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会插花、弹古筝不行啊?人家学习优良传统文化,你看不起啊?」蓦地,休憩室的门突然被人猛力打开,因好奇凌扬的「桃花」是谁,一早就死赖着脸皮巴着他一起来公司的夏予彤再也看不下去,从躲起来偷看的休憩室内冲出来主持正义。
啊?这人是谁?怎么突然从里头跑出来?孙雪凝傻愣住,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有说看不起吗?」瞪着打抱不平的圆脸,凌扬冷嗤。哼!还说啥会乖乖躲在里头偷瞧?就知道她窝不了多久!
「你的表情就是看不起!」夏予彤指控质问:「人家会插花、弹古筝不行啊?」
「没说没行,只是……」顿声,又哼了起来。
他哼啥哼?鼻塞啊!
夏予彤白眼,替羞涩美女逼问:「只是啥?」
「只是我要个会插花、弹古筝的助理秘书干啥?在我办公时,弹曲子给我听?」他冷言冷语讥讽。
「喂!你客气一点!」觉得他实在好坏,当面这样奚落人家,夏予彤忍不住嗔骂,同时尴尬地看了下羞涩美人,果然,就见她红了眼眶落下泪来,当下忙不迭连声安慰,「那个……妳不要哭了!凌扬这个人就是嘴坏,妳不要理他就好了。」么寿喔!怎么人美,哭起来也特别诗情画意,不像她,一哭就成了大花脸,说有多丑就有多丑。
这样就哭?他万分之一的吼人功力都还没发挥呢!若这位小姐坚持走「纯情温室小花」风格,以后可有得乐了!
阴恻恻残笑,凌扬懒得安慰纯情小姐,大手一挥。「算了!出去找陈秘书报到吧!」哼哼!他会特别交代陈秘书好好「调教」一下。
噙着泪眼,孙雪凝惊惶地看了两人一眼,这才局促不安的出了去,开始她「辛酸血泪」的职场生涯。
一见门已阖上,夏予彤这才不赞同地责怪。「喂,你刚刚干啥那么坏?人家都被你吓哭了。」
「那最好!看能不能吓得她自动打退堂鼓。」凌扬冷嗤,被人算计的感觉可也很不爽。
「干嘛这样?我瞧那位孙小姐的个性内向害羞,看起来挺好相处的,你可已考虑啦!」夏予彤对孙雪凝的印象倒不错。
听她建议他可以和孙雪凝凑成对,凌扬心中那股莫名恼怒又起,翻江倒海的席卷而来,气得他二话不说,马上又掐住白嫩脸皮泄愤。
「糯米丸,妳最好给我闭嘴!」手里使劲不断的揉,嘴里恨恨叫骂。「若好相处就可以考虑凑成对,那我早和妳凑在一起了……」话未吼完,他随即怔忡消音。
怪了!刚刚,心头好似掠过一种奇怪的兴奋感……兴奋?他干嘛莫名其妙兴奋啊?算了!算了!不想了!
连忙摇头甩去心头的异样,他继续掐捏又吼,「糯米丸,妳最好给我识相点,别来自寻晦气找罪受!」
「哇~~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啦……」惨叫求饶。
「知道就好!」终于恨恨松手。
飞快逃离「九阴白骨爪」的施展范围,夏予彤边揉着泛红发疼的脸颊,边哀怨指控。「羊咩咩,你干嘛动不动就捏我的脸?很痛耶!」
「谁教妳动不动就惹我发火!」横眼回堵。
「我、我哪有?」最近,她常常也没怎样,他就莫名其妙火大了,害她有时实在觉得很无辜。
「没有吗?」危险警告,修长手指动了动。
「好、好啦!算有好不好?」戒备盯着那动来动去的修长手指,夏予彤屈打成悄地认下所有的罪过,可嘴里却不甘心地小声嘀咕,「好女不与男斗!看你被我摔伤还没复元的份上,就让让你好了……」
「妳说什么?」喝问。
「没、没有!」用力摇头,急忙想逃离魔掌。「那个……人我已经看过了,好奇心也满足了,先闪人了,拜!」
「慢着!」长指勾住某颗想窜逃的糯米丸的后衣领,凌扬警告,「不准去外头安慰那朵温室小花,顺带搧风点火的加上几句『鼓励』言词,知道没?」
「知道啦!我又不是闲闲没事干。」她没那么无聊,好不好?
