人在勾引他的镜头。
「花欣!」
「干么啦,突然叫得那么大声,吓死我了。」花欣拍拍胸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我在跟你讲正经事。」
「我知道啊。」
「那你可不可以不要心不在焉。」
「很难耶,因为我难得看到别人勾引我男朋友的画面。」所以她会分心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花欣笑得很皮,而阎立本知道如果他不解决对桌那个女人,他势必很难跟花欣正经的谈论事情,於是他推开椅子站了起来,走到那个一直在对他抛媚眼的女人旁边去。
「小姐。」
「是。」那女的嫣然一笑。
阎立本先是赞美她是个美丽的女子。「想必你一定有很多人追。」
「还好。」
「她现在还名花无主。」深蓝的朋友在旁边推波助澜。「我们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
「可以,但是必须请你们等一下。」
「哦。」好失望的声音,不过他没拒绝这代表深蓝的魅力还是很惊人的,这个男的竟然当著女朋友的面来回应深蓝的勾引耶!
「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阎立本继续说。
她们全神贯注地仔细聆听,看他美女当前,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必须立即处理。
「你们看到那边的那个女孩子没有?」阎立本指著花欣。
花欣看到自己成为三人的焦点,还点点头跟「情敌」打招呼。
而深蓝跟朋友两人频频点头说:「看到了、看到了。」
「她是我的女朋友。」阎立本不避讳的跟她们两人如此介绍。「而我现在正在跟她求婚,说服她嫁给我,所以如果你们要勾引我,那不妨等我对那个铁石心肠的女人绝望的时候再来,来,这个号码牌给你。」阎立本从皮夹里拿出一张写著六十三号的牌子。
「这是做什么用的?」深蓝不解。
「你排第六十三号。」
「什么六十三号?」
「就是预约跟我喝咖啡的女人数目,你要吗?」阎立本再从皮夹里抽出另一张牌子,打算拿给深蓝的朋友。
「我不用了,谢谢。」那人赶紧谢绝他的好意。开什么玩笑,她又不是没人要,干么跟他喝个咖啡还得领号码牌,啧,这男的有病啊!他以为他是谁?布莱德彼特吗?
「深蓝我们走。」她拉著好友就闪人。
而阎立本解决了「障碍物」,这才坐回花欣对面。
「这样你满意了?我们可以谈正事了吗?」
「你想结婚?」
「对,我想结婚,我想要孩子。」他不知道自己著了什么魔,怎么随著年纪愈来愈大,他看路边跑的小孩每一个都很可爱,都有一股冲动想把他们抱回家,而花欣,这可恶的女人,却不肯名正言顺的生一个给他抱抱。
他满坑满谷的父爱啊……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愿意嫁我?」他再问一次,而这次显然已经没了耐心。
但花欣却对他的怒气视若无睹。
她搅动咖啡,喝了一口,凉凉地说了一句,「再说吧。」
又是这个答案!
她这答案说了两年了!她这根本就是在折磨他、报复他到现在还没想起他们那段过去。
真是他妈的,他什么女人不好爱,为什么会爱上这个难缠的女人?!阎立本咬牙暗恨呐。
「好吧,婚事暂且不谈,你什么时候才要去整型?」
「你嫌弃我?」
「我哪敢啊,更何况我要是嫌弃你,我还会想娶你吗?」他举手发誓,他的心是日月可监的。
「那干么叫我去整型?」
「因为我怕我们女儿出生後,会被你的脸吓哭。」每次花欣一出现,邻居的小孩就忙著跑开,他想抱也抱不到,恨呐。
「神经,谁要跟你生小孩了?」她都还没答应嫁呢,他就想到孩子上头去,他会不会想太多了一点。
「你不跟我生小孩,那你要跟谁生?」他吃醋的问。
他这醋会不会吃得太无聊啊?
「我没要跟谁生,而是我都还没答应要嫁你,你就想到生孩子上头去,你会不会太无聊了?」
「怎么会?现在没结婚就生小孩的人多的是,更何况我们两个三天两头的就做一次,虽说我们有避孕,但这事很难说得准。总之你先去整型,先备著,也不会等
到我们有孩子了再去动刀,听说老人家很忌讳那个的。」
他又扯到结婚上头去。
花欣没好气地直翻白眼,她刚刚说的他到底有没有听清楚啊?她说了,他要是没想起他们俩的过去,那她就不结婚、不结婚,他听不懂是不是?
