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太阳似火,像要蒸烤大地的一切,海面吹来一股燠热的风,沙滩上布满随波逐浪戏水的人群。
沙滩绵延一片,波涛翻涌,闪烁着阳光的沙海,从这头到那头,铺展成一条耀目的大道。
二个身材曼妙,身穿浅色泳装的妙龄女郎,走向附近遮阳伞下的沙滩椅坐下,戴上时髦的太阳眼镜,制造出迷人的风情。其中穿浅蓝泳装的女郎跟浅绿泳装女子说了句什么,然后从椅上站起来,披着一头仍滴着水珠的湿发,向沙滩的小店款款而来。
"二个霜淇淋。"女郎身上的连身式泳装,勾画出性感的线条,展现如魔鬼般的身材。
女郎手上拿着二个霜淇淋,转身往回走,美妙的形态,让滩上戏水的人们,不时向她投来惊艳的一瞥。
突然,她的脚下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面冲去。
站在附近一个中法混血、英俊帅气,有一双蓝眸的男子,正猛灌啤酒,只见眼前一道人影闪过,一个妙龄女郎直直地向他怀里撞来。
男子还没搞清状况,只觉得胸脯处传来一阵冰冰冷冷,他低头看去,妙龄女郎手上的二个霜淇淋,很不幸地全贴在他胸脯的二点上。
男子看看胸前的霜淇淋,又看看女郎,有点哭笑不得。周围的人却因这种有趣的景像,哄堂大笑起来。
"赔我!"女郎一脸怒气地冲男子吼。
男子挑了挑眉,这女子撞到人还挺有理,没见过。
"陪你?现在?就在这儿?"男子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一眼,嘴角露出抹邪笑,抚着下巴坏坏地问道。
"你……"女郎一张俏脸带着几分气恼,她回头看了一眼刚才绊倒她的东西,罪魁祸首是块冲浪板。
"怎样?"男子仍然一脸邪笑地戏谵。
"赔我霜淇淋。"女郎看着眼前这个无赖似的男人,因为气恼,又因为阳光过猛,她脸色涨红。
"哦?"男子挑了挑眉,一副不以为然状。
"无赖!"女郎看着男子轻佻的样貌,打算不与小人计较,谁让自己这么倒霉,跟无赖说理只会有理说不清。
"该死的滑板!"女郎一脚踢在冲浪板上,滑板移动了几寸,撞在主人的脚上,男子痛得几乎跳起来。
女郎转身准备走人,男子顾不得脚上的痛,闪到她跟前挡住她的去路。
"你就这样走了?"男子威胁地盯着女郎问。
"否则你想怎样?"女郎傲然地问道,她都不跟他计较了,他还敢挡住她的去路?
"你把我撞成内伤就打算走人?"男子逼近一步问。
内伤?有那么严重吗?女郎冷哼一声,上上下下打量男子一眼,目光停在他胸前二点的位置,那二点上的霜淇淋正慢慢化成水。
女郎看着自己的杰作,所有气恼在顷刻间化为乌有,她忍不住"咯咯咯"地大笑起来,笑得弯下了腰。
"值得啊!"女郎心情大好。
她笑得花枝招展,笑得胸前半露的凝雪乱颤,笑得令人又爱又恨。
男子脸部抽搐了下,这女人……这女人欠教训。
男子想也没想,伸手搭在女郎的小蛮腰上,把她迅速拉进什里,没待她搞清状况,性感的唇已印在她的红唇上。
女郎"轰"地只觉得天旋地转,嘴里的笑声霎时被男子吻去。
怎么回事?这无赖居然敢乱吻她?
女郎满腔怒焰,用尽全身力气推开轻薄她的男子,只见男子一双蓝眸充满戏谵地看着她,样子颇为满意。
"你……"女郎又气又恼。
"我的吻令你不满意?"蓝眸闪动着一抹嬉戏。
"你去死吧!"女郎愤愤地道飞起一脚,向着男子的下腹踢去。
蓝眸男子身影快速躲过,并迅速伸手捉住想踢他要害的秀把秀腿抬高几寸,顺着秀腿抚摸了一下,女郎霎时羞红了脸。
"你……流氓。"女郎挣扎了几下,挣不脱。蓝眸男子露着一脸恶质的笑意,放开她的秀腿,却更迅速地把她搂在怀里。
女郎"啪"地一掌掴在男子帅气的脸上,飞速地逃离他的怀男子抚着自己的脸,看着女子的身影,俊帅的脸上露出抹笑哈,没想到来一次海滩,居然有这么好玩的事。
男子满心愉悦地拿起沙地上的冲浪板,向着海浪走去。
第一章
闹钟"铃铃铃"地响个不停,从被子下伸出一只手,向闹钟方向胡乱地摸了摸,终于捉到吵闹不休的闹钟,把响铃按停。
被下的人翻了个身又想继续睡,另一个闹钟适时地响了起来,被下的人把被子蒙过头,想把吵人的声音隔绝于被子之外。