「妳现在失业中,确实闲闲没事干!」嘲讽指出。
「喂!就算我失业,也不代表我想客串媒婆吧?」自觉有点受到侮辱,马上激烈抗议。「况且,再怎么说我们也是老交情了,你都说对那位小姐没兴趣了,我怎会鼓吹你没兴趣的人来缠你,对吧?」
「以妳的『资质』,打扮成媒婆是挺适合的。」瞄她圆滚滚的身材一眼,想象她如古装剧中夸张的媒婆扮相,忍不住喷笑出来。
「把你脑中的画面给我抹掉!」用膝盖想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夏予彤嗔声叫骂,觉得他实在很坏。
然而,某恶霸却不如她愿,依然笑得很夸张。
「我、我懒得理你,再见!」眼见制止不了,夏予彤干脆眼下见为净,自己走人比较干脆。
「慢着!」再次把她勾住。
「干嘛啦?」有事怎下一次讲完?他大总裁的时间不是很宝贵吗?
「上次我给妳的那些钱用完没?」想到这些日她时常买菜回去料理,算一算,那些钱应该也花得差不多了。
「呃……差不多了!」搔搔头,她有些尴尬。唉……和他比起来,她真是穷得可怜。
「喏!这些拿去。」掏出皮夹,连数也不数,直接抽出一迭塞进她手心。
「不要啦!这样我的债台又多建了一层楼耶!」想到自己已不知欠他多少,夏予彤就觉得好悲惨,连忙又把钱给推回去。
「这是让妳买菜回家煮给我吃的,是家用钱,不算是妳借的。」不给拒绝,直接把钱塞进她裤子的口袋里。
家用?好吧!既然他这么说,那就收下好了,只是……
「羊咩咩,不要说家用钱啦!好像我是你老婆似的,真怪异!」忍不住搓搓手臂,夏予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见她一副好似当他老婆是什么羞辱似的,凌扬心中那把无名火又熊熊燃起,马上又变脸地捏住她脸颊。
「好,不说家用钱!那说是帮佣钱,这样妳满意吗?」凶狠恶笑,翻脸像翻书一样迅速。
「哇!你干嘛又掐我?我又做错了什么啊……」实在不懂自己又哪儿惹到他,芋颗糯米丸不断凄厉喊冤。
呜……明明前一秒钟还好好的啊!究竟是怎回事啦?呜呜……她好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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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一份这么简单明了的估价单,妳也能多打上两个零?孙小姐,妳要不要干脆回去弹古筝算了!」惊天雷吼第N次从总裁办公室内传出,某恶霸的火力在这两天达到最高峰。
就见咆哮一起,不到半分钟,一道娇滴滴的纤细身影一如前两日那般,马上掩面奔出,哭成令人心怜的泪人儿。
然而,喷火恶霸还不打算饶人,马上从里头追出又吼,「哭哭哭?做错事了,妳就只会哭吗?若是这样,妳不要再来了,免得给我们添麻烦!」
妈的!这位大小姐难道真相信「女人的眼泪是最大的武器」这类的屁话,以为她掉个几滴眼泪,他就不好意思骂人吗?想来公司工作,最好皮给他绷紧一点,凌氏企业可不是大小姐的游乐园。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低垂着头流泪,孙雪凝惊惶哽咽致歉。
呜……她是暗恋着凌大哥没错,可从来不知道在他身边工作竟是如此的恐怖!早知道她就不答应姑姑的提议,来这里挨轰了。
「不是故意就能这样,若是故意,那还得了?」凌扬怒火勃发的继续吼,一点也不打算放过她。
一旁,陈秘书眼看这种情况不断周而复始地上演,不由得连连叹气摇头。
唉……老实说,这位敏感纤细的「御赐助理秘书」真的不适合到一般企业上班,她适合的是艺术方面的工作,所以被放到这儿来,对她来说实在是场大灾难哪!