气死她了。
「不吃了。」她站起身,赌气回家,而她才一出餐厅大门,外头夜幕低垂,花欣的脸没遮没掩的,迎面而来的路人不少人被她吓了一跳。
「唉哟。」还有人往後弹眺了几步。
阎立本看到了,马上揣起拳头来,做势要揍人。「你唉哟什么,没见过坏人是不是?」啧,竟敢嫌弃他的女人,这人不要命了是不是?喝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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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行,来,你来。」阎立本鬼鬼祟祟的找他弟过来,行踪极为小心翼翼。
「你干么一副当贼的样子,干么啊?」
阎立行真过来,而阎立本还打他,「干么走路摇摇摆摆,你是怕花欣没看到是不是?」
「你怕大嫂看到啊?」虽然花欣还没嫁给他老哥,但是依他老哥这德行,他想,老哥是非花欣不娶了,所以日子久了,他便习惯叫花欣「大嫂」了。「你是不是背著大嫂做什么坏事,所以才怕她知道。」
「你胡说什么!」阎立本K了他弟一拳。「花欣身边就是有你们这么一群人老是跟她嚼舌根,说我的坏话,所以花欣才会到现在还不肯点头嫁我。」
「大嫂下嫁你,这也关我的事啊!啧。」自己没本领不说,还怪到他头上来。阎立行觉得他老哥真的没救了。「你到底找我干么啦?」有话快说,别老是打他的头。
「你来一下。」阎立本带著弟弟到不显眼的角落,手里拿著一本本子。两兄弟就蹲在一旁的角落。「你把这张问卷拿回去写。」
「什么问卷啊,这么神秘?」阎立行看了问卷一眼。
我的妈呀,那全是他老哥跟大嫂的私事,比如说他们俩的第一次约会、第一次接吻,他们是怎么认识的……「这些问题我怎么会知道?」
「不知道就去问人,你想办法帮我套出来。」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套?」
「因为花欣防著我,不许她身边的亲朋好友告诉我正确答案,来。」他又撕下另一张纸,上头密密麻麻全是女孩子的姓名跟电话。
「老哥,这该不会是你的群芳录吧?」
「你说什么浑话啊,这当然不是。」
「那这些女孩子的名字是?」
「是花欣的好朋友,你一个个的去问,喏,这一个、这一个,还有这一个都没有男朋友,你找个机会接近她们,帮我问出这些问题的正确答案。」
「暍,老哥,你这是在推亲弟弟跳入火坑,要我以色侍人,帮你问出你想要的情报。」
「看到这一行没有?」阎立本指著上头的数字,那一共有三个。
「看到了。」阎立行频频点头。看到了又怎样?
「那是她们的三围资料。」
「喝!」这会儿阎立行下由得再看仔细一点。36G,24,34,辣。34E,24, 32.……口水滴下来。「好,我去。」阎立行立刻把纸抽走。他马上以身试女,今天纵使是要自动献身才能替他老哥收集到情资,那他精尽人忙,也在所不惜。
「我去了。」
「小心一点,别让花欣知道。」
「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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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立本两年来第一百零一次求婚,花欣来个随堂考。
「我的生日?」
「三月八号。」
「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民国八十年九月三日。」
「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
「是我们第三次约会的时候,在海边,我们那天一起去垦丁玩,当时是满天的星斗……」
「好了、好了,不用讲得那么仔细。」还有他那是什么脸,一脸的陶醉,他到底想到什么了?
花欣实在受不了,因为她想到的才多。
他们第一次接吻,他就把舌头伸到她嘴里去,她吓了一跳,那天她还差点咬掉他的舌头。
「那我们第一次吵架是为了什么?」
「我做太多次了,你很不舒服。」阎立本对答如流。怎么样,他是不是每题都答对,一百分?!嘿嘿,他笑得很得意。
「你真的全都想起来了?」
「嗯。」他点头。「下信的话,你可以再多问我几题。」阎立本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
「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一点预警都没有?」
「我怎么知道,就有一天突然醒来,往事一幕幕的从我眼前飞掠过去,我就想起来了。我想,应该是我的真诚感动了老天爷,所以他才让我恢复记忆的吧。」
「呋。」她才不信他的胡言乱话,什么老天爷,她不信那个,只是他未免也好得太离奇了吧。
「怎么样,嫁给我吧,是你说的,只要我恢复记忆了,你就要嫁给我的,你可别反悔。」
「知道了啦!」他好罗唆,她又没说要反悔,不肯认帐。
「那这些资料你看看。」阎立本兴匆匆的收集来一大堆资料,从喜宴到宴客场所到新家……所有的资料应有尽有。
「结个婚哪那么麻烦啊,去公证就行了。」花欣不喜欢来那一套。
「什么,去公证?!」阎立本的反应像是被雷打到那样夸张。「我们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
「什么偷偷摸摸!」他干么讲得那么难听?「我只是嫌麻烦,OK?」
「跟我结婚很麻烦?!」阎立本又中箭,差点身亡。他身子踉跄地倒退了几步。
「神经。」懒得理他,花欣转身就想走,阎立本赶紧拉住她。
「好啦、好啦,我不闹就是了,你要怎么就怎么著,但是最起码我们得去拍婚纱照吧。」
「拍婚纱!」他是想死比较快是不是?花欣撩起半边的头发,给他看她那半边恐怖的脸。「你觉得我这样能拍婚纱吗?」
「相信我,亲爱的,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美的一个。」他捧著心真诚的说,但是听在花欣耳里还是觉得很恶心。
「不拍婚纱、不宴客,这样的婚礼要不要结随便你。」
「结结结,当然结,只要你愿意点头答应嫁给我,你想要怎么结都随便你。」他没任何意见。
哦,不,他是不敢有任何意见。
「既然你什么都不要,那我们两个选日就不如撞日吧。」
「什么意思?」花欣惊愕地转头回来看他。阎立本笑得很恶心耶,他到底想干么?
