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伯伯不是有事找我吗?”殷书凯疑惑的问。
“爸爸还在楼上,我去请他下来,你先坐。”说完,于茵便跑上楼。
不一会儿,于鑫和于茵一起下楼。
殷书凯看着多年不见的于鑫,外貌依然英挺没什么太大的改变,若硬要找出不一样,也只能勉强说他头上多了几根白发罢了。
“书凯,你现在公司规模愈来愈大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当初就知道你会有出息,果然我的眼光没错。”
“于伯伯,您才厉害,跨国企业一家比一家规模来得大。”
于鑫一听,嘴都笑得合不拢了:“我老了,哪像你还年轻,还有大好前程等着你。”
“于伯伯,您是老当益壮呀!”
“你愈来愈会说话了,难怪我这宝贝女儿谁都不爱就只爱你,我这女儿可是眼高于顶呀!”
“爸!”于茵害羞的阻止于鑫接下去的话,“爸,先吃饭啦!这是你最爱吃的凤梨虾球。”
“哇!想塞我嘴呀!”于鑫会意的笑着。
“爸!”于茵拉长语音地撒起娇。
殷书凯见于鑫不再说话,开口说:“于伯伯,您这次请我来吃饭.不晓得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劳?”
于鑫还没开口,于茵就急急的阻止道:“爸,你先让书凯把这顿饭吃完再谈吧!”
“还没嫁过门,就担心他饿着。”_丁鑫开起自己女儿的玩笑。看着于茵脸上有些愠意,他转头对着殷书凯道:“先吃饭,吃完饭再聊正事,不急。”
这一餐饭,在融洽的气氛中度过。
用餐后,于鑫支开于茵,要殷书凯跟着他到书房。
两人来到书房,于鑫马上开门见山的说:“书凯,我这人一向有话直说,不喜欢拐弯抹角,而且对你这聪明人也不需要。”殷书凯正想说些什么,于鑫阻止他接着说:“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我太太没能帮我生个儿子来继承我的衣钵,不过我也庆幸有茵儿这个女儿为我分担些忧愁,自从她母亲过世,我就把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她身上,可是女儿毕竟是女儿,终究是别人家的,我总不能为了爱她而自私地把她留在身边。”
殷书凯不知自己该些什么。
于鑫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这女儿虽从小出生富豪之家,可是丝毫没有富家千金的骄气和霸气,而且还算是善解人意,当然她也有缺点,她呀!有时比较爱钻牛角尖,需要有人开导。”
“于伯伯,我……”殷书凯知道于鑫想说什么了。
“书凯,你今年也三十五岁了,你难道从没想过要定下来,就这样飘泊一生?就算在情爱的路上受伤过,事隔多年,伤口也该复原了。我认为茵儿足以匹配你,再说,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将来我的企业,当然全由她继承,到时候两家企业合并,你的事业将会更上一层楼,我知道你不希罕这些,那么就看在茵儿对你的一番痴情吧!根据我的资料显示,你所交往的多女人除了茵儿,似乎都难以与你相配。所以我希望你和茵儿能先订婚,至于结婚就定在年底吧!”
“于伯伯,这……”殷书凯一时接不上话。
“书凯,我知道马上要你下决定很难为你,我让你考虑一个星期,下星期你再答复我。不过,撇开我当年提拔你的恩情不说,这个婚姻对你只有好处,我想不出你有拒绝的理由。”
于鑫不愧姜是老的辣,刚开始一副由殷书凯自己决定的样,接着却来个急转直下,看来自己对他的决定,也是不能拒绝的。殷书凯暗自想着。“于伯伯,这事我知道了,下星期给您答复。”
“书凯,回去好好考虑。信我,这婚姻对你、对于茵对公司都是好事。”于鑫不放心的补充道。
“我知道。”殷书凯再次回答于鑫.转身便要离去。
于鑫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叫仔他 对了,有件事我不懂,最近你和茵儿是不是有什幺误会发生?”
