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逸,面好了,来吃吧!”舞幽端着托盘走出厨房。
品逸取下匕首与舞幽对坐着,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面他才知道自己也饿了,但有件事必须先行解决。
“小白痴。”
“嗯?”舞幽抬头。
“害怕不是一件羞耻的事,有时展现你的害怕反而是一件勇敢的事,你明白吗?你不需要把你的害怕藏起来。”
舞幽直勾勾的看着品逸,似乎在评估他话里的真实性。久久,她才缓问:“可以吗?我……可以吗?”
品逸的大手捧着舞幽的脸,他的蓝眸只见包容,舞幽潸潸的掉下泪,他笨拙的用拇指拭去她的泪,将她拉入怀,让她靠着自己,动作温柔得连品逸自己也惊讶。
舞幽生平第一次有人跟她这样说,她觉得好轻松,以往人家只告诉她要坚强。苦要往肚里吞,不论多痛、多苦都要忍,现在品逸竟然这样说,舞幽不禁想将所有的苦。害怕、委屈一吐为快。
“乖,没事了,我会在你身边,不离开,嗯?”品逸在她耳畔低噪,像母亲在呵护孩子般慈爱。
不知过了多久,舞幽哭累了,依着品逸睡了。
品逸将她安置在主卧房,替她盖好被子,方想起身,舞幽立刻惊醒,无神瞳眸尽是恐慌,嘴里不断唤着:“品逸、品逸……,
品逸一听马上拥她入怀,跟着她一起躺下:“我在这儿。”
舞幽这才又放心的闭眼继续睡。
品返叹口气,伸手拿下床头的电话,拨了个电话号码。
“请说出您的代号。”电话那头传来这样的话语。
“音月。
“请说出您的号码。”
“AK7373。”
“密码确认,无误。请问您的……”声音说到一半,突然被另一个声音取代,“飞影,你很调皮哦!”
“老朋友这么久没见,就给我这样的问候语吗?”品逸不自觉地揽紧舞幽,恍若宣告舞幽是他的所有物,“亲爱的柳先生。”
“我姓柳清!废话少说,有事需要我效劳的吗?总裁先生。”“音月”——柳清彻椰榆道。
“我知道你现在在度假,就需要你帮助我。”
“我知道,‘扬林集团’总裁遇刺的事报纸刊得很大,但你应该不会在意的啊!”柳清彻顿了顿,“而且你又有个美艳的女保镖未婚妻。”
这一头的品逸眼神变得可怕,“我结婚了,不是心梦,‘喜’差点杀了她,这就是我在意的原因。”
那一端的柳清彻沉寂了下,“三天之后我会到,别忘了带你的妻子来接机。”
“谢了,你现在哪儿?”
“日本老家,族里正巧在开族人大会。”柳清彻回答,“过几个月,就不定我会面临与你同样的命运。”
品逸冷酷的笑着,“至少你比我幸运很多。”
柳清彻不语,他明晓品逸话里的意思,“不跟你说了,我老爸在叫我了,到时候见。”
“到时候见。”品逸收线。
品逸凝睇熟睡的舞幽,蓝眸轻易的放柔。
夜,奏着和悦的小夜曲,一如他现在的心情……
第三章
金黄色的阳光透过纱化成一道道极光似的光芒洒在品逸熟睡的脸上,此刻的他看起来像天使。
他金眉略皱,长而弯的眼睫下是一双深郁蓝眸,他望向光亮的来源,再看向床头柜上的电子钟,闭上眼,手自然的往旁边一放,倏地整个人惊醒,看向身旁的床位竟空空如也。
小白痴呢?品逸扫视偌大的卧室。
“喜”来过了?他马上否定这个想法,“喜”不可能一个晚上连续攻击两次,毕竟“喜”也是人,需要休息。
利落的翻身下床,高大优雅的身影立在落地窗前,拨开纱帘,所见的是满庭院披晒的衣物,仔细一看,全是他的。他的衣服怎么会这么多?品逸一点自觉也没,因为他的衣服多到可以换穿一年或者更久,所以他并不担心衣服换下后有无清洗,现在一想,好像自他三个月前来台湾后就没洗过衣服,怎么现在……
梳洗过后,品逸下楼,发现饭桌上有些清粥小菜,还是热的,有声响自厨房传来,他循声而去,映入眼帘的是舞幽忙碌张罗早餐的身影,一抹感动悄然占据心房,他竟有种幸福的错觉隐现。
“小白痴。”品逸哑着嗓音低唤着。
舞幽捧着盛有小菜的盘子转身,灵动明眸在望见品逸时耀着灿然光辉,棱形红唇逸着笑意,“品逸,你醒了,先去坐吧!早餐在桌上。”
她在诱惑他,品逸拿掉她手中的盘子,大手一使劲,舞幽即跌入他的臂弯中,抬起圆润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昨晚那一吻还胶着他的脑海,俯下头寻着她的唇,虔诚的印下专属他的印记。
不同于昨夜的略带冷淡生疏,舞幽感受到的是品逸热切的渴求,这种如火焚烧的激情令她有如置身狂风中的孤叶,只能攀附在他结实的臂膀,任他撷取柔软芬芳,任毁灭似的情欲袭向自己,将她卷入她从未经历的感官世界中……
品逸颤着手描绘舞幽的眉、睫、凝脂粉颊和他才品尝过的唇、弧线柔顺细腻的颈子,黝深明亮的黑瞳……品逸有点不相信舞幽对他造成的影响,不过,事实摆在眼前,他再怎么否认也没用。
头一次,品逸觉得死去的热情再度燃烧,那自五年前就给浇灭的热情,有意思,呵!他轻轻的笑了,舞幽是他一个人的,只有他可以……
两声轻咳使两人迅速望向声源,彩绫和季翔不知何时也不知站了多久、看了多久的出现在这儿,不止,连凌风也来了,从他们暧昧的笑容看来他们一定什么都看到了。
舞幽涨红脸,羞得不知往哪躲;品逸呻吟了一声,“你们难道不能找个好时机来吗?我们新婚耶!”
