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换一个吗?」难度太高,她还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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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害死九幽宫宫主,又不想跟整个九幽宫为敌的话,怎么预谋?前不久刚有黑泉长老篡位失败的血淋淋的例子,让乐清平抓到了一个重点,那就是千万不要亲自出手。
还好,她找到了一些甘愿让她利用的笨蛋。
「滕翼,你果然够自信,竟然真的单独前来,小看了我们,我怕你会死不瞑目。」这位是带了三十名好手,为了替正气庄的少主报仇来的,
「我不知道怎样才算自信,既然你们要求我独自前来,我就诚实照办,难不成你们这些自称武林正派人士,都是说话不算话的?」滕翼讥讽道。
「跟你这种邪魔歪道,根本不用讲究信用!」这位则是召集了五门六院、近百好手要来替栖霞山的凤老三等人报仇的。
「我怎样都无所谓,我想知道清平现在怎么了?她在哪里?」他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乐清平的人影。
想不到他的问题竟惹来这些人的讪笑。「那位姑娘好得很,滕翼,你真的是死到临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坦白告诉你吧!今天这一切全是乐姑娘一手策画的,我们这些人早就想找你报仇,只是苦无机会而已,而乐姑娘则是想要你死,却是独力难为,所以我们的合作是理所当然的,这样,你也该可以暝目了。」
「你们想要我的命,又何必拿清平来当箭头?」滕翼是完全不信。
「真是有够可怜!原来九幽宫的宫主是这样好欺负的,竟被一个姑娘玩弄在股掌之间!用点脑子吧!若不是乐姑娘先找上我们要求合作的话,我们又岂会知道这样一个没没无闻的女子竟会是九幽宫主的弱点,若是你再不信的话,这东西……」那人拿出一把滕翼怎么都不会认错的木琴出来。
「这把琴是她提供的,说只要你没了这琴,我们就什么威胁也没了,就像是断了你的手脚一样。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人不怀好意的笑。
「……我不信!你们把清平叫出来!」虽说不信,但滕翼的眼神狂乱,明显是受到打击。
「我们又没绑她,她当然不会在这边,现在可能在某个地方勾引哪个男人吧!呵……」众人狂笑。
「胡说!你们胡说!清平--妳出来!我不会信他们说的!」
「够了,不要误了好时机,大家动手吧!」
「清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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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不是要赶路吗?」老陶终于赶来会合。
「嗯,得快点离开这里才行,可是……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很像那个人的声音。
「一定是听错了,这里离那山谷还有段距离。」老陶也不避讳地点明。
现在,赚翼应该已经知道她是个大坏蛋了吧?心情好沉闷,从来没有这样痛苦过,她不是没害过人,杀的人也不在少数,但……
这次明显的不同于以往,是因为那个笑起来很白痴的男人,是因为好多的后悔,然后又牵连出更多的后悔,不断的后悔,即使弥补之后,还是有遗憾。
「老陶,我后悔了,或许事情不到这么无路可退的地步,我应该试试看的,小翼应该会谅解我的,要不,我现在赶回去也许还来得及……」
「丫头妳要想清楚啊!」老陶傻眼。
「够清楚了。」乐清平回他一个豁出去的笑容。「我既然教了他想要的东西就要争取,我自己怎么可以还没试就先放弃了?老陶,你回『贼窟』吧!我留在那里的东西当是给你的养老金,你可以正式退休了。」
「那就……祝妳好运了,丫头。」他还能怎么说呢?
谁知,乐清平才刚一转头,步伐都还没踏出,便让老陶一个手刀击中后颈,失去意识。
「小丫头,我还是比较习惯听妳叫我老家伙。」他毫不费力地把乐清平扛到肩上,果然是老当益壮。
「抱歉得很,我这老家伙什么都听妳的,唯独不会让妳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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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左、右两护法好不容易带人找到山谷时,看到的就是滕翼被围攻得左支右绌,并且不断往崖边退去的紧急情况,虽然他们可以马上赶到,就怕赶不上那最紧急的一步。
而被围攻的滕翼除了满脸愤恨,嘴上仍旧不死心地挂着那几个字,「你们把清平藏到哪里去了?把她还我!」
「都要被那女人害死了还不死心?没见过这么笨的男人!」某人刺来一刀。
「清平是好人!她不会害我!」俐落地闪过。
「好人不会乱害人,但好人跟坏人是誓不两立的,那姑娘眼我们一样都是在为武林除害!杀了你这大魔头是在做好事。」某人又砍来一刀。
「胡说!我要找清平问清楚!」闪过两个暗器。
「那也要你有这个命离开这里。」五把刀一起攻上来。
「可恶,你们别拦着我找清平!我会杀了你们的!」惊险地避过刀锋,但人也已经退无可退,只要一小步,便要摔下崖了。
「你要杀了我们?哈!瞧你现在,果然跟乐姑娘说的一样,没了木琴就像断了手脚一样,对我们一点威胁都没有。」
可恶!可恶!可恶!这些人为什么不滚远一点?挡在这里好碍眼!