殷书凯已猜出原因,但他只淡淡的对于鑫说:“于伯伯,这我也不太清楚,或者,你问于茵会更清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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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一夜,殷书凯失眠了,或许他不用一星期的时间考虑,他应该立即答应,一切就如于鑫所说的,这椿交易他占尽所有好处。
但是他的内心里,还有一个小小的声音不断地提醒他,还有一个美丽的情影在自已心中缠绕着他——
那就是方亦心,她总是能在他趋于平静的心湖上激起无数涟漪,这种令他有些飘飘然的感觉,是情爱的感觉吗?那感觉让他再度忆起十年前那一段如梦的岁月。如果不是她的背叛,恐怕他到现在都还会沉醉在自以为是的痴恋世界里。
殷书凯发觉自己居然能平静、像个旁观者般分析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时候那蚀人的痛已渐渐痊愈,是谁治愈这多年的心结?是亦心?还是于茵?或者两者皆是?看来他这次是真的彻彻底底的清醒了,那回忆已再也啃蚀不了他的心,他已经产生抗体了。
他其实不该把她们俩相提并论的,于茵是个痴情的死心眼女孩,耐心的等待他的清醒;而亦心那个多变的女子,他对她知道的太少了,他甚至不知她的家庭状况,看来他只是被亦心那多变的模样暂时迷惑住罢了,时间会将这一切冲淡。
而且亦心始终以和他一起走向地毯的那一端为目的,看上的显然是他的身外之物,那么让她早些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相信她就会迅速转移目标。反正世界这么大,她若是想钓个金龟婿,绝对会很快的,这点他对她有信心。因为她真的是位特殊的女子,每次想到第一次和她见面时她的泼辣、刁钻,他总会不自觉笑了起来。
不行!他决定从今天起,彻彻底底将那谜样的女人忘记。他殷书凯早已过了作梦的年龄了,禁不起再一次的失败,现在他所追求的该是细水长流的稳定感情,他的新娘该是于茵,绝对不可能是方亦心。想着想着,他终于满意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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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亦心自从上次和殷书凯在沙滩不欢而散之后,整整有一个星期没有再去骚扰殷书凯,也由于前阵子那个百货公司的案件几乎已定案,所以也不需再和殷书凯每天碰面。
而最近方亦心又接下了另一个案子,看来又要开始忙一阵子了,不过这个案件比起之前那个百货公司的案件可算是小巫见大巫,所以和殷书凯触的机会也就少之又少。有时即便方亦心处理好一些文件,叶志棋明白示意他非常放心她的工作能力,要她直接交由殷书凯确认过就可以,但她总是借故推辞。
叶志棋是个聪明人,眼不瞎、耳不聋,他知道亦心是有意躲着书凯。
叶志棋看着她,关心的问:“怎么了,你跟书凯真的有什么心结吗?难道真如造谣般的在倒追书凯?”
方亦心看着这个对她有知遇之恩的上司,挑明的说:“叶经理,那不是谣传,那是个事实。这是个开放的社会,你不会思想守旧得认为女孩子不可以倒追男人?”
叶志棋解释着,“不,亦心,我只是关心你,不希望你像只飞蛾般扑火。书凯他不适合你的,他是个事业上的好伙伴,但绝不会是个好情人、好丈夫。”
方亦心张大眼睛带着笑意。”叶经理,要不是我一向知你待我好,我还真以为你认为我配不上殷书凯。”
叶志棋的语气有些急,“亦心,你错了,我是就事论事,难道你感觉不出来?你是个值得人珍惜的好女孩,而书凯他虽是个商业钜子,但他曾遭受过感情的挫败,那伤口很难会愈合,因此今天的他对爱情如此玩世不恭,实乃情有可原。亦心,你答应我,离他远一点,好吗?我不要你受到伤害。”叶志棋一脸诚恳。
方亦心的心口被撞了一下。难不成叶志棋对自己动了情?这可是跟她的计划完全不同,她可不想伤害任何人,除了那该死的殷书凯,他罪有应得。她的心思是细腻的,怎么这段日子会如此粗心,忽略了志棋对她的特别关照。
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及时制止一切,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她一向只把志棋当成一位好上司兼好朋友。
“叶经理,请你不要对我那么好,如果以前我的言行举止曾有任何不妥让你误会,我很抱歉。我不值得你对我那么好,我不像你想像中的那样完美,放弃我吧!至于我倒追殷董,我自有我的道理,至于最后究竟成不成就交给老天爷了。经理,您是个聪明人,当能了解我说这话的用意。”
叶志棋听完方亦心的话,只是轻声地说:“亦心,谢谢你不忘再次提醒我,我心底明白,可是诚如你所言,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和打算,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永远快乐。”
方亦心又不死心的说:“难道我们不能只是朋友,我喜欢有你这样的朋友。”
叶志棋认真的看着方亦心低声道:“你想做朋友就做朋友吧!我不想让你有任何压力,如果哪天你真的觉得我让你喘不过气,那么记得提醒我,我会努力克制自己。亦心,其实你不用太在意我的感觉,我别无所求,真的只是希望你快乐。”
