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那么细心体贴,关心她的一举一动,在她最需要鼓励和关怀时,在她身边陪著她。
能和他相知相爱,她真的觉得奸幸福。
“还有那么一丁点。”她以拇指和食指比出一个长度,然后展露欢颜,“不过没有像刚刚那么紧张了。”
“很好。”他头朝著正前方轻点一下,“那我们可以继续前进了吗?”
“当然可以。”
车子继续行驶约莫十多分钟之后,高耸的围墙和铸铁锻造的栅门突然映人眼帘。
叶睿樊将车子驶进入口处,按向嵌在石墙上的通话钮。
“Thomas!”他叫唤管家。
(小少爷,您回来啦!请梢等一下,马上为您开门。)
透过对讲机传出的声音,可判断此人年岁已长,但洪亮的嗓门却让人不难联想他应该是个相当有活力的老人家。
“他是……”房静棻犹疑地问道。
“管家。”
想不到他们家还真的有管家,就像电影里头演的那种贵胄世家。
她突然想起一件最重要的事。
“你们家的人都会说中文吗?”
“你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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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著炽热的太阳,就这么和心爱的人牵手漫步在碧草如茵的坡道,闻著旷野中的绿草清香,这种惬意的宁静真是令人心情畅快。
房静棻回味著这两天来与他家人相处的情形,再看著身旁深情望著自己的叶睿樊,不禁加深了脸上的笑意。
她原以为语言会不通,想不到她多虑了。
除了佣人以外,他的家人都会说些中文,让她免去鸭子听雷的窘况。
虽说她并没有拜访整个威尔逊家族的所有成员,但就单单以睿樊他们家这边的人来说,已经让她一扫有钱人家不好相处的刻板印象。
威尔逊家的人都非常关心彼此的状况,就连兴趣都大同小异。
一家子的相处模式俨然像是朋友一样,这样的气氛让她这个外人感到相当愉快。
或许他们历经了过去那些事才会变得更珍惜当下。
不管如何,她真的由衷喜欢他的家人。
“笑什么?”叶睿樊看见她俏丽的笑颜,心情也相当愉快。
房静棻抬眼睇著他,眸底盈满喜悦之情。“你父亲看起来很有精神,他应该好很多了吧?”
她原以为他父亲的情况很严重,但亲自见过之后,发现他精神挺好的,虽然行动有些不便,谈笑仍十分自若。
“是啊,比我一年前来看他时,更有精神了。”
他总算能稍稍减轻心中的罪恶感。
“你们家的人都很好,我很喜欢。”她握紧手里的那只大手。“我真的很高兴来见他们。”
“我也很高兴你愿意嫁给我。”他牵起她的手印上一吻。
其实他原本打算回台湾前私下向她求婚,谁知现实的发展并没有依他的计画进行。
“你是真的想娶我?还是因为情势所逼?”明知他的真心,她还是故意问道。
“两者都是。”这是实话。
昨夜他与姊夫小酌,姊姊和母亲便提议说要打桥牌,输的人要任凭赢家处置,本来他想早点去房里和静棻单独相处。但难得看母亲这么高兴,便顺著大伙儿玩了几把,但不知是运气太背还是被设计了,总之他输得莫名其妙。
结果,他们起哄要他当众下跪向静棻求婚,他只得硬著头皮照办。
算了,这样也好!
而且那时父亲始终在一旁笑看著他和静棻,他从来没有看过父亲这个模样。他等父亲这个笑容已经等太久了,能够获得他的祝福,他真的很高兴。
“不过我没办法马上嫁给你。”她一脸抱歉,态度却十分笃定。
“为什么?”他停下脚步,无法理解的问。
“因为我和阿真、馨妮约好要一起结婚。”她们嬉闹著约定同一天披婚纱的情景仿佛是昨天才发生的事一般,“我们三个从学生时代就相约要在同一问教堂、同一个时间结婚,所以请你等我好吗?因为我得守信。”
“等你当然没有问题,只是……她们两个有交往的对象了吗?”不会要他漫无止境的等下去吧?
他的焦急令她莞尔,“我在来美国之前有跟她们联络过,她们奸像还没……”
她尴尬的笑了笑,“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帮她们物色,这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才对。”
“那就好。”虽然不满意她的答案,但多少是松了口气。
“我们结婚一定会在美国吗?”威尔逊家族在地方上既然如此有名望,那么子孙结婚一定相当受人瞩目。
“你在担心什么?”一定又跟她那两个奸朋友有关。
“我想她们应该不会计画在美国结婚,所以……”她以略带乞求的目光瞅著他。
“这事还不急,等我们回台湾后再跟她们讨论。”
“你生气了啊?”房静棻怯怯地拉拉他的手。
“我为什么要生气?”叶睿樊挑起眉,笑意染上黑眸,“你啊!就是老爱胡思乱想,想一堆有的没的来吓自己,真是的。”
她嘟起嘴,“没办法嘛!脑子就爱想,我能怎么办?”