心中既同情又好笑,陈秘书正想出声帮忙解围时,忽地--
「这是怎么回事?凌扬,我家雪凝可不是来这儿让你骂的。」一道愤怒嗓音乍起,气急败坏找某恶霸理论。
孙红芩本想来探望一下侄女在公司的工作情形如何,却怎么也没料到,才一出电梯门,就看见凌扬在厉声吼骂,而自个儿疼如亲生女儿的侄女却哭成了泪人儿,当不想也不想,马上冲上前维护。
「姑姑,哇--」一见亲人,孙雪凝马上投入亲爱姑姑的怀里痛哭。
「别哭!别哭!有啥委屈,尽管告诉姑姑!」连忙拍哄安慰,孙红芩心疼极了,扭头就对一脸怒气的恶霸喊道:「凌扬,雪凝是哪儿不对了,你要这般欺负她?」
一见孙红芩,凌扬就两眼翻白,觉得头大了。「芩姨,妳怎来了?」妈的!面对她,他多少还是要保持一定的尊重。
「我不来,还真不知雪凝要被你怎么欺负呢!」孙红芩脸色难看嘲讽。
他欺负她?这样吼一吼就算欺负?拜托!已经很克制好不好?他吼那些部门经理们的话,可是比吼她的还难听咧!
「芩姨,我不觉得我在欺负人。」凌扬表情也不怎么好看。
「你都把她骂哭了,还不算欺负人吗?」孙红芩尖声叫道。
「那我只能说她抗压性太低!」双臂抱胸,他冷讽道:「若是没法适应我的风格,那妳还是趁早把她领回去,免得在我这儿受欺负。」
「雪凝个性内向害羞,受不了人家吼她的!」闻言,孙红芩火气更加飙窜。
「很好!」凌扬冷笑点头。「适应不了上司、动下动就哭哭啼啼的职员,公司还留着做啥?孙小姐,妳被开除了!」
「啊?」正掩脸嘤嘤哭泣的孙雪凝闻言一愣,觉得自己被开除,不用再受罪竟隐隐有些开心,只是依然感到有点丢脸,一时之间倒不知该做何反应。
「你不能!」孙红芩反应比当事人激烈。不能搬进凌扬的住处,那么当秘书是最能接近他的了,如果连这条路都断了,那还有啥机会亲近他?不行!绝对不能让他开除雪凝。
「芩姨,请问我为什么不能?」阳刚俊脸笑了,笑得很危险。
「因为……因为雪凝是你爸安插进来的人,你不能动她!」想不出理由,孙红芩情急,拿出凌云来当靠山,话中隐带一丝威吓。
凌扬却笑着挑起了眉,嗓音极端轻柔。「这是威胁吗?」
「是……是威胁又如何?」看他不怒反笑,不知为何,孙红芩莫名心惊,可为了面子,嘴上却不愿在旁人面前示弱。
「很好!」点点头,他笑得益发俊朗。「凌氏现在的主事者是我,人事的安排一切以我为主,妳以为爸他答应妳安插雪凝进来,我就真不能动她,任由妳威胁吗?芩姨,亏妳跟着我父亲二十年了,还这么不了解他,我真为妳感到可悲。」
「你、你什么意思?」孙红芩慌了,脸色瞬间惨白。
冷笑一声,凌扬现在也不在乎撕破脸了。「妳自己想想,当年妳从我爸的秘书变成他女人时,他对妳说过什么?」
红芩,要当我的女人或秘书,这两种身分妳自己选吧!一旦成了我的女人,就不能干预公司任何事务,这是我的禁忌,明白吗?
