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啦!别担心。”小茱立即放下她最厉害的缠入功,离开她三步之距。
见危机解除,鱼绫芸松了口气,盖上盖子,再将项链戴在自己头上。
站在一旁的小茱直盯着她的动作,要是稍有警觉性的人,或许会注意到她眼神中透露也她心里有某种计划正在成形。可惜,一向迷糊的鱼绫芸根本没有发现。
一阵声嘶力竭的叫声由二楼传来,接着而来的是一阵重物撞地的巨响。
此刻接近午餐时分,所有人全在家里等候吃饭。
当所有的人听到声音之后,皆顾不得手边的事直奔至二楼的书房,因为声音是从那儿传出来的。
农藏首先发现众人里没有水上龙的身影,“书房里面该不会是阿龙吧?”
众人闻言皆倒抽了口气,尤其鱼绫芸更是一脸的着急。
“开门啊,儿子!你在里面怎么了?”李仪秀着急地敲着门。
听到里面没有回音,农藏只好直接打开门。
然而大伙儿一进书房后,眼前的景象教他们全吓得呆住了,一个踏板长阶梯倒在大书椎前的地上,书柜上的一些书籍四散于地面,有个人正倒在书堆之中,整个书房是一团乱。
鱼绫芸急奔上前。“怎么会这样?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而泪珠正在眼眶中打转。
一浯惊醒梦中人!一群人立即上前查看水上龙的情况,一起将他抬到他卧房的床上。
“小茱,你快去打请陈医生过来一趟。”李仪秀急忙道。
“喔!”小茱立即转身奔下楼。
“你真是的!”鱼绫芸左手拿着盛满白粥的碗,右手持着汤匙,小心翼翼地在白粥上吹着气,接着送进水上龙的嘴里。“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还好没什么事。”
坐在床上的水上龙喝了一口粥,“哦?是吗?”他不在意的神情仿佛事不关已似的。
“死暴龙!”你怎么如此不关心自己的身体?”是他一副不甚在乎的表情,可真快把她给气死了。
他挑挑眉凝望着她,其实他心里非常明白,他根本就不会有事,原因是——这一切都是假的!
“这没什么大不了,就算我受了伤也有你照顾我嘛!如果我真的伤成残废,你会不会不理我?”
鱼绫芸立刻摇头,“我才不是那种人!你是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永远还是你。”
水上龙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在昕到这些话之后,他心里充满了欢悦的窃喜。
本来他是不相信老天爷或菩萨的,而今,他似乎开始相信并学着感谢么天的恩赐,感谢它送给他一个最爱的宝贝——芸儿。
“来,快点吃惊,我还有事得出去一下。”她再次舀起粥送进他嘴里。
水上龙不动声色地挑挑收,边嚼着粥边问:“你要去哪里啊?”听起来像是随口问问而已,其实他心里可紧张了。难不成她想趁他行动不方便时去找情人幽会?
鱼绫芸有些掩饰地笑笑,而手中的动作仍不停地持续着。“没有啊,只是去会会朋友罢了。”老实说,她并不想让他知道。免得他问东问西、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多烦呀!
“那记得早点回来喔!”他帮作不在意地叮咛着,然而心底却背道而弛地冒出无数个孤疑的问号。
该死的!前一刻才感谢老天爷的恩赐,这会儿芸儿竟又开始教他担心。
忽然间,他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心虚,让他更加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测。她是何时认识那个朋友的?
看来,他必须暗中调查一下,如果是真的,那他一定要好好地质问她。
柳絮飘影,阳光挥洒,一对璧人于庭园中,状似亲昵地坐在悬吊式摇椅中。
“薰,我想回家一趟可以吗?”鱼芷芯离开他的臂弯,抬起头看着拓跋薰,声音娇嫩地问道。
“做什么?”拓跋薰皱了眉,他不希望她离开自己身边。
“我有预感姐姐今天会回家,我怕她看不到我会担心。”她有些愁眉不展地垂下头。
她今天一早起来就一直想回家去看看,因为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觉得公主会回去她住的地方。
拓跋薰微微皱眉,指指自己的唇。
“干嘛?”鱼芷芯不解地斜睨着他。
“什么干嘛!当然是吻我啊!”他白她一眼,彷佛她问了个白痴问题似的。
“我为什么要吻你?”她狐疑的看着他。
他又当好在问白痴问题般地瞪她一眼,“你全部都吻了,就只差我的唇还没有亲,而我理所当然要向你索求这里的吻啊,不然我的唇岂不太可怜了?”他眼中闪着难以察觉的笑意。
鱼芷芯抚自个儿羞红的脸蛋,“我不要跟你一块儿胡闹了!”她无意间碰触到他的心思,方才晓得他在揶揄自己。
他收起玩笑的心理,再次搂住她的纤腰,“我送你去好不好?”他在她耳畔低语。
“不用了,我怕姐姐看到你会吓一跳,还是等我跟姐姐说我们要结婚之后,我再叫你过来好了。”
他捻地叹了口气,“好吧!”他真希望能早点看到芷芯的姐姐。
常听芷芯提起她姐姐有多么的漂亮、多么的温柔,害得原本对她姐姐兴趣缺缺而只钟情于芷芯的他,也对她这个姐姐好奇了起来。
她听出他的失望,“怎么?那么想瞧瞧我姐姐的容貌啊?”她口气酸酸的。
“是啊!”这么爱吃醋!不过,他喜欢!
