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说!别把我摒除在你的世界外,我不会答应的!」金铃的双眸中有着坚决。
「走开!」秦淮雨冷漠的赶她走。
但,金铃的固执是十头牛也拉不动的!「要走,一起走,我不会丢下你的!」
秦淮雨站起身走向前,手上、脚上全被铁链扣着,但那仍无影响他直挺的步伐。金铃定定的望着他,直到月亮照清楚他的面容。他半跪在她的面前,这个令他爱又怜的女人,她那无畏的双眸,深深撼动着他的心。
「为什么你这么固执?」他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固执的是你!我不要再和你分开了,我一定会救你出来!」
秦淮雨收回手,「别做傻事!」
金铃站起身坚定的说:「你等着,我一定会带人来救你的!」说完,她戴上面纱,拉着二世子快步离去。
秦淮雨沉默靠向墙壁。他不能在这种情况下离开颐国!为了秦筠庭的承诺,他必须永远留在颐国,守着颐王。因此,就算金铃带再多人救他,他也不会走的!金铃却不明白这点。
二世子被金铃的深情深深感动,金铃早已擦去泪水,冷静的思考下一步。这天牢的四周她已打量过,真可谓滴水不漏,唯一可利用的是那个无形拳。他曾是爹的手下,看来要跟爹好好商量一番才行。还有其余看守天牢的人,她得想个好法子,让他们全部倒地。
二世子问着:「你要怎么救统领?」
「接下来的事,由我们来做即可,你别多问了。」
「喂!别过河拆桥嘛!只要我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尽管说。」
「二世子,我是为你好,怕你受牵连,你这次已经帮了我个大忙了。」
「金铃,我不怕!真的!」二世子急急的说。
「谢谢你!如果需要你帮忙,我会说的。」金铃诚挚的说。
「太好了!对了,我先带你到琦君那儿避一避,其它人我再安排他们入宫。」
金铃感激的望着二世子,「这次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或许我们进不了天牢,真是非常谢谢你!」
「别这么说,只要统领能跟你一块儿过着幸福的日子,我就很高兴了。统领,是我最敬佩的人!」
金铃苦笑以对。但愿此次的行动能够成功!
没多久,白若虚、惠思和静缘便来到颐王宫中琦君公主的寝宫,大家商讨着救人计画。
金铃摊开了她绘制的天牢地图,向大家解说着。
「天牢就只有一个通道,是入口也是出口,而且层层皆设有机关,还有把关的大内高手,根据我的观察,最棘手的就是把守最上层,也就是关人犯地点的牢头!」
大家听完,不约而同皱起了眉头。
金铃望向静缘,「不过,事情没有大家想象的糟。爹,你知道无形拳这号人物吗?」
静缘的思绪飘向他年轻时雄霸一方之时,那时他的手下有着许多厉害的好手,无形拳就是其中之一,他因为出手快狠准、拳法变化莫测而著名,且是个忠心不二的属下。
「女儿,你怎么突然提起无形拳?他曾是我的手下。」
金铃笑了起来,「因为他就是天牢里最难缠的那位牢头!其它的人,只要用一点迷药,我想都可以摆平。」
静缘原本皱着的眉头顿时松了开来,他哈哈的笑着,「这没问题!无形拳就交给我好了。」
「那么,今晚我们就可以行动了。」金铃有把握的说。
二世子忍不住开口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金铃朝他眨了眨眼问:「你真的想帮忙?」
二世子直点头。
金铃又说:「你知道天牢那些士兵和牢头的饮用水源在哪里吗?」
「这不难知道。」二世子肯定的说。
「那么下迷药的事就交给你了。」金铃拿出一瓶酒红色的瓶子。「只要一滴,就可令一头牛昏睡一天,所以你千万别倒太多,知道吗?」
二世子接过那只瓶子,有些兴奋的说:「这么好用呀!我待会儿就去下迷药。」他长这么大,从没做过如此刺激的事,他开心的走了出去。
「金铃,你怎么会有那种迷药?」惠思好奇的问。
「是跟淮雨借用的。他救治人时,都会放这种东西,我多少也学会了些。」
「嘿,真有你的!改天教教我吧!」惠思巴结笑说。
「教你?你那么笨,肯定学不会!」金铃没好气的说。
「喂!我哪里笨了?」惠思不甘心的反驳。
静缘向惠思笑道:「笨小子,说你笨,你还不承认!论下毒,我可是天下第一,或许你可以求我教你。」
惠思撇撇嘴,对于那些斜门歪道,他可没兴趣。「改天再说吧!」
「臭小子!想当年多少人求我教他,我都不屑一顾,你真不识好歹!」静缘气愤的骂道。
「爹!别气了,他资质差,怕学不好惹人笑话。」
「金铃,你真是个乖女儿!」静缘拍拍她的手,甚感欣慰。
