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她贴在身上的柔软,他的身体瞬间僵硬如石,连声音都绷得死紧。「我们还没成亲。」
「总会成亲的。」聆听他明显加快的心跳声,她的眼里闪烁著成就感。
「这样不符合礼教。」因为她不再轻举妄动,他的声音松缓了些。
「你从来不是会注重礼教的人。」
「我希望先给你名分,这件事……不急。」他试图让语气听起来正经八百。
樱璞是他这辈子最珍惜的女人,他希望让她名正言顺後再占有她,而不是因为一时的把持不住就坏了她的清白。
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她的笑声清脆如银钤。「你身体的反应可不像你说的这样,我感觉到了,它在渴望,很渴望很渴望……」顿了顿,她诱惑的语气收敛了一些。「名分你当然要给我,但有些事不一定要有名分才能做,我爱你,你爱我,这种事是很自然的,为什么要阻止呢?」
「你是我最珍贵的宝贝,我不想这么随便就夺了你的清白。」
「我的清白迟早是你的,现在跟以後有什么差别?而且……」挥手示意他低下头,她悄悄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闻言,他的唇畔勾起一抹邪肆的笑痕,「你确定?」
「我以为我表达得很清楚。」她有些抱怨的噘起嘴。
都已经投怀送抱了,这个男人却硬要当柳下惠,害她还得亲自说出口,真当地是大胆开放的豪放女吗?女人的矜持羞涩她也是有的耶!
「我没注意到,对不起。」他道歉。一直顾著自己的坚持,却忘了女人也会渴望,是他的错。
「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吧……」她用大腿往他腿间磨蹭了几下。
不用她再多说什么,单霁澈一把抱起她,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
「你午膳有吃饱吧?」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躺在床上,她轻轻点点头,「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放下床幔,他覆上她的身子,吻上她的唇时,邪邪地说了这么一句:「因为今天的晚膳你肯定吃不到了。」
「咦?」樱璞先是疑惑了半晌,然後脸红的尖叫:「不行!你不可以……唔,嗯……」
以唇含住她的抗议,他轻轻一笑,「来不及了。」
「嗯……讨厌!我不管,晚上……你一定要想办法弄……吃的给我,嗯……」
「再说,现在专心一点。」
自床幔里抛出几件衣裳,叠叠层层,交缠在一起的落在地上,春意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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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咬著他从厨房偷来的包子,樱璞靠在单霁澈的胸膛前把玩手上的绿水晶项链,链坠是金字塔的形状,透过光线可以看得里头有个八卦图,从不同角度看去,八卦图的图样便不同,很奇特的一块水晶。
「护魂水晶塔,听说是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的宝物,水晶内的八卦图可以守护佩戴者的灵魂,也能抵挡任何咒语、妖魔、鬼怪和蛊毒等含有恶意邪气的侵害,但它最重要的功能是,佩戴上这条水晶项链的人,天神和阎王都无法提取该人的灵魂,能助人死而复生。」
「这么说来,这是一条可以避灾驱邪的项链罗?」这条水晶握在手中不会变温,依然冰冰凉凉的。
「没错。」
「这条项链你是哪来的?」
「我师父给的,他说这条项链选择我当主人,却不属於我,它会帮我守护我最珍贵的宝贝,不让命运之神夺走我的爱。」他拿过她手上的水晶项链,帮她系在她白皙纤细的脖子上。「那时我才八岁,根本不懂什么叫爱,就连最珍贵的宝贝也还没找到,对於师父的话,我是一知半解,直到爱上你……」撩起她一络发丝放到鼻下轻嗅,淡雅的味道令他著迷。
「我不晓得为何会穿越时空来到这里,这条项链对我……有用吗?」对这种超乎科学能解释的事情,她没有把握。
