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易太宠我了,那么多的宠爱会把我溺死的。”莳莳娇“轻拍”他的脸颊,回报刚才的“亲密”。
“你值得的。”子易一脸巴不得把全世界的美好都送到她面前以取悦她的表情。演得太过了,两人一阵恶心。
“你们一定累了吧!要不早点休息!”子易瞟瞟墙上的钟,暗示时间不早了。
“我们还不累。”三人露出“慈祥”的微笑。
整治人的当然不累,被整治已经撑不住要喊救命了。
再不结束,两人就要因为过度虚伪导致颜面痉挛,恶心呕吐了。
“妈,你今晚委屈一点睡书房吧!”莳莳和子易看了眼,心底有些纳闷。
“那我们先去睡了。”说完后,子易习惯性地走向书房。
莳莳连忙拉住子易。“叫你别在床上看书,怎么又去书房拿书。”差一点就露马脚,幸好她机灵。
“各位晚安。”拖着他往主卧室走去。关上门后,紧紧锁上,就怕他们睡到一半那三人小组会来视察。
莳莳从厕所拿出他的牙刷:“回你厕所刷牙。”
等他回来时,她已经铺好他的床位——地板。不过,她很好心地加了海绵垫,睡起来不会硬梆梆、冷冰冰的。
他躺下去,小腿肚有一半露在外面。可见这个比例,是依照她的身高铺的。
“太短了。”叫他睡这儿,他情愿回书房睡沙发床。
“让我睡床上,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可是没有你的位子啦!”十四乘十六的招大尽码床,莳莳睡中间,两旁摆了一排的娃娃,还享有盖棉被的高级享受。“这是小米、阿白、狗狗。”先介绍左边的。“然后是泰迪、小黑、喀拉蛙。”再介绍右边的。
“它们可以睡我的位子。”
“可是——”她迟疑了一会儿。
“没有可是,就这么决定。”他把娃娃摆到地上,他怎么能允许,那些没有生命的娃娃待遇比他还好。
“你摆错了,喀拉蛙要睡在小黑隔壁。”她提出纠正。
他怎么知道喀拉蛙是哪只,小黑又是哪只。他堂堂八尺男子汉,居然跟一群小孩子玩的娃娃搞在一起,幸好书棋没在这里,否则他一定立刻发新闻给报社,还附上照片。
“你忘了帮它们盖小被被。”她叱责他的大意。
娃娃还要盖小被被,真高级。
全都搞定,他躺上这睽晤已久的床,结婚四个月,第一次向床共枕。
遭受一天精神折磨几乎崩溃的子易,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他竟然了无睡意,满脑子是那三人的怪异表情,似乎有什么不对,他决定找“枕边人”讨论一下。
“莳莳,我——”他换个姿势转向中间。怪了,他老婆到哪去了?
“干么?”从下面传来围困的声音。
“你为什么不睡上来一点?”他又不会吃了她。
“我习惯脚要勾在床底边,若我睡上来就勾不到了。”
她立即亲自示范。
这就是腿短的悲哀,这庆当初是照他的身高度订作,她当然勾不到。
跟她相处这么久,第一次发现她竟如此娇小。
“你叫我干么?”她把话题转口重点上,顺便打了个呵欠。
他猛然回神,他们是如何扯到身高上面的。
他清清喉咙。“莳莳,你会不会觉得我爸妈和你妈怪怪的?”他提出整晚的困惑。
“哪里怪?”她的左右大小脑加延脑只能浮现个“睡”字。
“他们三个不时在交换眼神,似乎藏了什么阴谋诡计,又极欲探听我们的生活,最重要的是,他们那诡异的笑容看得人心里发毛,有一种掉入陷阱的感觉,我越想越不对劲!”他转头看她,希望她也有相同的发现。耶!这小女人竟然在他发表独到见解时睡着了,让他像个笨蛋似地自言自语……
他盯着她“随意”的睡姿……算了,本来就不该指望她,睡吧!明天还得应付侦探三人组。
过了一会儿,好不容易进入梦乡的子易被重击一拳后惊醒。他盯着这凶手,原来已不胜优美的睡姿,已转变成大字型。她的睡相还真差,他矫正好她的姿势,让自己有足够地空间和安全距离来防止她再次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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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莳莳,起床了。”他已经叫了N次。一点效果也没有,她仍在不为所动地睡她的大头觉。他现在知道,为什么她每天都会迟到,他可以肯定猪不是笨死是睡死的。
温暖的棉被硬生生地抽开。
“干么啦?又还没八点。”她全身每一根神经都在抗议。
“你要起来作早餐。”
莳莳点了一个头,揉揉眼睛,伸伸懒腰,伸完直接往前趴,继续睡。
“骆莳莳,起床了。”他在她耳旁大吼,并且把她拎起来丢进厕所梳洗。
莳莳心不甘情不愿地清醒过来,换衣刷牙,嘴嘟得半天高。
身为一个女人,站在厨房竟然会紧张,实在是太可耻了。
“我怕这厨房有被你烧掉的可能,所以我决定在一旁好好监督。”子易一点面子也不给,直截了当地说。
厨房是个危险的地方,尤其是有她的厨房,就像装了不定时的炸弹一样可怕。
“今天我就露一手,让你见识见识,免得让你给瞧扁了。”能力受到质疑让她口不择言地大放狂语。
“我等着瞧你会弄出个什么名堂,骆莳莳。”
“开玩笑。”她挥动着铲子,好像真有那么两下。“我可是一点也不会。”她说出她仅会的优点:打破别人的期待。
子易听到答案差点趴到地上去!他就知道不能相信她。他跟进来是正确的作法,这套厨且价值不菲,随随便便给她烧了,那可不得了。
“先煎荷包蛋好了。”这是最基本的,应该会吧!