二十年前,那斯文又隐含一丝丝冷酷的嗓音,霎时像雷鸣似的回响在耳边,孙红芩几乎要软了脚。
「妳以为凌氏企业内,由得一个外人来指使、威胁当家主事者吗?芩姨,妳究竟以为妳是谁?」见她面无血色,凌扬泛起一抹冷酷微笑,不介意再补上最后一刀。「我建议妳先回去想好该怎么对我爸解释这件事!对了,妳亲爱但已被开除的侄女,请别忘了一起带走。」
第七章
午后三点,当夏予彤拿着前两日凌扬给她、好让她能随时不受阻碍到公司找他的识别证,一路畅行无阻地来到凌氏企业大楼的总裁办公室,在瞧见里头那一边批公文,一边吹口哨的男人时,忍不住伸手探了探他额头温度。
「糯米丸,妳干啥?」抬眸笑睨:心情好得不得了。
「怪了!明明没发烧啊!」摸摸他,又摸摸自己,夏予彤喃喃自语,满心狐疑。
「喂!我干嘛要发烧啊?」忍不住白眼。哼哼!这颗糯米丸想诅咒他啊?
「没发烧怎不见你吼人,心情还好到吹口哨?」揶揄调侃,夏予彤故意糗他。呵呵!难得见到这男人心情好成这样哪!
「妳说对了!我心情确实很好。」并不否认,想到刚刚把杵着不碍事,但是却很碍眼的「温室小花」给解决,凌扬嘴角就笑咧到耳后去。
「干嘛?中乐透头彩了?」夏予彤好奇探问。
「糯米丸,妳没听过乐透是穷人在玩的吗?所谓的乐透,只不过是把穷人的财产重新分配,而我……」顿了下,忍不住起身往她后脑勺敲了一记爆栗,凌扬斜睨笑骂,「妳以为区区亿把万入得了我的眼,就能让我心情好成这样?太小看我了!」呿!拜托她多去看看八卦杂志,相信不难找到关于凌家父子的身价的报导。
被敲得哀哀叫痛,夏予彤好生哀怨。「对啦!我承认我是穷人,如果哪天你真的中乐透,请把那些入不了你眼的送给我啦!」什么嘛!人家她每期都抱着无穷希望去买个一张,就盼财产重新分配能分配到她身上来,结果这男人竟然说区区亿把万入不了他的眼,真是气煞人!
「妳不只是穷人,妳还债台高筑!」语气闲凉地故意刺一刺她。
「嘿嘿……」想到自己从小到大欠他一屁股债,夏予彤干笑不已,马上把话题拉回去。「羊咩咩,你还没说你心情在好些什么?说来分享一下啦!」
闻言,凌扬马上将刚刚的事情大略地说给她听,眉眼嘴角净是喜不自胜的笑意。
「难怪你乐成这样!」听完,夏予彤有点同情那个孙雪凝,毕竟她很清楚眼前这男人若要嘴坏时,吐出口的话有多恶毒。
「我怎么觉得妳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说我是坏人?」看着她的神情,凌扬疑心大起。
「哪有?」飞快端正神色,深怕又惹来他的爆栗伺候,急忙摇头否认。
「没有就好!」满意点头,瞧了瞧她,问出心底疑惑。「来找我干啥?」
「陪你一起到医院回诊啊!你忘了今天要拆掉手上石膏吗?」夏予彤提醒。
「工作一忙,还真给忘了!」经她一提醒,凌扬这才猛然想起。「等我一下,马上好!」
不一会儿,就见他很快地将手边的工作处理完,随即拉着她出了办公室,在进了电梯之后,很自然地说道:「等看完诊、拆掉石膏后,我们再一起去吃晚餐,我知道有家餐厅的牛排不错,妳一定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