「我们现在就结婚。」
「什么,现在!」他有没有搞错啊?1「为什么要如此仓卒?」她不懂。
「因为你什么都下要,我们也不用准备什么,既然你都点头愿意嫁给我了,那么不如就冲动点。」其实他是怕夜长梦多,要是日子一拖久,让花欣知道他的记忆事实上并没有恢复,又反悔说她不嫁给他了,岂不是糟糕。
「走啦,反正你今天又没事。」阎立本硬是将花欣拖走,两人直奔法院,当天两人先去登记。
法院通知他们三天後结婚。
哈哈!从今以後花欣就是他的老婆,她跑不掉了。阎立本笑得好乐。
「你干么那么开心?」花欣觉得他今天怪怪的。
「结婚乃是人生大事,我当然开心喽!走,我带你去庆祝。」阎立本喜形於色,而他的开心也传染给花欣。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如此重要,原来她的一举一动足以牵动阎立本。如此想来,好像……她嫁给他也满不赖的。
好吧,去庆祝,就……就看在他记忆恢复还有今天他跟她求婚的份上吧。
尾声
「你说什么,你姓花?花木兰的花吗?啊哈哈哈……」甫十七岁的阎立本笑到不行,身体还东倒西歪的。
十六岁的花欣……不,那个时候她还没改名,她还叫做「花心」的时候,看到十七岁的阎立本只想一脚踹过去。这个无礼的男生,他到底是想干么啦?
「走开啦!」花欣一脚踹过去,要他闪开别挡路。花欣气呼呼的走开,而阎立本赶忙跟上。
「喂,花学妹,等一下啦,你别走得那么快嘛。」他笑嘻嘻地跟在花欣身後打转,像只哈巴狗似的。
「我同学想跟你做朋友,你觉得怎么样?」阎立本从身後拿出一叠情书,那全是他死党写的。
听说死党被这花学妹连退了二十封情书,现在连一点自信都没了,所以他自告奋勇帮忙死党,将学妹搞定。没想到这学妹如此性格,个性火辣辣,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女孩子。
果不其然,当他问她觉得他死党怎么样的时候,她连想都没想,便一脚踢过来,回他一句,「不怎么样。」
花欣实在受够了这些人,以为她的名字叫「花心」,她就会很花心,一天到晚有人送情书,她的身边从小到大都围著苍蝇,烦都烦死了,明天就叫老爸到户政机关去帮她改名。
她不要叫花心,她要叫做好纯情。这样就不会有男人来跟她搭讪了。
「你滚啦!」十六岁的花欣凶巴巴的朝阎立本喷火过去。
轰轰轰——她的吼叫声震耳欲聋,本来在睡觉的阎立本猛然惊醒。
原来他在作梦。
吓死了,害他以为老婆真的要往他的方向扑过来打他。
阎立本坐在床上直冒冷汗。
「你怎么啦?作恶梦了呀?」睡在他旁边的花欣被他给吵醒了,揉揉眼睛,一脸爱困的样子。
阎立本突然好庆幸当年花欣凶巴巴的,赶走不少的苍蝇,要不然今天花欣也就不会睡在他身边了。
好感动哦。「老婆来,我们抱抱。」
「很晚了耶,你发什么春啊,快睡。」花欣一个拳头扁过去。她发现她老公愈是不正经,她就愈暴力。「哦,对了,你明天请假,别去公司了。」花欣眯著眼睛说。
「为什么?」
「因为我想去医院一趟,你陪我去。」
「什么,去医院!」这一惊可不得了了。阎立本急忙又从床上坐起来,忙著要检查她的身体。「你哪里不舒服?感冒了?就说这几天天气凉,叫你早晚多穿件衣服,你就是不听,看吧、看吧,这下感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