“推卸责任!”他抬起手戏谵地捏了下她的鼻尖。
“哎呀!”她捣著鼻,娇瞠地瞪他一眼。
看著她就觉得心里充满因她而起的幸福,让他别无所求。
他牵著她继续往前走,“等会儿去Gibson的墓凭吊完后,我带你去四处逛逛走走。”
房静棻点点头,目光栘向前方,“其实我觉得大家真的很希望你能早点从过去中走出来,不要再局限自己,让日子过得这么不快乐,你有感觉到他们对你的担心吗?”
“我明白。”叶睿樊仰首望著透著几束光芒的朵朵白云。
“还有……品言这几年也不好受,一个女人这么年轻就守寡,又为了儿子美国、台湾两头跑,而最在意的人却对她如此冷淡,换作是我也会很难过,所以你多少对她好一点好吗?”
先前她还为了这事和他闹别扭,现在却对他晓以大义,她是太善良了,还是已经不介意品言曾经和他发生过的事?叶睿樊挑高眉,百思不得其解。
“别那个表情啦!”她白他一眼,“我当然还是多少有些疙瘩,可是同为女人,我难免就心疼起她了嘛。”
“真的?”
“不然呢?”她有那么小心眼吗?
“好,我会试试的。”
“我想这么做不光是让你的家人看到你抛开以前的事,更重要的是让小杰知道他最爱的妈咪和叔叔已经和好了。”
“我们并没有让小杰知道……”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房静棻打断。
“他虽然年纪还小,但他懂事的程度绝对超乎你们的想像,别以为你们没说,他就什么都不知道。”
房静棻顿了一下,说出自己观察的心得:“没错,小杰或许是不懂,不过他有眼睛看,你们两个相处时的冷淡,他多少也会有感觉,让他在这种气氛下长大,你觉得这是爱他的方式吗?”
听她这么一说,他没说什么,仅是松开握著她的手,绕上她的肩头,紧紧地搂著她往墓园定去。
“睿樊,我并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们化解嫌隙,让你们自己和小杰能更快乐地过日子。”房静棻环著他的腰,放软语调。
她的善解人意、细心体贴、一切的一切他都明白。
正因为如此,他对她的爱也愈来愈深。
她的出现让他本来失去活力的生命增添了不少光彩。
“我爱你。”轻轻的,他吻了她的发。
这三个字撼动她的灵魂,眼眶无法抑制地盈起泪雾。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他亲口对她说这句话,她感动地拥紧他。“我也爱你,睿樊。”
真的好爱你。
第九章
仲夏时分,走在明媚的阳光下,纵使微风不断拂面而来,额际仍是不停沁出薄汗。
“早知道就拜托我爸把司机借我一天。”伯热的胡馨妮嫌恶地拿出纸巾拭汗。
“哎呀,我的大小姐,我们也不过走十几分钟而已耶,有那么热吗?更何况偶尔走点路当运动,对你的身体也很好。”林语真好笑地瞪她。
“我宁可去健身房运动。”胡馨妮嘟起嘴。
林语真露出受不了的表情。“好啦,别臭著一张脸,我们到了啊!”
林语真指著前方一栋风格独特的咖啡馆。
“开车时没感觉,真的定了才知道这么累。”胡馨妮翻了个白眼。
林语真加快脚步前进,率先踏上石阶,才刚碰上门把,铸铁锻造的拱形大门已经先行从里头拉开。
“欢迎光临!”
站在半敞的玄关口,房静棻噙著笑迎接她们。
面对她的欢迎礼,胡馨妮没好气地白她一眼。
“你不是喊热吗?还不快进去?”林语真故意糗她。
“你们都快进来吧。”房静棻退一步,让她们进门。
“天哪……”胡馨妮眼尖的瞥见房静棻手上戴著一只粉钻,意外的惊呼一声。
她突如其来的叫声吓著站在她身边的林语真。
她抬起手没好气地打向胡馨妮细嫩的臂膀,瞪著她。
“你干嘛那么大声啦?”
“喂!很痛耶。”胡馨妮无辜地抚著泛红的手臂。
“谁教你突然叫那么大声。”林语真也不肯让步。
“你们两个好了啦。”房静棻为剑拔弩张的两人打圆场,“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我们先进去吧!”
待她们相继走进玄关后,房静棻便等著她们挑选座位。
“馨妮,我们去坐那边好不好?”