惠思真是欲哭无泪,这对父女就会损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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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午夜时分,二世子悄悄来到了琦君的寝宫。
「都摆平了。」二世子得意的向大家报告。
「好,走吧!」静缘早准备好家伙,其它人也佩上了剑,大家轻巧的往外走去。此时,二世子也跟在后头。
金铃忙制止他,「二世子,接下来就交给我们,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我说过我不怕的!」二世子拍了拍胸脯。
「不行哪!二世子,你又不会武功,去了可能会躺着回来。」惠思口没遮拦的说,立刻被静缘敲了一记响头。
「没关系,惠思说得也是。对了,我把西侧的门打开,并准备马匹,你们救出统领,就往西边逃吧!」
「二世子,谢谢你!我们该走了。」白若虚颔首致谢。
而后,他们四人飞快的跃了出去。
天牢的四周静得没有一丝声响,守着门的牢头半坐在门口,头已歪向一侧,呼呼大睡。另外,四周的黑衫军四散的倒地,看来有人发觉不对劲,想去报告而倒在路上。惠思笑着跳了出去,「都摆平了。」
他们四下探着,确定无人后,才向天牢的大门走去。金铃在牢头的身上翻找着钥匙,这大块头真难移动!好不容易,金铃找着了钥匙,将牢门打开。
一进入天牢,地上四处都有昏睡的黑衫军。白若虚不禁惊叹,「那药果然厉害!」
「快上来吧!」金铃率先跳上楼梯,他们四人步步为营的走过一层又一层的阶梯。
惠思此时得意的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进来了。」
静缘眉头一皱说:「小心,上面有埋伏。」
话才说完,冷不防,十多支暗箭齐向他们射来。
「快闪呀!」缘静快手接下几支,其它人则忙着闪避。
金铃拔出了剑,「哼!想不到还有没躺平的!」
上面传来了冷冷的笑声,「你们没想到的,还多的呢!」
「可恶!」惠思拔出剑向上冲去,其余的人也跟了上去。一到上面,发现上面站了十几位壮汉,个个看来皆非等闲之辈,且已摩拳擦掌的在等候他们。
其中一位只有一只眼睛的笑着说:「好久没这么刺激了。」话才说完,那些人已将他们团团围住,并堵住了出口。
「哼!我们发觉不对之后,就在上面等你们上来。现在,你们想活着走出大牢,只怕比登天还难!」独眼人阴狠的朝他们射出多支暗器。
静缘只手一挥,身上的罩子把那些暗器全揽了下来,再一甩手,他把那件沾满暗器的罩子扔在地上。「独眼瞎子,怎么这么多年了,你还在玩这些娃娃玩的破铜烂铁!」
独眼瞎子脸色大变,「你……你是谁?许久不曾有人这样称呼我了。」
「我是谁?」静缘哈哈大笑,「说出来包准吓破你的胆。」语毕,他立刻出手,动作快得令独眼瞎子措手不及。
金铃等人也开打了起来,这些壮汉个个出手又狠又快,招招想置人于死地!静缘向双手哈了哈气,活动着拳头。「嘿!好久没这么快活过了,真舒坦!」他打起拳来虎虎生风,有时又快得令人眼花撩乱,身手又相当敏捷,一掌就将一个大汉击向撞壁,没几下工夫,就打倒了七、八个。
独眼瞎子又朝他射出暗器。静缘不耐的接下暗器,并不屑的扔在地上。他生气的吼:「独眼瞎子!你怎么老说不听,叫你别玩这些破铜烂铁了,还玩!让你见识什么才叫做暗器!」静缘自指尖射出了一枚银针,那银针像一道银光,直射向独眼瞎子的另一只眼睛!
独眼瞎子闪躲不及,被射中后大叫:「银针……你……你是花无道!不可能!花无道在十多年前就死了!」
「我呸!你这张乌鸦嘴敢诅咒我!」花无道抓起他的衣襟,狠狠的赏了他几个耳光,直到他吐出了血。
「好了啦!爹,人都昏死过去了。」金铃同情的望着独眼瞎子——喔不!现在两眼全瞎了。
其余两位大汉早已吓白了睑,「花……花无道……」
静缘双眼一瞪,他们两人忙跪了下来,「花盟主,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饶命啊!」
静缘大剌剌的走向前,「如果是当年,早把你们杀光分尸了,现在,我是个出家人,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不杀你们!可是……」他定定的望着他们,那两位壮汉隍恐的望着他,静缘挥出两掌打晕了他们,才说:「你们得先躺平一会。」
「哇!阿缘,没想到你那么厉害,真不是盖的!」惠思既佩服又崇拜的望着静缘。
「臭小子,我什么时候盖过你了!铃儿,爹让他们全躺平了,你开心吗?」
金铃满意的点头,「爹,你真棒!」可是……金铃在心中暗想,天牢出了这么大的声音,怎么会不见无形拳的踪影?