当她打下第一个蛋,他就发现自己太“大”看她了。
果真是“一点”也不会,看她手脚慌乱的把蛋打进锅,蛋被凌虐得惨不忍睹。他接过铲子,迅速处理掉锅里的东西,起锅重新再打一颗蛋。
“对不起,我真的不会。”她低头卷着身上的围兜兜。
“那你去冲牛奶。”看她一脸小媳妇屈样,也不忍再骂她。
“好。”莳莳也恢复精神,兴冲冲地出奶粉和杯子。
“要放多少奶粉啊?”
“六匙。”子易煎好蛋,改拿出火腿和培根。
“六大匙还是六小匙?”
“六大匙。”
“水要加多少?”
“一公升。
“一公升是多少?”
“五杯水。”他开始有一点不耐烦。
“是多大的杯子?”
“你的史努比马克杯。”这骆莳莳是上天派来考验他耐心的恶魔。
“那接下来呢?”
“搅和搅和!”这话听起来像从齿缝进出的般,然后子易稍嫌用力地将火腿培根装到盘子上。
“你连泡牛奶都不会,太夸张了吧!”
“到便利商店买就好啦!”广告上强调方便的好邻居。
她为什么不养只牛?算了,牛会被她饿死。
“你把碗筷摆一摆。”他收拾厨房,完成最后的步骤。
“碗筷摆哪?”又是一个问题。
他快要被逼疯了。停下洗锅子的手,自己动手比较快。将手一擦,端菜上桌,碗筷摆好只花半分种,动作流畅地有如完美的演出,让站在一旁的莳莳看得目瞪口呆。
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侦探三人组也起来了,事实上他们已经偷看了很久。
“莳莳,这早餐你一定很早就起来弄了吧!你还要上班,要睡饱一点,下次别这么麻烦,我们随便吃吃就好。”
卫母体贴地说。
“这些是子易弄的,我只是在旁边帮忙而已。”
是呀!帮倒忙。
卫远夫妇惊讶地看着子易,他们的儿子不是一向提倡君子远庖厨,这妻子一娶倒转性了!
只有骆婷紫神色自若地吃着早餐,她很了解自己女儿的能耐,没发生火灾算是大幸。嗯!手艺好,她悄悄地在心中替女婿加点分数。
“子易体贴我,坚持自己下厨。”说着说着,偎到他身边,真是唱作合作俱佳。
侦探三人组笑意更深了。
子易不自然地咳一下。“你要迟到了,还不快吃。”
莳莳耸耸肩地继续吃早餐。
“子易,你的脸怎么了?”卫母注意到儿子的脸上有一处黑青。
子易摸了摸脸上那隐隐作痛的部位。“没有什么,不小心撞到的。”他保留事实。“我瞧瞧!哎!真是太不小心了,咋秀好像还没有嘛!”莳莳侧头研究。
还不是你打的。子易在心中白她两大眼。
他拿出莳莳的眼镜、钥匙、钱包塞给她。“上班时间到了,路上小心。”
“你不送莳莳上班?”卫父有些不满。
“时间又不一样。”他随便找个理由搪塞。
“开车送她。”卫父板起面孔命令子易。
制造相处机会,乃此行目的。
父亲大人一声令下,让子易心里千百个不愿全往肚里吞去。
莳莳在车边绕来绕去。
“你真的要送我去上班呀!”她眨眨眼。
“上车。”子易吼着。
莳莳坐定后,开始环顾车内。
“你的车不错嘛,你怎么买得起?”莳莳一直认为子易只是个穷职员,两人一向各过各的,互不干涉搭理,哪里清楚他到底在干什么。
“跟公司贷款买的。”他启动引擎。
“这跟 march比起来,谁贵?”她在椅垫上弹个几下。
莳莳对车子从没兴趣,只认得宾主,看不懂闪亮亮的四个圈圈,所以在她眼里,这台价值百万的高级车不值几毛钱。
“差不多。”他一副不愿多说的语气。
莳莳露出同情的眼神,连台三十多万的车子都买不起,还要跟公司贷款,实在是穷得太可怜了,莳莳的同情心像洪水一样泛滥。
“到了,今天下班我来接你。”不一起回家,只怕他老妈又要使出久违的轰炸式精神训话。
“为什么?”她有点纳闷。
“去买菜。”手挥一挥就把车给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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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罗!卫大工程师。”宫书棋这只烦人的大苍蝇又飞来了。
“你没有地方可去了吗?”他烦躁地叹一口气。
“喂,你的脸怎么了?”书棋凑近研究一番。
“没有。”他遮住黑青。
“我是特地来告诉你,下个月的同学会,你要带骆洗沟去。”书棋双手撑住桌面。
“为什么?”这大嘴马苍蝇准飞去宣传了。
“当初我结婚时,多轰动。你这校内第二大偶像结婚,当然也不可以太逊色。”言下之意,是自比第一偶像!