林语真眉开眼笑地指著落地窗外没有人坐的露天咖啡座。
“不要啦,很热耶。”胡馨妮面有难色。
“这样……”林语真一脸惋惜。
“那我们坐在靠窗的位置好了,反正只是隔著一片玻璃而已,坐里面跟坐外面都一样。”
受不了她可怜兮兮的表情,胡馨妮便提议折衷的办法。
“好吧。”林语真勉为其难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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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了一个三人的咖啡桌坐定后,胡馨妮抬眼看著倒柠檬水的房静棻。
“房,你别忙了,先坐下来吧。”她可是有一堆问题要问她。
“好,不过先等我帮你们点完餐后再聊。”斟完水,她目光栘向已经拿起水杯的林语真,“水壶我就不拿走了,喝完你自己再倒。”
“OK!”她求之不得。
“那你就不要喝那么急,又没人跟你抢。”胡馨妮冷声提醒她。
“对啊,等会儿又闹胃疼,我们可不理你。”房静棻跟著帮腔。
放下水杯,看著她们的晚娘面孔,林语真委屈地扁嘴。
“知道了啦。”真烦。
“那点餐吧!”房静棻把菜单拿给她们。
翻了几页,胡馨妮愈看脸色就愈难看。
“你怎么了啊?”房静棻问。
“对啊,干嘛脸那么臭?”突然,林语真想起她在路上说的话,“你的牙齿又痛了啊?”
“牙痛?”房静棻担心地坐在沙发椅上,看著蹙起眉心的胡馨妮,“你怎么会突然牙痛?去看医生了吗?”
“这个女人哪敢去看牙医啊!”林语真有点幸灾乐祸地又补一句,“她要是敢去,那她就不叫胡馨妮了。”
“阿真——”胡馨妮杏眼圆瞪。
真是受不了她们,没两三下又吵起来了。房静棻关心的问:“倒是馨妮,你为什么牙痛啊?”
胡馨妮捣著腮帮子摇摇头,“我只知道后面臼齿的牙龈都肿起来了。”
“原来是长智齿,那真的很痛。”一年前她就受过这种罪了,那时候几乎只能喝流质的东西,让她现在想起来还是很难受。
“痛也没办法,她又不去看医生。”
“馨妮,不然这样好了,睿樊刚好有个朋友是牙医,我虽然没有给他看过牙齿,不过既然他是睿樊在台湾唯一深交的好朋友,医术应该是可以信任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啊?”
“再说啦。”她现在不想聊牙齿的事。
“我看你真正想说的是‘不用说’吧!”林语真戳破她的心思。
“林语真,你很烦耶!”是想气死她啊!
“馨妮,我看我帮你挂个号奸了,反正你又没有特别想要看的牙医,不如去给睿樊的朋友看看如何?”房静棻建议。
“去啦,去给他看看又没损失,不然你想痛到什么时候?”玩闹归玩闹,林语真也是打从心底关心她的状况。
看她态度还是很笃定,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林语真对她晓以大义:“要是你不觉得痛,或许没有看牙医的必要,但是你都已经痛成这样了,还想拖啊?难道真的要等到发生问题再去看医生吗?”
“馨妮,我跟你说喔,睿樊的朋友邱麒真的很好,我想你给他看的话,应该不用怕会有什么问题。”房静棻苦口婆心的劝她。
胡馨妮僵持了好一会儿,才不甘不愿的答应。
“好啦,那房就帮我挂号吧!”说完,她随即转栘话题,“房,小杰呢?我到现在都还没见过那个小鬼耶。”
“小杰跟他妈妈在美国。”让他们母子俩相处久一点,一起去玩啊什么的,这样才像话嘛。
“是喔。”胡馨妮一脸惋惜。
房静棻盈著笑,指著菜单,“你们还不快点吃的东西。”
“我现在不太想出力咬东西。”一张嘴就痛得要命,真讨厌。
“那我叫睿樊帮你弄个甜粥之类的怎么样?”此时胡馨妮的痛苦,只要是过来人都可以理解。
虽然她不是很想吃什么粥,不过非常时期她也没办法。
“好吧,我不要热的喔。”冰凉的东西,吃起来才舒服。
“这个我知道。”房静棻意会地点头,“那阿真呢?”
林语真翻看了好一会儿,仍无法拿定主意。“房,你帮我决定好了。”
“茄汁海鲜炖饭怎么样?”
“炖饭啊?”她陷入考虑。
“真的很好吃哟!”房静棻强力推荐。
“你未婚夫煮的东西,你哪会嫌难吃啊!”胡馨妮故意调侃她。
“就是说咩。”林语真也同意地直笑。
“你们都知道了啊?”房静棻羞答答的低下头。
“又不是瞎了,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胡馨妮拉过房静棻的手,仔细审视她纤直的手指上那颗小巧精致的粉钻。
林语真也好奇得凑上前。
“很贵吧?”看这款式应该不便宜。
“我也不知道,是睿樊的妈妈送的。”
想起他们要告别威尔逊庄园的前一天晚上,IVY妈咪在大家面前将戒指戴上她的手,当时她真的好感动。
“哇——”
两人同时惊讶的瞠大眼。
“看样子你跟他们家的人处得很好嘛,真替你高兴。”胡馨妮拍拍她的手背。
“对了,你们已经在美国结婚了吗?”林语真正经八百的问。
“我没有忘记我们之前的约定,怎么可能先结婚。”
“三八耶你,我又不是那个意思。”林语真拍她一记。
“不然是什么意思?”房静棻一头雾水。