他们快步的走上最后一层楼,忽然,惠思和白若虚大叫一声,金铃一回头,看见他们两人已向墙壁飞去。
惠思跌落地面,捂住胸口咳了几声,「可恶!太卑鄙了,竟用偷袭的!」还好他用真气护住了身,否则只怕筋脉全断。
另一边白若虚则捂住肚子,吐了些血水,突然挨了一掌,令他怒火中烧。他最恨人用卑鄙的行为了!但不可讳言,对方的出手太快,他根本看不清楚就被打倒在地了,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
无形拳直挺挺的站在他们眼前,双手的骨关节咯咯作响。他刚才就藏身在梁上等着他们到来。从下面的的打斗声中,他知道对手的武功相当高深莫测,这令他相当兴奋。没想到,这两个看来高大魁梧的小子这么没看头,两三下就被打倒了!令他原本死气沉沉的脸,这下更加难看死了。
惠思一看清楚无形拳的脸,忍不住怪叫:「天哪!那是个什么鬼呀!」
无形拳不再理会手下败将,他只简单的说了两个字:「御令!」
金铃拔出了剑,「御令没有,命一条!」
「没有御令,就得死!」无形拳出手甚快的打向金铃。
论武功,她可能不是他的对手,但论闪功,她可是一流的,她快速的闪过身。无形拳又追了上去。静缘一跃,站到无形拳面前,又快又准地抓住无形拳的手腕,向后一折,令他整个人转过了身。
「敢打我女儿,要你好看!」
无形拳有些吃惊,当今能这么又快、又准的抓住他的拳头的,世上只有一人!但,那人失踪已久。无形拳毕竟不是浪得虚名,在吃惊之余,他已出手打向对方最脆弱的眼睛;静缘像早摸清了他的底数,头一偏,单脚踢中他的腹部,无形拳整个人飞了出去,并自手指射出一枚银针,直射向无形拳的手臂上,无形拳的手顿时像失去了力量似的,怎么也抬不起来。他惊讶的望着那只银针,银针是当年花无道的注册商标!他向来喜欢有格调的东西,暗器不是金就是银,尤其以银针这种暗器最著名,百发百中,例无虚发。
无形拳惊讶的张着嘴,「你……你是盟主……只有盟主才可能打倒我!」
事隔多年,静缘不禁剃光了头、留了胡子,身上那股暴戾之气已减去大半,一时之间,实在令人无法想象他会是当年那个威震江湖、风流倜傥的花无道。
静缘直挺挺的站在他面前。「我不当盟王很久了。」
无形拳死气沉沉的脸忽然出现一分感动,「大哥,我找你很久了!你怎会剃了光头,搞成这样?」
静缘感叹的说:「人总会变的,你不也变得更加死气沉沉了,唉!」
「大哥!既然找到了你,我一定要再跟随你,当年的弟兄们,也都还在找你。」
「别说了!我已不再是当年那个花无道,我现在的名字叫静缘。我已不再管红尘中的俗事,此次只是为了救我女儿的爱人,才来到这里。」
无形拳相当失望,他望向金铃,「这位是夫人的女儿?她们长得真像,我刚才竟没看出来。不过,她的个性简直和你一模一样。」
这是在夸奖她吗?金铃愣愣的想。
惠思和白若虚指着无形拳骂:「你太卑鄙了,竟用偷袭的!」
「小兄弟,对不起了!刚才只是为了防御才会先出手,你应该知道,先下手为强的道理。」
「这算什么道理!」惠思闷哼着。
无形拳又说:「好吧!为了公平,改天我们再正式较量较量。」
「好,这可是你说的。」惠思不怕死的说。
「臭小于,你找死呀!当今天下找不出几个能打倒无形拳的。」静缘直摇头。
「我倒要试试。」惠思坚决的说。
金铃忙要求无形拳打开牢门。正当无形拳打开牢门之际,暮地许多黑衫军从门口涌入。
「想盗狱,门都没有!」大世子带领黑衫军冲了上来,他冷笑着,「弓箭队,准备放箭!无形拳,你背叛颐国,只有死路一条!」
无形拳依旧面无表情,「除了我大哥之外,没有人能命令得了我。」
「很好,你就带着你的义气下地狱吧!放箭!」
「住手!」朱以烈和曹至刚冲了进来,弓箭手忙住手。
大世子怒眼相向,「朱以烈、你好大的胆子,想抗命!」
「微臣不敢,我有陛下的御令,不得杀害人质!」
「什么?」大世子抢过御令,相当愤怒。
金铃不顾一切抢过无形拳的钥匙,往天牢尽头奔去。
她打开牢门,奔向秦淮雨,「淮雨!快,我们一起走。」
秦淮雨定定的坐着不为所动。金铃想打开他手上的铁链,却被他制止。
「为什么?」金铃不解的问。
秦淮雨静静的说:「我不能这样跟你走,我答应过我娘,不能离开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