“所以?”
“所以,大家决定帮你好好庆祝。”书棋斜视的眼神不小心透露出事情显然没有那么简单。
看来,那天他最好有别的事,真成为那些无聊人士的标靶,恐怕直接下地狱去还比较清爽。
桌上内线电话响起,子易接起。
“我是卫子易。”听完后他交给书棋。“你老婆。”
书棋立刻转成很谄媚的声调。“老婆,好、是、没问题、拜拜。”书棋站起,往门口走去。“我老婆召见我,莎呦那——啦。”出去没多久又出现在门口。“跟老婆打架打输了,千万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承认,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话一说完便赶紧退出。
子易摸摸脸上的黑青,不觉莞尔,一个人睡相可以不好到这种程度,实属难得。脸上的黑青外,这腿、胸、腰。肚子也无法幸免,伤痕累累。
他一整晚都在调整她的睡姿,有几次看到她的睡相,简直佩服得想鼓掌,身体一半挂在床边不会掉下去,头在床外不会脑充血,身体还可以将棉被缠成死结,睡到衣服整排扣子都打开了,不过,他可没有起邪念,而且还好心地帮她扣回去。
在父母亲来之前,他对她还抱有一点希望,直到今天,他可以完全肯定她是个家事白痴。他以后会把所有家事揽在身上,他实在不想看见高级的意大利瓷砖用松香水擦,衬衫皱到熨头熨十遍都不平,几千万买来的清乾隆夹彩唐草文梅瓶,被她一擦,碎成一片十块钱,心痛得眼泪当场掉下来,当你已经被她气得要吐血了,她还不知发生什么事,扬着天使般的笑容告诉你看开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于是在选择性等于零的情况下,他最好自己动手。
他还是想不通,当初为什么会答应要她,就因为一时冲动想结束母亲的唠叨,他实在是太随便、太草率了,所以他随便时准备了一张上面写着“离婚证明”的纸,在气死自己之前,绝对要脱离老公这可悲可泣的身分。
近来,他老是想起这小女人甜腻的声音和纯真亮闪闪的笑脸,完了,他一定是被她气昏了,坏了脑子,才会回到家看到她,出了家门这小女人的身影又在脑子里盘桓不去,看来他的生活已被她乱个彻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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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睡觉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在尚未眼冒金星前,子易搂着莳莳迅速退场。
“你们好好‘休息’,睡得开心些哦!”三个人贼头贼脑地笑着。
五个人全趴在同一扇门上,只是门外和门内的差别。
听不到任何动静。
莳莳把他拖离门边。
她附在他耳边且小声地说:“你想,他们会不会偷听啊?”
“你为好了,他们绝对叭在门上偷听。”要不然千里迢迢跑来这儿的目的为何。
“那我们是不是该开始了?”
“嗯!就照在车上说的。”
门外三个人拚了老命把耳朵贴在门上。
“喂,你们听到什么没有?”卫母沈不住气了。
“小声点,他们会听见的。”卫父轻声斥责。
“我们是不是要拿杯子来,听得比较清楚?”骆妈妈提供意见。
“也对!老了听力也差。”两个女人相约去厨房拿杯子。
“等等,你们听,里面有声音了。”卫父急急唤住她们的脚步。
两人以跑百米的速度奔回,重新将耳朵贴上门,屏气凝神仔细听着门里传出的声音。
“你好美。”
“不行,我想睡了。”
“好嘛!”
“今天不想。”
“可是我想啊!”
“讨厌,昨天不是才……”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
“不要,人家今天特别累。”
“我一定会很温柔的。”
“你每次都这么说,结果还不是一样。”
“莳莳……”
“这样明天会没精神的。”
“我管不了那么多……”
“子易……”
“不要抗拒我……”
“啊!嗯!哦……”
接下来就是一些让人心跳加速、血压上升、脸红脚软、十八岁以下禁止收听的暧昧呻吟。
“你啊讨厌了。”
“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很喜欢呢!”
“嗯……”
听起来像是吻得神智不清。很好。贴在门上的三人,听到发此对白,心满意足地放“耳”回书房。
“孙子要叫什么好呢?”
“请妇产科权威来替莳莳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