她冷哼一声,“男人全是一样,色鬼加变态!”
“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哦!”他晃晃食指,轻描淡写抗议。
“难道不是吗?”她努了努嘴。
他摇摇头,不太敢领教她的醋劲,“当然不是,像我就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她将头抬到与他的脸足足有一寸之距,然后挑了挑右眉,不以为然地道:“我不是那种人?可我怎么看都认为你是那种人。”
望着近在咫尺的诱惑,拓跋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谲,“哈!是吗?”语毕,他满含深情地吻进她那令人垂涎三尺、娇艳欲滴的芳唇中,让她措手不及却也觉得甜蜜。
起初,鱼芷芯抗议地以双手打着他那壮硕的胸堂,而欲说出的抗议在他柔情的攻势下,成了支支吾吾的喃语,片刻的抗议在最后全成了温顺的依附。
“芷芯,我回来了!”
咦?怎么没半点声音?鱼绫芸不禁纳闷地思忖。
她踏进大门之后,便开始在屋子里为回寻找芷芯的人影。
没有!?她将身子丢向懒骨头之中,脑子里则不停地猜想着芷芯去哪里了。
她是一路走回来的,原本水上龙要开车送她来,但是她坚持不要他送,理由呢?理由就是他行动不方便;如此充分的理由,当然由不得他拒绝。
思及此,她才猛然想起自己说过要龙今天上街裸秀的条件,她微笑了一下,算了吧!毕竟她的气早在八百年消了。
若是真要他上街裸奔何等的丢脸!
人类不是有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吗?或许她该学学!
那么,这第一项条件怎么办?是直接跳过第二项呢?还是重改第一项?
她忍不住叹口气,真令她头痛!她下意识地揉揉有些微发疼的太阳穴。
算了,暂时别想那么多,还是想想等会儿芷芯回来对,该如何解释自己这段日子来的行踪吧!
这时,鱼芷芯正巧开门走了进来。
“芷芯!”鱼绫芸冷不防地在鱼芷芯欲关门之际出声。
“啊!”鱼芷芯拍拍胸口,快速趣往后转身看清楚来人,“公主!你回来了!”
“嗯,你是出去找我吗?”鱼绫芸问。
鱼芷芯愣了一下,“呃,对……对了,公主,你是怎么回来的?”她登时瞪大眼好奇地问。
“当然是坐车回来的,难不成是用飞的?”鱼绫芸白了她一眼。
“哦,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生怕公主早在数天前就了。
“刚回来不久。”她察觉到芷芯的脸上并没有她预期中找了自己一个月的疲惫,相反的,却有着难以形容的光彩,以及比以往更漂亮的容颜。
公主的话实在让人搞不清楚她是今天回来还是前几天就回来的,“是……今天还是很早前前就回来的?”鱼芷芯有些战战兢兢地问。
“怎么想试探我啊?”鱼绫芸斜睨了她一眼,“我看啊,你八成也是一个月没回家了!”
“公主,你是怎么知道的?”话一落,鱼芷芯才发现自己的不打自招。
鱼绫芸看了眼她那心虚的表情,再打量了屋内一眼:“光看你脸上的表情和屋子里像是一个月没人打扫的模样就一清二楚了。”早在刚踏入大门时,她便发现到屋子里已积了层灰尘。
“有这么明显吗?”鱼芷芯抚着自己微红的脸蛋。
“我问你,这一个月你都跑到哪儿去鬼混了?”做人家主子的,必须威严的管教属下。
“我还想问问你呢!那这一个月来你又跑到哪儿鬼混了?”不提还好,一提就气!鱼芷芯一时忘了主仆之间该有的礼仪。
鱼绫芸皱紧眉心,“芷芯,注意你的措辞!”虽说两人是以姐妹互称,但是她也不该连最起码的礼节都摒弃不顾吧!
“抱歉!”鱼芷芯口气仍有些冲,不自觉地踩到懒骨头的另一边躺下。
鱼绫芸再次警告地监督了她一眼。
鱼芷芯不服气地嚷着:“本来就是嘛!也不说一声要去哪里,你知不知道那天我洗完澡出来发现你不见了时,心里有多担心,最后还不顾外面下着大雨跑出动找你。结果呢?找不到还不打紧,却因为淋了半天的雨昏倒在路旁,幸好被薰给救起,辛苦照顾发烧得了肺炎的我整整七天呢!”一想起薰,还真让她的心里有些甜丝丝的呢!
“对……对不起。”她的确不知情呀!