「有用的,水晶守魂,魂在人在,即使你意外回到未来的世界,只要不解下这条水晶项链,它就会把你带回到我身边。」他是它选择的主人,它会帮他保护他最爱的女人,不让任何变数拆散他们。
「好奇妙的东西。」有了它,她就可以一辈子待在唐朝了,抚著它,樱璞安心地一笑。「不过这东西这么贵重,要是掉了或是让人给抢了,该怎么办?」
「放心,系著水晶塔的链子是百斩丝拈成的,後头的环扣也有机关,牢固得很。」
其实只有少数人曾听过它,不过他们只以为它是上古神话里的一个宝贝,世间是没有的。
「要是有人硬抢呢?像是砍断我的头……」她想起美国一桩抢钻石项链的杀人案。
点住她的唇,他啐道:「别胡说。」这丫头真是口无遮拦。「水晶塔能驱灾辟邪,只要心存恶意邪气,是无法靠近水晶塔的。」
「原来如此。」了不起的神奇宝贝。
「当然。」若不是它神奇的能力,他怎么会安心地让它帮他保护她。
单霁澈双手环抱著她,在她啃完包子,又喂她喝了杯从酒窖里取出的樱花梅酒,等到她酒足饭饱後,他才问出心中的不安。
「樱璞?」
「嗯?」吃完东西想睡觉的樱璞显得有些昏昏欲睡,神智不是很清楚,只是慵懒的应了一声。
「你想家吗?」他的语气有些惶恐。
「哪个家?」她打了个呵欠,在他怀里挪了挪身子,试图寻找更舒服的位置。
「一千多年後的那个家。」她说那个年代叫二十一世纪,是个进步但愚蠢、和平又暴力的世界,各国几乎什么都可以互通,只有心灵交流留在原始的阶段。
那个世界光明与黑暗同步成长,人类创造希望却也毁灭希望,走在因果循环的轨道上不停前进,看似走向成功,却也是失败,是个矛盾复杂的世界。
樱璞半眯的双眼微微睁开,随即又敛下,「我在那里没有家。」母亲死後,她的家便消失了。
「那你……喜欢那里吗?」其实他想问的是她对那里还有依恋吗?却无法直截了当的问出来,因为他害怕可能的答案。
「喜欢吧,我交了几个不错的朋友,多亏他们,我母亲才可以得到最好酌治疗,而我也才可以从婚礼上逃出来。」他们是她一辈子的好朋友,她会想念他们的。
「等等!你成过亲?」他忍不注嫉妒起那个曾看过她美丽新嫁娘模样的男人。
「差一点,不过是被逼的,婚礼还没开始我就逃出来,然後不小心掉到这里来了。」命运天注定,好友占卜师——罗莎,曾预言她二十二岁之前会离开那个世界,原来她的话中另有玄机。
她早算出一切,所以一年前才逼她立遗嘱,她之所以不担心母亲的後事,是因为她早就交代好一切,他们会帮助她的,她知道。
知道婚礼没成功,他的嘴角微微翘起,不过想到她刚刚的答案,翘起的嘴角瞬间又垮下。「你喜欢那个世界,那这里呢?」
打了个呵欠,她张口轻轻往他胸前一咬。「你的问题好多。」她想睡觉了。
「你还没回答。」托起她的身子,硬要她看著他,他坚持得到答案。
「你弄痛我了。」她皱起眉头,刚刚被他这么一折腾,她全身酸痛,现在他扯到她最痛的地方,他找死啊!
「对不起。」看到她微皱的小脸,他很是愧疚,立刻运气帮她舒缓筋骨,活络血脉,「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嗯,好舒服,继续……不要停。」她用撒娇的语气要他继续帮她按摩。
大掌缓缓地在她雪白背脊上来回,但他还是不忘刚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一看到她不舒服,他就心疼,一听到她喊痛,他更是心疼,凡事怎样都好,只要她快乐高兴,照这样下去,他有预感自己一定会把她宠上天,不过即使如此又何妨?
樱璞瞥了他一眼,他什么时候学会拖拉的,不过就是要问她对以前的世界还有没有依恋,却绕了这么一大圈,唉!看来他真的很爱她。
还是跟他把话说清楚吧,省得他吵她一夜。
「澈,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有。」这句话就能让他俯首称臣,心甘情愿为她做任何事。
「那我有没有说过以後我们每天早晨都要用这句话道早安?」
「没有。」以後的每一天,嗯,他喜欢。
「喔,那可能是我忘了说。」刚刚忙著勾引他,难免有些事会忘了。「按照我的计画,我们两个月後完婚,两年内生第一个小宝宝,再过两年再生第二个小宝宝,不管是男是女,我只要生两个就好,之後等孩子大了,你把事业丢给霨灏,然後我们到外头游山玩水,你说好不好?」
闻言,他帮她按摩的大掌顿了顿,眼里浮起感动的光芒。原来她早就舍未来的一切,打算在这里建立另一个家庭,也就是说她会一辈子待在他身边,一辈子!