清平!清平!清平!他再不去找她,会让她愈跑愈远的!
不可原谅!这些人都是他和清平之间的阻碍,这些人都该死!
该死!他的头又痛了……好久没这么痛了,痛得像要炸开一样!清平呢?
他要清平……
全是他们害的!害他找不到清平!
他们全都该死!
「没有威胁?断了手脚?你们这些蠢材是没见过真正的没有威胁,和断了手脚的人是怎生的德行吗?」滕翼突地双目异采闪烁,咬牙冷哼。「这么想见识的话,我今天就做做好事,不仅让你们长长见识,还能亲自体会那种断了手脚让人感觉不到威胁的滋味。」
一干武林侠上全被他突发的气势所震慑,没见过变脸变得这么快的人!
不过,最吓人的变化还是他身上那股突然爆发的气劲,配合上这悬崖边突然增强的劲风,和他被风吹散的发束,乌黑的长发被风卷得四处翻飞……
所有人才惊恐地发现那束翻飞的发丝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似的,并且是非常坚韧的生命,对其他生命的攻击更是毫不留情。
「哇!我的眼睛……」
「我,我不能……呼吸了……」
「这头发怎么斩不断……我的手指?!救命啊……」
造成这些凄惨景况的就是那飘飞得像鬼影的黑发,这发虽无法断骨,但削肉却足矣。
「是盘丝!想不到滕劭也学会用头发来施展盘丝,这招小翼整整学了一年才成的,」右护法终于赶到,第一步就是命令手下「清场」。
「是失控的盘丝,滕劭好像失去控制了。」左护法脸露担忧。
「怎么办?以前小翼也会这样吗?」
「有过几次。」
「怎么解决的?」
「……」左护法脸色又暗了几层,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
「快说啊!」右护法都急死了!
「这是我在情况紧急之下想到的,连小翼自己都不知道,所以……」
「小翼已经不在了。」右护法咬牙切齿的指出事实。
「好吧!我会拿石头偷偷敲他的头。」这个秘密一直藏在左护法的内心深处。
「你在开玩笑?」右护法瞪出两颗牛眼。
「总比走火入魔好吧!你看看现在这个样子,他已经完全失控,看不清眼前景物,再加上那些可怕的头发在空中扫来扫去的,你敢接近吗?」
「小翼都没发现?」
「敲用力一点,一定要让他昏迷!」这样就找不到凶手了。
右护法沉思了半晌,终于做出决定。「好,你敲吧!」
「你是要我敲你的头?」他非常愿意!
「反正你已经驾轻就熟了,应该不会失手,赶快选一颗顺手的石头吧!」其实右护法也是有用心机的,真的秘密被揭穿时,他至少能说凶手不是他!
「喂,不公平!今天你也在场,见者有份!我不像你那么卑鄙,大家各挑一颗石头,一起丢!」
「……好吧!」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结果,当这两人还趴在地上精挑细选最顺眼的石头时,那边失控的人已经受不了地仰天狂号,那声长啸震得天地一阵骚动,然后,就见他抱着头痛苦难当地跪下地,再然后……撞头。
他撞得很用力,感觉上,那块地好像被他撞得肿起来了。
「他一定很痛。」两人同呼。
「啊--」滕翼又一声狂叫,用尽全身的力道把这一声叫出来后,他终于喘着气静坐在地。
两个护法也才终于醒过来,同时交换一个眼色后,慢慢向滕翼靠近。
「哼!」这一声带着自嘲意味的哼声,是从滕翼垂得老低的脸下飘出来的。
然后静不到半晌,换一串笑声轻轻地扬起,笑声由淡转烈,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呵呵……哈哈哈……」疯狂大笑。
面对这样诡异的情况,两护法只好就地立正,不敢轻举妄动。
「呵……真是……太可笑了!」原本抚额狂笑的滕翼,一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事又摇起头来。「真是……可笑得该死……该死的可笑啊!」
笑声终于停歇,然后又是一连串的该死。
「该死!该死!真该死……」滕翼倾着头、皱着眉,过往片段不断闪过脑海,每闪过一幕,他就咬牙切齿地痛咒一声。
直到最后一个「该死」从他泛着丝丝笑意的嘴边逸出后,他才缓缓抬起头,双眼像冰一样震住眼前两个人。
「呵,像作了一场梦啊……现在,终于醒了。」举手轻撩垂在脸上的发丝。