这小子什么时候意识到他“终于”结婚了?三人对看,却也很高兴他的自觉。
“品逸,这份传真你最好看一下。”凌风是来送信的,正巧遇到彩绫和季翔就顺便请季翔用瞬间移动送他一 程。
没想到来时,正好“注定”去“参观”到那一幕缠绵悱恻的热吻镜头。
品逸挑起眉接过传真,看了一下内容,一早上的好心情尽失,“查出发讯地点了吗?”
“一家书店,老板说是一个小孩子拿来的,小孩说是个戴面具的叔叔给他钱要他传的。”凌风自动将接下来品逸会问的话全说了。
面具?!舞幽瑟缩了一下,捉着品逸衣服的力道加重。
“舞幽?”彩绫首先注意到舞幽的异样。
品逸一手搂住舞幽颤抖不已的身躯,“‘喜’昨晚狙击她。”他在舞幽耳边哺抚慰,“我在这儿,别怕,我会保护你。”
奇迹似的,舞幽心中的恐惧因品返的呢喃而消失。
“‘喜’?!”凌风大叫,太夸张了!谁那么恨品返,恨到非置他于死地不可?连“喜”都请得动,这人必定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
“‘喜’?”彩绫一头雾水的和丈夫互视,后者回以相同的疑惑,“那有没有‘怒’、‘哀’、‘乐’?”
“‘喜’、‘怒’、‘哀’、‘乐’是杀手的代号,他们四个是杀手组织里的顶尖人物。”凌风为他夫妇俩解惑。
“昨晚他可能没找到我,所以拿小白痴开刀。”品逸接下去。
彩绫望向季翔眸里有着责怪,季翔摇首,“彩绫,你怪我也没用。”
“我们不能因为自己幸福就不管别人的幸福了啊!”彩绫不知季翔在顾虑什么。
“我不能做任何转变未来的事,这点你是知道的。”身为一个占卜师要遵守规定才行,这是季翔在经过生离死别后的认知,有时不知道反而比知道来得好。
“总不能眼看着品逸和舞幽不得善终啊!”彩绫蹙眉。
“没这么夸张,彩绫,你可别把舞幽吓到。”凌风笑道,“我相信凭我们的力量一定可以保护他们夫妇俩的。”
若有所指的眼神令舞幽双颊排红,笑了笑,“我无意成为你们的负担。”
品逸看了一眼舞幽,眸光好似在说:“你已经是负担了。”
舞幽气结的垂下眼睑,不再同品逸说话,她转身问彩绫,“你们吃早点了吗?我们正准备早餐呢!”
“太好了,我肚子都饿扁了。”凌风率先走向饭厅,大块朵颐起来。
彩绫和季翔也跟着进去,留下品逸和舞幽。
“喂!”品逸拉住舞幽,后者报以询问的眼神,“跟我来。”
他不由分说的拉她出庭院,开始向她详述他目前的处境,及五个月前遭到恐吓、狙击开始,到三个月前将凶手引到台湾,一直到半个月前他去撞到幽的事全说了。
“如果你觉得恐怖我是不会留你的。”品逸不知自己在说这话时,心中隐然的疼痛为何。
舞幽抛却矜持抱住品逸,“我们是夫妻,不是吗?夫妻该共患难才是。”
品逸的蓝眸神秘如海,他回抱住她,“你说的,可别后悔。”
“反正我也没地方去。”舞幽难得淘气地损他道,“只有将就点留在这儿喽!”
“好哇!你损我!”品逸笑开的揉乱她男孩似的短发。
两人就在屋前片广阔的庭院玩了起来,至于舞幽精心煮的早餐,早就被那三个饿死鬼投胎吃得精光啦!