墙上的、书桌上的、书柜上的各款卡通时钟,全都有志一同地响起来,被子下的青兰若终于被吵得不耐烦,拨开被子,睁开惺忪的眼睛,满面睡眠不足地起来,把所有闹钟都按停。
天还没亮,青兰若倒回床上好想再睡一觉,她瞪着天花板眨了眨眼,努力把扰人的困意压回去,然后很不情愿地爬起来。"她一面打着哈欠一面洗漱,然后拿着昨夜准备的早餐,边啃边出门工作。
青兰若自小在孤儿院长大,二十二年前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被自己的亲人扔在孤儿院门外,差点就被外面的风雨冻死。当时的风雨太大了,院长兰姨出来查看门户,发现躺在风雨中的小生命,才得以苟活过来。
她骑着脚踏车,每天在天没亮时,把报纸分摊好,然后送到每户人家。这份工作是从十二岁开始,边读书边赚钱,每月扣除伙食及房租外,所赚回来的钱,都拿回孤儿院去补贴院中的小朋友。
天完全亮,她把最后一份早报送到最后一户人家,推着脚踏车哼着歌准备回家梳洗一下,因为今天她要到"天宏"企业进行复试,这是毕业后第一份正式工作,以她的才学和信心,她相信自己能通过。
"天宏集团"是横跨房地产、金融、电子通信产业,福利好、待遇高、晋升机会大,很多人争破头皮,只想到"天宏"一展才能。但能进入复试者寥寥可数,而青兰若是台大毕业的高材生,能力加好运,所以能够进入复试。
也许以后不再送早报,送报赚的钱不多,但自小养成勤俭的个性,让她舍不得放掉赚钱的机会。
青兰若边想边骑着脚踏车冲下一个小坡,一闪而过的瞥见坡下树丛边倒下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她立即回头看了看,虽只一瞥,就知道老人的情况相当不妙。
她马上掉头跳下车,靠近老人的身边。
老人脸色发青,双手捂着胸口,样子颇为痛苦难受。
"老伯伯,您怎么了?"青兰若大声问。
"我……"老人两眼发直,气息微弱,双手不断地颤抖。
青兰若见状马上扶起老人,招手拦住一辆计程车,将老人迅速送到附近的医院。
青兰若在急救室外焦急地等待消息,好不容易等到急救室外的红灯熄灭,老人从面推出来。
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经医生说明,她才知道,老人因心脏病发,幸得送院及时,才捡回一条命。
青兰若见老人脱离危险,猛地想起今天要复试,她跳起来,冲出医院跨上她那辆破旧的脚踏车。
天,阿,复试快迟到了啊!青兰若无法用"糟"字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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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兰若用力一蹬脚踏车,才刚离开医院门口,一辆黑色BMW迎面急驶而来,溅起地上一滩积水。青兰若突然被溅得满头满面,来不及停下来,"咚"的一声把脚踏车撞向黑色的车子上。
车子停在青兰若旁边,从车上走下一个高大英俊的蓝眸男子,弯腰察看被撞的地方,看见爱车被碰花了一点点,他对肇事者相当不满意。
"你碰花我的宝马。"蓝眸男子转过身,对上青兰若一双圆圆的动人眼眸,蓝眸半眯,透着一股精锐,心中想着,这姑娘很面善,他似乎在哪儿见过。
"你……"青兰若抹了下脸上的污水,仰面看着这个弄得她一身狼狈的男人,对他相当不满,连声道歉部不会,一开口就指责别人,真不配开这么高贵的车。
"是你!"
记忆突然闪过,二人同时惊呼,都想起眼前有一面之缘的人,噢,不!是有一吻之缘的人。
青兰若反应过度地马上跳离这个男人一步,差点就连人带车倒在马路上。
卓飞帆瞪着一双蓝眸,抚着下巴玩味地盯着青兰若,上上下下打量,她一身棉布衫裤脏兮兮的,好不狼狈。
"你怎么赔我?"卓飞帆向她逼近一步问。
"赔你?放屁,赔你什么?你还没向我道歉。"青兰若一张小脸涨满怒容,捏紧双拳,这个男人太可恶了,在沙滩上被他夺去初吻,现在居然又要她赔?