方亦心思不住在心中诅咒着:怎么全天下都是好人,就除了那色魔殷书凯,不管她对他下了多少工夫、用了多少柔情攻势,老觉得是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不过,她就不信殷书凯真能在她的天罗地网下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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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亦心知道她该开始采取行动,她不能让殷书凯有喘息的机会。她已经在他身上用了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她需要有一点收获的感觉,来鞭策她快速达到报复的目的。
这时,殷书凯私人的内线电话响起。
殷书凯下意识的拿起听筒,“喂。”
(喂!电话那端传来方亦心轻轻柔柔的声音,)一星期不见,有没有想我?为了让你有机会来表达你有多想我,今晚七点钟老地方见,不见不散不等他回答她就挂断电话。这就是方亦心,自视甚高,但颇令人奇怪的是殷书凯并不讨厌她这样的举动,反而觉得那种带点诱惑、带点威胁、十足主导性的行为能带给他不一样的感受。
他觉得实在该拒绝她的,可是,很显然的她不给他机会。但是若真给他拒绝的机会,他会拒绝吗?不!他太喜欢这个游戏了,可惜这个游戏即将落幕。因为再过一星期,他与于茵订婚的消息会刊登在各大报头版新闻,而那表示他将迈入人生的另一阶段。
他相信方亦心将会成为他快乐的单身生活结束前的一段美丽回忆,所以他该好好享受这一段最后单身的日子,任那有一脑子古灵精怪谬论的方亦心带领自己度过这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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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方亦心一身秀气的洋装,脸上略施胭脂,颜色极度淡雅,有种清新的风情洋溢在眉眼间,让人惊艳。
方亦心一走进餐厅大门,就感受到一道眸光赞许似的盯着她。方亦心当然知道那是谁,他灼热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好像赤裸裸的站在他眼前,不禁有点乱了力寸的走到殷书凯面前道:“殷先生,你干嘛两眼色迷迷地直盯着我瞧,活像我一丝不挂站在你眼前,看得我都不自在了。”
殷书凯还是不得把目光从方亦心身上移转,一字一句的说:“我们的豪放女也有羞涩的时候。”
“喂!你讲话客气点,当心我告你毁谤。什么豪放女?现在是男女平权的时代,女追男又不是我开创的,也只有像你这种大男人主义的人才这么放不开。前阵子你不是还享受着每天有人温柔的电话问候?再说有人主动邀约你到这么有气氛的餐厅,不用您花半脑筋去想各种花招来取悦别人,这是多么美好快乐的事啊!?”
“是呀!那可真该谢谢你。只是,我一向希望主控权在自己手中,不想一天到晚任人摆布。”殷书凯道。
“殷先生,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可没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来,显然某人不但自愿自投罗网,还乐此不疲,不是吗?”方亦心委屈地说着。
“哈哈哈!”殷书凯开怀的笑了。每次方亦心总能让他毫无顾忌的笑。
方亦心看着他,“殷董,你知道吗?你应该常带着笑容,不要老装出一副扑克牌脸。这包括我们公司员工的士气大增,工作效率会大大提高。”
“哦!有这么大的用处,这怎么说?”殷书凯反问。
“殷董,你难道不如自己对女人有致命的吸引力,还装糊涂?可惜呀!可惜呀!”方亦心故弄玄虚地说。
“可惜什么?”殷书凯续问。
“可惜平常你对女性员工都不苟言笑,一副冷漠高不可攀的态度,要是从今天起,你对公司每位女性员工都来个迷人的笑,我想公司女性员工每个都会为你痴狂、为你卖力,那么工作效率不就提高一半了,而当所有女性员工为赢得你的好感盼能得到你的青睐时,必定会更努力装扮自己、凸显自己,使自己更美丽,因此怎能不吸引更多男子的目光,那么整个公司就会像个大磁场般,吸引更多人才加入公司行列。”方亦心侃侃而谈。
“你还真会瞎掰!今天干嘛这般巧言令色,居然夸我?在你眼中,我不是一个滥情、专门游戏人间的花花大少,怎么今天倒说起我的好处?殷书凯怀疑的问。
“有吗?我有说过什么你的坏话,我不记得了,假设有,那么就请你不计前嫌,不要和我这小女子一般见识。”方亦心故作讨好的表情。
“亦心!你玩什么把戏,跟我这么客气?”他迟疑了一下突然道:“亦心,我们的游戏到此结束吧!你我之间是不可能的。”殷书凯的神情有些微的痛苦。
方亦心瞪大双眼,“什么叫不可能?”
殷书凯正色的说:“亦心,你根本不了解我。”
“什么叫不了解你?你的资料我可是倒背如流。”说完,她将他的基本资料背了一遍。
“亦心,你还不懂吗?这些只是台面上的数据、资料。你了解多少真正的我?”殷书凯提醒道。
方亦心突然咯咯轻笑,“你是在提醒我,你有不可告人的隐疾?还是过去的你曾杀人放火过?”
殷书凯绷紧了脸,“亦心,我是认真的在和你讨论,别岔开话题,况且,我亦不懂你,世间云云众生,你哪个不挑,为什么单单选上我殷书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