「当然好,看你要去哪里,我都会带你去。」因为她为他放弃未来,他在心底发誓会疼爱她一辈子。
「嗯,我们要去很多很多地方,创造出属於我们俩的回忆。」不过,在这之前,她会好好地训练那只呆头鹅,她可不想回到家後却发现家已经被他弄垮了。另外,她也会让秋儿成为那只呆头鹅最好的贤内助,然後请秋儿帮她盯著他,嘻!多美好的未来蓝图啊。
「好,都依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说完,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半眯的眼终於合上。
「嗯,睡吧。」帮她拨开垂到脸上的发丝,他侧身躺到她身边,单手环抱著她。
「我忘了这个。」迷迷糊糊半撑起身体,她在他额上亲了一记,「每天晚上我们都要这样喔,晚安。」她随即偎在他怀里沉睡。
摸著额头,他轻轻一笑,然後也往她额上亲了一下。「晚安,我的宝贝。」
第十章
「我说总管啊,你这张臭脸要对我摆到什么时候啊?」坐在镜湖岸边,樱璞一边闲适地吃著剥好壳的糖炒栗子,一边瞧著站在两步外的总管。
「你答应过我不会麻雀变凤凰的。」总管一脸的控诉。
「我是答应过,但是『心』不由己,不小心就爱上罗!」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只麻雀,当上单夫人也不见得就会变成凤凰,不过是刚好嫁给有钱人而已,况且单夫人的宝座能不能坐得稳当,还得靠自己努力,在别人眼中她或许是麻雀变凤凰,但对她而言,她只是嫁给心爱的男人。
「什麽叫做不小心就爱上了?」总管食指微颤地指著她,不过是被气颤的。「老实招来,你是不是怀著不轨之心去勾引大少爷的?」他可是誓死效忠单家,大少爷及单府的未来安危都得由他来防范保护的。
勾引大少爷?真好笑,到底是谁先爱上谁?不过昨天她的确有勾引他,这条罪名避不掉,默认好了,但是……
「不轨之心?」扬扬眉,她吃吃一笑。「我说总管,你为什么认为我有不轨之心啊?」
「哼!你和秋儿同是无父无母的流浪儿,两个月内一个要跟大少爷成亲,一个要跟二少爷订亲,巧的是你们还是好朋友,所以我怀疑你们是有预谋的。」总管一脸怀疑的上下打量樱璞。
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少爷们爱上卑贱的丫鬟他就认了,但府里多得是长相貌美、家世清白的丫鬟,雀屏中选的却是府里长相中等,身世最差的两个丫鬟,而且她们还是朋友,两位少爷又不是没眼光,所以她们一定是耍了什么手段迷惑两位少爷。
「秋儿要和呆头鹅订亲了啊!」樱璞一脸惊讶,那只呆头鹅的手脚很快嘛!」你怎么知道的?」
呆头鹅?他有没有听错?
「你怎么可以骂二少爷呆头鹅呢?」总管瞪著眼睛怒道。
「他是呆头鹅没错啊,而且他本人都默认了,总管,你就别这么计较了。」挥挥手,她不是很在意总管的怒气,他这张生气的脸以前常看,早看腻了。
「什么叫做别这么计较,你要搞清楚,我们是仆,少爷是主,主仆之分你到底懂不懂?就算二少爷默认,你也不可以如此放肆,还是得尊称二少爷!」这丫头没大没小的,真搞不懂少爷们做啥这么宠她,现在就这样子了,将来成了当家主母还得了,怕是会有损单府的门风啊!
咬著栗子,樱璞翻了个白眼,这老古板怎么也说不通,顺他意图个耳朵安静也好。
「是、是,敢问总管是如何知晓『二少爷』要跟秋儿订亲的消息的呢?」故意把『二少爷」三个字的语气加重,瞧!她真的有改喔。
这样顺耳多了,总管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下人就要有下人的样子,虽然你再过不久会变成单大夫人,但你现在的身分还是个丫鬟,别以为飞上枝头做凤凰就得意忘形。」还是脱不了本性,他又碎碎念了几句。
「是、是、是,樱璞晓得,樱璞谨记在心。」端起盘子站起身,她朝总管鞠个躬,打算离开。
她说一句,总管就有办法回念十句,与其在这里听他老人家不得重点的碎碎念,还不如去找那只呆头鹅问清楚,反正待嫁的这两个月,闲著也是闲著,找找乐子也好。
总管连忙唤住她,「喂!你这小丫头上哪去啊?」他还想多念几句呢,单府里就她这么一个坏丫鬟可以让他念,对她念上瘾了,他现在是欲罢不能。
「我现在要去找……」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岸的尖叫声打断。
「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我家小姐掉到湖里了,快来救人啊!」几名丫鬟站在岸边惊慌的狂喊,希望有人可以帮她们。
「总管,你快带我飞到对岸!」樱璞扯住总管的衣袖,朝他下命令。
「啥?」总管愣了一下。
「快点,你不是会武功吗?快用轻功带我飞过去啊!」见他还愣在一旁,樱璞急道:「快点!待会再跟你解释!」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要遮掩,事关人命耶!
不知是他太好心,还是她的眼神太有魄力,反正等总管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带著她飞到对岸了。
「快下去救人!」落地的同时,樱璞马上下指令。
「不……不行啊!我……我怕水。」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有些事还是招了吧。不过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承认自己怕水,唉,这下老脸准是丢光了。
「怕水?」樱璞没有多想,绣鞋一踢,「扑通」一声跳下水救人。
还好当初她有陪朋友去考救生员执照,否则现在这场意外真的会死人。
樱璞潜到水里寻找人影,很快地发现人了,那人似乎是昏了过去,几乎没有挣扎,樱璞一手横过她的颈项托起她的身体,然後用最快的速度往岸边游去。一上岸,她连忙把人平放在地上,然後侧耳聆听她是否还有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