屋子对面的大厦有人正欣赏着这幕景象。
一、二、三、四、五,五个啊!真好,这次的卖买真好做,不止杀区品逸,连区品逸身旁的人也要杀。该从哪个先下手呢?那对夫妇不是普通人,苏凌风也不容易杀,就从那个身手伶俐的小伙子开始好了,而且他好像一个人
美国 纽约
“老爷,少爷他有传真过来。”
亚伦.扬森把传真接过来看,一双与品逸如出一辙的蓝眸此刻正门着怒火,他将传真揉成一团丢在地上,“品逸这小子存心气死我!他知不知道这样会破坏我的计划?这浑小子一定知道,才会故意这么做。结婚?哼,我绝不承认那个叫什么舞幽的女人当我的媳妇,鲍伯。”
“老爷有何吩咐?”忠心耿耿的老人鞠躬。
“叫心梦到台湾去找品逸,看品逸那孩子在搞什么鬼,顺便保护他的安全。”
“老爷,上次少爷已经拒绝心梦小姐的保护,而且他还把前去通传的人员吓得屁滚尿流,叫心梦小姐去保护少爷,只怕少爷会直接束手就擒,也不愿接受心梦小姐的保护。”
“品逸未免太会记恨了,那件事已经过了五年,他还不肯原谅心梦,真是作孽,”亚伦一想起那件事不免叹息,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请老爷先看看情况再说好不好?”鲍伯建议。
“如今也只有如此了。”亚伦那双与品逸相同的蓝眸正门着无奈的光芒。品逸,我一直以为你会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你娶心梦的苦心……
台湾
品逸带着舞幽到机场接“音月”——柳清彻的机。
舞幽第一次看到和品逸同样种族的人,也首次看到那么多人在走动,“品逸,那些人都是活生生的吗?”
她的话招来品逸的白眼,“小白痴,你问的是问题吗?”
“人家没看过那么多人都和你长得同一个样嘛!”舞幽已渐渐摸透品逸不耐和冷漠的表面下有着一颗比谁都软的心,她从初见面的畏惧,到现在的“无动于衷”也是经过一番“挣扎”
品逸不理她,径自望着海关希望冀能早点儿接到柳清彻,那他们就能愈早脱离危险,依品逸的经验,人多的地方就愈容易遭到突袭。
“我想解手。”见品逸沉下的眸光,舞幽马上辨解:“我这是民生需要,你不能要我忍。”
品逸大叹,粗鲁的拉她至女厕,“快点。”
“哦。”舞幽突觉一股凉电直窜上心头,未敢迟疑的想速战速决。
厕所里只有她一人及另一位正对着镜子补妆的女子,等她出来时,那名女子仍在补妆,舞幽只想快点离开这儿,因此并未注意那女子的动作始终维持同一个姿势,等她发现那女子原是一具人偶,同时她脖子也被架上一把匕首时,镜中映现的是一张戴着微笑面具的人。
“喜”?!舞幽一颗心提到喉咙口,颤着唇瓣,呼救的言语无法化成声音,她定下受惊的心绪,“喜”似乎很喜欢看人垂死的恐惧,她必须冷静才有机会脱逃。
“‘喜’,你不可能成功的,品逸就在外面。”
“没想到这么帅气的脸竟属于一位女孩所有。”
“喜”冰冷的手指抚过舞幽的颈子,舞幽感到一阵晕眩袭来而且该死的是,他说的话她一点儿也听不懂。
“可惜,可惜。”“喜”的口气中不无惋惜的成分,他加重力道,舞幽的颈子立即出现一道浅浅的血痕。
舞幽从镜子中看见自己的眼神,那是一种害怕,征愣的光芒……不,她已死过一次,毋需再死第二次!
下意识的,她手肘往后一顶,未料她会来这一招,“喜”连退数步。
舞幽乘机逃脱,未到门口就让“喜”给捉回来,舞幽不知哪来的嗓大喊,“品逸,救……呜……”
舞幽的嘴被捂住,“喜”被舞幽的举动惹怒,不再享受乐趣,想一刀解决舞幽之际,已被闻声而入的品逸一脚踢掉匕首,他拉舞幽至身后,蓝眸冰冷如月,凛寒如风。
“喜,你在找死,谁雇用你的?”品逸以英语与之沟通。
“喜”冷笑,“杀手守则第一条:不可吐露雇主的一切。飞影,你应该很清楚才对,保护好你的小情人,我不会再失手第三次。”说完,“喜”便自通风口逃走了。
品返愤恨的瞪着“喜”逃掉的通风口,恨不得自己能追上去,但舞幽更重要。
“小白痴,你没事吧?”品逸眼尖的注意到舞幽颈子上的伤痕,焦急的冷下一张俊颜,“该死!”
舞幽漾着微笑,“放心,我没事。”她一看到品逸,一颗心全放了下,自然不觉得伤口疼。
“流血了,还说没事!你有多少血可以流,白痴!”品逸口里是这么骂没错,但紧急处理倒是一点也不马虎。
“很好,我终于由小白痴晋升为白痴了。”舞幽虚弱的笑笑,她觉得天花板跟品逸的脸都在转,不久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品逸心一停,惶然失措的抱起舞幽往机场的医护站冲去,无视于众人的目光。
机场另一角,一名身着白色衬衫。洗白牛仔裤,约莫二十一、二岁的男子,在看到品逸后也跟了过去,令人讶异的是,他的容貌竟和舞幽有如同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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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品追问着正在在为幽包扎的医护人员。
“伤很浅,不碍事,也不会留下疤痕,几天之后就会痊愈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