"小姐,你撞花了我的宝马。"卓飞帆挑了挑眉,她的衣着很朴素,要她赔大概会要她的命。
"你……"青兰若一时气结,她会撞上他的宝马都是他的错,他还有理?青兰若不打算跟他争执下去,她退后一步,准备骑上脚踏车走人。
"你打算就这样走了吗?"卓飞帆威胁地盯着她问。
"否则你想怎样?"明明是他的错,却说成是她。青兰若恼怒地瞪他一眼,她都已经不跟他计较了,他还这么小气。
"你知道的。"卓飞帆傲然地昂起下巴。
"赔你吗?我只有这么一点钱。"青兰若不想再跟他磨菇下去,再磨下去她的工作不保,她迅速从袋子里掏出钱包,把包包裹的钱全掏出来。
卓飞帆看着青兰若手上一叠大概只有千多元的钞票,挑了挑眉。
"你以为这点点钱就够赔了吗?"卓飞帆恶质地挑挑眉,再次上下打量青兰若一眼,一张帅脸靠过来,灼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脸庞,令青兰若一阵悸颤。
"如果你没钱赔偿,我不反对你以身相许。"卓飞帆在她耳边吹气地说。
"你……"青兰若倒退一步,一张小脸涨满红潮,这个男人好可恶。
"我怎样?"卓飞帆邪笑地问,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的了,看着眼前这个青涩可爱的姑娘,他就兴起逗逗她的念头。
"变态!"青兰若脸色嫣红地轻斥,转身想离开。
"你又想走?"卓飞帆一手拉住欲离开的青兰若,利眸紧盯着她。
"你想怎样?"青兰若又羞又怒,赔钱他不要,她不走难道留在这儿受他欺负?青兰若被卓飞帆抓住手腕,摔又摔不开,这个男人太可恶。
"留下你的电话号码,还有你的身份证明文件,"卓飞帆紧抓住青兰若的手腕不放,他知道她急着离去,他偏不打算就此放过她。
"为什么?"青兰若恼怒地问。
"难道你想要警察来处理吗?好,我有的是时间可以奉陪,如果你乐意的话。"卓飞帆放开青兰若,马上从衣袋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你……算了,我给你。"叫警察来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所以青兰若气鼓鼓地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下给他,然后推车准备走人。
"身份证呢?"卓飞帆摊大手掌问。
青兰若很不情愿地把自己的身份证拿出来,她知道自己是不应该随便把身份证交给一个陌生人的,但她若再不赶去复试,只怕再没机会人职"天宏"了。
"哦,原来你叫青兰若,兰若,我喜欢。"卓飞帆故意用暧昧的语气叫她的名字,叫得有如爱抚。
青兰若被他叫得浑身泛起鸡皮疙瘩,寒毛倒竖,这臭男人真不知羞耻。
青兰若暗叹霉气,骑上脚踏车,箭一般向着敦化路而来,但是越急越乱,频频出现状况,那台老掉牙的脚踏车也像要跟她作对似的,一会儿不是漏气,就是链条松脱。
青兰若蹲在路边越弄越乱,今天诸事不顺,所有的一切全都冲着她来似的,通通与她作对。她急得几乎掉泪,尘袅祷告千万千万别因此错过复试的机会,心底不禁埋怨起那个可恶的蓝眸男人,都是那该死的蓝眼睛,如果她被人取消人职资格,全是他的错。
好不容易天宏大楼在望,青兰若在"天宏"附近,心急如焚地找地方停好车,冲人大楼,搭电梯上八楼人事室。
"陈经理,我是青兰若,今天来复试。"青兰若气喘吁吁,一脸惶恐地向人事经理鞠一躬,她离约定的时间足足迟到了二个小时。
"青小姐,我们企业是全台数一数二的大企业,我们公司待遇好,晋升机会大,纪律制度也相当严格。你还没进入公司工作,就已迟到二小时,机会是要靠自己去把握的。"四十多岁长着啤酒肚的陈经理不带一丝感情地道。
"是。"青兰若惶惶恐恐地应道。
"复试的时间已经过去。"陈经理挥了挥手,状似赶人。基本上能够进入复试阶段即有十成把握人职天宏,这姑娘不好好珍惜能怪谁?
有多少人争破头皮想进天宏都没机会,而眼前这位小姐居然白白错失机会,虽然她是台大毕业的高材生,但比她学历高,经验多的人只要随便一招手,就有大批应聘者拥来。
"陈经理,我有事担搁,所以……"青兰若一听,心霎时沈人谷底,她知道今天来复试,是不应该迟到,而她的解释似乎也站不住脚。
陈经理不耐地又挥了挥手,打断青兰若的说话。
"机会错失就错失了,别找无谓的理由,你另请高就吧。"陈经理冷漠地道。
"陈经理……"青兰若满面哀求,希望他能够给她一个机会,只要一次就行了。
"你请吧。"陈经理不为所动地下逐客令。
青兰若霎时泪水盈满眼眶,她好不容易才争取到这个机会,却让自己白白错失掉,她该怨谁恨谁?青兰若抹了下眼泪,垂头丧气地走出人事室。
她浑噩地走人电梯,又垂着头浑噩地走出电梯,她曾设想过许多美好的未来,但所有未来都在此刻化为乌有。
青兰若垂着头准备离开天宏大楼,"咚"地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她看见一双浅色皮鞋站在自己面前,然后是棕色休闲裤,深色恤衫,青兰若捂着头慢慢地抬起头。
卓飞帆满面兴味地抚着下巴看着捂着头的青兰若,满眼嘲弄意味。他怎么都没想到他和她这么短时间内又碰面,而且又是以"撞"作见面礼。
"你走路都这样不带眼睛的?"
卓飞帆微扬起薄唇刻薄地道。
"你……怎么又是你?你这无赖恶棍流氓,我讨厌你!"青兰若抬头一看,又是那个可恶的蓝眸男子,他总是阴魂不散地跟着她。青兰若霎时从心底涌上一团怒火,都是这个可恶的男人,害她白白失掉这么好的工作机会。
"撞人的似乎是你吧?兰若。"卓飞帆淡淡地提醒她,看她一张小脸涨满怒容,似乎受了什么刺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