「怎么了?没见过我这么落魄的样子?」他嘴角噙着懒洋洋的笑意,眼底则闪过恶意的戏弄。
「你……」对眼前的诡谲变化,两护法只有瞠目结舌的份。
「我说,你们这两个笨蛋的左手全都是捡到的,竟然连我都认不出来,活该让人踩在脚底下。」一脸的嘲讽。
「呃?!」两人双眼同时大瞠,马上联想到第一次在酒楼见面的情形。
「我都醒了,怎么你们两个还是没醒呢?小武、阿威。」一脸的促狭。
听闻这一声只有他们三个从小一块长大的好友才知道的小名,两个护法不再怀疑眼前的人是谁。
「小翼!」左护法大步上前,在滕翼的胸口狠捶一拳。
至于右护法则是满脸心醉,屈膝跪在滕翼面前,无比恭敬地执起他的衣襬,然后凑上前印上一吻。
「宫主。」心悦诚服。
右护法跪地后,起了带头作用,现场近两百名九幽宫第一级高手全动作一致、整齐画一地屈膝跪地。
看着眼前的排场,滕翼突然有种君临天下的快感。
「算了,不跟你们计较,因为我最该计较的人不是你们。」一想起那个人,滕翼就觉得全身都沸腾了起来,从来没想过他会有这一天,会尝到这种滋味。
这种强烈地恨着一个人的滋味……果然很不一样。
过去的他,甚少遇上可以匹敌的对手,连宫主之位都坐得意兴阑珊;不过现在不同了,经历了一场生死和一场可笑的梦,他又获得了重生。
这次,他要尽情的享受各种不同的人生体验,就从这个开始。
「乐清平!」
第八章
某人道遥了半年之后--
「季老爷竟然对我们摆出这等阵仗,岂不是存心要刁难我们的吗?看来这趟咱们是谈不拢了。」乐清平冷眼扫了一圈把这大厅围得水泄不通的一千打手,眼尾极其冷静地给「贼窟」的同伴使个眼色。
「咱们谈不拢的只是价钱,买卖的情义可是一滴也没少,乐姑娘就爽快地翻个小手吧!这『宇波心经』肯花大钱去收藏的人可不多,我给的价钱已经是同好里最高的了。
「你们『贼窟』做的又是无本生意,只要有客人指定,用抢、用偷,甚至用骗的,你们都能拿到指定的货,对价钱又何必太计较。」外表肥教的季老爷脸上两只斤斤计较的老鼠眼,被肥肉挤得只剩两条缝。
「季老爷是不是喝多了酒,竟然讲了这么多废话?不过您佬既然要讲,我们做晚辈就乖乖的听,只是听来听去就是没听到事实真相,怪教人疑惑的,对吧?」乐清平投给同伴一个「又来了」的表情,再继续说:「这『宇波心经』当初可是季老爷跟我们下的订单,当初价钱要是没谈拢的话,我们窟里的小贼是不会动手寻宝的。
「而报酬分两期付,这也是行规,怎么可以趁我们把宝物拿到您面前了,才来要求重新议价?这不合规矩。」她摇摇头,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
「这规矩下就是人订的吗?听说乐姑娘的手段一向圆融,怎么今日就这般不知变通呢?」肥脸很嚣张地给一干打手下指令,杀气又更逼近一步。
「哼!季老爷恐怕是消息有误,谁都知道窟里的人物就属我这一号最不屑圆融那一套,所以,指望我变通是没有可能的事。」
这么硬的话一出来,厅内杀气又腾上一重,而乐清平就好像瞎了眼一样,照说她的,「变通是没有,要变把戏的话,本姑娘倒愿意试试。」
「变把戏?」季老爷肥满的圆脸被打折的眉头沁出油光。
「就是这三个字,反正第二笔款子已经拿不到了,照行规,第一笔款子我们也没义务归还,那这宝……」亮出铁木盒内珍藏的心经。「于情于理,我们『贼窟』是有权转卖出去的,不过,通常遇到这种不上不下的情况时,我们喜欢用另一种方武来解决。」
一知道他们不会把心经转卖出去,季老爷还以为赢了谈判,肥脸笑得完全看不到眼缝。
「震北,老规矩。」乐清平唤了身边的同伴。
当乐清平身边这个长得很像石头,脸色更是硬得跟石头有得比的男人应声伸出一只蒲扇大掌时,所有人都还搞不清这两人在变什么把戏,直到那只掌忽地由肉色变成赭红色,并且发出能让空气都融化的热度时,这才晓得两人变的是超水准的把戏。
等到原本被乐清平拿在手上搧风的心经,即将香消玉殒于那只热情如火的大掌时--
「喂,妳这女人想做什么?!等……等一下……住手!有话好商量啊!」
「怎么好意思再浪费季老爷的时间呢?」
「傻姑娘说什么傻话!我今天就只见妳这么一位贵客,时间全是妳的,看妳等一不要到我旗下哪个产业逛,我都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