偶尔也该换换自己占上风了吧!鱼芷芯在心底偷偷窍笑。
咦?她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她仔细回想芷苡方才所说的话,对了!
“谁是薰啊?”抓到了她的语病,鱼绫芸的口气带了点暧昧意昧。
“没……没有啊,我有说‘薰’这个字吗”鱼芷芯故作无知地反问。
鱼绫芸奸笑了下,“我有说是你说的吗?”哈!不打自招!
鱼芷芯一惊,“啊!”她有些痛恨地想剪掉自己多嘴的舌头。
“乖乖招出来吧!告诉我谁是薰啊?”鱼绫芸神情暧昧地挑挑秀眉,用右肩碰碰芷芯的左肩。
她嗫嗫地低声道:“是这一个月来一直照顾着我的人。”
“男的女的?”她实在好奇死了!
“男的啦!而且我想跟公主提我和薰的婚事,我想请求公主你。”她曾对薰说过,她是和姐姐一块儿相依为命的,因此姐姐是她唯一的亲人。
“你不是说真的吧?”鱼绫芸科不敢相信。
望了她一眼,鱼芷芯反问:“她看我像是说假的吗?”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场婚礼有没有结果才对,况且你的婚事岂是我一人能做得了主的?”鱼绫芸有些感伤地说道。
鱼芷芯忍不住掉下泪珠。
“当初友友在我面前哭着求我向王求情的情景,我是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的。”鱼绫芸的心永远都烙印着那时的心悸、没想到如今她和芷芯也都面临了同样的问题。
此时的她们,心中多希望自己是个人类而不是人鱼。然而这却是无法改变的既定身分与命运,她们只能感叹自己没有那种权利,更没有那种能力去改变任何已定的命运!
第六章
“王,您还要看下去吗”一名男子望了眼坐于巨石上,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老者。
老者轻轻拂了拂长至胸口的白胡须,“不了。”他微微摇头。
瞬间,男子将浮在自己张开的掌中那颗偌大的水晶球变消失,渐渐地,他将手握紧而后放下,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墨,你想,王该不该处罚她们两个?”老者想听听他的意见。
墨转身对着王低头答道:“回王的话,该。”
老者叉拂了拂白胡须,“抬头说话。”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墨缓缓地抬起头,呈现在老者面前的,是张五官分明、挺俊逸的面貌。 “根据我们人鱼界的界律,无论是血缘或无血缘关系者,无论触犯哪一条界律,皆必须受到应得的处罚。”
“若是违反呢?”自己的宝贝女儿犯了千不该、万不该的界律,要他下令自己的女儿进入那不是一般人承受得住的黑暗水穴,他实在无法狠下心肠啊!
墨瞧了眼老者有些心疼的神情,“即遭天谴,众神愤怒指责。”像这种事他看多了,只是这会儿怎么也没想到竞连公主与芷芯也一块儿深陷情网,而且还是爱上不该招惹的人类。
他轻叹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老者默然地在心底哀声叹气,如今怨谁也没有用,只怪他当初不该心软答应芸儿无理的要求,以至于造成现今无法弥补的错误。
他突然感觉到心底的某个角落有种酸涩与莫名的失落感在心中慢慢扩张着。
不!一阵突如其来的坚决念头闪过他脑海。
说什么他也绝不能狠心毁掉自己的亲生女儿,除非……
关上铁门,水上龙将身子摔向宽敞的沙发内,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他边说边拍拍胸口。
方才他从家里一路跟踪芸儿到她的住处;看样子他是用不着担心了。起初他就是担心芸儿是去会情郎,如今他看见了事实,幸亏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般,此刻的他着实放宽了心。
另一方面,在鱼芷芯的公寓里。屋里的灯光亮着,客厅内的两名女子仍然未眠地坐在宽敞的真皮沙发上。
“公主,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在经过一番长谈之后,她已全然知道公主为何莫名其妙消失的原因。原来公主也和她一样住在自己心爱男人的身边啊!鱼芷芯窃笑了下。
“回去哪里?”鱼绫芸佯装不懂。
鱼芷芯白她一眼,“明知故问!当然是回到你的爱人身边啊!”
“少胡说八道!”鱼绫芸嗔道,掩盖不住其娇羞的模样。
“脸红了耶!真可爱!”鱼芷芯调侃地猛瞧着公主脸上那抹嫣红。
倏地,鱼绫芸粉颊的羞红转变为苍白无血色的表情,灿的笑容也瞬间化为一张愁容。
鱼芷芯发觉到她的异状,“怎么了?”她居然看到公主满是忧愁的双眼,以及突如其来的苍白。
她的手开始发着抖,“我……我想到再过二十天之后,我们即将回海里去,就有种难舍的心痛。”她难过地换了个坐姿,改趴在沙发的倚靠上。
鱼芷芯没想到公主竟是思及这个问题,经公主这么一说,她也开始担心;当初她是因为身为公主的奴婢,才会有这种难得的机会上来人类生活的陆地。一大堆和她同是奴婢的女孩都嫉妒她,当时,还令她颇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